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八章 為什麼出手傷人
衆人定睛一瞧,頓時愣怔住了。
隻見樹桠後面的人影不是别人,正是已經消失了多時的王敏。
隻不過,現在的她,樣子看上去特别的狼狽。
披頭散發,滿臉的污泥,身上的衣服,也被劃破了,髒兮兮的罩在已經消瘦了不少的身子上。
一雙略顯驚恐的雙目,在突然瞧見季筱悠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
而後,憤恨的情緒,以極快的速度一閃而過。
如果不是因為季筱悠這個外來的小賤人,給她那個蠢笨的男人出主意,她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像一個幽魂一般,孤苦無依,饑一頓,飽一頓的在地裡找些食物吃,活得苟延殘喘,生不如死。
隻不過,王敏眼中的殺氣,在瞧見她旁邊的司音南與夏南天這兩個強大的男人的時候,又被硬生生地給強壓了下去。
如果她現在貿然對季筱悠動手的話,他二人是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季筱悠愣了一下,“王敏?
”
旋即,心頭一顫。
瞧她這個樣子,應該一直隐匿在這個小樹林裡,一個女人,淪落到這種地步,要怎麼活下去?
對于她,季筱悠除了氣憤當時為了自保,誣陷夏南天的舉動外,也并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所以,同為女人的季筱悠,在看到王敏淪落到這種地步後,難免,還是會心生不忍。
下意識地,季筱悠擡腿,便想要朝王敏湊過去。
可誰知,就在這時,她身後的司音南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筱悠,别過去!
”
剛才,王敏眼中殺氣不經意的翻滾,又怎麼可能逃脫得了司音南那雙銳利的眼。
眸光,沉了又沉。
但凡是對季筱悠有異心的人,他都不能容。
季筱悠腳步一滞,轉頭,疑惑不解地問道:“這麼了?
我為什麼不能過去?
”
司音南冷眸微微一挑,先是飽含了濃濃的警告,輕飄飄地掃了桂枝一眼後,這才俯在季筱悠的耳邊,耐心解釋了起來。
“筱悠,她在看見你的時候,眼神裡有殺氣。
況且,咱們現在的處境,都是風雨飄搖的,無法站穩腳步。
這個王敏淪落到這種地步,也算是自作自做,你即便是想要幫她,也是有心而無力呀!
”
“就是呀!
”
話音剛落,夏南天與司音南相互對視了一眼之後,也趕忙湊了過來,開了口。
他同樣心思機敏,所以,司音南能看到的,他自然也能瞧得清清楚楚。
頓了頓之後,他又補充了一句,“筱悠,人各有命,既然是她自己的選擇,相應的後果,也隻能是自己承當。
連她的娘家人都容不下她,咱們還能有什麼辦法?
”
聞言,季筱悠眉頭皺了又皺。
眉宇間,不忍的痕迹,還是止不住地若隐若現。
而就在這時,王敏瞪大了眼珠子,驚懼又忌憚地瞪着他們三人,心中泛起了陣陣的慌亂。
她以為,季筱悠這個小賤人,連同着這兩個男人,要對自己不利。
所以,下一刻,王敏慌裡慌張地一轉身,想都沒想,便一擡腿,趕忙鑽進了林子。
枯葉簌簌落了一地,人,眨眼間就消失不見了。
季筱悠見狀,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哎!
”
現在的這種情況,自己即便是想要出手幫忙,也找不到人了,也就隻好作罷了。
而後,司音南也招呼了季筱悠一聲,“筱悠,咱們也走吧!
”
“好吧!
”
季筱悠拉着小強的手,幾人,緩緩地走出了張姥姥家的土地,想要送小強回家。
可走着走着,小強遇到了自己為數不多的一個小夥伴時,他眼前一亮,掙脫了季筱悠的手後,蹦蹦跳跳地朝小夥伴沖了過去。
眨眼間,就玩到了一處。
望着小強臉上那抹開心的笑意,季筱悠停下了腳步後,唇邊的笑意,也在不知不覺間,深了幾許。
這才是孩子,本該有的天真爛漫的模樣。
希望,這樣純真又開懷的笑容,可以永遠定格在小強的臉上,讓他一生快樂又無憂。
似乎是受到了感染一般,司音南眼中也泛起了一抹淡淡笑意,“看來,這小子,不用咱們送了。
”
“是呀,那就讓他好好地玩吧!
”季筱悠贊同地點了點頭。
說話間,他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視線交彙的刹那兒,默契,情深,不言而已。
見狀,夏南天嘴角抽搐,一臉的無語,“呃……”
白眼,差點就要翻上天了。
這兩個家夥,能不能不要總這樣,不分時候,不分場合地點的秀恩愛,虐他這隻單身狗,好不好?
腹诽間,他心中更是酸溜溜的,跟喝了一大杠子醋似的。
下一刻,為了打斷季筱悠和司音南二人之間的眼神交彙,夏南天清了清嗓子後,故意說道:“咳咳咳……那個,溴泉的事,你們準備怎麼辦?
瞧祥平村裡的人,根本就不認溫泉。
”
“甚至,他們可能連溫泉是什麼都不知道。
”
司音南雖然不滿夏南天故意打擾的舉動,但也知道自己與季筱悠之前的情誼來日方長,根本就不急在一時。
所以,他斂好了情愫之後,認同地點了點頭,“沒錯,怎樣發揮溴泉的最大效用,好帶給張姥姥一家利益。
咱們必須要好好地想一想,再籌謀籌謀才行。
”
季筱悠輕聲應了一句,“是呀!
反正現在咱們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還是先回村長家吧。
省的,被别人看見了,再徒生出其他的波折來。
”
“好!
”
司音南與夏南天點了點頭後,三人轉身離開。
可誰知,剛走到一半,途徑張家二嬸,張家二叔家門口不遠處的時候,突然被一陣吵鬧的聲響給吸引住了。
擡頭一瞧,隻見一群人都圍在一起,似乎在看着什麼熱鬧。
其間,更傳出了一陣又一陣,犀利的尖叫聲,随着空氣傳開,特别刺耳,“啊!
!
!
住手,别在打了,我疼,我疼呀!
你這個老東西,住手,快給我住手!
”
季筱悠腳步一滞。
下意識地,她皺了皺眉頭,對司音南和夏南天二人輕聲喃喃道:“這呼救聲,怎麼聽上去這麼熟悉?
”
司音南點了點頭,“嗯,這聲音,好像是……張家二嬸。
”
夏南天道:“走,咱們過去看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
“好!
”
旋即,三人走了過去。
來到了人群的外圍,通過人群的遮掩的縫隙,點着腳尖兒,朝裡面打量了過去。
在看清裡面的狀況後,季筱悠不由地大吃一驚。
隻見張家二嬸披頭散發地跌坐在地上,頭發,被憤怒的張家二叔揪在手裡,幾次抱頭鼠竄,都無法掙脫開束縛。
張家二叔瞪着眼珠子,表情無比的猙獰,渾身上下,染了滔滔的怒火。
一隻手,死死地抓着張家二嬸的頭發,另一隻手,高高揚起,拳頭大的巴掌,從上斬落,一下接着一下,狠狠地扇在張家二嬸的臉上。
一點的情面都沒留,頓時,啪啪的聲響不絕于耳,
與此同時,張家二叔的嘴裡,還不停惡毒地罵罵咧咧,“老東西,讓你再跟我裝。
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
張家二嬸滿臉的淚痕,疼得呲牙咧嘴,想躲都沒處躲。
隻是這不一會兒的功夫,她的整張臉,就被打成了豬頭,唇角,還挂着斑駁的血痕。
而圍在周圍的那些村民們,除了環抱着自己的雙臂,冷眼看着熱鬧外,并沒有上去想要制止張家二叔的暴行。
甚至,還指指點點,眼中不懷好意的精芒若隐若現。
那樣的場面,幾度讓人心寒。
季筱悠見狀,眉頭不由地皺了又皺。
以她的品性,自然無法眼見着張家二叔這個大男人,當着衆人的面,暴打女人不管。
所以,下一刻,她無視那些村民們冷漠的目光,突然一聲暴喝,“住手!
”
突兀的一聲清脆悅耳的嗓音,頓時,猶如平地的一記驚雷,将衆人全都給驚着了。
甚至,還包括正在暴打着張家二嬸的張家二叔。
緊接着,圍觀的衆位村民就跟商量好了似的,迅速往旁邊讓去,将季筱悠身前的路給讓了出來。
旋即,季筱悠、司音南、夏南天三人緩緩走了出來。
及其顯眼的,站在了衆人的面前。
張家二叔在短暫的愣怔過後,臉色一沉,瞪着季筱悠,沒好氣地質問道:“女娃子,剛才,是你阻止我的嗎?
”
瞪着眼珠,眼底兇殘翻滾。
那個樣子,别提有多吓人了。
即便是其他人看見了,也難免會忌憚幾分。
可是,反觀季筱悠,卻是風輕雲淡,淡定自若,别說是驚慌了,就是連一點的異樣都沒有。
眼角向上一挑,冷冷地打量了他一眼,“沒錯!
”
“哼!
”張家二叔不屑地撇了撇嘴角,聲音沉了又沉,“季筱悠,你算老幾呀?
敢讓我住手?
你是吃錯了藥了嗎?
”
一邊說着,他一邊像是故意挑釁似地,加大了手中的力度,使勁兒薅了薅張家二嬸的頭發。
頓時,張家二嬸疼的呲牙咧嘴,不停地慘叫連連。
這一刻,她有一種頭皮都要被硬生生地揪下來的錯覺,眼淚止不住地往下直流。
季筱悠臉色一沉,眉頭皺了又皺。
旋即,她聲音低沉,不怒自威地質問道:“你,憑什麼打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