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受襲掉入懸崖,生死未蔔
“大少奶奶!
”雷炎見狀,趕忙沖過去扶住了她的胳膊。
當那淡淡的香氣迎面撲來,再加之軟軟的觸感,雷炎微微一怔,忍不住心猿意馬,心神蕩漾不已。
眼底泛出一抹異樣,向上一挑眼角,不動聲色,深深地打量了季筱悠好幾眼。
果真是個人間極品,怪不得,會将自家少爺給迷得五迷三道的。
隻不過,季筱悠就像是那溫室裡的花朵,被樊逸痕庇護着,為其遮風擋雨。
如今,樊逸痕生死不明,她這朵人間極品之花,注定要承受狂風暴雨的催促,風雨飄搖了。
想到了這裡,雷炎眯了眯眸,異樣的精芒以極快的速度一閃而過。
這時,季筱悠突然用盡了力氣,大臂一揚,奮力将他的手給打落,擡頭,目光盯視着雷炎,一字一頓地質問道:“那你回來幹什麼?
不趕緊加派人手,去找逸痕的下落?
”
頓了頓,她咬着牙根兒,好似用盡了力氣,強忍着,這才及其艱難地從齒縫裡擠出一句話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
雷炎微微一怔,望着季筱悠,眼中的訝然之色一閃而過。
沒有預想的傷心絕望,與哭哭啼啼,反而強壓下滿腔的悲痛,冷靜地有些可怕。
果然,這個女人不簡單。
“啟禀大少奶奶,咱們的人一直還在尋找少爺的下落,并沒有放棄。
而我,是特意回來向大少奶奶通風報信的。
那些不明的勢力,之所以會找上少爺,好像是要搶奪一個什麼重要的東西。
”
“不過,具體是什麼東西,我也不知道。
據猜測,那樣東西很有可能還在國内,甚至在大少奶奶的身上。
怕那些不明的勢力會一轉頭又找上大少奶奶,對大少奶奶不利。
所以,您還得早點做準備才是。
”
雷炎掩去了臉上所有的異樣,一臉凝重地道。
“一個重要的東西?
”季筱悠皺着眉頭,一臉的不解。
見狀,雷炎死死地盯視着她的雙目,旋即輕不可聞地皺了皺眉頭。
瞧她那個樣子,倒真不像是在撒謊。
難道,樊逸痕真的如此謹慎,嘴這麼緊,居然連自己最愛的枕邊人都沒有透露半分?
“嗯,咱們現在必須要将那樣重要的東西找出來才行。
握在手裡,才能有與之對抗,與之談判的籌碼。
”
說着說着,雷炎話鋒一轉,試探道:“不知道平日裡,少爺有沒有什麼地方,或者是什麼東西,是不讓人進,不讓人碰的?
”
“沒有!
”季筱悠臉色蒼白,苦澀地搖了搖頭,“就連他的書房我都可以随意進出,随意翻找。
平日裡,無論是談什麼生日,他也不會避諱着我。
隻不過,是我自己覺得太枯燥了,所以在他辦公的時候,很少陪着他。
”
一聽這話,雷炎眉頭皺得更深了。
“現在逸痕不在了,國内外咱們的那些人是由你暫時負責統領嗎?
”季筱悠望着她,低沉着嗓音問。
“是的,大少奶奶。
”
“嗯,你也累了,我先安排你休息。
等明天一早,咱們再好好商量商量,尋找逸痕的事。
”
“好!
全聽大少奶奶安排。
”
“季嬸!
”話說到這裡之後,季筱悠一轉頭,沖着門口的方向,接連大聲喊了好幾聲。
不多時之後,門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直接一路小跑了過來,“來了,來了,大少奶奶,我來了。
”
旋即,季嬸的身影直接沖了進來。
沒想到屋内有人,并且還是一個她不認識的陌生男人。
季嬸腳步停下之後,望着雷炎明顯一愣。
可緊接着,心頭一驚。
以她為首的幾名傭人們一直在樓下守着,根本就沒見着有陌生的男人走進來。
這個家夥,是怎麼混進八号公館,并出現在季筱悠卧房裡的?
還有,她家少爺樊逸痕呢,怎麼沒回來?
太多的疑惑不停地在心中徘徊着,隻不過,以季嬸的城府表面上卻是絲毫的不顯。
“季嬸,将他安置在客房,好生照顧。
”
季筱悠盯着季嬸,“好生”二字,特意加重了語氣,饒有深意地囑咐她道。
聞言,季嬸眸光微攢,重重地應道:“是,大少奶奶,你跟我來吧!
”
在離開的時候,雷炎微微轉頭,又深深地打量了季筱悠一眼,而後這才跟着季嬸一起走出了卧室。
沒外人在場之後,季筱悠再也堅持不住,頭暈目眩,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心頭,一抽一抽地疼的厲害,在不知不覺間,已經紅了眼眶。
無論如何,她都不相信,也接受不了樊逸痕掉下懸崖,人已經不在人世的這個事實。
不!
不會的,他一定不會抛下自己的。
在這種苦難的時候,她一定要幫他守住這個家,等着他回來。
想到這裡,季筱悠接連深吸了好幾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而後緊咬着牙兒,強撐着艱難地起了身,邁着雖沉重,但卻堅定無比的步伐,緩緩朝樊逸痕的書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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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裡,這書房作為樊逸痕辦公重地,沒有他的允許,下人是不準随意進出的。
但就隻有一個人除外,那就是季筱悠。
書房裡的擺設依舊,甚至空氣中,還殘留着樊逸痕的氣息。
有所察覺的季筱悠腳步一滞,緊接着,心頭又是一緊,眼睛澀的不行不行的了。
定了定神之後,她這才朝書桌走去,開始仔細翻找。
可是,經過了一翻詳細的排查之後,季筱悠發現,除了各種合同,各種企劃案之外,并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想來,國外那夥不明的傭兵勢力絕對不會因為這些正常的生意往來,而不惜耗費大量的人力與物力去置樊逸痕于死地的。
“到底是因為什麼?
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
無力感與絕望交織在一起,恍若那決了堤的洪水一般,将她整個人給吞噬殆盡。
季筱悠有氣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她煩躁地抓着頭發,毫無頭緒的一團亂麻,使得她的大腦一片混沌不堪。
“咦?
”
這時,無意間季筱悠眼角餘光掃到了牆上的一個燭台。
燭台上的蠟燭足有兒童手腕那般的粗細,淡黃色,上面雕着精美的圖案,隐約透着複古的氣息,别提有多好看了。
這根燭台在季筱悠的記憶裡就從來沒有點過,就隻是一個昂貴又美麗的裝飾品罷了。
原本也沒什麼特别的,隻是……
就在樊逸痕離開的前一天晚上,也是在書房,當時他圈固着她的身子,幽幽地說道:“筱悠,如果我沒回來,你别害怕。
看到那根燭台了嗎?
它會寄托我所有的思念,替我好好守護着你。
到時候,你也别望了,仔細瞧瞧它。
”
當時,這翻聽上去古怪又生硬的“情話”,直接就将季筱悠給逗樂了。
好笑地凝望着他,不僅沒有當真,反而徹底握進樊逸痕的懷裡,一邊嬉笑着,一邊撒起嬌來。
而這種情況,如果換做了以前,樊逸痕早就一臉的壞笑,反客為主,直接來一個惡狼撲食,将她給吃幹抹淨了。
可這一次,他并沒有。
“筱悠!
”突然間,他的表情變得凝重了起來,雙手插入她的腋下,闆正她的身子,被迫她正視自己的眼睛,“看着我,筱悠,我沒有在開玩笑,你一定要記清楚我的話,聽到了沒?
”
眼見着他表情如此嚴肅,季筱悠這才逐漸斂了臉上的笑,而後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
隻不過,根本就沒當回事,隻是一轉眼,就抛到腦後去了。
如今看來,也許樊逸痕這翻沒頭沒腦的話并不是随便說說,怕是暗藏了某種深意。
“好好看看這燭台嗎?
”
黛眉微皺,季筱悠若有所思地輕聲喃喃了一句。
而後,起身,朝燭台走了過去。
隻不過,由于高度問題,她仰着脖子望去也看不太清楚。
無奈之下,她将旁邊的椅子搬了過來,放在下面,站上去之後,總算是可以見着全貌了。
隻見燭台的底座是純金打造的,散發着淡黃色細膩的光澤,四周雕刻着花紋,與蠟燭的本身交相輝映着。
季筱悠仔細着目光,是打量了又打量。
可是,除了能瞧去精美華貴,貴氣逼人外,那真是瞧不出其他可疑之處。
季筱悠心生不解,沉吟了一下之後,緩緩地朝燭台伸出了手,将其握在了掌中。
誰知,隻是剛一接觸,意想不到的情況卻是突然發生了。
咔嚓咔嚓,耳邊突然傳來了一聲輕微的聲響,有點像機器啟動時的聲音。
雖然輕微,但在如此寂靜的環境裡還是聽得異常的清晰。
沒有防備,季筱悠當即被吓了好大的一跳。
旋即,就在她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隻見燭台右側下方一塊四四方方的牆壁上,“嗖”的一下,顯現出一個暗格來。
季筱悠見狀,眼前一亮,趕忙迅速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快步來到了暗格的跟前。
隻見最上面的,是一個黑色的木質盒子,材質不祥,但卻散發出古樸又神秘的氣息來。
莫名的,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季筱悠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不适,伸手拿出盒子,“啪”的一聲,将盒子打開。
隻見裡面靜靜地躺着一枚金币,體積比成年人手掌小了一大圈,正中央的位置上,雕有一個獅頭。
獅頭活靈活現,張着嘴,目露兇芒,樣子看上去特别的兇殘。
季筱悠心生不解,用指尖兒将金币輕輕捏起,舉止眼前,左右端瞧,仔細打量了半天。
雖然這枚金币是純金打造的,造型也很奇特。
可是,以樊逸痕的身價,想要什麼樣的金飾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