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老三看到他,笑着:“四寶你來了正好,送送阿澈!
”
四寶呆呆的應了一聲,細細看了阿澈一眼,又看了看禾老三,卻沒有從他們神情中發現自己想要的東西。
等送走阿澈後,四寶問禾老三:“爹,你剛才和阿澈哥在聊什麼?
”
禾老三哈哈大笑兩聲,問了一句:“是不是早兒那丫頭讓你來問的?
那丫頭!
”就這樣嗔怪了一句,然後就進了屋。
留下四寶一臉迷茫。
禾早回來聽說他什麼也沒打聽出來,不由鄙視他不能幹。
但是也知道自己不能多耽擱他的學業,現在什麼都比不上他上學重要。
所以,她就等着阿澈來找自己。
第二天對方沒有來,第三天也沒有。
等的不耐煩的禾早想到夕汝那個身份特殊的女子,心裡忍不住浮躁,再三考慮,還是去了阿澈的将軍府。
這所将軍府是皇帝年前賞賜給他的,不然堂堂一名将軍,回京後卻沒有地方居住,連個招待客人的地方也沒有,也确實太不像!
而且,皇帝這幾年雖然說對慶功王府一家都很有戒心,也曾經針對過慶功王府打壓,但是,每次卻都是高拿輕放,說是嚴苛,但最後總沒有鬧出人命,總是從輕處理了。
所以,他們都說皇帝近些年來,年紀大了,心倒是變得仁慈了些,要是以前,他絕對不會像上次那樣,對朱允涵如此包容,甚至都沒有牽扯到慶功王府,也沒有牽扯到阿澈身上。
來到将軍府外,禾早看到将軍府大門關閉着,外面站了一排侍衛,那渾身的氣場與一路走過來的達官貴人府的守門侍衛很不一樣,這裡的侍衛一看就很有氣勢,讓人不敢輕易接近。
不時有馬車停在這裡,有人上門遞帖子,但是卻都被侍衛拒絕了,看那模樣,應該是說現在阿澈不見客。
禾早仔細觀察了下來人的身份,從穿着服侍與馬車山的标牌來看,應該是朝廷上有權勢的大任務
這回阿澈立了大功回來,被皇帝封為懷化大将軍,正三品。
這懷化大将軍手裡握有十萬大兵,更有自己的八千私兵,掌控着一國邊疆,地位十分重要。
而顧家掌權人,如今也隻是正二品的鎮軍将軍,是南疆的駐守大将軍,掌控着朝廷的二十萬大兵。
禾早有時候聽說這件事,都不由為皇帝捏了一把冷汗。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一邊鎮壓慶功王府,流放朱允涵,一面卻又如此重視阿澈與顧家,難道他不知道,這兩人真的聯合在一起,整個天下都會動蕩不安嗎?
而阿澈他對那個位子,到底感興趣不感興趣,禾早也不知道。
見将軍府外面不時有人送帖子,禾早料想朝廷上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所以,就沒有再去,而是去了一家茶館,要了二樓靠窗的位置喝茶。
茶館,總是消息雲集的地方。
她希望能在這裡聽到些朝廷上的小道消息。
等喝了兩盞茶,該回去吃午飯了,禾早才起身離開。
她坐在馬車裡,心情有些不能平靜。
剛才她也聽說了,前天早上,忽然有大臣在奏折中隐晦的指出皇帝年紀也不小了,但是還沒有立下儲君,為了以防萬一,還請陛下立下太子等等。
這其實在皇帝眼裡,是變相的咒自己早死,因此很郁怒,當場忍了火氣,沒有将奏折打回,但是也沒有說出自己的決定,隻是留中不發,然後退朝,這幾天,都沒有上朝。
所有人都感覺到這京城的天似乎要變了,随意就有人想要與阿澈,這名剛剛晉身成功的大将軍談談心,看看他是怎麼想的。
但是,阿澈将自己的府邸關得緊緊的,從不見外人。
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沒有來找過禾早。
禾早聽到後,也就明白現在是很敏感的時期,也怪不得阿澈。
她心裡也在為對方擔心,畢竟阿澈的身份有些特殊,以後事情怎麼發展都預料不到。
她以為自己大概要再隔上幾天才能見到對方,誰知道晚上她練完大字回去後,就發現阿澈悠哉哉的等在自己房間。
她先是吃了一驚,第一個反應就是支開了外面的下人。
又扭頭抱怨道:“怎麼一聲不吭就來了,吓人一跳!
”
阿澈笑笑,說出了自己的來意:“聽說早上你來找我了,可是有事?
”
門口不光是明衛,就是暗衛他也放了幾個,就是為了以以防外一,所以禾早去過将軍府的事情,自有暗衛禀告給了他。
阿澈擔心禾早是因為急事找自己,加上幾日不見,也确實很想她,就親自過來看看。
禾早一聽倒是有些自責:“我也沒事,隻是路過你們那裡,便想着去看看你!
見你門口那麼多人求見,我就又回來了!
”
阿澈聽了,就點點頭,輕聲:“這幾天我比較忙!
”
禾早沉默了半天,才突然問道:“會不會有事?
”
阿澈擡頭,看到了她藏在眼底的隐憂,心裡不由自責,他真的早就來跟她說說的,讓她一個人胡思亂想這麼久。
他朝禾早深了手。
禾早就順勢坐在了邊上。
阿澈輕聲:“你放心,我不會有事!
”
他的嘴唇緊緊貼着禾早的額頭,從喉間溢出一道深深的滿足,大手卻在禾早的手心裡劃着什麼。
禾早一驚,看了看他的神情,卻發現後者的臉上全部是鄭重的警告。
他在她的手心上寫着:“你身邊有陛下的人!
”
禾早心裡頭如同驚濤駭浪一般,起伏個不停。
她隻是一個小小的農女,就是發現了鐵棍山藥,做出了松花蛋,也不至于讓皇帝都對她感興趣,那麼,這個感興趣的對象不必說了,一定是因為阿澈了。
她不由渾身顫抖起來,不光是害怕,還有一部分是為阿澈擔心!
他如今的處境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樣樂觀。
阿澈嘴裡歎息一聲:“明天我可能會入宮一趟,可能不會再來找你了,所以我現在來找你說說話!
”
禾早嘴裡埋怨着:“一來到京城你就一直忙着,什麼時候才有個空閑!
”手卻在阿澈手心上寫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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