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伸手扒人衣服不禮貌
2010年4月22日,江城發生那些大大小小驚天動地的事情悉數被掩蓋,而讓人們脍炙人口津津樂道,大街小巷都能聽見的是此時正在舉行的沙場閱兵。
大西北軍區,在國邊境與z國邊境相交的一個小城,舉行了一場驚天地泣鬼神振奮人心的軍事演習。
舉國轟動。
全民沸騰。
各大衛視,各大新聞報紙,悉數将長槍短炮對對準大西北、
試圖将祖國的英發雄姿展現在國民面前。
試圖讓全國人民看見這些老鷹是如何在沙漠中遨遊在廣袤無痕的沙漠邊緣地帶戍衛邊疆、保家衛國。
全民目光被帶離方向,數億人的眸光對準大西北,對準這個沙漠邊緣地帶。
此時、盛世辦公室,沈清在盛世與衆董事周旋之後坐上了執行長的位置,此時的她,正坐在辦公桌前,清明的眸子一眨不眨看着這場振奮人心的直播,眼眸中流露出來的異樣神色唯有她在自己知曉是何意思。
屏幕中正站在卡車上檢閱士兵的人是她公公。
屏幕中,那個用一口兵腔向首長報告此次受檢數量的人是她老公。
而陸景行出現時,屏幕下方出現如此一行字沙場閱兵總指揮
沈清見此,蹙眉擡手握成拳放在最嘴邊,握着鼠标的手緩緩顫栗,抖得不成樣子。
一場直播,兩個小時,她悉數看完,看完之後靠在座椅上狠狠喘息着,頭痛欲裂。
難怪、難怪陸槿言說,現在是他的關鍵期,出不得任何負面新聞,她瞬間懂了,了然。
所以的一起都放在明面兒上了,還有何不懂的?
沙場閱兵總指揮?
下一步,隻怕陸景行的位置該升了,升哪兒去?
江城還有什麼地方是可以讓他升的?
首都?
還是其他地方?
一場陰謀、一場當權者策劃的陰謀在她眼前呈現出來,難怪陸景行會被下放大西北,她不得不相信每一步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這些事情,陸槿言知曉,陸琛知曉,陸景行本人知曉,可唯獨,她像個傻子似的還真以為陸景行是被下放。
明降暗升,如此淺顯的道理她怎會一開始就看不出來?
這場閱兵儀式那麼完美,舉國沸騰,國名歡呼,陸景行的升遷之路還會遠?
沈清想,她終究還是太嫩,看不透權利中心的利益所在。
從他出任務受傷,到在首都修養,在到被降級,下放大西北,時隔三個月他成了沙場閱兵總指揮,這一路走來,環環相扣,天衣無縫,她怎就沒想到這是個局,而她還在這場局裡失了心,放在雙側的手緩緩用力縮緊。
陸景行與陸琛設計的局,她在裡面失了心。
一趟大西北之行、陸景行是最終赢家,事業上遷,愛人在手。
思及此,她頗為頭疼的揉着腦袋。
高亦安推門進來,見她如此模樣不由停住步伐,止在門口,她靜坐不動,見他許久未進來,開口問“站門口幹嘛?
”
她雖未轉身,可玻璃窗上早已倒映出影子。
“不是應該高興?
怎麼看你頭疼的緊?
”高亦安伸手拉過對面椅子坐下去,好笑問到。
“有人歡喜有人憂,”她淺笑、閉着眼睛靠在座椅上,不知是在閉目養神還是在收挒情緒。
在這個舉國沸騰全民歡慶的日子裡,她頭疼的厲害。
“看的出來你是後者,”他淺笑,伸手在身上摸了根煙出來,放在嘴邊,攏手點燃。
她淺笑,“這麼明顯?
”
“一目了然,”他毫不客氣。
她确實是頭疼的,頭疼欲裂,近乎要炸開。
這夜,她尚未回沁園,下班時間,開車在江城轉了幾圈之後将車停在了清水灣,開門進去按開大燈,伸手将包扔在地闆上,脫了外套扔在地闆上,打着赤腳将滿身疲憊的自己扔在沙發上,米色包裙白色襯衫,肉色絲襪露出纖細的小腿,半拱在沙發上,擡手附上眼簾,一副頭疼、難受的模樣。
纖細的身姿在此刻顯得如此不堪一擊。
就好似大風天的一張紙片似的,風一吹就跑。
許是覺得燈光太過刺眼,伸手拿起桌面上的遙控器,将大燈調成暗光。
還不夠,還是覺得刺眼,伸手關了燈,漆黑的屋子裡,她如一抹幽魂似的躺在沙發上,
若不細看,斷然看不出來她此刻正窩在沙發上。
手機在包裡肆意響起,停了又響,響了又停,反反複複,四五次之後終究停歇,不用想,都知曉這通電話是誰來的。
冷靜一兩分鐘過後,猛然起身,赤着腳摸黑在清水灣的客廳裡行至玄關處将手機拿起來。
看了眼,而後就地而坐,拿起手機回電話,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吵,這通電話還是有必要回。
陸景行磁性的嗓音在那側響起時,她整個人都抖了抖。
“怎麼不接電話?
”他問,語氣輕柔,帶着愉悅,許是此次閱兵完滿結束,她聽見那側有歡呼聲,以及勸酒聲。
“恩、給你回過來了,”她答,這邊的氣氛與陸景行那邊的氣氛截然相反。
孤單是一群人的狂歡。
陸景行那邊在大肆慶祝,而她躲在清水灣感受黑暗。
這種感覺真真是窩心的厲害。
“看直播了今天?
”陸先生淺問,拿着手機看了眼身後正在狂歡的戰友們,而後拉開食堂大門走遠了些。
“看了、”她答,在接着道“陸先生英姿飒爽,英武不凡、八面威風。
”
“損我?
”他好笑問到。
“不、誇你,”微微挪動了身子,靠在玄關壁櫃上,仰頭回應着陸景行的話語。
那側的勸酒聲少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有些微風傳到她耳内,她想,陸景行應該是站在了外面。
能聽見聽筒那邊的風聲,可見清水灣詞此刻到底是有多靜谧。
“阿幽。
”
“陸景行,”二人同時輕喚出聲。
隻聽聞陸先生輕笑寵溺道“我家阿幽先說,小孩子優先。
”
聞言,沈清想問的話語卡在了嘴邊,她想問,這一切是否就是一個局,從江城到首都在到大西北,這一切是否都在他掌控中。
可此時聽聞陸先生如此寵溺的話語,她将要問出嘴的話語生生頓在了嘴邊,千言萬語的詢問變成了一句糯糯的“四月底了。
”
這會兒,陸先生笑的更加愉悅了,整個耳邊飄蕩的都是他悅耳如夜莺般的笑聲。
陸太太這句話、讓他何其高興,一本正經喊他,就問何時回來?
他怎能不高興?
普天同慶的日子裡,他的愛人又如此,他真真是高興的不得了。
“明日晚上七點到江城,阿幽過來接我好不好?
”
“好,”她的淺答,看不出情緒。
陸先生聞言輕笑道“還以為我家丫頭知曉我回來會很高興呢!
”
許是盤腿坐在地上久了,她一手撐着地闆緩緩起身,腿麻,讓她險些摔倒在地,踉跄了一下,手機哐當一聲掉在了地闆上,在靜谧的屋子裡砸的叮當響。
“阿幽,”陸景行略微焦急聲從聽筒傳過來。
瞬間,她眉目輕佻,暗歎這手機質量太好,應該直接砸壞的。
“恩?
”她淺應。
“怎麼了?
”陸景行聽得那聲響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了。
“手機掉地上了,”她如是道。
聞言,陸先生輕佻眉,有些許不悅,沁園卧室與書房都鋪滿了地毯,客廳就算是她常坐的沙發上都鋪滿了地毯,這會兒手機掉地上去了,他隐約聽到了回響。
而後沉吟片刻開口問到盡量讓自己嗓音顯得柔和,“乖乖,你在哪兒?
”
聞言,沈清在洗漱台邊放飲用水的手一頓,直至一杯子水接滿溢在自己手上,她才将将反應過來,伸手将杯子放在台面上,一手扯過毛巾擦了擦手道“在家。
”
“清水灣?
”陸先生壓制自己話語中的情緒。
“讓劉飛過來接你?
”陸先生問,話語中帶着哄騙。
“我開車出來了,一會兒自己回去,”她直言。
而後似是覺得自己話語太過直白,繼而道“不麻煩劉飛了。
”
“乖乖、别讓我但心,恩?
”陸景行在那側伸手抽出煙,攏手點火,眼眸微眯,他怕,怕沈清有小情緒。
“好,”她乖巧應允,顯得那樣真誠。
陸先生擡手看了眼手表,七點四十分。
而後道“九點之前,好不好?
”前一句強勢,後一句詢問。
“好,”她答,接受陸景行的安排。
“那、為了防止堵車,阿幽是不是該動身了?
”陸先生隔着電話對她淳淳善誘。
“恩、”她再度淺應,面無表情,并未動身。
次日早,她在清水灣醒來、晨間的陽光透過紗簾映進來,她側眸看了眼,并未起身。
陸景行要回了,所以連天氣都格外好?
她翻身,背對陽光,嘴角挂着絲絲冷笑。
昨晚收了陸景行電話,她關了手機,九點回沁園?
不不不、她不僅沒回去,還在清水灣睡下了。
一覺到天亮。
格外舒爽。
隻是清晨這眼光刺痛她的眼倒是真的。
閱兵儀式的餘熱尚且還未散去,陸景行便離了西北軍區,與副官徐涵從大西北回江城。
八點,沈清起床,穿戴整齊,挑了身黑色連衣裙,卡其色大衣,提着包去了公司。
一上午的繁瑣事情下來讓她忙的不可開交。
章宜進來,将文件送到她桌面上,她翻了翻,遞給她冷聲道“交給吳總,讓她今晚之前将方案給我。
”
是的、沈清扛上了吳蘇珊,自打她坐上執行長這個位置,時不時将她踩兩腳,絕不多踩,慢慢來,細水長流,隻要她還在江城這個圈子裡,她有的是法子弄死她。
章宜看了她一眼,隻見她盯着電腦回郵件,想問的話沒問出來。
見此,申請擡眸冷看她問到“怎麼了?
”
聞言,章宜往前一步,神色飛揚道“陸景行火了你知不知道?
”
“舉國上下都知道他了。
”
“然後呢?
”她伸手将放在鍵盤上的纖纖玉手收回來,靠在座椅上一本正經看着章宜。
陸景行火了,然後呢?
“你不詫異?
”章宜似乎不敢相信她此時平淡無奇的面色。
“有什麼好詫異的?
”她再反問,陸景行的段位擺在哪裡,僅僅是個閱兵儀式便讓她詫異了?
那日後呢?
當他坐上當權者位置的時候,該如何?
“是不是你老公啊?
”章宜不敢置信驚呼了聲。
而後意識到不對,趕緊閉了嘴,轉身逃也似的離開了沈清視線,她忘了,她與陸景行的婚姻并非她所想。
真真是多嘴,禍從口出。
見章宜逃也是的離開辦公室,沈清更是頭疼,伸手操起桌面上的簽字筆,哐當一聲,砸在了電腦屏幕上,一想起晚間要去接陸景行更是頭疼。
六點整,沈清驅車前往江城機場,黑色的邁巴赫1573行駛在逐漸黑暗的天空下,沿路走來,燈光逐一亮起,照在她卡其色的大衣上,顯得整個人溫暖娴靜,纖細的手腕緩緩打着反向盤,到時,六點五十,許是覺得時間尚早便在車裡坐了四五分鐘,六點五十六提包下車,去了出口,站在外圍,人潮湧動,個個都在翹首以盼,将眼眸睜到最大,看着陸陸續續下機的人,見此,她适當退步,站在舒适區,盡量遠離人潮。
這次,與上次大西北之行,截然不同。
上次、她滿懷希望與愛意前往大西北。
此次,她縱使答應陸景行的接機,确實滿身孤寂。
與身旁那些翹首以盼的人截然相反。
七點整,電子屏上顯示班飛機已經落地。
沈清側眸,才緩緩将視線投向出口,眼神并未聚焦,也未有期待。
陸先生出來時,深邃的眸子在茫茫人海中尋着她的身影,當看見她遠遠的站在人群之外時,如此單薄孤寂的身影讓他心頭一顫,将手中行李扔個徐涵,快步狂奔過去。
伸手,将她狠狠摟進懷裡,滿腔熟悉味道撲鼻而來,沈清有一瞬間震愣。
而後側眸,落在陸景行側臉上。
“好阿幽、冷不冷?
”他畏在她耳邊柔聲問到。
西北軍區,二人快速相擁一起的畫面外人隻道是夫妻二人太過恩愛,可今日,陸景行狂奔而至,沈清無動于衷,外人隻道是這男人用情太深,女人太過絕情。
實則,是這位女主人心思泛濫,一時忘了什麼。
“阿幽,抱抱我,”陸先生寬厚的大掌在她柔順的發頂來來回回,少了她的擁抱,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聞言,她才發現,自己的手始終垂在身側,而後擡起,緩緩落在陸景行寬厚的背脊上,
此舉何其艱難。
回沁園路上,陸景行始終與她十指緊扣,同她淺言淺語聊着,偶爾她回複滿了,他捏着她掌心的手微微用力,以示提醒。
陸景行似乎比十幾天前再見要瘦了些,膚色到還是一如既往,呈小麥色。
沁園一衆傭人見他回來,高興的不行,一個個笑魇如花面帶春風,氣氛顯得尤為逾越。
陸景行牽着沈清邁步下車,南茜尋上來,陸景行見她,輕緩點頭道,“辛苦您了,最近。
”
辛苦了,讓她伺候這麼不好說話的丫頭好幾個月。
“應該的,”南茜低頭,受寵若驚。
“恩、”他淺應。
陸景行此人,他雖如同外界傳聞的一樣有手段,但不得不說,他教養良好,客氣有加,
除非傭人做事不盡人意,極大多數時候,他還是較為好說話。
此時一句辛苦了,險些讓南茜熱淚盈眶。
“先生晚餐想吃什麼?
”南茜詢問。
想着竟然回來了,接風洗塵是應該的,誰料陸先生直接回到,“按太太的喜好來。
”
說着,轉身上來。
南茜緊随而來,跟在身後上了二樓,伺候陸先生,将他洗漱用品悉數換成了新的,櫃子裡的睡衣拿出來放至衛生間衣架上。
而此時,陸景行也着實是滿身疲倦,為了能盡早回來,連夜趕路,風塵仆仆。
站在衣帽間脫了身上夾克,準備解襯衣紐扣時,發現沈清還站在門外,柔聲道,“乖乖,你去休息會兒,我沖個澡就來。
”
聞言,陸太太轉身,面無表情。
才走兩步,後背一熱,陸景行貼上來,磨着她的耳側道,“乖乖,怎麼了?
”
見她這不冷不熱的性子,陸先生吓得連澡都不敢洗了。
原以為回來這丫頭會跟隻小野貓似的求抱抱求蹭蹭,哪兒想着,是她想多了。
沈清被他此舉弄得面上泛紅,雖說陸景行在床事上沒節制,但也從未在傭人面前不三不四過,此時南茜還在衛生間,他襯衣脫了一半抱上來,不是白白讓她臉紅嗎?
“幹嘛你?
南茜還在呢!
”呀刻意壓低嗓音道。
聞言,陸先生輕笑着松開她,俯身,在她鼻尖落下一吻。
帶着寵溺。
“還知道要臉,”他笑着轉身。
南茜出來時,自家先生脫了襯衣光着膀子站在衣帽間中央,轉眼間,見他腰側貼着紗布,不由一聲驚呼,“先生受傷了?
”
語罷,陸先生陰孑的眸子朝她落下來,适時止了她的嘴。
剛就是怕沈清白白擔憂才将人支走,這一驚呼,略顯多管閑事。
他滿臉不悅。
快速伸手扯出衣帽間一件白襯衫,還未來得及套上,沈清聽聞驚呼,去而又返。
“不是說讓你去休息?
”陸先生漫不經心套着襯衫,動作略顯僵硬。
“你不是說要洗澡?
穿什麼衣服?
”她反問,語氣冷冽。
“晚點再洗,”他答、不着痕迹。
聞言,沈清默,南茜那聲驚呼聲響不小,不存在她耳聾聽錯了。
站在原地,看着陸景行的眸子帶着打量與審視,反倒是南茜站在一側尴尬的緊,氣氛如此微妙的時候,她恨不得打個地洞鑽進去。
陸景行見此,一揮手,當她一條生路。
她如釋重負,趕緊離開衣帽間。
陸先生從大西北回來,若是因此夫妻二人發生争吵,隻怕他們一衆傭人又沒什麼好日子過,原以為先生回來他們日子能好過些,哪裡曉得,氣氛比往常更加微妙。
“你受傷了?
”她問,語氣清淡。
“小傷,”他一帶而過,準備敷衍過去。
“給我看看,”沈清明擺着不好忽悠。
而陸先生也微微頭疼,太過精明的丫頭就是不好忽悠。
“聽話,你這一進來吓得我連澡都不敢洗了,”陸先生笑着邁步過去,摟着她的肩膀往外帶。
沈清側眸望着他,滿臉不悅,見不得陸景行敷衍自己。
伸手,扯開他才穿好的襯衫,動作還未伸展開,便被陸先生一把抓住爪子,伸手一帶,
将她圍困于衣帽間牆壁之間,愠聲道,“想要?
”
“你……。
”
“乖,想要就說,我給你就是,伸手扒衣服不禮貌,”陸先生臉皮真真是堪比城牆,原以為他隻是精于算計喜歡坑她,可這會兒竟然連葷段子都出來了。
他不是有教養有素質?
不會中途打斷人說話?
今日是怎麼回事?
陸太太秀眸圓瞪,怒視他。
一股子郁結之火在心裡盤繞,還未找到适合開口地言語,隻聽聞他道,“如狼似虎。
”
陸太太氣啊!
惱啊!
真真是風水輪流轉,這會兒子陸先生獨大,撩起她來順手得很。
“你要不要臉?
”到底誰如狼似虎?
到底是誰每次沒玩沒了?
總嚷嚷着吃不飽?
陸先生輕佻眉,“惱了?
”
見她怒氣不減,似是無可奈何,伸手牽起她的爪子伸進自己襯衫内,“想摸就摸,不氣了,不摸我還能摸誰。
”
陸先生何其慷慨?
想摸就摸,我是你老公,不摸我摸誰?
害羞不敢摸?
沒事,我引領你也是一樣的。
觸到滾燙肌膚時,陸太太隻覺燙手,掙脫着想将手抽回來,陸先生暗暗用力,捏着她的爪子貼在自己腰側,見他掙紮,俯身在她鼻尖落下一吻,“不摸了?
給你機會不要,一會兒可别纏着我。
”
陸先生反被動為主動的手段何其高超?
何其英明神武?
起初不讓看,最後變成了她不願意。
沈清本就不喜言語,平日裡氣他要麼就是一言不發,要麼就是一針見血,今日自己竟然被活生生氣的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讓看?
行,不看。
她也不是那種上趕着貼上去的人。
剛摸了右邊沒受傷,那傷口在左邊咯?
思及此,她沒好氣,下了狠手,一巴掌落在他左側腰間,疼得陸先生輕蹙眉。
猛抽回手,哐當一聲,摔門出去。
陸先生還是保持那個姿勢,頭疼。
真真是不能招不能惹。
撩兩下就有脾氣。
罷、先晾晾,洗完澡再說。
片刻,他轉身進了浴室。
沈清下樓,正巧撞上南茜準備上樓喚他們吃晚餐,見自家太太下來,震愣了片刻道,“太太……。
”
“何事?
”剛剛被陸先生氣着了,這會兒明顯語氣不佳。
“晚餐備好了,”南茜答。
聞言,她擡步去了餐室,陸景行?
想如何便如何。
“先生……。
”
“不管他,”南茜話語才落地,沈清便冷着臉邁步去了餐室。
陸先生洗漱好神清氣爽下來時,環顧客廳、沒人。
見傭人望向餐室方向,了然。
修長大腿邁步過去,見她正端坐在餐桌前低頭輕嚼晚餐。
輕揚眉,不等自己?
真氣着了?
晚餐間隙,陸太太低頭吃晚餐,陸先生時不時将眼眸落在她身上,見她完全沒有言語的興趣,陸先生幾次三番到嘴邊的話語都落了空。
以往陸太太心沒落到自己身上來時,他無所畏懼。
此時,沈清對自己上了心,他更加小心翼翼。
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犯了渾,将這好不容易得來的關系越推越遠。
片刻,她起身,吃好準備離開,陸先生見此蹙眉道,“吃好了?
”
“恩,”她淺應點頭。
“在吃些,”陸先生蹙眉發号施令,顯然是見她跟小雞啄米似的吃了幾口準備離開感到不悅。
“吃飽了,”她答,帶着些許反抗。
吃好了?
陸先生瞅了眼她碗裡還剩下的半碗飯,将手中筷子緩緩放在餐盤上,一手垂在膝蓋上,一手搭在桌子上,深邃的眸子落在她身上,看不出情緒。
雖眸光平靜,可明顯帶着壓力,站在一側的南茜見此,站在一側微微提點了一句,沈清緊抿唇,再度拿起筷子,吃着她面前還剩下大半碗的飯,索然無味。
南茜也是怕的緊,這好不容易回來了,怎還氣氛不對了。
陸先生也算是沒辦法。
自打上次她灌了幾副中藥瘦下去之後,體重再也不見長,抱在手裡清一色排骨。
唯獨讓他感到順心的便是在西北軍區,他端多少,她吃多少,倒也是聽話的緊,怎一回沁園就變了樣兒了?
莫不是這沁園的夥食還比不上西北軍區的饅頭稀飯?
沈清不緊不慢扒拉完了手中一碗米飯,剛想放下筷子,陸先生親自兜了碗湯過來,擺在她面前,其意味明顯。
喝了,不容置喙。
“吃不下了,”沈清清明的眸子落在他身上嚴肅道。
“你剛也說吃不下了,”不還是吃了半碗?
後話,不說也罷,沈清懂得。
聞此言,陸太太氣的面色寡白。
她不似陸景行,有何情緒隻會隐忍在心,陸景行則會想盡辦法坑她。
離開沁園三個月,在度回來,竟還是将人氣的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
陸先生擡手,撫上鬓角,頭疼。
太難伺候了,請個菩薩回來做高堂隻要供着就行了。
可沈清、罷了、罷了,不能想,越想越頭疼。
南茜見此,在一旁輕聲道“太太近來正餐食得比較少,晚間會來些水果。
”
意思是少吃多餐,今日可能是真的吃不下了。
聞言,陸先生擺擺手,示意他們将東西端走。
現在不喝湯,晚間再來些水果也行。
不能逼太緊了。
不然适得其反。
見陸景行擺手,沈清幹脆利落起身,不帶一絲留戀轉身去了書房。
不知道是自己要求太高了,還是剛剛着實是氣着她了。
沈清才将将拉開椅子坐下,陸景行敲門進來,順手帶上門,将座椅上的她抱起來,圈在自己懷裡。
動作輕柔,沈清亦未反抗。
“撩你兩下怎還見氣了?
”陸先生一手摟着她一手揉着她的掌心,輕聲細語同她說這話。
“你颠倒黑白,”陸太太氣結道。
“是是是、我颠倒黑白了,是我如狼似虎,”他輕笑承認,大方的很。
外人眼前的陸先生,天生貴胄,為人冷漠,沈清眼裡的陸先生,沒臉沒皮,死不要臉。
想起身,卻被圈的更緊,動彈了兩下,突然感到大腿處堅硬的觸感,瞬間老實。
見此,陸先生微微松開她,臉上挂着深沉的淺笑問到“怎麼不動了?
”
這話問的平靜,就好似在問一個因為耍脾氣故意摔破杯子的小孩,為什麼不摔了。
她哪裡還敢動?
陸先生雖有**,但也不急,比起夫妻情趣,他現在在更在乎的是跟懷裡這小丫頭談談心。
“今日心情不好?
”他問,語氣輕柔。
陸景行在臨下飛機前,腦子裡一遍遍過着西北機場的那一幕,沈清朝着自己飛奔而來的那一幕,原以為時隔三月在回江城,她會依舊如此,可她沒有,僅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哪怕他飛奔過去将她摟進懷裡,她依舊垂手立在一側。
不是心情不好,便是對他有意見了。
若是前者還好,可若是後者,必須得解決,有意見?
要說出來才行。
“還好,”沈清淺言。
陸先生覺得,對于沈清,他已然是做到了極緻,陸家家規深嚴,婚後能長期在外抛頭露面,登上頭版頭條而且還都是負面新聞的人,估摸着從始至終也隻有沈清了。
這一切,是誰給她的權利?
他慣着她,寵着她,知曉她有野心,願意成就她。
甯願頂着壓力也要将她護在自己的一方天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