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一揮手,讓人上去了。
等回到了馬車上,大寶耷拉着腦袋,恨恨看了禾早一眼,就低着頭不吭聲。
禾早也沒有搭理他,正仰頭閉目,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等上了山,就有幾個帶刀的滿臉橫肉的家夥走了過來,兇神惡煞的樣子,還真是像極了一群土匪。
禾早從沒有問過阿澈深彎溝裡的人是從哪裡來的,那樣龐大的數目,肯定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那麼,這裡面有一部分人是招安招來的,就很有可能了。
粗粗的問了幾句話,那幾個人都互相看一眼,然後讓他們進去了。
他們中有的人就去搬後面馬車上的貨物。
東西并不多,絕對不夠一百個人的口糧,但是,這也是大寶當初與他們商量好的。
他們一天來送一次,一車廂的食物足夠他們一天吃的。
要不然太多了,運不上來,路也不好走。
而出于某種原因,不光是這些山匪,就是衙役們也同意了,前者是想趁機多救一些人出去,後者卻是想将時間拖得越長,也越好找出對方的漏洞,不需要真槍實彈。
因為一個府城所能指揮的兵吏很少,還要與府城都尉相結合。
所以,能夠調動的兵力不多,與一百個山匪打起來是不明智的。
但如果能派上去一個人,偷偷給他們下毒了或者是什麼的,有個内應,事情就好辦多了。
禾早看到了領頭人,叫做徐杉從的,是一個文質彬彬的年輕人,但是一雙眼睛時而閃過的亮光,讓禾早相信他是個相當睿智的人。
古川也告訴過她,她上山後就是要與這個徐杉從聯系,讓她聽從對方的調度。
但是,禾早有自己的要求,淡淡的對徐杉從說:“我不管你們和朝廷誰對誰錯,要怎樣厮殺,我今天來的目的,也是唯一的目的,就是救出那個很重要的女子,其他的我不管,我也不會幫你們去對付官府!
”
徐杉從眉毛一挑,笑了笑,慢吞吞的說:“其實,你今天能上山,其實就意味着在幫我們了!
”
“那是在我能夠接受的範圍内!
”禾早冷冷的說:“之後我不會再上山,我們禾家也不會上山!
”
她朝大寶那裡瞥了瞥:“我表哥回去後就會傷寒發作,要躺床休息幾天!
”
徐杉從皺了皺眉頭:“幫人幫到底,送佛送西天,禾二姑娘,這場戰事你不可能置身事外!
從官府找上貴表兄起,就沒有可能了!
”
他頓了頓,然後又加了一句:“其實,古川少爺沒有說明白,讓你上山,除了是要用你們的馬車救一個女人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目的,就是将一些東西給運出去!
”
禾早握緊了雙拳,絲毫不在意指甲在手心上掐出了痕迹,她現在倒是想要去掐死古川!
她救人可以,一個女子,裝扮一下成為小丫頭,也沒什麼,但是,一批貨怎麼去掩藏?
外面那些士兵與衙役又不是傻子,如何能瞞得過去!
“什麼東西?
”
徐杉從笑了笑,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禾早跟着他來到一間類似于庫房的位置,房子外面破舊,但是打開門後就會發現裡面竟然是用了精鋼又煉就了一個門,堅固至極。
打開鐵門,就看到了裡面的東西。
禾早不由倒吸一口冷氣,這裡面竟然藏了上百件兵器,還有十來筒的炸藥。
隻是,她上前兩步,去摸了摸,才發現那炸藥竟然都是濕的,不能用。
怪不得,有了這十幾筒炸藥,就是多了五倍的兵力也不夠他們打的,隻是炸藥被淋濕了,就少了一個天大的助力。
“我們的兵器極少,所以,希望二姑娘想方設法能将這些帶下山去,我們深彎鈎的兄弟們将銘感五内!
”徐杉從朝她行了個大禮。
禾早卻眯着眼睛,沒有立即應承。
“這件事我辦不到!
”她說道。
徐杉從面無表情,輕聲:“每天私帶一點,總能夠帶出去完的!
”
“我說過,我隻上來這一回,我不可能每天都給你們送吃食!
”禾早控制住自己的怒氣。
她不直到這些人是怎麼回事,這明眼看着絕對完不成的事情,為什麼要這樣為難她?
對方到底是什麼打算!
“二姑娘,這兵器裡面,還藏着一個天大的秘密,所以,是絕對不能落入敵手!
希望二姑娘給想想法子!
”徐杉從的神情很認真。
禾早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問道:“我看下面官兵也不多,一時半會兒是攻不上來的,難道這附近沒有可以埋藏的地窖之類嗎,為什麼一定要運出去,你運出去就保證安全嗎?
不管是兵器還是兵器裡藏的那個大秘密,去了外面會更容易被搜查到!
”
她都想用看白癡的眼神看這人了。
到了山下,那些人一定會仔細檢查車廂的,他怎麼會以為這麼容易就過關!
“我相信,二姑娘一定完全的法子!
”徐杉從像是個無賴。
禾早的目光變得很冷。
她左右望望,将目光放到了山後面:“那後面是什麼?
”
“山後面是懸崖峭壁,人絕對過不去的,更不要說這些兵器了,而且,這是典型的石頭山,短時間内挖地窖是不可能的!
”徐杉從猜出了禾早所想。
禾早輕哼一聲:“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這些東西幹脆毀了,你也不用擔心那天大的秘密被發現!
”
一邊說着,她的目光一邊在衆兵器内遊移,想知道那個所謂的秘密是真是假!
但是,她什麼也沒發現。
“那個很重要的女子呢,讓我見一見吧!
我認為先不要讨論這個話題,因為光将人送出去就是個大問題,先把最關鍵的人給送出去後,再來讨論這個,你說時不時?
”禾早好聲好氣的跟他講道理。
徐杉從微微一笑,儒雅點頭:“是這個理,二姑娘,請!
”
禾早見到的是一個相當漂亮的年輕姑娘,大約有十**歲,穿着貂皮襖兒,身材纖細高挑,但是一雙水蒙蒙的大眼睛,有些像是江南的女子。
她聲音也很軟很好聽:“夕汝見過二姑娘!
”
她雖說是拜見,但也隻是輕盈一福,在正式場合中,這樣的行禮就算是失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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