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地窖裡,見不得光的事
“我……我……哎!
”
頓時,老頭臉上驚恐的神色加劇了,苦澀着一張老臉,眼看着掙紮無果,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之後,隻好垂頭喪氣地認了命。
見狀,樊逸痕與衛仲林相互對視了一眼,而後二話不說,抓着老頭,一前一後相繼上了車。
而後衛仲林一腳油門,猛地一下,直接揚長而去。
靠在窗邊,樊逸痕深邃且夾雜着痛苦的視線透過窗戶投射了出去,心亂如麻,沉重地透不過氣來。
可誰知,就在這時,腦中靈光一閃,他突然捕捉到了什麼。
下一刻,赫然轉頭,望着正在開車的衛仲林危險地眯了眯眸子,低沉着嗓音質問道:“衛仲林,你為什麼會突然來這個地方?
”
這裡是國外,他為什麼好端端地會跑到自己這個莊園附近來。
據樊逸痕所知,衛仲林這個家夥在這個地方應該沒有産業才對。
聞言,衛仲林握着方向盤的手突然出現了片刻的僵滞,機械的微微轉頭,透過後視鏡,眼角餘光别具深意地瞥了樊逸痕一眼。
四目相對之際,神色突然變得有些不自然了起來。
雖然沒有說話,但其中的含義卻是不言而喻。
沒錯!
他就是故意來找季筱悠的。
既然已經對她動了情,衛仲林又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自然,無時無刻不想與樊逸痕好好地公平競争一翻。
可下一刻,二人就跟商量好似的,彼此間不動聲色又錯開了目光。
表面上,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實則,心中卻是沉重的不是滋味兒。
隻不過,這個檔口找季筱悠要緊,還不是彼此間針鋒相對,劍拔弩張,非要叫一個長短的時候。
不一會兒的功夫,車子便穩穩的停在了莊園的門口。
以極快的速度,樊逸痕與衛仲林二人相繼下了車,緊接着一轉身,又來到另一邊,樊逸痕一伸手,不由分說,極其粗暴地将老頭從車上給拽了下來。
而後,推推搡搡,一邊推着他往莊園裡走去,一邊不容質疑地沉聲吩咐道:“快一點,别磨蹭時間,如果找不到的話,你是知道後果的。
”
聲音陰冷,唇齒之間殺氣彌漫。
頓時,老頭又是不受控制的渾身一哆嗦,事已至此,他的小命緊緊地握在這二人的手中,隻好硬着頭皮,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扭動着身子,将手伸入身後的布袋子裡好一陣的摳摳搜搜,片刻後,摸出了一個小巧的鐵籠子來。
體積不大,可以穩穩的托在掌心裡。
而籠子裡面,則關着一隻小巧的黃毛小老鼠。
先是吱吱吱地叫喚了兩聲,緊接着立起了前爪,撐着脖子,一邊使勁兒的嗅了嗅,一邊轉頭,開始四下張望。
望着它的動作,樊逸痕與衛仲林二人雖然覺得有些驚奇,但皆是沒有任何的言語,隻是默默注視着眼前的這一切。
随後,老頭兒打開了籠子,将老鼠抓了出來,緊接着,将另一隻手裡的繩套輕輕套在了它的脖子上,直至徹底收緊。
而繩索的另一頭,則緊緊握在自己的手中,謹防它逃跑。
确保萬無一失之後,他彎下腰,一松手,将黃毛小老鼠放在了地上。
頓時,小老鼠眼珠兒滴溜溜地轉了轉,變得異常興奮了起來,張牙舞爪,動作的幅度開始變大,忍不住這裡聞聞,那裡嗅嗅。
下一刻,在确定了準确的方向之後,加快速度,猛地朝前沖了出去。
見狀,老頭眼前一亮,拉着繩子趕緊跟在它的身後。
與此同時,樊逸痕與衛仲林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皆是臉色凝重,沒有任何的遲疑,趕忙緊随其後。
不多時之後,幾人便被引到了小花園裡。
而這個時候,黃毛小老鼠也終于停下了前進的腳步,拟人化地露出了迷惑的神情來,在一片空曠的草地上,來來回回,焦躁不安,不停地繞着圈兒。
與此同時,吱吱叫喚的聲響大作。
定定的望着它的樣子,沒來由的,樊逸痕心中一沉。
可如今,還不是失魂落魄的時候,不到最後一刻,他都得強硬地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思及至此,樊逸痕腳下輕移,往旁邊走了走,來到角落裡之後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命令手下之人速速去将女傭麗麗給抓過來。
為了防止她逃跑,争分奪秒,必須早點将人控制起來才行。
随後,他這才沉重地挂了電話,可誰知,還來不及将手機收起來之際,便聽見老頭聲音顫抖,小心翼翼地對衛仲林道:“看來那男人培育出來的花,應該就藏在了這附近。
可是……可是具體在哪裡,實在是抱歉,我暫時也無法找到。
”
苦澀着一張臉,硬着頭皮,老頭驚魂未定的表情别提有多難看了。
甚至一時間,就連冷汗都止不住地冒了出來,他真怕這兩個男人喪心病狂,直接就了結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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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話,樊逸痕心頭一沉,剛想擡腿邁步,朝老頭走過去。
誰知,由于過于急迫的緣故,他一腳落地之際,卻是重重地踩了空。
“啊!
”
一聲驚呼之後,地面塌陷,樊逸痕整個人直接掉入了地窖裡。
“怎麼回事?
”
頓時,衛仲林和老頭皆是大吃了一驚,相互對視了一眼之後,忙不疊跑過來仔細查看。
來到近前,彎下腰,趕忙低頭瞧去。
隻見裡面的空間很是狹小,光線幽暗,而樊逸痕跌坐在地上,雄眉緊皺,表情别提有多難看了,瞧那個樣子,剛才突然暴摔的那一下着實是摔的不輕。
“吱吱吱……”
誰知,這時原本還在原地不停打着轉兒,焦躁不已的小黃鼠突然變的異常的興奮了起來,猛地一下,直接死命地往地窖裡沖去,拉都拉不動。
“哎呦!
”
而老頭毫無防備,手裡牽着繩,被大力地這一拉拽之後,整個人重心失控,也身不由己地跌入了地窖,“噗通”一聲,重重地摔在了樊逸痕的前面。
當即,疼的呲牙咧嘴,五官都扭成了一團,哎呦哎呦地叫喚個不停。
而黃毛小老鼠的行動受阻之後,立馬就急了,呲着牙,張牙舞爪地想要往前使勁兒,原地亂蹬亂跳,撲騰個不停。
“找到了,那棵花就被藏在了這裡面!
”
見狀,老頭眼前一亮,再也顧不得疼痛,趕忙扯着嗓子驚喜地大聲喊道。
與此同時,手腳并用從地上爬了起來,旋即跌跌撞撞,一邊控制着黃毛小老鼠前進的速度,一邊小心翼翼地往裡走。
如今眼看着希望在即,自己安全可保,他當即忍不住變的興奮了起來。
語畢,衛仲林神色一凜,趕忙縱身一躍,也跳了起來。
與已經站起來的樊逸痕一起,緊緊跟在了老頭的身後。
左拐右拐,不多時之後,三人來到了稍微寬闊一些的底部,四周全是石壁,再無任何的路可走。
站定,擡頭,仔細打量了兩眼之後,毫無意外的,樊逸痕與衛仲林皆是雄眉緊皺,表情陰沉地厲害。
原因無他,隻因為在這個略顯狹小的空間裡,可以清晰地聞到一股極為濃重的血腥氣息,萦繞在鼻尖,揮之不散,十分嗆人。
“快看,在這裡,找到了。
”
就在這時,旁邊的老頭突然一聲驚呼。
頓時,将樊逸痕與衛仲林的注意全都吸引了過去。
忙不疊地湊了過去。
隻見老頭的手中端着一個花盆,裡面栽種了一朵長相怪異的花,身子靠花徑與花盆裡的土壤相連接,連根葉子都沒有,光秃秃的。
頂端,鮮紅鮮紅的大花朵,花瓣收攏,微微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碩大的圓球,像極了一個光秃秃的大腦袋。
邊緣微卷,在收攏在一起的時候,形成了一道詭異的上揚弧度,看上去就跟一張猙獰大笑的嘴唇似的,讓人覺得非常的不舒服。
“這就是你說的那朵可以迷失人心智的怪花?
”
死死地盯視着它,樊逸痕雄眉緊皺,心生猶疑之際,不确定地追問道。
“沒錯,就是它!
”
聞言,老頭自豪地點了點頭,他隻顧着欣賞這株偉大的成品,卻是沒有注意到,身邊兩個男人越來越陰沉的臉色。
擡頭,他二人下意識相互對視了一眼。
想來,那一日季筱悠與能與王雷親密地擁抱在一起,定是靠這朵怪花的影響無疑。
該死!
他真的誤會她了。
隻要是一想到這點,樊逸痕的雙手便在不知不覺間緊握成拳,手臂青筋凸出,捏的骨節“咔嚓咔嚓”作響。
心頭,更是一抽一抽地,疼的非常的厲害。
雄眉深鎖,痛苦若隐若現。
而老頭就隻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咕噜”一聲,使勁兒吞咽了口吐沫之後,又自顧自地解釋道:“這花在開花之前,絕不能照到半點的陽光,并且,必須用鮮血澆灌才行。
等到開花之後,隻要是吸入一點的人血,就會立馬對那人産生迷惑心智的作用。
事後,都發生了什麼就連她本人都記不得了。
”
“用血澆灌?
”
聞言,樊逸痕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怪不得,這裡有這麼濃重的血腥氣息,濃到刺鼻。
隻不過,杜佳成那個畜生潛伏在這裡,偷偷培育這朵怪花的時候,究竟是從哪裡獲得大量的血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