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就長長歎息一聲:“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問了!
”
崔大寶臉上就閃過一抹洋洋自得。
但禾早卻又話鋒一轉,輕聲:“季輝,我離開後,我希望你能夠盡快審出背後與他碰頭的人,審出對方要讓他做什麼!
再盡快來禀告我!
”
季輝就應了一聲。
這句話的意思是說,他們可以任意審問對方,包括用任何種手段,任何種刑法!
崔大寶立即就喊了起來:“禾早,你要幹什麼,你敢動我一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他的大嗓門震得整間屋子都往下掉灰。
禾早淡淡的吩咐道:“将他的嘴巴堵上,如果他不想說,那就永遠也不要說!
”
堵上嘴巴還怎麼審問,難道禾早是真的不要聽了,她想讓将自己滅口,防止自己接觸她和兩個孩子嗎?
崔大寶立即就激動起來,剛喊了一聲“我”,嘴巴裡就被塞了一塊抹布,那臭氣熏天的味道,幾乎都讓他将隔夜飯給吐了出來。
他眼睜睜的看着對方往那邊走了走,然後叫了那個俊冷犀利的年輕人在身邊,低聲說了句句話,才又意味分明的瞅了自己一眼,果斷離去。
當鐵門咔嚓一聲關上後,再望着屋内幾個男子注視自己的目光,他就立即嗚嗚起來了。
沒有了禾早,這些人肯定不會對他客氣!
果然,他剛這樣想,那個年輕人就走過來,居高臨下的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剛郡王妃對我說,如果你不願意說,那就永遠不要說了!
”
他狠狠一拳砸到了他的肚子上。
崔大寶疼的慘叫一聲,立刻淚眼汪汪起來。
……
禾早并沒有上來多長時間,隻在蔭林小道上慢慢散着步,後面就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是季輝.
他看了一眼旁邊的季月,走到禾早旁邊,低低說了幾句什麼。
禾早的眉毛便挑了起來,想了想,便道:“去看看人還在不在,另外,去崔大寶住的地方,好好搜一搜!
”
“是!
”季輝遲疑了下,便又問道:“那崔少爺怎麼辦?
”
“先給他治傷,等會兒我會回去,将他帶回老家去就好了!
”
這是決議要将對方給關到家廟裡了。
這算是郡王妃的家務事,季輝不方便多說什麼,隻點點頭:“行,我知道了!
”
時間還早,禾早又道:“去請老爺過來,我們一起回盧家村!
”
她安排了兩輛馬車,第一輛是禾早與禾老三坐的,後面一輛卻是禁锢着崔大寶。
兩個拿刀侍衛在上面看守着他。
剛才禾老三已經看到被綁着的崔大寶了,他臉上似是帶了傷,走了也一瘸一拐的。
禾老三當時便看了禾早,後者低聲:“爹,上車後我會跟你解釋!
”
她在車上将季輝告訴她的一五一十說了,并沒有任何隐瞞:“……是一個府城的茶商,姓楊!
他之前也與我們合作過生意,沒想到竟然是那邊派來的線人,他給了崔大寶一個香囊,告訴他,讓他來看望包子和團子的時候,将香囊拌了水給兩個孩子灌進去……”
禾老三的雙手就顫抖起來,異常震驚:“果真有此事?
”
這就像是在懷疑禾早造假一樣。
後者便淡淡收回了目光,輕聲:“是真的,爹,我沒必要騙你!
”
“不,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禾老三說着就感慨一句:“我隻當你大哥心眼不壞,隻是人太傻了,性情也不堅定,硬是蹉跎了這麼多年,本來想着能顧上他一日吃喝也就罷了,也不指望他以後能有多大出息,但再也想不到,他竟然會……當真做這種傷天害理之事!
”
他看向禾早:“那個香囊是做什麼的?
”
“我不知道,我已經讓人去找了,希望能夠找回來!
”禾早咬着唇沉默了下,便又緩聲道:“爹,我想将他關在家廟裡!
”
禾老三就十分震驚。
“對方隻是承諾給他一萬兩銀子而已,已經付了五千兩,但是已經賭光了,為了能夠盡快拿到剩下的五千兩,他才會今天登門,想看看我在不在!
”禾早垂下眼眸,沒有看向對方,但是卻不難聽她語氣中壓抑的憤怒與怨恨:“隻是為了區區五千兩銀子,他就可以铤而走險,毒害自己的親外甥!
我覺得我們必須要采取一些措施!
不能讓他再這樣下去!
之前,對他的種種做法,我們一家都隻采取了不理會的态度,還有姐夫與大姐的做法,處處都滿足他,也滋長了他的氣焰,所以我要将他關起來,讓他受幾年苦,不與外人接觸,說不定他還能改好一些!
”
她口口聲聲說的都是對對方好。
但,禾老三也不是傻子,能聽出來還有最重要的一部分原因,這種事情不能見官,但禾早卻不願意輕易放過對方,所以采取關押家廟的懲罰手段!
沉默半晌,他才暗暗歎口氣,笑了笑:“那就按你說的辦,隻是,還有一點,秋兒怎麼辦,她如今也在家廟裡住着!
”
堂兄妹兩個,總不能一起關進去。
禾早顯然都想清楚了:“二房的人也來求我了,說是想讓秋兒姐回去,關了她幾年,想必男方那裡也過得去了,這次,就讓她出來吧,她還年輕,讓二房幫她在遠處找一個好婆家,好好過日子!
”
“那也好……”禾老三應道:“秋兒想必這幾年也懂事了些!
”
一路上都平平順順的,到了中午時分,來到了盧家村。
禾早特意囑咐過不許驚動這裡的人,她如今身份不同,若是通知了裡正,對方很可能會組織一個村子的人列隊歡迎自己,但她并不需要。
她隻想悄悄的看看盧家村的變化,再看看禾秋兒的變化。
但是,一向平靜的村子裡突然來了兩輛馬車,還有幾十名侍衛,這陣仗還是大了些,村裡的孩童們最先發現了他們,然後便又趕緊跑回家告訴爹娘。
等禾早在家廟前下車的時候,道路兩旁已經有了很多看熱鬧的人。
他們一個個指點着丫頭們的衣着,擠在一起竊竊私語。
等禾早下來的時候,所有人幾乎都驚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