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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六章:在哭、打你

總統謀妻:婚不由你 李不言 17149 2024-10-21 09:36

  傅冉顔拖着腮幫子百無聊賴的等了許久,無聊到開始将桌面上的花生一個一個剖開在擺在桌面上,且還異常有耐心的擺出了個笑臉的形狀。

  沈清自始至終抱着看好戲的心态等着舞台那方進入高潮。

  “我想了想。

  正想着,傅冉顔憑空來了這麼一句話,沈清稍稍愣神,回過神來才疑惑望向她;“什麼?

  “以後這種場子還是不能跟你一起出來,太過無聊,”今日若是章宜在,她鐵定能在這場子裡尋歡作樂還能吊小白臉。

  遇上沈清,也隻能老老實實的陪着她坐在包廂裡把酒當成茶來品了。

  活了幾十年,第一次幹這事兒。

  台上論到蘇子君,傅冉顔伸手拍了拍掌心,而後坐在包廂裡拿着牌子開始幹正事兒。

  桌面上的餐盤裡,笑臉擺的整整齊齊的。

  看起來,很諷刺。

  蘇子君的起拍價确實不高,所以,傅冉顔似乎不用花那麼多心思便足以。

  可當價格喊道三十萬時有人開始跟她杠上了。

  傅冉顔發現這點時,面色尤其不好。

  暗地裡啐了句;“讓老娘知道是哪個王八蛋非得斷了他的腿不可。

  說着、在叫價。

  “三十五,”手中的牌子在舉高。

  那方力壓四十下來。

  如此你追我趕,價格逼近百萬時,沈清不确定的問了傅冉顔一眼;“你确定,要為了一個蘇子君花這麼多錢?
”傅冉顔其實也猶豫了,旁人買了去不過就是睡和玩兒,她一不睡,二不玩兒,花那麼多錢,心疼啊!

  可無奈老哥交代的任務,完不成會死人的。

  傅冉顔一邊叫價一邊給傅易寒撥了通電話告知情況,那方,男人正在包廂應酬,接到電話明顯臉色不佳。

  拿着電話,撩了眼高亦安離開包廂。

  後者、端着酒杯笑的嫣然。

  論心機謀算,誰更勝一籌?

  高亦安自诩不是什麼好東西,傅易寒?
差點。

  “有人跟我們較勁,”沈清坐在一旁聽着傅冉顔吐槽,且還一臉不耐的樣子。

  “知道了,”那側不知說了什麼,傅冉顔收了電話,價格依舊在水漲船高之中。

  大廳内的氣氛因這二人的較勁已經推上了高峰,甚至是每一次加價都能聽見人群中興奮的呐喊聲。
此起彼伏的尖叫呐喊讓人紛紛将目光落到這方來。

  劉飛此時站在一旁,不由的渾身冒汗。

  怕出事。

  畢竟、此時沈清的身份不單單是沈家長女如此簡單。

  她身後,是整個總統府。

  思忖了番,他邁步過來低聲輕喚;“夫人。

  沈清懂,擡手擺了擺,示意他先下去。

  傅冉顔跟那人杠上了,那人似乎也不願送半分口。

  沈清望了眼傅冉顔,後者正殺得眼眶通紅,每一次加價必然會問候對方祖宗十八代。

  在反觀沈清,全程看戲的姿态。

  隻是價格加至一百五十萬,沈清有些坐不住了,伸手按住還要加價的傅冉顔,五萬五萬的往上走确實不是什麼明智之舉,且對方還有意要跟她扛下去。

  “一百五十萬。
”“一百五十萬一毛,”傅冉顔的叫價開始壓着對方一毛錢走。

  無論對方加多少,她始終多處一毛錢。

  叫價一處,底下一片嘩然。

  議論紛紛。

  能來這種場子,都不是缺錢的主兒,這人、莫不是有意羞辱對方?

  ·否則當真是說不通。
自古風月場所來的人,不是王公貴族,便是商賈權貴。

  且無論是這其中的哪一種人,他們必然都是身家萬貫,不缺錢。

  可今日、場子裡的這個女人似乎确實是猖狂了些,壓着人家的臉打。

  自沈清出謀劃策之後傅冉顔的面色可謂是好看了許多,端着一杯清酒靠在沙發上,悠悠閑閑的跟人叫着價不多,一毛錢一毛錢的往上壓。

  錢不多,但玩兒的,就是一個心态。

  她有的是時間跟人耗着,但對方就不一定了。

  “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傅冉顔開始吐槽沈清,這麼好的點子早點出來多帶感?

  沈清聳了聳肩,有些不以為然,望着傅冉顔的目光深了深。

  實則、她也很想知曉,對方到底是何許人也。

  高亦安的人?

  如此想來,沈清伸手掏出手機給高亦安發了通短信,“有人在場子裡?

  後者未曾回應。

  這夜、沈清久為歸家,蘇幕一通電話過來,她才意識到時間已經不早。

  看了眼傅冉顔,但又不大放心她獨自一人在此處。

  伸手,喚來劉飛,耳語兩句。

  後者點了點頭邁步離開朝樓上而去。
片刻,下來,同沈清耳語兩句。

  後者伸手扣了扣桌面,将傅冉顔的視線拉過來,話語涼涼;“叫一千萬。

  “你瘋啦?
”後者一臉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為了一個女叫價一千萬,不值當!
有這個錢她還不如去包養小白臉。

  “不然你今晚隻能跟人家耗時間了。

  沈清淡淡開口。

  話語涼涼。

  對方明顯也隻是想跟傅冉顔玩玩兒而已,而後者可是抱着一種勢在必得的心态。

  “讓老子知道那個小賤人是誰一定扒了他的皮,”傅大小姐此時其的心肝脾肺腎都在打着架。

  “一千萬,”牌子一舉,價格一加,啪嗒一聲将手中東西扔在桌面上,端起酒杯灌了大口酒,一副洩憤的姿态。

  那方、開始用傅冉顔的戲碼來了,力壓一毛錢。

  氣的她吹鼻子瞪眼準備跟人幹到底,好在是沈清攔住了。

  “讓他赢,”她說,話語淺淺。
毫無意外的,傅冉顔輸了。

  氣的她面兒都白了,望着舞台中央的女人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不得不說,這夜場的地點格外隐秘,若非劉飛帶着,沈清隻怕是壓根就不知曉這裡還有這樣一處“世外桃源”。

  屋外,炎熱夏季,夏風吹來,都燥的很。

  傅冉顔本就就一肚子火,這會兒更是火氣蹭蹭蹭的往上冒。

  氣的邊走邊破口大罵,全然不顧形象。

  這夜、沈清送傅冉顔回家,而後在又繞道回了夜場。

  停車場,一男子出來朝車位而去,不想卻被人攔住去路,二人四目相對,後者吊兒郎當吹了聲口哨,悠悠揚揚。

  “我家夫人有請,”劉飛開口,官腔盡顯。

  “……”那人有短暫靜默,而後望了眼劉飛,又環視了周邊;“開玩笑呢?
”“沒有,”他答,不卑不亢。

  車内、沈清耐心等着對方的到來,修長的指尖落在膝蓋上一下一下,敲得緩慢而有節奏。

  片刻、車門被推開,她平淡面龐中牽起一抹笑意;“好久不見。
”那人一個哆嗦,讪讪回應;“還好、還好。

  “人在你那兒?

  “在的。

  “我出一千萬,交給我,”沈清直奔主題,不想啰嗦。

  前座那人聞言,摸了摸鼻尖,半晌才到;“恐怕不行。

  沈清面龐冷了冷,清明的目光蒙上了一層寒霜;“錢少了?

  “上方有人,我的直系領導,您應該知道是誰吧?
這事兒,不大好解決,”他覺得這事兒也是奇了怪了,果然是夾在中間難做人。
傅冉顔這夜并未回自己小公寓,反倒是去了傅易寒哪方,等着自家親哥弄死自己。

  親哥交代的事情辦砸了,總覺得心裡虛的慌。

  平日裡不怎麼踏足這個地方的人今兒可是壯着膽子進來的。

  一副即将上刑的模樣在屋子裡閑逛着,逛着逛着大門有了響動聲。

  母老虎瞬間變成小奶貓,狗腿兒似的奔過去站在門口,傅易寒進來,她彎身将拖鞋遞至腳邊,笑呵呵望着傅易寒,“老大、拖鞋。
”傅易寒撩了她一眼,怎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伸手本想将外套挂在玄關,又被人搶了去。

  傅大小姐的鼻子在他身上嗅了嗅,“老大,你喝酒啦?
”“老大我給你煮醒酒湯啊!
”狗腿本質盡顯無疑。
傅易寒冷嗤了聲,尤其不屑,“想毒死我?

  “我是那樣的人嗎?
”傅冉顔反駁,可這句話在傅易寒冷冽的目光中越說越小。

  她這慫樣兒,要是讓程長官見了,隻怕是要氣的捶胸頓足。

  在他面前就是一個張牙舞爪的母老虎,到了傅易寒面前跟着小奶貓似的,連叫喚都不敢。
“老大,你餓不餓?
”“難不成你還給我做飯?
”某人擡手解扣子,話語涼飕飕的。

  “我可以叫外賣呀!
”做飯?
她天生不是這個料。

  “嗤……,”某人不屑冷嗤,“說的好像我不會似的。
”“可我知道哪家好吃,”傅大小姐不服氣。

  傅易寒撩了她一眼,“難為您了還。

  “不不不不,”怎麼能說是難為呢。

  傅易寒伸手脫掉身上襯衫,徒留一件白色背心在身,背着傅冉顔往浴室而去,後者狗腿的跟上去,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後,盼着傅易寒有什麼需要的,她好第一時間給人端茶倒水。
“辦砸了?

  “砸了,”傅大小姐無比實誠。

  “這麼點事兒都辦不好,還指望我能給你兜着?
”不想讓人家知道她在首都跟程仲然搞一起了,就這麼點誠意?

  “對不起,”識時務者為俊傑,低頭道歉準沒錯。
傅易寒一聲冷嗤響起;“真不知道人家程仲然是瞅上你哪點了,又醜又懶有沒智商。

  傅冉顔笑,誰讓她有求與人呢?

  罵你你也得笑啊!

  傅易寒就這麼幹巴巴的罵了她幾分鐘後,停了停。

  傅小姐瞅着大眼睛望着他;“渴嗎?
我給你倒杯水。

  如此沒心沒肺的話一處,氣的傅易寒險些是心肝脾肺腎都鬧騰到一起去了。

  這個傻子,讓她去辦事兒,她把沈清拉去,不知道沈清跟高亦安是什麼關系?

  自打知道沈清在,他就沒指望這事兒能成。

  “滾、”傅董壓着心底怒火開口。

  “老大,”某人可憐兮兮開口,低垂首憋着嘴,眼淚都要出來了。

  “滾、”傅董在道。

  “老大,”傅冉顔這會兒可憐巴巴的瞅着自家老大,極力擠出了兩滴眼淚,想博取同情。

  若是别人,這事兒準能成。

  可這是傅易寒啊!

  兄妹兩從小一個屋子裡長大,親妹妹是什麼尿性他能不知道?

  “在哭、打你。
”夜間,回到總統府,蘇幕帶着孩子已經睡了,陸景行依舊在全國考察,行至今日、她也數不清多久沒見面了,二人僅憑每日一通電話或者兩通電話來維系夫妻感情。

  起居室,她伸手将包丢在沙發上,叉腰在客廳靜靜站了會兒,而後轉身,朝陸景行書房而去。

  蹲下身子,拿出白日她見到的那些照片,總是覺得事情在那個地方斷了聯系,但确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照片從她手中一張張過下去,又一張張停下。

  看了許久,終究是想不出哪裡斷了聯系。

  夜間,她躺在浴缸泡澡,放飛思緒之時,恍然一個激靈,整個人從浴缸中坐起來,來不及擦幹身上泡沫,伸手撈起浴袍套在身上系上腰帶,朝起居室而去。

  起居室裡,她的包依舊躺在沙發上,伸手拿出手機準備給章宜去通電話,尚未撥過去,一通來電進來。

  本意是要掐斷的,但來者,卻是陸景行。

  電話接起,那方話語溫柔;“睡了?

  “還沒、”她說,心下卻在想着剛剛那件事。

  “十一點了,還不準備睡覺?
”陸先生在那側輕聲詢問。

  “正洗澡、你電話來了,”她說着,轉身朝浴室而去。

  “那你先洗,”陸先生笑顔開口,隔着電話都能聽見他愉悅的心情。

  二人随意淺聊了三五分鐘,聊得都是些家常,亦或是一些簡單的聯絡感情的話語,說了些許時候,陸先生一句話讓沈清有半晌的滞楞,他說;“這周興許回不了家了。

  是的、陸景行雖說人在外面,但每周會有那麼一兩天的時間回道總統府處理工作。

  可今日、他說、不回來了。

  沈清沉默了片刻,久久未言,站在鏡子前的人望着自己拿着電話的姿勢,伸手,将手機免提打開放在洗漱台上,而後撐着手臂低垂首看着盆面,有片刻思考。

  良久,才開腔道;“我可能是需要換老公了。

  陸先生愣了,待反應過來,原本躺在床上的人騰的一聲從床上坐起來;“寶貝兒,你别吓我。

  沈清的語氣,異常認真,沒有半分開玩笑的調調。

  “開玩笑,”她說,騰出一隻手摸了摸臉。

  “工作重要,你忙完了再回來。
”陸景行原本平穩的心情,因沈清這句話便的動蕩了,即便她這會兒略微輕松的告知自己是開玩笑,可依舊是讓他感到有半分的擔憂。

  沈清殊不知,她本身的一句玩笑話,卻讓陸景行整宿未眠。

  “阿幽,”男人柔柔喚到。

  “恩?
”她淺應。

  “想不想我?

  “知道你回不來,所以不想,”萬分理智的一句話,可謂是傷了陸先生的心了。

  “我又不是……。
”這話,陸景行說道了一半,識相閉了嘴。

  後面的話,不能說。

  本是準備打通電話道晚安的,卻聊了許久,直至沈清說困了,陸景行才依依不舍收了電話。

  忙完一切躺在床上已經是十一點半的光景,此時,倘若是在給章宜去通電話,顯然是有些晚了。

  清晨起來,蘇幕半彎着身子牽着小家夥“蹬蹬蹬”的在地上走,見她下來,蘇幕視線掃了過來。

  漫不經心開口道;“跟景行吵架了?

  清晨起來,如此直白的一問,難免讓沈清有半分呆愣。

  似是好半天沒緩過神來。

  “昨晚景行電話過來讓我多注意多關心你,說他這周回不來,怕你有情緒,”這話,蘇幕是笑着說的,望着沈清的目光帶着揶揄淺笑,還有些許暧昧。

  一時間,她稍稍有些尴尬,伸手摸了摸鼻子。

  蘇幕見此,笑了;“要讓他有些危機感,讓他知道,天底下最終的事情不是工作。

  總統府的工作是忙不完的,老婆孩子不陪指不定真跟人跑了。

  蘇幕一方應着陸景行會好好看着沈清,一方在教沈清怎麼才能讓陸景行心塞,如此婆婆,世間能有幾個?

  沈清有時候在想,蘇幕這人是真心為她好,還是八面玲珑慣了?

  但細細想來,應該是前者才是。

  “您現在有大把的時間,不準備抽着空閑出去走走嗎?
”實則,蘇幕每日在家幫她帶孩子,難免會讓她覺得愧疚。
“年輕的時候常年在外颠簸久了,現在反而不太愛出門了,”她說,笑容淺淺淡淡。

  “戴着面具生活久了,就想安安靜靜的自己呆着,”蘇幕在道,扶着小家夥的手往前。

  或許不需要在長期出現在鏡頭下的原因,她的溫雅便成了一種豁達,她時常在鏡頭面前端着的一副官方淺笑便成了會心随意的笑容。

  清晨,餐桌上,沈清與陸琛夫婦坐在餐桌上用餐,餐桌上,除了小家夥偶爾的聲響,蘇幕與陸琛基本不怎麼說話,甚至是連最基本的眼神交流都不曾有過。

  陸景行說,不想婚姻生活過成她們這樣。

  陸琛年輕時對待蘇幕光是口頭聽聞,也覺殘忍不已。

  現如今,多少年過去了,二人的關系也就如此。

  上午,沈清在公司處理完些許事情,按内線将覃喧喊進來,吩咐了些許事情,而後走後門離開了公司,親自驅車去了趟軍區醫院。

  有些事情,她想一探究竟,她想看看,傅冉顔如何了。

  為何近段時間,陸家人從不提及她。

  為何連帶着整日愁眉苦臉提心吊膽的蘇幕也不再提及。
軍區醫院住院部内,她直奔頂層套房而去,原本守在門口的保镖人去镂空,不用在向前,她也知曉,陸槿言不再此處。

  否則,怎會沒有保镖看守?

  陸槿言與彭宇那一出事故後,是死是活她尚且不知道,但此時當她站在醫院頂層的時候,看到這裡人去樓空,心裡面隐隐作痛這種感覺是由心底深處發出來的。

  不久之前她同陸景行抱怨管理陸氏集團太過勞累,陸謹言原先定下的一切規則規矩,她要全部推翻,而後再組建自己的規矩,這一切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況她此時已經力不從心。
之所以抱怨無非是想讓陸謹言重新回來管理公司,而陸景行給他的答案總是模淩兩可。

  不,他沒有給過她任何答案。

  每當她說累的時候,這個男人除了用甜言蜜語哄騙她之外,不會再給她任何答案,此時沈清或許已經知曉他為何如此做。

  陸景行不止一次對她說過,假以時日他坐上總統高位,必然會放任她自由給予她想要的生活,陸謹言此時已經不在這裡了,是否是因為陸景行給了他自由,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他總是覺得虧欠陸槿言,總覺得她在這條權利之路上犧牲了太多,所以想要彌補她,可她呢?

  她放下一切進了陸氏集團難道是為了成全陸謹言的嗎?

  不是。

  沈清此時的心裡如同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咬她,将她啃得骨頭酸痛,心裡難耐。
從她嫁給陸景行開始,權力之間的明争暗鬥從未停止過,原以為陸景行坐上總統之位,這一切都可以結束了,可以過上安安穩穩的生活,可其實并不然,陸景行坐上高位之後意味着她要接管陸氏集團,做權利的經濟支撐。

  意味着她要放棄自我,将妥協進行到底。
可這一切原本是陸槿言來做的啊。
難怪陸琛說陸謹言已經不是陸家人了,難怪會如此說,他們陸家人當中個個都是蜂窩心,将這一切掩得實實在在得不讓她知曉半分,倘若不是陸景行抽屜裡面那幾張照片惹出來的事兒,隻怕是至今她都被蒙在鼓裡。
沈清的一顆心都在動蕩。

  都在飄忽着。

  醫院長廊足夠安靜,如此安靜的氛圍下能讓她想太多。
所以讓她将這件事情屢清楚。

  許久,她轉身離去,來時,上學還帶着半分柔和,可走時,滿面清冷。

  這夜,沈清回到瑤居,沈風臨見她回來明顯有些呆愣似是沒反應過來。
“不打算讓我進去?
”她笑悠悠開口。

  沈風臨這才側開身子讓她進屋。

  “怎麼回來了?
”它問,語氣夾着些關心,這種關心是父親擔心女兒的關心。
“回來看看,”她淡淡袅袅開口伸手放下包。

  沈風臨對他這個回來看看持有懷疑态度,但未曾言明,隻是淡淡的望了他一眼,轉身回到茶幾上,茶幾上放,原本擺放的茶具都被撤走,剩下的,整桌的報表,沈風臨此時一身白襯衫在身,袖子高推,許是這個姿勢保持了許久,襯衫稍稍有些淩亂。

  沈清坐在對面,看着這滿桌子的報表,“最近很忙?

  “恩、”沈風臨應允。

  他的視線始終在電腦屏幕上與報表之間來回。

  沈清靜坐對面,望着他,“要不我回去幫你吧?

  她随意且又漫不經心的話出來,沈風臨落在報表上的視線擡起來撩了她一眼,溫溫淡淡開腔;“可以、先把婚離了再說。
”沈清靜默無言,隻聽沈風臨在道;“陸氏集團已經在你手上了,你要想回來,首先得把婚離了。
”他話語直白,沒有半分拐彎抹角。

  不知道沈清是因為何時如此說,但他也不想去猜,隻是告知他該如何做。

  “倒杯水給我,”見沈清不說話,沈風臨伸手敲了敲空空如也的杯子,後者望了他一眼,起身,端着杯子往廚房去。

  在來,一杯溫水擱在桌面上。
“不是有陸槿言,”她答,佯裝輕松。

  “陸景行竟然把東西教到你手上了,即便此時陸槿言在跟前,他也不會讓陸槿言在度接手,這關乎的是聲譽和利益問題,”沈風臨為她答疑解惑。
“陸槿言難道在利益上不會向着他?
”她明顯不服。

  “總歸是要嫁人的,除非陸家人想一輩子把陸槿言鎖在這個囚牢裡不放她走,但我想,沒有一個父母願意這樣做。

  道理很簡單,陸槿言總歸是要嫁人的,一旦嫁了人這中間的利益關系便不會那麼純粹了。

  許多東西都要重新弄出一個界限來。
确實、不說是陸家人,就單單是陸景行,他便不願将陸槿言鎖在總統府,他一心想給他自由,一心想讓他展翅高飛。

  如今,陸景行大權在握,他想放陸槿言自由,自然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利益這東西本就說不清道不明,何況還是夾雜着權利的利益。
”作為旁觀者,誰能說沈清接受陸氏,沒有利益潛在呢?

  沈清聞言,擡手抹了把臉,歎息了聲,滿是無奈。
“所以呢?
應該平常心?
”她問。

  沈風臨點了點頭。

  平常心,所以、應該抱着旁觀者的心态去看這件事情?

  即便此事發生在她自己身上?

  陸景行放了陸槿言自由,将自己推上高位,所以她應該平常心來看待這件事情?

  是如此?

  “權力的遊戲尚且還未開始,等你觸及到,尚且才會知道這中間行走之人的不易,人、難得糊塗。
”沈風臨話語結束,便不再言語,一心落在報表上,反反複複的看着這些東西,偶爾用簽字筆圈出不妥之處。
直至秦媽過來告知晚餐好了,他才停下手中工作,朝餐室而去。

  沈清跟随。

  餐桌上,父女二人靜心吃晚餐,沈風臨叮囑沈清平日不忙多陪陪孩子,沈清知曉。
他便不再說何。

  一頓晚餐,二人吃的平淡。
“我下周回去祭拜你母親,你回不回?
”他問。
“回、”沈清點頭。
這夜、沈清回到總統府時,小家夥才洗完澡光溜溜的被阿姨從澡盆裡抱出來,沈清合着浴巾将人抱起來放在床上。

  “媽媽~,”軟軟糯糯聲異常好聽。

  她伸手,用寬大的浴巾擦着小家夥,一邊應允。

  如同往常一般,隻要沈清應允,他便跟複讀機似的,一遍又一遍的喊着。

  喊着一旁的阿姨笑的合不攏嘴。

  “還是跟太太在一起的時候比較粘人,”她說。
“平日裡可沒見這麼積極的喊過誰。
”沈清笑,伸手給小家夥穿衣服,白嫩嫩的臂彎裡有幾個紅包,她伸手牽起小家夥的爪子看了看。

  傭人說,蚊子咬的。

  她知曉,便不再問。
夜間,沈清哄小家夥睡覺,陸景行中間一個電話進來,直接被掐斷,尚且還未反應過來,沈清一條短信過來了,無疑是兒子才睡,不好接電話。

  陸景行臨出行時,告知過蘇幕,大意是别讓沈清晚間帶孩子睡覺,白日公司很累,晚上該好好休息,蘇幕應允了的。

  今日、陸景行知曉自家老婆帶兒子睡覺後,一個電話到了自家母親那裡。

  那方,蘇幕溫溫淡淡的話語将他怼了回來。
“真要心疼老婆自己回來心疼,跟我說什麼勁兒?

  說完,挂了電話,徒留陸景行在那側淩亂,離家久了的人,是要被嫌棄的,比如,陸先生。

  沈清靠在床上,身旁是睡的憨甜的小家夥,膝蓋上,放着的是陸氏集團當季報表。
家庭在旁,事業在前,倘若是換成個男人必然會覺得人生已經美滿。

  可沈清,并沒有半分幸福的感覺。

  膝蓋上的大摞報表跟千金錘似的壓在心頭。

  次日清晨去公司,章宜正在秘書辦同下屬分配工作,沈清路過時撩了一眼,轉身進去。

  這日、天氣陰沉,夏日的雨季總是讓人格外煩悶,甚至是心情極度不佳。

  陰沉就罷,或許會給你來幾道悶雷,讓你感受感受老天爺的不開心。

  午餐時分,章宜跟沈清一起蹲在辦公室茶幾前用餐,二人一邊聊着工作一邊吃飯。

  突然,沈清話鋒一轉險些讓章宜一根魚刺送進了嘴裡。

  “高亦安最近跟傅易寒有往來,注意下。
”“高亦安跟傅易寒天南地北的兩個人,他倆怎麼會有利益往來?
”章宜驚呼,顯然是有些不信。

  這二人所處的行業八竿子都打不着既然會有利益往來?

  是在開玩笑?

  “不太清楚,”沈清說。

  “搞什麼飛機?
”章宜暗搓搓道了句,尤其不爽。

  繼而道;“總覺得最近商場怪平淡的,老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何止是章宜,沈清也感受都了。

  陸氏集團易主,底下商會竟然如此平淡。

  當真是有些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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