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繼任前夕
五月二十号,在這個時髦化、年輕化、和含蓄華的節日裡,沈清收到了數捧鮮花,分别是來自傅冉顔、章宜,謝呈,已經z國那位徐先生的,哦、還有陸景行的。
沈清似乎并不知曉她們集體在這個暧昧的日子給自己送花是何意思,翻了又翻,并未脫看到有何蛛絲馬迹,唯獨隻有那位徐先生,寫了一張讓人好氣又好笑的卡片。
【現世報】
簡短的三個字,看的沈清是直搖頭,這個男人,素來小氣吧啦,有仇必報。
伸手,将手中卡片揉成一團丢進了垃圾桶裡,一旁,南茜還刻意提點沈清哪束花是出自陸景行。
而後者、盯着那捧色澤鮮豔的繡球花微微出神。
以往,陸景行送什麼都是按照她的喜好來,現如今?
罷了,不去想,想多了頭疼。
下午時分,傅冉顔似乎并未得出空閑,而是一通電話過來,優哉遊哉的告知沈清要曬個朋友圈,且還編輯好了酸溜溜的言語讓她照發。
美其名曰;沒了你陸景行,老娘照樣也搶手的很。
沈清看着那段酸溜溜的言語,嘴角都抽出了。
半晌才挪開視線。
伸手将手機仍在了沙發裡。
按理說,今日的日子應該是極好的,也算是異常吉利的。
可對于沈清來說,并非如此,打破這美好一日的是自家兒子。
本是在地上亂爬的小家夥不知爬到哪裡将額頭磕了,淤青一片,微微紅腫。
陸景行很早之前說過,下家夥的反射弧很長,沈清今日見識到了,撞得砰的一聲響,她這個當媽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了,小家夥卻是呆萌呆萌的望着她半晌才嚎啕大哭,一旁的傭人跟月嫂,難免忍不住好笑,沈清自然也是如此。
這日、軍區醫院院長被沈清一個電話喊道了瑤居處理小家夥的額頭,這一消息,自然是沒能逃過蘇幕的耳裡,不過下午時分,人便來了,乍一進門見着滿屋子的紅的綠的黃的粉的花,晃了眼。
早在19日,陸景行出訪他國,沈清在新聞聯播上看到了此消息,男人一身得體黑色正裝踏上出行專機,身旁跟随着秘書餘桓與副官徐涵,以及總統府一衆内閣成員與外交部長。
每日、國家新聞聯播播報的永遠都是領導人物的出行與回歸,沈清想不知曉似乎都不行。
出行在外,陸景行的手機皆由徐涵保管,當南茜一通電話過來時,徐涵接起,那側輕言細語說出了重點,徐涵看了眼遠處與國外領導人會晤的陸先生,說了句晚些時候,才收了電話。
夜間,陸景行一通電話撥給沈清,讓他心碎的事情發生了,那方,通訊公司官方客服人員一口标準的普通話字字句句都跟帶着利劍似的,戳進他的胸膛。
【您所撥打的電話已轉入來電提醒,請稍後在撥】
沈清電話,鮮少有關機的時候,甚至是結婚這麼多年,也從未見她有關機的時候,此時,無疑是在告知他,連給她打電話的資格都沒有了。
男人拿着手機,震楞了好些許時候,才冷靜下來。
一通電話撥給南茜,此時,南茜正在後廚煮雞蛋,欲要給小家夥柔柔額頭。
接到自家先生詢問的電話,看了眼客廳,告知太太與小少爺二人的近況,陸景行聞聲,交代了兩句。
五月底,沈清并未見到陸景行人,瑤居的電視在也未曾開過,大半月的悠閑時光将她磨的越發溫婉,夜間,沈風臨偶爾應酬,但隻是小部分,倘若是回來早,晚餐大部分都出自他手。
以前,她從未想過自己跟沈風臨還會有這麼一段悠閑的父女時光,甚至是不敢想,直至現在,才相信是真實的。
5月26日,沈唅借由周末時間來了趟首都,帶來了秦媽,當然、這是沈清的意思。
南茜在,她總覺得自己的屋子裡好似時時刻刻都有陸景行的眼線存在,這日、她話語溫婉将心中所想告知南茜,後者聽聞低垂首,看不出多大表情。
沈清話語溫溫淡淡,後者均是不言語,直至她說完,南茜才開腔道;“我伺候太太這幾年,也知曉太太的飲食起居習慣,若是我近日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夠好,太太同我說,我改便是。
”沈清聞言,落在椅背上的手一緊,她當然不信南茜會聽不出他話語中的意思,隻是不願懂而已。
沈清深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望着她,有些沉重。
南茜這人,本是個及其會向事的傭人,秦媽自然是比不上她的專業與熟稔,但此時,她并不想将她留在這裡。
“你很好,隻是每個人習慣不同而已,這個屋子,現如今不止我一個人,”沈清這話,較為婉轉了。
但南茜依舊是裝作不知不懂。
颔首的姿态讓沈清内心稍稍有些過意不去。
“我知道太太跟先生近段時間感情出了問題,也知曉太太此番讓我回清幽苑是何意思,但出于本心,我還是希望能照顧你跟小少爺,若太太覺得我在前院不合适,我往後在後廚這方便好。
”南茜知進退,識相往後退了一步。
看這小夫妻二人的相處态度,南茜怎會不知這其中出了問題,此時、沈清想将她遣回清幽苑無非是不想讓陸先生知曉太多。
她退一步,也好留下來。
沈清望着他,沉浸良久,點了點頭,算是應允。
見此,南茜狠狠松了口氣。
沈唅跟秦媽的到來,讓屋子熱鬧了些許,甚至是擁擠了些許。
晚餐時分,沈唅願意陪他玩鬧,小家夥自然是高興的,手舞足蹈,奈何沈唅本是個沒什麼經驗的人,抱不住,一番鬧騰之下,打翻了眼前的飯碗。
沈清登時視線落在小家夥身上,後者呆了半分鐘,而後躲進了沈唅懷裡,嬌軟的緊。
沈唅在見到此之前,一直以為沈清是個慈母,最起碼見過的那兩次确實是如此,可今日一見,慈是慈,但也是有脾氣的。
六月份的首都,已經邁入炎熱季節,陸景行依舊成天在各國之間來回訪問,連續多天不曾回到首都,蘇幕與陸琛二人難得的進來頻繁同框出現在大衆視線中。
新聞聯播,各個版面的報紙,呈現的都是陸家人的版面。
唯獨不見陸槿言,但此時,如此情況,無人敢吱聲。
2013年6月7日,首都的天,陰沉沉的,早在三日前,總統府報出7日這天,總統閣下與夫人将親自前往首都市福利院慰問兒童。
且新聞版面鬧得異常兇悍。
往常,陸琛的行蹤對外大多都是保密的,隻有出行當天才會讓人知曉,而這一切,竟然提前了足足三人告知外人,很難不讓人多想。
7号這日,不是周末,但沈風臨未曾去公司,反倒是在家抱着外孫子玩的起勁。
陰沉的天氣,不似要下雨的天,但也不像是會出太陽的天氣。
路上,總統府車隊穩妥行駛當中,蘇幕與陸琛二人并排坐在車裡,二人面色不大好,但也不曾開口用直白的話語刺殺對方。
路上,陸琛伸手握上蘇幕手背,後者欲要掙脫,卻被握得更緊,男人深沉的視線落在其身上,溫溫淡淡的,看不出大緻情緒。
“何必,”良久,蘇幕才吐出去這麼兩個字。
“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你說呢?
”陸琛反問,話語平平,自然是理解蘇幕口中所言語的何必,行至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在說這兩個字顯得有些矯情了。
窗外,灰蒙蒙的天氣,蘇幕将視線落在外面,面上表情平淡如水,回想起這幾十年的過往,确實是不容易,一路走來,愛過恨過到最後的歸于平靜,這些心理曆程在現如今看來,不過都是強加在自己身上的負擔,與沒必要。
總統府的高位,不是什麼人都能坐上去的,但不管是誰坐上去了,都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說句實話,我們倆這麼多年婚姻,我從不覺得我有做錯過什麼,疏于陪伴這點應該尚且構不成罪名,”陸琛的話語平靜,望着前方的視線不曾收回,就好似在回想當初他到底是犯了多麼天大的事兒,才讓蘇幕那樣對待自己。
“對于你來說,什麼才能構成犯罪?
”蘇幕反問,話語冷嘲。
“出軌,家暴,在法律範圍之外的,”路車一本正經回答,身為一國總統他深谙國家法律,自然也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犯罪?
不不不、他從不會知法犯法。
“在你眼裡,隻有國家和法律,”蘇幕視線落到他身上,帶着譏諷。
他生來就是為了國家,生來就是為了祖國服務。
陸琛靜默望着她許久,而後微微抿了抿唇,有些不知回應這句話。
女人跟男人的思考問題模式是不一樣的,這點,他早就知曉。
所以、不做任何解釋。
車隊平穩前行,總統府的護衛隊總是龐大的。
“所以,這麼多年你給我安上的罪名隻是疏于陪伴?
”陸琛似是疑惑不已開口。
蘇幕望向他,薄唇輕啟話語未曾出口,迎接他們的是玻璃窗上砰的一聲響,陸琛潛意識中伸手将人撈下來,躲在座椅下。
對,沒錯。
總統大人被人暗襲了,防彈車窗的功效是很好的,但也阻擋不住那些東西敲擊在車身上砰砰作響聲。
這位年近六十的總統大人,護着自家妻子,微微匍匐在座椅下,等着車隊突圍。
“閣下,”前座,徐澤輕喚。
“您放心,不會有事的,”畢竟是在天子腳下,畢竟這個城市裡隐藏着太多維護總統安危之人。
怎能讓外面那些歹徒得逞?
“安全第一,”陸琛冷聲開口,徐澤坐在前座點了點頭,車子依舊前行在道路上。
對方的碾壓依舊在進行。
一場危機,就此拉開序幕。
一場戰火,持續了進數十分鐘才被外圍趕來的人解救。
陸琛全程将蘇幕護在身下,車子行駛在道路上疾馳着,不敢慢半秒,隻因身後,有人追擊,寡不敵衆隻有跑。
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
天子腳下,發生如此兇案,怎麼說都不簡單。
2013年6月7日,首都發生一起公開暗殺事件,對方的槍口直指總統閣下與總統夫人。
總統閣下身邊保镖出現叛徒,行駛途中突然将槍口對準總統夫妻二人,扣動扳機,多人受傷。
此消息,在短期内,轟動全球,經濟報政治報新聞聯播連續播出此次新聞。
沈清知曉這一消息時,尚且還是章宜告知,這日、瑤居被關了數日的電視機打開,新聞版面上,放的是此次兇殘的慘況,以及犧牲的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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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還有、、、、、
恩、繼任大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