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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水太深

總統謀妻:婚不由你 李不言 17370 2024-10-21 09:36

  歲月浮沉,經年流轉,有因必有果,有起必有落。

  江城冬天的那場雪被她完美錯過,回來時,連天氣都格外好的出奇,哪裡還有半分下雪溫暖融雪寒冷的模樣。

  回時,她曾問過南茜,這場雪,大不大。

  她說:細細小小飄了一晚上就停了,第二天就開始融了。

  她緩緩點頭,算是知曉。

  并非沒看過朋友圈,隻是照片也隻是照片而已。

  2010年2月23日,蘇幕離開江城,沈清獨自行走在沁園院子裡,身上手機肆意響起,伸手拿起看了眼,見是熟悉号碼,沉吟了片刻伸手接起。

  那側平穩嗓音再度響起,少了新年夜當晚的隐忍與不堪。

  “新年禮物,我讓章宜放在清水灣了,阿幽,新年快樂,”這句話,若是茂茂然聽,定然聽不出什麼。

  可若是細細琢磨,定能發現他喚“阿幽”這二字時,有娓娓道來的感覺。

  愛一個人,輕喚名字時,都能将那簡短的幾個字放在嘴裡繞了又繞。

  “好,”她淺應無太多情緒。

  這日下午她見到了沈南風,比面前消瘦了些,面色泛黃,她一個外行,看面容亦能看得出來他應當是大病了一場。

  秦用與沈南風一起接她回沈家,江城習俗就是如此,嫁出去的女兒年年春節要回家給長

  輩拜年,南茜來了江城許久,自然也是知曉其中一二,早早備好了禮品,去時,劉飛開車将一車子禮品送到沈家。

  陸景行吩咐,讓劉飛當她司機,她應允了。

  也許是因為動了恻隐之心,所以願意聽取他的一些意見。

  路上,秦用開車,她與沈南風坐在後座,全程無任何交流,二人選擇在外人面前緘口不言,氣氛一度尴尬。

  秦用時不時将眸光投向後座,似是覺得格外驚訝,後座二人這種劍拔弩張老死不相往來的氣氛。

  期間,沈南風電話響起,隻聽聞他說了句“推掉,”便收了電話。

  這時,她才微微側目,輕睨了他一眼。

  卻也隻是看了眼,并未言語。

  到沈家時,一家人都在,她面容清冷,邁步進去,緊随其後的是秦用進來喚傭人将她帶回的禮品搬進來。

  “去大西北了?
”沈風臨見到時,問了這麼一句話。

  “恩,”她淺應。

  見她如此不鹹不淡的模樣,沈風臨輕歎了聲,坐在沙發上将手中茶杯擱在茶幾上,看了她一眼道,“我們談談。

  書房内,沈清依舊清淡,沈南風坐在中式沙發上端着水壺泡茶,她靜看着,等着這位雷厲風行年近五十的男人開口。

  良久之後,一杯清茶放在眼前。

  炊煙袅袅,透過清霧看淡黃的茶水。

  隻聽他道,“盛世沒有你的位置了,你可知曉?

  聞言,她緘默,伸手端起面前茶杯,淺酌了一口,不徐不疾道,“知曉。

  他這一句知曉,讓沈南風端在手上緩緩轉悠的茶杯倏然停下來,隻聽聞他略微蹙眉道,

  “你跟高亦安又在謀劃什麼?

  不愧是混迹商場幾十年的老狐狸,不愧是穩居江城首富多年的人,兩個字便能看透其中奧妙。

  “您覺得呢?
”她淺笑,笑不及眼底,話語帶着冷嘲。

  “你跟高亦安謀劃再多,到頭來的受益人是高亦安,不是你,阿幽,你且長點心,陸家能容忍你第一次,能容忍你第二次?
沒嫁人之前,你如何那都是你自己,嫁給陸景行之後,你的一言一行代表的是陸景行,是陸家的臉面,像他們那樣的豪門中,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洶湧,年後你回總統府,我就不信他們沒拿上次事件同你說什麼。

  沈風臨畢竟年長,多吃了幾十年飯,多走了幾十年路,說出來的話語都是直奔中心主題。

  她緩緩擡眸,涼幽幽的眸光落在沈風臨身上,“所以呢!
當初你怎麼沒想到呢?

  當初你怎麼沒想到陸家暗潮洶湧?
當初你怎麼就沒幫着你的女兒抵抗?

  現在再來告訴我這些,是準備給我當笑話?

  沈風臨一時語塞,緊抿唇,握着茶杯的手骨節分明,臉色微寒,反抗?
他不過是個商人,在陸家那樣的世家權貴面前都尚且要低頭。

  那日他站在陽台看着她驅車離去,不是間接性放她走是什麼?

  他不愛沈清?
不不不,他不過是愛的比較深沉而已。

  哪怕上午一國總統親自給他來電表明意向,話語中威逼利誘拿他整個沈氏冒險,下午時分,沈清想走,他也未攔着,反倒是站在陽台看着她遠去?

  目送她離開。

  他苦笑,端起漸涼的茶杯一飲而盡,俯身再給自己續上一杯。

  “你或許不喜歡聽我言語,但你要明白,我不會害你,”沈風臨話語中露出的滄桑讓沈清握着杯子的手一緊。

  “阿幽,身處豪門,穩住心才能過上自己想過的日子,你的婚姻我不多言,這是唯一一句話。

  沈風臨的這句話,沈清在陸景行離開的這些天都細細琢磨過,也有了深層理解,可今日自家父親道出這句話時,她才知曉這句話的含義到底有多廣泛,穩住心?

  說起來容易,可面對陸景行的柔情攻勢,她哪裡穩得住?

  從書房出來時,沈南風靠在二樓欄杆上抽煙,見她出來,将香煙滅在了垃圾桶裡,冷漠道,“吃飯了。

  這日的晚餐,吃的格外平靜,沒有劍拔弩張,沒有喋喋不休的言語,反倒是沈唅時不時将眸光投在她身上,帶着欲言又止,想言不敢言的模樣。

  唐晚時不時在桌子底下踢她,勸她将眼眸收回來。

  她憋憋嘴,也隻得照做。

  晚間,沈風臨秘書過來,二人進了書房,沈清端着杯子站到了後院落地窗的方向,沈唅過來,端着一盆子草莓,遞過來。

  她眼簾輕底,看了眼,并未伸手拿。

  對于這位沈二小姐突如其來的好心,她保持懷疑态度。

  “有事?
”她問。

  “我想跟你談談,”沈唅直言道。

  “談什麼?
”她伸手擱了手中杯子,靠在玻璃窗上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看着她,等着她言語。

  “我……。

  “唅唅,”她輕啟薄唇才想開口言語,卻被突如其來的一聲輕喝止了言語。

  沈清聞言,眸光越過沈唅投到沈南風身上,隻見他站在樓梯住一身白襯衫看着這處,面色不佳。

  帶着不悅。

  這一聲輕喝,讓沈唅縮了縮脖子,端着草莓走了。

  沈南風見此,轉身離開,從傭人手中接過大衣,驅車離開了茗山。

  沈清見此,眉頭緊蹙。

  離開茗山别墅,劉飛驅車一路朝山下而去,她靠在後座,看不清面色,暖黃的路燈照進車裡忽明忽暗,顯得她整個人氣質越發清冷。

  “去清水灣,”她言語。

  劉飛知曉,并未開口,生怕繞了這位清冷的太太。

  江城還要在冷上一陣,這個冬天才算完全過去。

  而此時,是最冷的時候,她一深灰色高領毛衣,咖啡色長褲,藏藍色呢子大衣,靠在後座上,整個人單薄的可憐。

  推開清水灣大門,按開大燈,走過玄關便看見擺在茶幾上的箱子,伸手拿起桌子上簽字筆,劃開箱子,赫然呈現在眼前的是一束藍色滿天星,以及一本她曾經花費好長時間想找卻找不到的國外名著。

  滿天星卑微的愛,永遠的配角

  沈南風送的這束滿天星有何寓意,一目了然。

  微微歎息一聲,伸手撫上眼簾,坐在沙發上,心裡情緒如潑了催長劑似的蔓延開來。

  高亦安說:陸景行并非你的良人。

  沈風臨也在勸她穩住心。

  可此時,她失了的心,還怎能穩得住?

  誰能告訴她該怎麼穩住?

  一切都在脫離掌控。

  車内,沈清并未提包上去,手機在靜谧的車廂裡響了又斷,斷了又響,如此反複三五次之後,劉飛手機響起,見是自家先生電話,快速接起。

  “太太呢?
”陸先生嗓音急切,天曉得,沈清電話沒人接,他心裡有多着急。

  “太太在清水灣,剛上去,包在車裡,”劉飛想,剛剛那響了四五次的電話也許是自家先生打過來的。

  劉飛的這番解釋,還是管用的,最起碼,陸先生提起的心落下了。

  “包送上去,”陸先生吩咐。

  當在清水灣客廳端着酒杯借酒消愁的沈清聽見門鈴時,有絲絲詫異,可還是擱下杯子起身邁步至門口,見是劉飛,微微蹙眉,開門,隻聽他道,“先生讓我将太太包送上來。

  她瞬間明白,估計是陸景行找她了。

  接過包,帶上門,進了客廳。

  才将手中包放下,手機準時響起,不用猜想都知曉是誰的電話。

  接起,語氣平穩。

  陸景行問什麼答什麼,一手拿着手機,一手端着酒杯。

  不敷衍,也不熱情。

  她素來如此。

  “該準備回沁園了,丫頭,”聊了十來分鐘,陸景行催促她回家。

  聞言,她靜默了片刻,緩緩起身,将書籍塞到包包裡,而後一手抱着滿天星挂着包,一手拿着手機離開了清水灣。

  最終,她還是将東西帶走。

  徒留一個空箱子在清水灣。

  上車時,劉飛見到那束滿天星微微訝異,卻也沒表現出來。

  直到回沁園時,她吩咐南茜找個花瓶插起來,被陸景行聽到,隻聽他聞,“買了花?

  沈清行走的步伐微微一頓,而後應到,“恩、章宜買的,放在清水灣了,覺得挺好看的,就帶回來了。

  聞言,陸先生在那側淺笑問到,“什麼花?

  “滿天星,”她答。

  此時,陸先生原本愉快準備輕點煙灰的手狠狠一頓,動作嘎然而止。

  随後漫不經心問到,“阿幽喜歡滿天星?

  “還好,”她淺答,伸手推開書房門,進了書房。

  “什麼時候回公司?
”陸景行問。

  “明天,”盛世又一場狂風暴雨在等着她,等着她去攪和。

  “調整好了?

  “沒什麼好調整的,”說着伸手将電腦郵箱打開,裡面新來的一封郵件安安靜靜躺在郵箱裡,等着她點開。

  這廂,陸景行原本抽煙的人兒,因為沈清那句“滿天星”止了動作,而後的每一句聊天看似平談,實則都是左右思忖過後才敢言語出來。

  滿天星?
他心裡有氣,但不敢說,怕自己無緣無故挑起事端。

  徒惹她不快,懶得搭理自己。

  “丫頭,”陸先生輕喚,問到,“想我嗎?

  “恩,”她淺應,不說想也不說不想。

  陸先生不喜她這不冷不熱的性子,到也無可奈何。

  2010年2月24日,江城刮起狂風暴雨,來勢兇猛,盛世集團亂成一片,各界媒體蹲守盛世大門,圍的水洩不通。

  盛世集團年初董事會,董事長高亦安以沈清年前攤上張宗命案為由,将沈清從盛世副總位置踩下去,降級組長,并由吳蘇珊接替副總位置,蘇董之女蘇子君坐上吳蘇珊策劃組經理位置。

  盛世副總沈清因不滿高董安排,伸手砸了副總辦公室,而後放下豪言,離開盛世。

  一時間,各界媒體聽聞風聲,傾巢出動。

  盛世董事不滿高亦安的舉動集體反駁他的提議,結果,盛世董事長高亦安甩了手中文件,離開會議室。

  此消息不胫而走。

  一時間,江城各大媒體自圓其說,編排此次事件的前因後果,不少媒體人爆出,高亦安與蘇子君成雙入對出入的消息,爆出二人關系匪淺。

  而此時,沈清坐在清水灣公寓,電視機裡放着此次新聞,她手裡握着酒杯淺緩搖着,嘴角含笑,一臉清淡。

  戲中人不累,累的是觀衆。

  這場明争暗鬥,她要看看到底誰主浮沉。

  鹿死誰手。

  商場這種大體系漩渦裡,總有些許人是用來當炮灰的,就好像古代帝王建造宮殿時,用會用那麼一兩條人命去震住宅基地。

  不招惹她,大家相安無事。

  招惹她,讓你求生無路,求死無門。

  茶幾上,手機肆意響起,撩了眼手機,隻見沈南風的号碼在屏幕上跳躍着,心微動,接起,那側關心的語氣從聽筒傳過來。

  她淺應,說了兩句便收了電話。

  直至他道,“抛開盛世這江城多的是地方任你暢遊。

  沈清心一顫,他……太懂她。

  人們總是會在走投無路時對這個世界感到失望,可沈南風一句話再告知她,她還未到走投無路的時候。

  她心怎能不顫?

  “謝謝,”她沉吟許久道出這兩個字。

  “謝我懂你,還是謝我寬慰你?
”他反問,語氣淡漠。

  她一時語塞,找不到話語來接沈南風這有些怼人的話語。

  隻聽聞他冷笑一聲,收了電話。

  江城這股子邪風,刮了足足兩日,第三日,不僅沒消散下去,反倒是越刮越旺盛,招惹來了首都的人。

  當陸槿言出現在沁園時,她多多少少有些錯愕。

  “我過來看看你,還好嗎?
”她淺問。

  “還好,”即便有些不明所以,還是回應了她的話語。

  隻見她淺緩點頭,伸手招呼南茜倒了杯熱水,而後遣散周遭傭人看着她面色略微沉重。

  沈清蹙眉,凝望她許久主動開口詢問道,“怎麼了?

  陸槿言歎息一聲問道,“江城商場上的事情在掌控之中?

  她震愣片刻,而後點頭答到,“在!

  沈清此話一出,陸槿言面色好了半分,随即話鋒一轉,“怕你出事,所以才過來看看。

  這話,半真半假,沈清自然不相信一個掌管帝國集團的總裁僅是擔心自己而過來看看。

  不是她不喜歡陸槿言,隻是她這句話的說服性不高。

  端着水杯的手緩緩摩擦着杯壁,心裡冷笑,隻怕是自己這回又是驚擾了首都那邊的人了,不然,怎會讓陸槿言這個大忙人從百裡之外的首都趕回來?

  她低垂首,将嘴角的笑意隐去。

  “清清,”陸槿言輕喚,将手中杯子在手中轉了兩轉之後開口言語道“江城這股風該停歇就得停歇了,最近這段時日對景行來說很重要,不能産生任何負面新聞,如果,這件事情鬧的太過火的話,我不敢保證爺爺跟父親會不會找你談話。

  陸景行被下方到大西北本身就已經是在衆人眼裡轉了個轉,讓很多人盯着,此時若是在出現任何負面新聞,隻怕總統府的那兩尊大佛不太好交代。

  沈清聞言,有數秒的愣證,她工作上的事情是工作上的事情,與陸景行有何關系?
怎會産生什麼負面新聞?

  還是說,這裡面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

  思及此,沈清心底一寒,眯着清明的眸子落道陸槿言身上“我不大明白姐姐的意思。

  她是真的不明白,不明白他們這些當權者為何那麼多講究,難道她嫁給陸景行之後就不能有自己的生活?

  “高處不勝寒,站的越高越多隻眼睛在盯着你,清清之所以至今沒有感受到任何危險是因為景行在替你負重前行,父親跟爺爺最近所有心思都壓在了大西北,暫時沒空顧及江城這邊,清清還是聽我一句勸,該早點結束就早點結束,不然這件事情傳到父親跟爺爺耳朵裡,隻怕到時候會召你回首都,”陸槿言之所以會在第一時間就知曉這件事情,全然是因為她有眼線插在了江城,對方将這邊消息送給她時,她愣證了數分鐘便開始收拾東西往江城來。

  沈清生長在一個較為開泰的環境裡,自然不知曉豪門鬥争的殘酷,很多事情不能隻看表面,太多的事情就算是你想透過現象看本質也看不出來。

  此時江城得這股風看似沒什麼,可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起來,對她不利。

  “我可以将你這句話理解成讓我什麼都别幹,隻管這回家相夫教子就行了嘛?
”她語氣不善,帶着不悅與冷冽。

  清明的眸子落在陸槿言身上帶着三分探究,七分打量。

  兩個商場女強人坐在一起,到底誰更勝一籌,暫且分不出,最起碼,陸槿言此番來,并非讓沈清對自己有意見。

  “不、如果我有這個想法,現在不會獨守在陸氏集團裡,清清你要相信,整個總統府,沒有人比我更希望景行好,因為我很自私,希望他能替我負重前行,我與他之間,總歸有人要承受重量,如果因為負面輿論将他拉下來,那麼上去的那個人必然是我,所以,在景行往前走的道路中,我會真心護着他,同樣,你是他妻子,我也會護着你。

  陸槿言的話語,她看到了真切,但、不敢相信。

  這總統府的水太深了,每一個人都在相互算計,她誰也不敢相信。

  總統府就是個漩渦,就是個激流,稍有不慎,便會卷入其中,被淹死。

  “你護着他的方法是讓我有所收挒,”她反問。

  “是體諒,”陸槿言反駁,改變她話語中的不友善。

  “可我并不覺得這是要讓我體諒,”她冷笑開口。

  “夫妻二人,總有要付出的那一方,不是你就是景行,”所以,現在是你,當然,這話陸槿言沒敢說出來。

  可沈清聰明如此,從小被稱為天才的人又怎會不知小她話中深意?

  伸手,将杯子裡冷卻的白開水一飲而盡,寒到了心裡,可即便如此,她也隻是面上挂着淺笑。

  “恕我無能為力,”她話語無情。

  現在的她,沒有任何退路可言,但凡是稍稍退一步,她必定會一無所有,多年來的努力都會功虧一篑,她與高亦安之間,現在是在逆流而上,拼死一搏。

  她努力四年,人人見她喚一聲沈總。

  陸景行的出現,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僅是他的出現,蓋過了她這四年來沒日沒夜努力得來的成果。

  如今若是放棄,她當真是将“陸太太”這個名諱給坐實了。

  “如果回頭,我将一無所有,”沈清望着她一字一句咬字清晰。

  陸槿言被她堅定的眸光給震懾住,望着她久久不能回神,心中想,是呢!
如果現在是她在沈清這個位置上,她也不會回頭,畢竟,誰都靠不住。

  唯有自己才能給自己安全感。

  “你終究還是不夠愛景行,”說完,她将手中杯子緩緩擱在桌面上,起身離開。

  沈清未去相送,她也未說一句再見。

  行至門口,坐在沙發上的沈清悠然開口“确實如你所言,你很自私,為了你跟陸景行,你想讓我放棄我自己,用我來成全你們,抱歉,我并非觀音菩薩轉世,做不來舍己為人的事情,那些付出自己成全他人的橋段都是言情裡才會有的,而言情裡的總統府大多都是平靜的,你們陸家呢?

  沈清一番冷冽的反問,直生生的讓陸槿言停住了步伐。

  愣在了門口,寒風吹進來,凍的她一個激靈,未言語,推門而出。

  她忘了,沈清也是商場上的佼佼者,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兒,怎會委屈自己成全别人,

  她想多了,真真是想多了。

  這晚,陸景行的電話過來,她接起,聊了兩句便收了電話。

  次日,江城的這股子邪風莫名其妙的止住了,各大媒體将所有版面都收起來,好似連續刮了幾日的風不過是白刮了一場。

  盛世的這場明争暗鬥中,高亦安勝。

  吳蘇珊坐上了沈清的位置,蘇子君坐上了吳蘇珊的位置,二人成了對立面。

  而高亦安始終都是中間人。

  沈清呢?
她遞了辭呈,而董事會的人卻一直不批準,她倒也是樂見其成,耗着吧,看誰厲害。

  這日下午,沈清正窩在沁園沙發上看書,身旁手機響起,拿起看了眼,見是陸景行,微微挒了心神接起電話。

  那側的人兒此時證靠在訓練場一顆白楊樹上打電話,一手夾着煙,面部表情頗為糾結。

  “阿幽,”他輕喚。

  “恩?
”她淺應。

  “江城最近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陸先生柔聲詢問,盡量讓自己顯得平靜,沈清聽聞,低垂頭顱冷笑聲答到“恩、盛世出事了,我被推上了風口浪尖,不過都是商場上的手段,沒什麼好說的。

  她知曉陸景行是來詢問的,所以,也就冽了性子跟他說着,盡量看起來漫不經心。

  “槿言找過你了?
”他問。

  “找過了,”她答。

  “阿幽,你這幾日就在家好好歇歇,哪裡都不要去了,好不好?

  聞言,沈清心理泛起一絲苦笑,笑意不及眼底,将清明的眸子落在一側蹦蹦哒哒玩耍的毛毛身上,呢喃道“母親似乎很喜歡毛毛,過兩天讓人給她送過去吧!

  自己留着也是白留,省得這隻貓跟着自己一起遭罪。

  “阿幽,”陸先生聞言,嗓音略微急切。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開口解釋。

  “我知道,”她淺應,話語無半分感情。

  江城的這波狂風暴雨怎會在一晚上時間瞬間消失的悄無聲息?
明擺着是有人在暗中施壓,她見識過陸景行的本事,所以,間接性的也将此次事件落在他身上去。

  他說,讓自己最近哪兒都别去,話外之意就是禁足。

  貓這生物,生來就喜歡蹦哒,她坐的住,可這貓隻怕是坐不住,不如,送人了。

  為它好。

  陸先生輕歎一聲,諸多無奈。

  最近的他,不能有任何負面新聞,沈清是他愛人,自然是一體的。

  “商場上的事情,我會看着解決的,不會給你摸黑,你放心,我這點分分寸還是有的,這件事情就算你不出手解決,這股子邪風也刮不了多久,如果讓你擔憂了,我道歉,”陸太太善解人意,體貼懂事,知曉陸先生要說什麼,索性就直接先行開了口,将錯都攬到自己身上了。

  陸先生何時見過這樣的陸太太?
哪一次低頭認錯的人不是自己?
何時輪到沈清了?
這會兒她主動低頭認錯的模樣盡然讓他一顆心顫的厲害。

  夫妻二人的這通電話終止在沈清的認錯當中。

  2010年三月五日,沈清依舊窩在沁園閉門不出,兩耳不聞窗外事。

  盛世卻在暗潮中開始澎湃。

  三月六日,沈清回盛世,坐上了組長的位置,在吳蘇珊底下開始讨生活,自然也少不了她的刻意為難與尖酸刻薄的刁難,沈清并非常人,做大事者,不拘小節。

  她有的是耐心。

  三月七日,盛世二十三層女衛生間。

  “你們聽說沒有,吳總之所以能把沈總拉下馬是因為上頭有人。

  “誰啊?
沈總上頭還不是有人?
誰不知道沈總與高董關系很好?

  “你懂什麼呀?
我說的人不是朋友、而是那種難以啟齒的關系。
”女人不屑的嗓音傳過來。

  “誰啊!
”那人可以壓低嗓音驚愕道。

  另一個女人用口型告訴她一個字,隻聽聞衛生間響起一聲驚呼“蘇。

  後面的話未說出口,好似是被誰捂住了嘴唇,而後兩個聲音漸行漸遠離去。

  此時,蘇子君正在衛生間隔間裡上廁所,聽聞外面有人嚼舌根,不免多聽了兩句,聽到八卦之處還不忘屏住呼吸仔細停了一番。

  吳蘇珊與上面董事會的人有難以啟齒的關系?
而那位董事,姓蘇?

  霎時,她隻覺五雷轟頂。

  被劈的透徹,有些不敢置信的站立在衛生間許久才恍恍惚惚回神。

  臨出去時,正好撞上沈清從走廊另一側過來,準備進洗手間。

  見她失魂落魄的模樣問了一嘴“蘇小姐怎麼了?

  “啊,”聽聞有人跟自己說話,她恍然回神“沒什麼。

  沈清聞言,輕緩點頭,一轉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笑的嗜血。

  好戲才剛剛開始,斷然也不會那麼快就宣布結束。

  下午時分,高亦安秘書郭岩下來将沈清喚上二十四樓,隻見高亦安坐在辦公室沙發上,頗有閑情逸緻的在那泡茶,她倒也是不拘謹,邁步過去坐在沙發上,伸手端起茶杯淺緩喝着。

  高亦安見此,淺笑問到“隔岸觀火感覺如何?

  “隔岸觀火?
”她蹙眉,顯然對這個用詞感到不适而後淺笑到“不應該是在線直播嗎?

  高亦安倒着茶水的手一頓,而後淺緩點頭,笑的一臉祥和“确實是在線直播。

  “新位置坐的如何?
”高亦安似是善心大發問到。

  “還行,”她淺應,一臉雲淡風輕。

  “适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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