第一百四十七章:我先生在樓下等我
紅鸾帳暖,一室旖旎,愛人之間的情趣在此刻蔓延在整間屋子裡,奢靡之味散播在這個不大不小的空間裡。
一番結束,她累到不能動彈,窩在陸景行懷裡粗重喘息着,反倒是陸先生跟沒事兒人似的,摟着她一下一下輕撫着。
“乖乖、在家有沒有想我?
”陸先生低啞的嗓音輕聲問到。
“恩、”此時的陸太太稍稍有些神志不清,便也直接應允了。
“恩是什麼意思?
想還是不想?
”陸先生循循善誘,摟着她往自己懷裡帶了帶。
“想,”她迷迷糊糊淺應,嗓音細小如蠅。
陸先生聞言,一陣好笑,嗓音透過胸腔傳到她耳内,霎時将她驚醒半分,而後朦胧的眸子稍稍一轉悠,似是想起什麼,伸手在陸景行精壯的腰間來來回回,可摸了許久也沒摸到什麼。
索性花了全身力氣撐着身子将被子掀至腰間,滾燙的視線落在他腰間,還未來得及詢問便被陸先生一把摟在懷裡,大手一揮,被子又落在了身上,冷聲道“又在瞎鬧。
”
回頭感冒了心疼的還是自己。
“你的傷呢?
”陸太太嗓音急切擔憂問到。
“還有力氣?
我今晚不夠努力?
”陸先生一連問出兩個問題,作勢要翻身而上,卻見她伸出小爪子緊緊抓着被子邊緣,眼巴巴的瞅着他,帶着怨氣。
陸先生見此,一聲輕歎,俯身将她摟進懷裡,怪自己,不注意,受了傷,讓她擔憂了。
“一些小傷,不礙事,乖,”他是瘋了,小丫頭片子好不容易關心自己,還冷着臉吼她,若是氣着她了,又跟在西北似的起身就走,還不得将自己給氣死?
沈清聞言,好心當成驢肝肺,不問也罷。
本身就是累到極緻,轉個背,竟是沉沉睡去了。
速度驚人。
惹的陸先生輕笑不止。
懷裡微鼾聲傳來,他隻覺心安。
累着她了,平日裡睡覺都較為平穩,今日傳來微鼾不是累着了是什麼?
半夜,沈清有生理需求微微翻身想起身上廁所,才坐起來,床頭燈亮起,她微微側眸,
陸先生眼簾微眯,帶着困倦看着她嗓音沙啞問到“穿鞋。
”
聞言,她起身,趿拉着拖鞋進了衛生間,沁園不是西北,也無需陸景行起身替她沖廁所,所以,當她坐在馬桶上想這件事情時,多多少少有些不大能适應。
洗漱完出去,見陸景行靠在衛生間門口,一手抱胸一手揉着鬓角,一副頭疼的模樣,許是半夜被人吵醒有些不适。
她伸手,糯糯的小爪子緩緩撫上他的臂彎,陸先生順手将她摟進懷裡,去了床上。
在睜眼,晨曦微曬。
蹭了幾分鐘,才撐着身子準備起身。
站在洗漱台前,身上睡衣領子微敞,大片的吻痕透過鏡子呈現在眼前,無聲宣告昨晚陸景行有多賣力,沈清有一秒鐘的震愣,而後撐着洗漱台微微歎息一聲,才繼續手中刷牙洗臉動作。
這日、她着了一身黑色高領毛衣,黑色長褲,焦糖色的風衣,整個人氣質冷豔,身材欣長。
陸先生跑步回來,原以為她還在睡,掃了一眼沒見到人,轉身進衣帽間,見她正好伸手将風衣從衣櫃裡取下來搭在手臂上。
他一身熱汗靠在門邊看着她淺問道“要去公司?
”
“恩、”她淺應,如同平常一樣清冷。
聞言,陸先生一聲清談,輕微的很,可還是鑽入她耳内,緩緩側眸,疑惑看向他,歎什麼氣?
“怎麼了?
”她問,語氣依舊平淡。
“想讓阿幽在家陪陪我,”陸先生邁步過來,伸手捏着她的手心,語氣分外誠懇,深邃的眸子直勾勾看着她,熾熱的眸光險些讓她扛不住。
知曉自己身上有熱汗,不去碰觸她,但他好不容易在家一日,怎能不好好把握這個機會?
“上午不行,”她答,上午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意思是下午可以。
“好,中午我過去接阿幽,”陸先生愉快應允。
“下去吧!
我去沖個澡,剛剛聽見毛毛在叫喊,去喂喂貓,”陸先生寵溺的摸了摸她柔順的短發,還不忘告知她下去喂喂貓,為何?
隻因陸太太近來說了好幾次要将貓送人,怎能準許?
婚後,他雖寵溺她,但從未送過什麼禮物給她,毛毛是獨一個,送人?
不存在的。
他雖不喜貓,但也不準許将毛毛送人,毛毛的存在,是一種見證。
沈清下去時,正巧見南茜往客廳右側而去,毛毛被關在籠子裡,叫的撕心裂肺,一雙爪子扒拉這籠子門,劈哩叭啦響着。
“怎麼了?
”她問,話語輕柔,如同夏季早晨的微風般沁人心脾。
“不知道呢!
昨晚叫喚一宿,”南茜也是郁悶的很。
“昨晚叫一宿?
”沈清問,有些詫異。
“恩、先生昨晚還起來看了兩次,”南茜道。
陸景行素來淺眠,昨夜這貓叫喚一宿,叫的他煩躁,下去查探了番喂了些貓糧才将将好些,才躺下進入睡眠狀态,陸太太翻身起來上廁所,也就有了他靠在門口揉着鬓角的動作,頭疼。
“是不是關籠子裡久了?
放出來試試,”沈清提議。
南茜見此,也覺得有些道理,便将籠子門打開,将它放了出來,一放出來就都好了,圍着沈清的腳邊打轉,歡快的很。
這貓近段時間一直跟着沈清屁股後頭轉悠來着,過了好一段時間的快活日子,一直沒關進籠子裡,隻因自家先生不大喜歡貓到處亂跑,先生回來便将它關進了籠子裡,哪兒曉得昨晚叫一宿。
早餐間隙,毛毛依舊圍在沈清腳邊轉悠,陸先生看着,面色陰沉,看着沈清道“關進籠子去。
”
餐室是吃飯的地方,跑來跑去的,貓毛滿天飛。
南茜站在一側見此,不有低頭輕響想、近兩三個月,毛毛一直都是如此過活的,甚至偶爾太太吃飯的間隙,還會伸手摸摸它。
這也得虧是先生沒看到,若是看到了,隻怕會将毛毛提溜出去吧!
“會叫,”沈清答。
意思是,不能關籠子裡。
“讓它叫,”好巧不巧,毛毛蹭到了陸先生腳邊,陸先生面色更是不悅了,冷聲看着沈清來了這麼一句,而後一個眼神落在南茜身上。
她一震愣,最終還是俯身将毛毛抱離了餐室。
陸太太見此,有情緒了,可即便如此,她依舊低頭面不改色吃着面前早餐,直至端起杯子喝牛奶時,才幽幽來了句“你不在家,毛毛都做你的位置上。
”
聞言,陸先生擡頭,對上她平靜的面容。
心想,這丫頭就是故意的,誠心的。
他慣着自家媳婦兒就算了,難不成日後還要慣着一隻貓?
剛想着斷然不能将毛毛送走的人此時想法改變了。
陸先生眯着眼眸看着她,等着她繼續言語。
哪兒想着她不言語了,端着杯子将最後一口牛奶喝完。
喝完最後一口粥,才離開餐室,放杯子的動作,稍稍有些愉快。
今日天氣陰沉,沒有陽光,但也沒雨,臨近四月底的天氣,時冷時熱,穿兩件最合适不過。
天氣不是甚好,但陸太太心情好的出奇。
早間出門面帶春風。
走進公司時,碰見高亦安秘書郭岩,見她面上含着淺笑,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
“沈總今日心情很好?
”他小心翼翼問到。
“還好,”她答。
早上出門前讓陸先生吃了癟而已。
也不算太好。
上午時分,進了辦公室将手中東西放下,高亦安推門進來,坐在對面,将手中東西交給她。
她拿起翻看了一眼,揶揄道“不久的将來,你的手底下将會有一場屬于女人的撕逼大戰。
”
她面帶玩味淺笑,心情格外愉悅。
“實則,在你不知曉的地方已經開始撕起來了,”就沈清那通子手段下去,就算吳蘇珊穩得住,蘇子君絕對忍不住。
公司裡風言風語肆起,偏生她還聽見了,竟然如此,不做點什麼是否太對不起這陣子風言風語了?
“看來高董也是招惹了個恨角色,”她淺笑,伸手将東西鎖進保險櫃裡。
“恨角色?
”他反問,繼而接着道“盛世若說恨角色,隻怕沒人能低的過你。
”
“哦”她輕佻眉目,看着他的眸光帶着打量,“高董何時這麼謙虛了?
”
“女人,”他重申主題。
她輕聳肩,不否認。
招惹她的人大多都沒好下場。
“陸先生聞名全球,身為妻子,有何感受?
”高亦安靠在座椅上漫不經心問到。
此話一落,她開着電腦的手狠狠一頓,一秒過後繼續手中動作,雲淡風輕道“你覺得我應該有何感受?
”
語罷,高亦安一陣淺笑。
伸手輕叩桌面道“身為多年好友,提醒你一句,陸景行與你不在同意段位上。
”
陸景行這樣的世家,即便現在他對沈清有情,但誰也不能保證在國家利益家族利益,與沈清相沖突的時候,他會選前者。
沈清這樣的女子,看似無情,實則心思細膩,一旦愛上便是徹骨相愛,若是陸景行因為利益選擇放棄她,該如何?
她敢愛敢恨,敢做敢當,可在利益面前,在這個現實的社會面前也得低頭不是?
他與沈清之間,是朋友?
是同事?
還是于這兩者關系之上?
二人都未曾細細揣摩過,有些事情交給外人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多年好友?
”沈清細細揣摩這簡單的四個字,而後緩緩點頭,嘴角挂着淺笑,并未回應他的話語。
隻因現在,在多說無疑,她已經上心了。
中午時分,陸景行電話過來,她提着東西下樓間隙正巧撞見蘇子君與高亦安一同出來。
暧昧的眼神在二人身上來來回回。
“去吃飯?
”高亦安問。
“恩、”她提着包淺應。
“沈總要跟我們一起嘛?
”蘇子君含笑淺問道。
望着她的眸光帶着璀璨星光。
她心裡一緊,這樣一個有着璀璨眸光的女子,最終。
“不了、我先生在下面等我,”沈清雲淡風輕言語,而高亦安被這句話被驚蟄到了。
她說,我先生?
那三個字出來時,他險些不相信自己眼睛,是否看錯了?
不然他為何會在沈清眼眸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柔情?
陸先生的邁巴赫停在停車場一側,今日徐涵休息,他親自開車,車窗降下,一個完美的側臉呈現在沈清眼前,修長的手臂搭在窗外,指尖夾着根煙霧缭繞的香煙,像是剛點着還未來得及吸。
見她跨步出電梯,陸先生将手中香煙叼在嘴裡,開車門,出來迎着她。
動作随意而不羁,整個人帶着灑脫,格外吸人眼球。
蘇子君與高亦安站在後面看着陸先生出來迎着沈清的舉動,不自覺出了神。
隻覺這樣一個天之驕子,卻是極為對沈清上心,不然怎會親自下車邁步過來,接過沈清的包,摟着她進了副駕駛,還貼心的為她擋着額頭?
副駕駛門關上,他将叼在嘴裡的香煙夾下來,恨吸了一口,而後眯着眼眸邁步至一側,
将還未吸完的煙滅在了垃圾桶裡,這才轉身上車,驅車離去。
走時,對高亦安輕點頭,算是打招呼。
蘇子君出了神。
她似乎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陸景行。
外人傳聞他手段陰狠,可今日她見到的是滿滿的柔情。
而高亦安心理更是翻騰的厲害,面對如此陸景行,沈清怎能不失心?
“外人都說陸少陰孑,心思難測,可看今日,他對沈總也是極為上心的,”蘇子君站在一側不自覺呢喃。
聞言、高亦安僅是“恩”了一聲,算是淺應她。
陸景行在沈清面前,明明可以靠背景,靠手段,靠長相取勝,可他偏偏善用細節。
車内
陸景行緩緩打着方向盤從停車場出來,沈清側眸請問道“去哪兒?
”
“清水灣,”陸先生等着停車場看守師傅放行的間隙答到。
“去清水灣幹嘛?
”她問,語氣帶着詫異?
前方有路障,陸先生刻意放慢速度,行駛過去之後才随意道“去看看那個房子被你糟蹋成什麼樣了。
”
實則,他心裡依舊是惦念着沈風臨說的那句話,“你依舊是不懂沈清。
”
因為一套公寓扯出來他不懂沈清,竟然這樣,那就懂好了?
他陸景行每一次遇到困難都是迎難而上,從未退縮過,被人如此說,他心理是不高興的。
“不還是原樣,”沈清心理有一絲震愣。
低頭道了句,随後将眸光轉向窗外。
陸先生看後視鏡的間隙看了她一眼,伸手撫上她放在膝蓋上的手,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開車,動作順暢,沒有半分不适。
“中午想吃什麼?
”陸先生叉開話題道。
“随便,”她淺答。
“随便是什麼?
”陸先生依着她的話語調戲她。
聞言,陸太太微怒,伸手将自己的手抽出來,滿手的汗,扯過一側紙巾擦了擦才停歇。
陸先生好笑,一邊開車看着路況一邊将寬厚的大掌伸到她眼前,“解決問題要從根源解決。
”
意思是,我的掌心都是汗,擦你的不管用。
沈清想,若是平常人家的女子嫁給陸景行,隻怕會死在腦細胞上。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值得人細細摩揣。
伸手,嘩嘩兩張紙巾出來,放在他掌心裡狠狠擦着。
陸先生不怒反笑。
待沈清擦完在抽出張紙巾将手中紙巾包成一團是,陸先生再度伸出手握住她纖細的手掌。
清水灣離盛世不遠,開車十來分鐘的路程,陸景行将車停在停車場,而後熄火,開門下車,準備邁步過來替她打開車門,沈清卻伸手自己推開了車門,徑直出來了。
陸先生震愣片刻,還是邁步過去,鎖了車,牽着她的手進了電梯。
“阿幽把我該做的事情都做了,我做什麼?
嗯?
”他這聲詢問。
帶着情緒。
沈清聞言,側眸看向他,有些不明所以。
又招惹他了?
可自己怎就沒印象?
側眸看了他兩秒,看不出個所以然了,也就罷了。
陸先生聞言,輕歎一聲,“往後粗活累活我來幹,你隻要負責當你的陸太太就好了。
”
說着、你伸手在她鼻尖輕點。
這會兒,陸太太明白了。
這人真真是六個月的天氣,時而抽時而好,開個車門都有那麼都經驗?
粗活累活?
罷,你說是就是。
有人慣着她,她也樂的自在。
“恩、”心裡雖想了一大摞,可說出來的話語依然簡單。
開了清水灣的房子進去,沈清從玄關處拿出雙新拖鞋放在他腳邊,一低頭,見這屋裡玄關處擺了三雙拖鞋,除去他之外的這雙新的。
在環顧這間屋子,幹淨的很,一點點灰塵都沒有,站在玄關處,也不急着穿鞋,反倒是漫不經心詢問道“阿幽時常回來?
”
這聲時常回來,帶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心想,若是他不在家這零三個月,她每每回來住的話,那可真是個大問題。
一來沈清在忽悠他,南茜也在忽悠他,若是如此,這事兒得解決。
而後,眸光帶着大海般的深沉落在沈清臉上。
隻聽聞她解釋道“章宜每隔一天會帶着阿姨過來打掃。
”
這話,算是便想解釋門口為何會有三雙拖鞋,以及這幹淨的屋子。
“進來吧!
”見他站着不動,她言語了一聲。
陸先生換了鞋進去,将她包包放在玄關處,揶揄道“倒是個好秘書。
”
管家跟秘書兼得。
沈清不傻,怎會聽不出陸景行話語裡的揶揄。
邁步至廚房,拿起水壺到了杯水遞給陸景行,之間他略微蹙眉看了眼杯子道“重新燒一壺。
”
拿起水壺就倒水,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燒的。
衛不衛生,幹不幹淨。
事兒媽!
沈清在心裡狠狠排腹了聲,最終還是轉身重新燒水。
陸先生此行來是帶着目的的。
他要看看,他到底懂不懂沈清,因為一所房子就說他不懂沈清?
那就先從這所房子開始。
慢慢來,不急,他會懂的。
他的太太,他怎能不懂?
沈清站在廚房等水開,之間陸先生伸手脫了身上卡其色風衣外套随手搭在沙發背上,伸手将襯衫袖子腿子,露出一截小臂,站在屋子中央緩緩打量這件屋子,像是在尋什麼稀世珍寶似的。
他似乎很喜歡在穿着淡薄襯衫時将袖子推起來,這是個什麼習慣?
似乎鮮少有見他老老實實穿着襯衫的時候,除非外面西裝外套在身。
每每單着一件襯衫都能看見他推起袖子。
“阿幽,”正出神間隙,一聲輕喚拉了她的思緒。
“恩?
”她略微大聲應到,似是怕自己站在廚房,他站在客廳聽不見似的。
可她忘了,廚房是開放式的。
這一細小舉動如棒槌打鼓似的,敲了下她的心。
回眸,隻見陸景行站在客廳中央,手裡在摸着那株蘭花的葉子緩緩摩擦着,問到“蘭花這的難養活的花兒,你這株倒是長的挺好。
”
清水灣經年沒人住的地方,這株蘭花倒是樣的向陽的很。
陸先生漫不經心的話語出口,沈清倒着水的手一頓,那蘭花,是她搬進來時,沈南風送的,将養了近五年了。
“阿姨的功勞,”她淺聲應到,冽了思緒。
“我看着阿姨不錯,回頭招進沁園當你貼身管家倒也挺合适,”陸先生淺笑着看着這株蘭花,修長的手指在上面緩緩摩擦着,像是在摸什麼名貴珍品似的。
她邁步過去,将一杯溫開水遞到他跟前,陸先生并未接過,反倒是下巴微楊,示意她放在茶幾上,她照做。
陸先生轉身,拉開陽台門,站在十八樓俯瞰這半個城市。
隻聽聞他道“晚上、這裡夜景應當是極好的。
”
“還行,”她應允。
陸先生雙手撐在欄杆上,視線從遠處收回,看向近處,陽台上放着一個不大不小的紙箱子,陸先生眸光落在那處長達四五秒,看的沈清險些握不住手中杯子。
那個箱子,是從大西北回來時,沈南風裝花的,若是沒記錯,裡面應該還有一張些有新年快樂的卡片。
陸先生見此,過去踢了踢紙箱子道“往後這些雜物讓阿姨早些拿走,免得擋地方。
”
言罷,她轉身進屋。
而她站在陽台狠狠喝了口水壓壓驚才進去。
她這屋子,有不少擺件出自外人之手,若是陸景行都如此細細打量的話,隻怕今日會很難過。
客廳不小,但顯得很空曠,隻因這諾大的客廳裡,除了兩張沙發,什麼都沒有,牆壁上挂着液晶電視,她是經年不看的。
陸先生打量完客廳之後顯得性質缺缺,索性就坐在沙發上,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道“阿幽,想念你下的面條了。
”
陸先生将眸光落在她身上,驚的她一震。
這人,帶她回來做飯的?
他格外想念沈清的廚藝,雖不好,可也隻有他能享受不是?
沈清聞言,擱下杯子轉身進了廚房,陸先生都如此明擺着說了,她還能如何?
隻能是滿足他這小小心願了。
打開冰箱,看了眼食材日期,都是新鮮的,拿出面條跟蔬菜準備開始滿足陸先生這個看似無理取鬧實則有依念的要求。
才準備系上圍裙,後背一熱,他伸手,将她圈在懷裡,透過她,翻看着手中食材,見日期都較為新鮮,俯身在她面龐落下一吻“辛苦我家阿幽了。
”
論情場高手,當真是非陸先生莫屬了。
他有着讓一切少女都趨之若鹜的柔情。
“恩、”她淺應一聲,開始忙活。
而陸先生,端着水杯上了二樓。
二樓有三間卧室,主卧,書房,客房,衣帽間在主卧之内,這個他早就知曉,清水灣的主卧,他來過,那便不去了,書房吧!
他是如此想的,也是如此行動的。
輕緩的步子邁步至書房門口,伸手推開門,進去,書房不大,不如沁園的書房大,裡面放着基本的辦公設備。
一張書桌,後面是整片的書架,上面擺滿了各色書籍。
琳琅滿目,許是覺得窗簾拉上了,書房有些昏暗,伸手,按開了大燈,灰暗的屋子瞬間亮堂。
這時,他才細細打量這間屋子的擺設。
一整面的書架,一張書桌,一把椅子,一張貴妃椅。
很随便的擺放,很簡單的書房,淺看是沒什麼好看的。
邁步過去,伸手将杯子擱在桌面兒上,靠着書桌緩緩打量書架上的書籍,一排排的過,
一排排的走。
分類有序。
國學就是國學,國外就是國外,經典名著就是經典名著,一目了然。
正面書架上,放在最上方的一本書落在了陸景行眼内,一本很破舊的論語集,這本書在這諾大的書架内似乎很掉檔次,他微微蹙眉,伸手将書拿下來,書面被翻的泛黃。
裡面紙張更是入不了眼。
反手,看向書頁。
扉頁上有這樣一排話1999年3月、購于北緯34。
04舊物書店北緯34。
04不是洛杉矶是哪裡?
洛杉矶在地球儀上的坐标是18。
15北緯34。
04。
1999年3月?
陸先生一手捧着書,一手翻開書頁,動作輕緩而随意。
一本普通的論語集,并未有何不同,但就是如此破舊一本書,放在了她書架的最頂端。
陸先生好奇心驅使,伸手快速過了一遍,一張卡片蹦了出來,落在了腳邊,他俯身,撚起卡片,放在眼前細細觀看,一張洛杉矶很普通的地标卡片,翻過去,背面亢強有力的一排字出現在眼前。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
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
你裝飾了别人的夢
他見過沈清的字體,而顯然這張卡片并非出自她之手,一首耳熟能詳的斷章竟然被他讀出了濃濃的愛意。
如此铿锵有力的字體,陸先生微眯眼眸,似是要将這排字看的透徹。
可顯然,沒這個能力,煩躁至極,随手将卡片飛進垃圾桶,思忖了會兒,許是覺得這樣做不妥當,畢竟是沈清夾在書裡的東西,不管是出自誰,能讓她夾進來的,應當是她有理由的,俯身,撿起垃圾桶上的卡片,再度夾回書裡。
将書本放置原位。
端起杯子淺喝了口水,正在思忖着,聽聞樓下傳來一聲輕喚。
這聲輕喚,撞了他的心。
瞧瞧,他的小妻子做好飯在喊他了,如此平常的夫妻生活,如此恩愛的夫妻生活,他還在亂吃什麼飛醋?
端着杯子從書房出來,下樓,見她系着圍裙站在樓梯處,仰着頭看着樓上。
陸先生見此,心裡一緊,邁步過去将她摟進懷裡,狠狠親了一口。
“辛苦阿幽了,”說着伸手挑了她身上的圍裙。
而後牽着她去了餐桌。
一碗蔬菜牛肉面擺在眼前,看着及其有食欲。
但不知曉放鹽了沒有,見此,陸先生拿起快起,将面送進嘴裡,吃了一口,而後緩緩點頭道“恩、放鹽了。
”
這話一出,陸太太面色一囧,都那麼久的事情了還有必要記着?
一碗簡單的面,吃的陸先生心花怒放。
“往後家裡的一日三餐交給阿幽解決可好?
”陸先生柔聲詢問。
他捏着筷子的手緩緩一頓“恩、随意,隻要你想吃上每日沒放鹽的面條,我沒意見。
”
倒是真喜歡她,讓她做一日三餐?
她有這本事還在外企跟人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做什麼?
開家餐館好了。
日子過的悠閑自在,又閑适安良。
“虐待親夫?
”陸先生擡頭淺笑看着她。
“是您虐待妻子在先,”陸太太毫不客氣反駁回去。
聞言,他淺笑。
似是忘了,他的太太在談判桌上也是一方好手,也是個能說會道的人物。
怼起人來也豪不嘴軟。
“男耕女織不是常态?
、”陸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