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将自己當成禮物送錯了人
而後這才一抻脖兒,不甘示弱地嚷嚷道:“這可不怪我,我好好地給菜地施肥,你們偷偷地躲在旁邊,也不知道想要幹什麼。
這不,我這一潑菜地,就将你們二人給波及到了。
”
一邊說着,她一邊無奈地攤開了雙手,表情甚是無辜。
“你放屁!
”
季筱悠怒不可遏,額角青筋跳動,指着農婦的鼻子,直接破口大罵,“你她奶奶的瞎呀,我們兩個這麼大的大活人你都看不見,眼珠子是幹啥使的?
喘氣用的嗎?
”
“還波及?
我呸!
睜着眼睛說瞎話,你那一桶的農家肥,全都潑在了我們二人的身上,這菜上又有多少?
你是給菜地施肥呢?
還是給人施肥?
老賤人,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
表情猙獰,吐沫星子橫飛。
“真是好笑,我又不認識你們,幹嘛故意潑你們。
知不知道,我這桶農家肥收集起來不易,很珍貴的,怎麼能白白浪費?
要是故意潑在你們的身上,豈不就糟蹋了嗎?
”
農婦潑辣的性子上來了,雙手掐腰,回擊的話差點就将季美俄的鼻子給氣歪了。
合着高貴如她,連被糞潑都不配是吧?
還浪費?
真是氣死人了。
既然這麼珍貴,那她還澆園子幹嘛,怎麼不都自己吃了?
可是,還沒等她來得及回擊呢,農婦尖銳到好似破鑼般的嗓音就又在耳邊炸了開。
“你說你們二人穿得幹幹淨淨,人魔狗樣的。
躲在老槐樹後面偷偷摸摸不懷好意,一看就是想要幹什麼壞事。
依我看啊,簡直蒼天有眼,故意想要借我的手來懲治壞人,活該。
”
“你這個臭不要臉的老東西,老槐樹後面的地方是你家的呀,我們就不能呆了嗎?
你要是再敢胡說,小心我撕爛你的這張臭嘴。
”
話音未落呢,季美俄就撸胳膊,挽袖子,想沖上去撓她。
“媽!
”
吳映璇見狀,大吃一驚,趕忙伸出了手,一把死死拉住了她的胳膊,制止住了她的發瘋的舉動。
與此同時,臉色漲的通紅,壓低了目光,偷偷朝四周打量了幾眼。
眼看着衆人不停地指指點點,毫不遮掩的嘲諷與譏笑的目光,紅着眼眶,恨不得找一個地縫直接鑽進去。
衆目睽睽之下,她二人頂着一身華麗麗的糞,跟人像潑婦似的打架大吵大鬧,還不嫌丢人嗎?
“媽,别吵了,咱們趕緊走吧!
”
想到這裡,她神情窘迫,使勁兒拽了拽季美俄的胳膊,想要将她拉離這個是非之地。
“不走,今天,我非得撕了這個不要臉的東西不可。
”
此時的季美俄正在氣頭上,被氣得火冒三丈,奮力地甩開了吳映璇的手,根本就不肯離開。
嘲諷地望着她,農婦不依不饒地冷笑了一聲,“你們這個兩個家夥,偷偷地藏了起來,死死地盯着人家靈堂,一看就是不懷好意,不知道在打着什麼壞主意。
莫不是,人家死的那個人跟你們有關?
”
“你……你放屁!
”
一聽這話,季美俄心中發虛,眸光閃了閃。
“好哇,大家瞧瞧,這個女人心虛了,一看就是被我給說中了。
”
就這瞬間的微妙表情變化,當即被農婦給捕捉到了。
這下,她更得意了,興奮地直跳腳,狠狠地指着季美俄的鼻子。
“這種不要臉的女人,就是活該。
大家說說,是不是啊!
”
緊接着,話鋒一轉,她故意開始煽動周圍的群衆。
“是呀,沒錯,這才叫偷雞不成蝕把米呢,壞事沒做成,還被人潑了一身的糞,真是搞笑。
”
“人不可貌相,瞧這兩個女人穿着打扮都很不錯的樣子,想不到,做起事來居然這麼的龌龊。
”
“是呀,丢人呀,可真是丢人呀!
”
圍觀看熱鬧的衆人一臉的鄙夷,毫不客氣地開始指指點點。
并且,在音量上并沒有任何的控制,越說越大,經風一吹,準确無誤,全都飄進了吳映璇與季美俄二人的耳中。
“媽,難道你還嫌不夠丢人的嗎?
你不走,那我可走了。
”
吳映璇再也受不了這份屈辱,眼淚“唰”地一下流淌了下來,臉色漲得通紅,憤怒地大喊了一聲之後,看都不再多看季美俄一眼,撒腿就跑。
“女兒!
女兒!
”
季美俄見狀,頓時就急了,“你别着急,等等媽,等等媽啊!
”
因為挂念自己女兒的安危,季美俄雖然心中有氣,氣的不行不行的了。
但形勢所迫,也沒法再繼續與農婦糾纏下去了。
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之後,趕忙跟了上去。
“噓!
”
就在她們母女二人一前一後,将将要從自己身邊經過的時候,季筱悠一挑眉,突然沖着她們打了一個口哨,“呦!
這不是姑姑與表姐嗎?
怎麼會弄成這樣,是一不小心,直接掉進廁所裡了嗎?
”
聲音輕挑,一臉的不屑。
“你……你……你……”
季美俄見狀,腳下一個踉跄,鼻子差點被氣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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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頓時,她什麼都明白了,“是你,一定是你這個賤人設計的。
小賤人,你給我等着,老娘一定不會放過你。
”
咬着牙,急匆匆地扔下這句話後,她跌跌撞撞,直接朝自己女兒的方向追了過去。
“姑姑,你跟表姐慢點跑,避開點人,小心别給别人臭着。
”
季筱悠悠哉地站起身來,眉角向上一揚,一臉的惬意,故意沖着她二人的方向大聲喊了一句。
而後,這才心滿意足地轉身離開。
很快,就到了晚上。
季筱悠滿面的春光,心情大好,不單單是因為出手惡整了吳映璇與季美俄這對賤人母女的緣故。
更主要的是,樊逸痕終于要回來了。
這一次,他去國外談生意,一走就是大半個月。
雖然,她并不了解生意上的這些事情,但瞧樊逸痕走之前那嚴肅的表情,以及欲言又止的樣子,便心知此行絕對是事關重大。
前幾天的時候,每晚他二人還能通個電話,視個頻什麼的。
可是,最近這兩天,樊逸痕卻一點的消息都沒有。
而季筱悠向來乖巧懂事,怕自己會打擾到他,不忍他分心。
所以,就隻能獨自忍下這份相思的苦楚,一直忍着。
如今,心上人終于回來了,她怎會不開心,不興奮。
下午的時候,季筱悠就開始着手準備了,将卧室布置的一片溫馨,香熏袅袅,心曠神怡。
桌子上,擺着燭光晚餐,每一道精緻的食材都經過了她親手的處置,足見心思。
浴室,浴缸裡放滿了溫水,上面漂浮着玫瑰花瓣,一片旖旎。
鏡子前,季筱悠一身薄如蟬翼的淡紫色睡裙,吊帶試樣,将她完美的身材盡展無遺,妖娆又妩媚。
如瀑布般的長發随意披散在腦後,散發着細膩的光澤。
白皙的臉頰上兩團淡淡的紅暈,吹彈可破,像極了那剝了殼的雞蛋,白皙清透。
媚眼如絲,唇邊噙着一抹融融的淺笑。
小别勝新婚,她與他分别了這麼久,這次樊逸痕回來,她要送給他一個“禮物”。
而這個禮物不是别的,正是她自己,想來樊逸痕一定會喜歡。
想到了這裡,季筱悠抿着唇角,臉頰更紅了。
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了門把手轉動,開門的聲音。
季筱悠見狀,别提有多激動了,一轉身,快速朝門口飛奔了過去,“親愛的,你終于回來了,可想死我了。
”
幾乎在話落的同時,門開了。
季筱悠張牙舞爪,像極了一條八爪魚,直接撲進了樊逸痕的懷裡。
誰知,就在彼此身體接觸在一起的刹那兒,“樊逸痕”的身子明顯僵硬了一下。
緊接着,一股陌生的氣息迎面撲來。
季筱悠微微一怔,臉色登時大變,如避蛇蠍般地向後退去,低沉的聲音裡夾雜着濃濃的寒意,“你不是樊逸痕,你到底是誰?
”
銳利的目光橫掃過去,借着微弱的壁燈,季筱悠終于看清了那個男人的長相。
隻見他将近一米九的個子,身材魁梧,深邃的五官像極了混血兒,微黃的細碎短發,下身黑色的西裝褲子,上身白色的襯衫。
表情陰郁,就連氣息也地冷的很。
而那白色的襯衫上,居然布着殷紅的血迹。
乍然間,季筱悠覺的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男人深深的望了季筱悠一眼,表情很是奇怪,尤其是臉頰,居然泛起了一模異樣的紅暈。
季筱悠先是一愣,緊接着,腦袋裡“嗡”的一下就炸了開。
趕忙一轉身,拽過旁邊的長款外套套在自己的身上,遮住了那誘人的春光。
擡頭,望着那男人,美目裡流轉着憤怒,沉聲質問道:“你是誰?
為什麼連身招呼都不打,就擅闖我的房間?
”
男人反應倒也極快,眼中驚豔之色以極快的速度退了去,恭敬地道:“回禀大少奶奶,我叫雷炎,是少爺國外産業的負責人。
之所以如今冒失地闖進來,冒犯了大少奶奶,是因為少爺他出事了,所以才會……”
“什麼?
逸痕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
”
一聽這話,季筱悠大吃一驚,臉色登時就變了,趕忙上前一步,急迫地追問道。
“少爺在登上私人飛機回國的前一刻,遭到了一夥不明傭兵團實力的襲擊,逃到了懸崖的邊上,從懸崖上跳了下去,至今生死不明。
”雷炎低沉着嗓音,一臉的悲痛。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
季筱悠渾身距離一顫,整個人如遭雷擊,突然覺得好一陣的天旋地轉,再也支撐不住,腳一軟,“噗通”一聲,直接跌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