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逼供,說還是不說
而他不知道的是,樊逸痕矗立在大廳的落地窗前,雄眉微蹙,望着門外的那條喪家之犬,他銳利的瞳孔微眯,殺氣以極快的速度一閃而過。
對于季筱悠會放了這個家夥的決定,他一點也不意外,并且,也在意料之中。
隻不過,他終究不是她,做不到可以這麼的心軟。
思及至此,樊逸痕一轉頭,沖着恭恭敬敬站在自己身後的黑衣保镖,不冷不熱,沉聲吩咐道:“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記住了,等他離八号公館遠一點的時候再動手,别髒了這裡的路。
記住了,下手的時候,動作幹淨一些。
”
似笑非笑,寒氣十足。
是生是死,一場人為的天意,就看這個畜生自己的造化了。
“是,少爺!
”
聞言,黑衣保镖恭敬地退了出去,行動雖然迅速,但卻沒有弄出半點多餘的動靜來。
靜悄悄的,像一抹誘惑。
不知跪在地上痛哭了多久,眼淚都快要流幹了,小石頭死死地咬着自己的牙關,這才艱難地動了動發僵又酸麻的身子,好不容易才站起身來。
跌跌撞撞,兩步一晃,三步一顫,失魂落魄地往醫院的方向走去。
事已至此,他哥哥的遺體還放在醫院的太平間裡,他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不管多悲傷,他都要照理好哥哥的身後事。
至于其他,也就隻有再另作打算了。
此時,走着走着,原本有些陰的天色,卻意外産生了變化。
天際的悶雷滾滾而來,壓抑,沉悶。
陰雲交疊,厚了一層又一層。
眨眼的功夫兒,豆大的雨點便噼裡啪啦落下,來勢迅猛,蕩起了陣陣的霧氣,狠狠地咂在了身上。
小石頭渾身猛地劇烈一顫,錯愕擡頭之際,已經是徹底迷蒙了視線,雙目酸澀的很。
“哎!
這人要是倒黴起來,真是喝口涼水都塞牙。
”
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隻是眨眼的功夫,小石頭渾身上下就全都濕透了,活脫脫地一個落湯雞。
再次移動着好似灌了鉛的腿,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緩緩朝前走去。
誰知,這時,異變再生。
一陣尖銳刺耳的車鳴聲過後,一輛大卡車以極快的速度,好似失了控一般,狠狠地朝小石頭的方向撞了過來。
“啊!
”
見狀,小石頭大驚失色,臉色“唰”地一下就白了,僵硬地站在原地,被吓到渾身瑟瑟發抖。
下一刻,在求生本能的驅使之下,他再想反應卻是已經來不及了。
緊接着,瞳孔猛地一下,駭然地放大。
就隻能眼睜睜地瞧着那輛卡車以極快的速度沖到了自己的面前,與自己的血肉之軀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
“啊啊啊!
”
這一次,尖叫的聲音比起先前來又更加地驚恐了幾分。
小石頭離地飛起,整個人像極了斷了線的風筝,一個弧度之後,“噗通一聲”重重地落地。
緊接着,又“噗嗤”一下,噴出了一個殷紅的老血來。
痛!
很痛!
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好似被硬生生地敲碎了一般,生不如死。
身下,雨水被鮮血浸染了過後,伴随着濃重的血腥氣息,緩緩向四周彌漫了開來。
刺目又驚心,十分的駭人。
“我……我……”
艱難地動了動唇角,小石頭用了很大的力氣,好不容易這才轉過頭去,透過迷蒙的視線,就隻能眼睜睜地那輛奪了自己生機的大卡車,連任何一絲的停留都沒有,直接揚長而去,越行越遠。
下一刻瞬息,卻是眼前一黑,徹底昏死了過去。
唯存的一息,卻是已經命懸一線,随時,都有土崩消散的可能。
“呀!
快看,快看呀!
那裡撞人了,撞人了!
”
巧合的是,有幾個行人在不遠的地方,無意間恰巧就瞧見了這一幕。
驚悚地瞪大了雙眼,被吓了好大的一跳之後,其中幾個人立馬扯着嗓子,大聲嚷嚷了起來。
那副樣子,就差快要跳腳了。
幸好,還是有理智淡定的,忙不疊地,趕忙掏出了手機,撥打下了120急救電話。
很快,120便趕到了現場。
将已經徹底昏死了過去的小石頭給擡上了上去,緊接着,揚長而去。
不得不說,這個小石頭還真是命大,在死神門檻的邊緣徘徊了一圈之後,居然吊着那口氣,又活生生地活了過來。
隻不過,死罪可免,活罪卻難逃。
雖然小石頭的命是保住了,可是,整個下半身粉碎性骨折,徹底癱瘓了。
以後,就隻能終身與輪椅相伴,再無站起來的可能。
并且,作為男性标志的那個玩應兒也被廢了,想要碰女人,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後半生,苟延殘喘,真真的是活的不如一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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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季筱悠處理完小石頭的事後,一轉身,就又去了困束宋海棠的房間。
推開門,季筱悠擡腿邁步,緩緩地走了進去。
隻見裡面的光線很暗,拉着窗簾,幾乎遮住了所有的陽光。
季筱悠下意識擡手,使勁兒揉了揉眼角,适應了一會兒之後,這才适應了裡面的光線。
繼而擡頭,找了找。
隻見宋海榮蜷縮着身子,抱着自己的肩膀,瑟瑟地坐在窗戶根兒的底下。
她光着腳,披頭散發,遮住了大半的臉龐,這幾天都沒洗澡了的緣故,導緻渾身上下髒兮兮的,狼狽不堪。
聽到了腳步聲之後,她努力地擡起頭,循聲望去。
卻在看清季筱悠身影的時候,猩紅的眸子猛縮,好一陣的抽搐不已。
“賤人,你赢了,恭喜你。
怎麼?
如今,是特意來看我笑話的嗎?
”
她又不傻,與小石頭一眼,隻是瞧見季筱悠的狀态,便已知曉,之前她們二人苦心制造出來的矛盾與誤會,風輕雲淡之間,已經被她給輕松化解了。
隻要是一想到這一點,宋海棠就恨的不行不行的了。
咬牙切齒,表情别提有多猙獰了。
“赢?
”
聞言,季筱悠停下了腳步,眉角向上一揚,反問的語氣之中,夾雜着一絲濃重的嘲諷與不屑。
“宋海棠,你說錯了,從頭到尾,這都是你一個人的獨角戲。
我從來都沒想要給你比,跟你争,你知道為什麼嗎?
”
“為什麼?
”
“因為你不配!
”
說話間,季筱悠向前了一步,故意欺身向前,冷眸流轉,狠狠地打量着她的同時,渾身上下,散發出濃濃的壓迫感,氣勢極強。
“什麼?
你……你說什麼?
”
話落,宋海棠渾身微微一顫,仰着頭,臉上兇狠的陰鸷頓時就僵住了。
下一刻,卻在反應過來後,心頭一抽一抽的,顫兒着疼。
原來,她竟如此卑微,一廂情願,居然連做她的對手都不配。
“好好好!
算你恨!
季筱悠,你别太自以為是了。
雖然你如今僥幸飛上枝頭變上鳳凰了,可是,你又比誰高貴呢?
可别忘了,以前的你,和你爸爸兩個人,饑一頓飽一頓的,活的連一條狗都不如,閣我這兒裝什麼裝!
”
自尊心受到了傷害,宋海棠的臉色變的清白交加,憤怒地瞪着季筱悠,咬牙切齒,惡狠狠地從齒縫裡擠出這幾個字來。
“呵呵!
英雄不問出處。
不管怎樣,現在,是我站在雲端。
而你,下嫁如此,直接匍匐在我的腳下,卑微到搖尾乞憐,不是嗎?
”
無視她惡劣的态度,一副勝利者姿态的季筱悠笑的那叫一個妩媚與暢快。
“你……你……”
幾句話,弄的宋海棠胸悶氣結,猛的一陣劇烈咳嗽不已,頭暈目眩,一口老血差一點就噴了出來。
“呵呵!
”
不屑地笑了笑之後,季筱悠一轉身,自顧自地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優雅地坐了下去,雙腿交疊在一起,重心慵懶地後仰。
“我現在問你,你是怎麼知道我的情況,并且還知道我住在八号公館裡的?
”
話音一轉,季筱悠的表情變的嚴肅了起來。
話落,卻見宋海棠神色陰晴不定,垂落了目光,心虛的目光四處亂轉,飄忽不定,遊離個不停。
見狀,季筱悠銳利的瞳孔微眯,心中了然之際,不動聲色暗道了一聲“果然”。
其實,自打宋海棠找到她,邁進八号公館的那一刻起,她的心中,就忍不住泛起了陣陣的嘀咕。
隻不過,當時的季筱悠知恩圖報,念及以前的情面,總是下意識不想心懷過多的警惕。
所以,并沒有想太多而已。
可暗理說,她與季昌盛二人無親無故,十多歲的時候就背井離鄉,離開了家鄉。
所以,她如今的情況,村裡的人根本就不知道。
那宋海棠她,又是如何知曉,并且又是如何直奔目标,直接找到八号公館,找上了她,以恩義相要挾的?
如果猜測不錯的話,她的背後,一定會有“高人”指點。
如今看來,果不其然!
“是不是,有人特意指點你來,借由着你貪婪的私心,想要害我的?
”
思及至此,季筱悠眸光寒芒乍現,質問的開門見山。
“沒……沒有!
”
拿定了主意之後,宋海棠索性把心一橫,再擡起頭來的時候,瞪着猩紅的眼珠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繼續砌詞狡辯。
“我是聽村裡的人閑話的時候,才知道你的情況的。
嘿嘿,你現在可是有名的很呢,一個落魄的小賤人,居然也有飛上枝頭變鳳凰,過上旁人羨慕的生活。
有多少的女人,都教導自己的女兒,要好好地像你學習呢!
”
為了轉移話題,宋海棠呲牙咧嘴,故意轉移話題,想要刺激季筱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