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 不可置信的人,出手相助
一聽這話,張家二叔反而笑了,瞪着眼珠子,兇殘的語氣裡,透着滿滿的不屑,“我打自己的媳婦兒,礙着你什麼事了?
”
“季筱悠,你要是吃飽了沒事撐着了,就滾回去村長家,撓牆玩去。
”
“嗯?
”
眼見着張家二叔對季筱悠的态度非常的惡劣,司音南與夏南天二人眸光一沉,攜裹了強大的氣勢,上前一步。
他敢這麼對季筱悠,就要有付出慘痛代價的覺悟。
誰知,就在他二人剛要有所行動的時候,已經查出他們意圖的季筱悠,卻是搶先一步,伸手,制止住了他們的舉動。
而後,季筱悠盯視着張家二叔,無情地訓斥道:“真是愚昧,她雖然是你的媳婦,但他們二人的關系,在婚姻家庭中,是平等的。
”
“什麼?
平等的?
”
一聽這話,在場之中,除了司音南和夏南天的二人外,其他人的表情,全都愣住了。
尤其是被暴揍了一頓的張家二嬸,她狼狽地跌坐在地上,透過遮面的長發,淚眼迷茫地望着季筱悠。
夫妻的關系,是……平等的?
這個說法,她活了快一輩子了,還是第一次聽說過。
在他們的這個祥平村裡,别說是夫妻關系了,就是男和女,都從來沒有平等過。
有的,就隻有尊卑,奉獻與索取。
女娃子從一出生,就注定了處在食物鍊的最低端,少時為原生家庭奉獻,嫁作人婦後,又要為婆家奉獻。
無怨無悔,所做的一切,都被視為理所應當。
祖祖輩輩代代相傳,還從來沒有人,承認過女人的價值。
所以,這一刻,張家二嬸心中除了深深的震撼外,還有一種很異樣的感覺,以極快的速度在心底流淌而過。
暖暖的,似有令人心跳加快的神奇作用。
而短暫的愣怔過後,張家二叔首先回過神來,兇殘地瞪着眼睛,聲音,卻是透着譏諷與不屑,“女娃子,你放什麼屁了?
胡說什麼?
女人就是為我們男人服務着的,談什麼平等,你腦子被驢給踢了?
”
嗓音犀利,表情猙獰。
這麼多年了,張家二叔身為男人,擔負着老張家頂門立戶的重任,他特别地有優越感。
可如今,季筱悠一個外來的年輕女人,居然敢挑釁他的權威,撼動他那融入骨子裡優越感,怎麼可以?
季筱悠斜睨着眼角,不屑地打量着他,“張家二叔,你莫名而來的優越感,真是很可笑。
憑什麼女人一生下來,就要為男人服務?
要知道,女人的作用,對家庭的奉獻不可估量。
”
“别的不說,單單是生兒育女,延續生命的這一點,就是偉大的,應該被你們尊重。
而不是,讓你們這些當男人自以為是的借口。
換言之,沒有女人,哪來的你們。
”
“在我們外面的世界,女人的地位,從來都不比男人低。
她們巾帼不讓須眉,一點都不比男人差,有自己的事業,有自己的生活。
而不是像你們祥平村這裡這樣,女人是男人的附屬品。
”
季筱悠負手而立,身上,散發出了強大的氣勢。
唇角一開一阖,侃侃而談。
美豔的眉眼之間,散發出了無限的魅力來,像極了那璀璨的皓月,十分的吸引他人的目光。
這下,在場的女人,不光是張家二嬸,就是其他的女村民們,也露出了異樣的神色來,癡癡地望着季筱悠。
與此同時,面露紅暈,心跳不由地加快了不少。
雖然這麼多年,她們過着壓抑奉獻的生活,日複一日,月複一月,似乎已經習慣了。
可如今,聽季筱悠說起外面的世界,說起男女平等的理念,她們這才知道,自己有多麼向往。
向往,那種生活。
望着衆位女人的反應,張家二叔臉色沉了又沉。
該死的,這個小賤人,簡直就是一個妖女,在這裡妖言惑衆,迷惑這些女人,真是可惡。
想到這裡,他瞪着眼睛,在那些男人們的身上一一掃過,沉聲喝道:“你們還傻愣着幹什麼?
還不趕緊将你們的媳婦兒都帶回去。
省得這個妖女繼續妖言惑衆,蠱惑人心。
”
一聽這話,這些男人這才回過神來。
旋即,忙不疊地擡起了手,拉住自己的媳婦手腕,生拉硬拽地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與此同時,嘴裡,還不耐煩地嚷嚷着,“看什麼看?
還不趕緊回家幹活。
那個妖女所說的話,跟本就聽不得。
走!
趕緊走!
”
不一會兒的功夫兒,圍觀的人就散了。
現場,除了張家二叔,張家二叔以外,就隻剩下了季筱悠、司音南以及夏南天三人了。
“滾吧!
滾吧!
你們這些不安好心的外人,别擋在我家門口礙眼。
”
這時,張家二叔惡狠狠地一瞪眼,瞪了季筱悠“兄妹”三人一眼之後,像驅趕野狗一般,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那态度,别提有多惡劣了。
話落的同時,他又收回了注意力,高高揚起了手中的拳頭,想要再度繼續自己的暴行。
狠狠地湊一頓張家二嬸,出一口心中惡氣。
“啊!
!
!
”
張家二嬸見狀,又被吓得一縮脖,驚懼地一聲驚呼,使勁兒閉上了雙眼,不敢再看。
可誰知,等了幾秒鐘後,卻是沒有想象之中的那種,拳頭高高砸下來的疼痛感。
張家二嬸一愣,不解之際,緩緩睜開了雙眼。
擡頭,一瞧。
隻見司音南不知何時,已經沖到她的近前,搶在張家二叔的手即将要落下來的時候,搶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腕。
像個鉗子似的,禁锢在了半空中,再也無法寸進半步。
張家二嬸眸光攢動。
心頭,一股異樣的感覺,以極快的速度一閃而過。
在自己這種危機又狼狽的時刻,同村的人,都隻是冷冷地冷眼旁觀着,看着熱鬧,絲毫沒有要出手相幫的意思。
冷漠的人心,令人心寒。
而如今,出手制止她挨打的,居然會是被她一向針對着的外來人。
這樣的情形,張家二嬸是做夢也想象不到的。
張家二叔的手,被司音南死死抓着。
因為厭惡,司音南在力道上,自然沒有一點的保留。
頓時,生疼生疼的。
另一隻手一松,直接松開了張家二嬸的手。
頓時,張家二嬸腳底一軟,噗通一聲,徹底軟綿綿地跌坐在了地上。
張家二叔短暫的愣怔過後,當即氣急敗壞,瞪着司音南,色厲内荏地大聲嚷嚷道:“你幹什麼抓住我的手,我警告你,趕緊給我松開。
否則的話,就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
嗓音尖銳,但在氣勢上,明顯很沒底氣。
這時,季筱悠往前上了一步,來到張家二叔的近前後,聲音很冷,但卻不容置疑,“我警告你,你不能再打她了。
”
“憑什麼?
”一聽這話,張家二叔氣呼呼地一瞪眼,“我的媳婦兒,我樂意打就打,礙着你什麼事了?
”
“嗯?
”
一聽這話,季筱悠危險地眯了眯眸子。
威脅的一字輕聲落定後,司音南跟季筱悠心意相通,當即,虎口收緊,又加大了力度。
這一點,張家二叔的骨頭,都有一種要硬生生被捏碎的錯覺。
疼得他呲牙咧嘴,心中發慌,額角的冷汗,都一顆接一顆地滾落了下來。
與此同時,嚣張的氣焰,也照之前消弭下去了不少。
“張家二叔,你能打她,不就是仗着自己的體型與身體上的優勢嗎?
那這樣的話,我們也可以。
你覺的,以你的年齡與小身闆,能打得過他,或者是他嗎?
嗯?
”
季筱悠唇角向上一勾,抿出了一道淡淡的嘲諷。
一邊說着,一邊擡手,示意性地指了指司音南與夏南天,清冷的語氣,威脅的意味兒十足。
一聽這話,張家二叔渾身一顫。
這一刻,他是真的有點怕了。
因為他發現,這幾個人可能真的不好惹。
真要動真格,不是他能抗衡的。
捕捉到張家二叔眼中的慌亂,季筱悠唇邊嘲諷的弧度深了又深。
而後,她眸光一凜,語氣裡威脅的成分越加地濃重了起來,“張家二叔,我再鄭重地警告你一遍,你要是再敢打她。
我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用同樣的方式對待你。
”
“我再問你一遍,你還打不打她了?
”
“我……我不打了,再也不打她了。
放手……趕快放手,我的手腕,都快要被捏斷了。
”
連翻的逼迫下,張家二叔終于認了慫。
嚣張的氣焰消失地無影無蹤,連連點頭,再三保證,是自己再也不打張家二嬸了。
季筱悠見狀,這才對司音南道:“松開他吧!
”
“好!
”
司音南點了點頭後,松了手。
沒了束縛與鉗制,張家二叔蹬蹬蹬,失控般地往後倒退了兩步。
好半晌,這才艱難地穩住了身形。
忙不疊地,一邊倒吸了冷氣,一邊擡起被捏得很痛很痛的手腕,仔細瞧了又瞧。
淤痕,清晰可見。
張家二叔這個恨呀,恨得牙根兒直癢癢,可是,表面上,他卻一點也不敢再表現出來了,生怕會吃虧。
而季筱悠看都懶得再多看他一眼,而是徑直朝張家二嬸走了過去,來到她的近前,一伸手,将她從地上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