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偏偏有人不長眼色,長得胖乎乎的,外号就被稱為“小胖墩”男娃蹦跳着過來,瞅了禾早不懷好意地笑:“禾小早,聽說你奶被街上的人給罵回來了咧?
啧啧啧,她可是個惡婆婆哩!
”
小胖墩将鼻頭給翻過來,朝禾早做出一個拱豬鼻子的模樣:“我娘說要把你說給我當媳婦,我才不要哩,不光被你罵,還要挨你打!
”
周圍的學生哄得一下笑了起來。
禾早睜大眼睛,使勁看向對方:“你說啥,你再說一遍!
”
禾春兒也驚訝萬分,愕然地看着小胖墩:“這話誰給你說的,這話可不能随便胡說!
”
四寶和七寶聽到動靜,也趕了過來。
四寶看看兩邊的人,問禾春兒:“這是咋了,咋回事?
”
禾春兒便瞪眼看向小胖墩。
後者被幾個人的陣仗給吓了一跳,不由就往後退了一步,支吾着說:“這是我娘說的,她說要把禾小早給我說媳婦兒!
”
禾早幾個人則又驚又怒。
小胖墩的母親是村裡有名的潑婦,為人又特别厚臉皮,喜歡打秋風,左鄰右舍的人對她就像是甩牛皮糖一樣甩也甩不掉。
他能來上學,還是多虧了禾早家,因為金先生實際上是專門請來指導四寶和七寶功課的,所以村裡其他學生的束脩都很低,小胖墩他娘就是掂了兩斤肉死皮賴臉硬讓小胖墩進了私塾。
禾家現在家大業大,村裡邊看中三房幾個孩子的人多得很,小胖墩他娘在家裡說出這番話是可能的,而且是很有可能的。
聽了這話,四寶立馬就變得怒氣沖沖起來,握了拳頭,大踏步向對方走過去,臉色陰沉:“你剛說啥,你再說一遍!
”
小胖墩被吓得說不出話來。
四寶揚揚拳頭,威脅道:“你再敢胡說八道小心我揍你,我的拳頭可是不認人哩!
”
七寶也蹬蹬蹬跑過來,弓着身,撅着屁股,小腦袋就朝對方的肚子上一頂,他人小但力氣大,一下子就把對方給頂了一個趔趄。
小胖墩跌在地上一愣,然後哇哇大哭起來,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再也沒有剛才的嚣張。
看到他這個樣子,禾早由一開始的憤怒轉到現在的好笑,心中又有微微的感動。
四寶,七寶這兩個兄弟還是非常維護自家姐妹的。
周邊都是看熱鬧的人,有些話不好在這裡說。
禾早便走到小胖墩跟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小臉緊繃:“你給我過來,我有話問你!
”
小胖墩有點不想,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幹啥哩?
”
禾早眯起了眼睛。
四寶和七寶則怒視着他,威脅地揮了揮拳頭。
小胖墩沒有辦法,在恐怖勢力的強迫下,委委屈屈的,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跟了禾早過去。
幾個人來到了偏僻的角落裡,禾早直視着小胖墩,徑直問道:“你娘到底是咋給你說的,你給我一五一十說清楚!
”
小胖墩這回很老實,低了頭,一五一十地說了個清楚:“是我娘去鎮上的時候,有人給她說你家裡要給你說親,你屬虎,需要找一個能壓得住你的人,我屬牛,正正好!
”
四寶懷疑地問:“誰給你娘說的?
”
小胖墩低低地說:“好像是你們家的二娘娘!
”
禾春兒與七寶幾個立馬就義憤填膺起來。
禾早則有些奇怪,好奇地問對方:“為啥屬牛的能壓虎一頭?
”
小胖墩擡了頭,看了她一眼,又迅速低下頭去,聲音小得像是蚊子在哼哼:“初生牛犢不怕虎……”
禾早:“……”
禾春兒也無奈地看了看禾早。
四寶又威脅了小胖墩一頓,讓他不許在外面不許再胡說八道,小胖墩揉着還疼痛的屁股,唯唯諾諾地應了。
幾個人離開後,禾春兒就說到:“這事得跟咱爹娘通個氣兒,咱二娘娘是故意在外面敗壞你的名聲哩!
啥初生牛犢不怕虎!
哼!
癞蛤蟆想吃天鵝肉哩!
”
四寶也氣憤道:“咱二娘娘越來越不像話了,咱家這一段時間又沒跟她家有啥牽扯,她為啥要扯到你身上去,還是你的名聲上!
”
“揍她!
”七寶揍人揍上瘾了,直接就握緊了小拳頭。
禾早就忍不住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想了想,便搖搖頭:“不,這事咱先不說,我讓咱大娘娘去探探情況。
”
“大娘娘中嗎?
”禾春兒有些懷疑。
禾早卻相當自信:“大娘娘隻要肯用心,沒啥事是她辦不好的,再說打聽事情是她的強項!
我想看看咱二娘娘為啥要針對我!
另外,大姐,我有時候不在家,你多注意點,看看這幾天是不是有媒人上門!
”
禾春兒怔怔點頭,還是有點奇怪為啥禾早說起媒人來這麼理所當然,一點也不會害羞!
小胖墩一打岔,禾早與禾春兒來這裡的原因倒是給忘記了,等四寶問起的時候,禾早就簡單說了兩句,等聽到禾老三的表現後,四寶先是沉默了下,然後才笑了笑:“咱爹終于開過竅來了。
”
“對啊,這老長時間左防右防的,終于有了好結果。
”禾早也很高興。
“咱四叔真帶着咱四嬸跑了?
”七寶像是一個好奇寶寶。
四寶則點了下他的額頭,輕聲斥道:“這本該你小孩子聽的,去一邊玩去吧。
”
七寶則憤怒地看了禾早:“二姐就比我大兩歲,也是小孩子哩,為啥她就能聽!
”
禾早就朝他勾勾手指頭,勾唇一笑:“小七寶,你有二姐我聰明?
有我腦子反應快?
有我背書快?
還是有我寫字快?
”
她每問一句,七寶的小腦袋就往低一點,等到最後,差點就低到了塵埃裡。
禾早伸出食指往一旁指了指,七寶快将小嘴巴給撅成一個小油壺了,但還是乖乖往一邊去了,還時不時扭頭往後看一眼,怎麼看怎麼像個委屈小寶寶。
禾早心裡好笑,面上卻很正色:“咱四叔這是不是要分家的節奏啊?
”
“不知道哩,但是,我覺得咱四叔要想分出來,難哩!
”四寶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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