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寶憂慮的看着她,但是沒有再反對了。
兩個人讨論到深夜,才又将禾早剛才讨論的計劃給補充了下,完善了下,最後才沉沉睡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禾早就醒了。
而古川那邊來了兩個人,很清秀的那種,像是家裡的小厮。
他們押着一個人,竟然是大寶。
禾早皺眉。
大寶一直罵罵咧咧的,不明白為什麼一出門這兩個人就把他抓來了這裡,但是一看到禾早,他就再也忍不住,對着禾早大罵起來,他以為是禾早要暗地裡對付他。
當初被騙到坑裡面曬了一下午的事他還記着呢,他知道禾早就是這樣一個狠辣沒有心的小賤人。
禾早看向那兩個清秀少年,其中一個拱拱手,輕聲在禾早耳邊說了兩句什麼。
禾早遲疑了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這兩個少年帶來了兩輛馬車,車裡面已經準備了禾家特有的特産,松花蛋、鐵棍山藥與驢肉。
滿滿一車子,走在路上都沉甸甸的。
禾早看到那兩道壓痕,眉頭就微微一皺,隻是兩樣特産,就會重到這樣程度嗎?
她心裡一緊。
先前說話的那個少年就輕聲:“二姑娘,叫上你的貼身丫鬟出發吧!
時間可不等人!
”
他是古川派來的人,對禾早雖然尊敬,但是卻沒有多少重視,最多就是禮儀上規範罷了。
禾早深深看了他一眼,輕聲:“這樣的壓痕就是我都懷疑,更不要說那些在衙門上當差的人了,更何況,我家裡的馬車人人都認識,突然換了馬車,任誰都會懷疑!
”
她看了看大寶,道;“依我看,我們還是換了車的好!
”
那少年遲疑了下:“古川少爺說……”
我說了,今天的事要依我調度,怎麼,你們少爺沒有囑咐你嗎?
”禾早冷冰冰的打斷了他的話,很不耐煩。
少年長了張嘴,最終冷冷的說道:“那就随二姑娘!
隻希望二姑娘這回能夠成功!
我們都期待的很!
”
禾早卻笑眯眯的一點也沒有生氣:“哪裡哪裡,你們都太看重我這小小女子了,你們這些大男人都辦不成的事,我辦不好是應當,辦成了倒是應該讓人刮目相看才是!
”
少年皺了眉頭,忍了忍才沒有冷哼出聲。
換了馬車,禾早帶了冬慧與春曉上了車,又帶了幾個小厮,那兩個少年混在其中,一點也不顯眼。
倒是大寶被押到了車上,他身上被綁的嚴嚴實實的,動也不能動,所以也不怕他會逃了。
就是嘴巴也堵得嚴嚴實實。
禾早看着他微笑,而他則用惡毒的眼神看着禾早。
禾早并不在意,隻是自言自語的說:“這趟如果順利,一來一回應該能掙個幾百兩銀子的利潤,倒是筆大生意!
”
大寶的眼睛就一亮,剛才還掙紮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安靜的聽着禾早說。
禾早就像是沒有看到一樣,繼續說道:“但是如果沒有内應,要想混進去可是不容易,唉,這事可是難辦得很!
”
她朝大寶看了一眼,後者眼神閃爍。
禾早直到他既然要幫助官府鎮壓土匪,就自告奮勇,用禾家的名義上山,應該是有十全的把握,雖然他這個把握裡面,是因為古川等人的将計就計。
但是,她需要對方将這個計劃說出來,然後他們按照原計劃上山。
“這幾百兩銀子我隻要個本錢,不虧本就行,其他的我會賞給出力最大的那個人!
”
大寶坐不住了,一直昂着脖子嗚嗚的叫。
禾早便勾了唇角,淡淡一笑:“表哥,你想說什麼!
”
大寶示意她将嘴裡的布條給掏出來。
禾早慢悠悠的說:“我可不敢,如果我掏出來了,表哥忽然大聲喊叫怎麼辦!
”
大寶還未說話,就從門簾外突然橫伸進來一把劍,劍鋒鋒利,語氣卻又冷又淡:“要是真的敢大喊大叫,那一劍殺了就是!
”
這樣的語氣,這樣視人命為無物的态度。
當真是吓傻了與禾早同一車的冬慧與春曉,還有大寶。
後者一陣哆嗦,衆人就聞到了一股騷臭味,朝大寶下身一看,确是一灘尿漬。
禾早露出嫌惡的表情來,就這樣的膽子,還想與土匪打交道,現在的大寶是腦門被擠了吧!
還是腦子抽了!
不過,這個少年到底是阿澈教出來的人,剛說話的那一刹那,禾早差點以為是他。
與他簡直是一模一樣。
那少年顯然也很嫌惡,鄙視的抽回了劍。
等将大寶口中的布條抽出來以後,問他啥他說啥,再也不敢說多餘的一個字。
等禾早吩咐他要完成的事後,就讓停車,然後讓人帶着大寶去換了褲子,又将馬車内給大緻清理了下,才重新上路。
她看着那灘不是很明顯的尿漬,下定決心,回去後要把這一片全部給換了。
他們此時剛出了古陽城,等慢悠悠走到澤州府境内的時候,也已經是午後了。
因為冷,街道上人很少。
禾早哈着手,往外望着:“這天氣,上山不直到好上不?
”
“就是因為天冷,才好捉賊,他們跑到哪裡,都能留下痕迹!
”那少年輕聲說道。
禾早此時已經直到,山上的那些人已經被圍了兩天了。
他們的口糧并不多,不知道還能維持多久。
而大寶也是用這樣的借口,上去給他們送口糧的。
等到了山口,遠遠的能看見山上确實有一片建築。
房屋都有些破,大部分都是用石頭蓋的,而山下四周,能隐隐看見官兵隐藏的身影。
按照大寶事先與他們計劃好的,就有兩個衙役将車給攔下了。
大寶裝得倒是像那麼回事,先是瘸着腿跳下了馬車,禾早裝出害怕的樣子,緊挨其後。
她緊緊握着大寶的胳膊,這樣也防止對方突然說出什麼話。
那衙役就冷着臉:“咋還帶了女眷?
不是說好你一個人嗎?
”
大寶就湊到他跟前,小聲又谄媚的說:“官爺,其實這是小子又想的一個點子,我這表妹是三房的當家人,由她親自來,倒是更會打消對方的懷疑!
再說一介女眷,您害怕她搗鬼嗎?
”
車廂裡,也就是倆丫鬟,年紀也小小的,膽子也小,吓得臉色都白白的。
那衙役一想也确實是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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