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你娘詐屍了?
簡清伊一鼓作氣跑出了衚衕口。
扭頭看了眼身後,確定老太太沒跟出來,她才找了個利於觀察機械廠家屬院門口又不容易被發現的陰涼處坐下。
死遁!
還挺有想法的。
簡清伊輕笑。
還真是幸福的家庭千篇一律,不幸的家庭各有不同。
之前,她還同情孫小草有個嗜酒打人的渣爹。
沒想到原主比孫小草還慘,不止有渣爹,還有個敢想敢幹的渣娘。
原主要知道她初一、十五都去祭拜的河邊隻是她親娘為了擺脫他們父女選的風水寶地,不知道她會不會氣得從那水底下爬出來。
「冰棒……冰棒……賣冰棒咯……」一個中年男人推著二八大杠大聲吆喝著。
「我要買冰棒。」簡清伊忙起身招手。
跟著那母子三人跑了一路,她這會兒真是又累又渴。
嗓子都快冒煙了。
中年男人瞧她揮手,推著車小跑著過來。
「小姑娘,你想吃什麼味道的?」中年男人架好腳架,笑著打開了車後座的木箱子。
「有什麼味道的?」簡清伊湊過去看。
「有白糖味的,有綠豆味的,有橙子味的,還有豆沙味的,白糖的一毛,綠豆、橙子、豆沙的兩毛。」中年男人熱情的介紹。
「我要綠豆……」簡清伊剛拿起一個綠豆冰棒。
下一秒,一隻大掌就將她手裡的綠豆冰棒給搶了去。
「你腦子……」有病啊?!
箱子裡那麼多冰棒,非要搶她手上這個。
簡清伊憤怒擡眸,即將出口的咒罵聲瞬間就卡殼了。
周晨鋒手腳麻利的拆開綠豆冰棒外面的包裝紙,塞進嘴裡。
「她付錢!」見中年男人看著他,周晨鋒朝簡清伊努了努嘴。
簡清伊重新拿了個綠豆冰棒出來,從兜裡掏了五毛錢遞過去。
中年男人接過錢,順手找了一毛給她。
「周大哥,你怎麼在這兒啊?」簡清伊將錢塞回衣兜裡,故作不經意的問起。
「那你為什麼在這兒啊?」周晨鋒微眯著桃花眼,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了一眼簡清伊身上的衣服。
視線落在簡清伊紮的那兩個「毽子」上,他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我出來逛街啊!」簡清伊拆開綠豆冰棒外面的包裝紙,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周大哥不會也出來逛街吧?」
不得不說,這年頭的綠豆冰棒是真的貨真價實,一口下去,那濃郁的綠豆味兒便溢滿了口腔。
「我原本是打算來雲來吃飯的,到門口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有個人鬼鬼祟祟的,所以……」周晨鋒哼笑。
簡清伊咬冰棒的動作一頓。
這貨的意思是……
他跟蹤她來的這兒。
那她在機械廠家屬院說的話……
他豈不是都聽到了。
「都聽到了。」像是猜到了她所想一般,周晨鋒咧嘴笑開。
「聽到就聽到唄,很稀奇嗎?!」簡清伊一屁股坐了回去。
世界這麼大,狗血事件每分每秒都在發生。
「那女的是你娘?」周晨鋒收起了嬉皮笑臉,挨著簡清伊坐下。
陸予璟雖然不讓他們去調查小丫頭的身份背景,但周晨鋒和賀謙私下裡還是去了解了一下。
畢竟……
陸予璟的身份不允許有任何的污點。
一點點都不行。
「她給了我這副身子。」簡清伊小口咬著綠豆冰棒。
她說的是給了她這副身子,而不是給了她一條命。
老天奶既然讓她來這兒,即便沒有這副身子,還有別的身子。
這副身子予她,就是一個容器。
「那你打算怎麼辦?」周晨鋒側頭看她。
「涼拌!」簡清伊怎麼可能告訴他,她想敲那女人一筆。
反正不能讓她太痛快了。
她痛快,她就不痛快了。
如果終究要有一個人不痛快……
秉承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宗旨,那隻能犧牲那個女人了。
原主要是知道了,估計也會高興的吧!
「你不想整整他們嗎?」周晨鋒笑看著她。
簡清伊:「……」
這貨上輩子是屬蛔蟲的吧?!
「吱嘎!」一聲緊急的剎車聲在二人面前響起。
簡清伊、周晨鋒下意識的扭頭。
隻見陸予璟風風火火的打開車門,大步流星的衝過來。
二人站起身來。
「媳婦……」陸予璟將人攬進懷裡。
「小心我的冰棒。」簡清伊支著手,生怕把陸予璟的衣服給弄髒了。
「你出門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啊!」陸予璟都要急死了。
圍著這附近找了幾大圈,油門都快被他踩出火星子了。
「我不是跟你說我沒空了嗎?」簡清伊牆都不扶,就服他。
還會倒打一耙了。
「你不說你出去幹嘛,我能不擔心嗎?」陸予璟抱著小媳婦不撒手。
「京市就這麼大,我還能走丟了不成?」簡清伊嘆笑一聲。
她又不是三歲小孩。
「我不是跟張小梅說,我出來逛街了嗎?她沒有告訴你?」簡清伊忽地想起。
「你答應和我一起吃午飯,然後又說要去逛街,你覺得我會信?」陸予璟理直氣壯得很。
簡清伊:「……」
好有道理!
「你能待會再抱嗎?我都快餓死了。」周晨鋒戳了戳陸予璟的胳膊。
「你怎麼會在這兒?」陸予璟蹙眉。
「回去再說。」周晨鋒將手裡的冰棒包裝紙和冰棒棍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扭頭去了駕駛位。
「媳婦,你來這兒幹嘛?」陸予璟又看向懷裡的小媳婦。
「要不要吃冰棒?」簡清伊將綠豆冰棒支到他嘴邊。
陸予璟低頭咬了一口。
「好不好吃?」簡清伊眨巴著眼。
「好吃!」陸予璟點頭。
二人你一口我一口乾掉冰棍,上了車。
「媳婦,你來這兒幹嘛?」車子剛啟動,陸予璟又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我爹第一個媳婦詐屍了。」簡清伊沒打算隱瞞。
如果陸予璟因為許宛的事對她另眼相看,那麼他也不配站在她身邊。
「什麼意思?」陸予璟蹙眉。
「她沒死,死遁了。」
不愧是做思想工作的,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
「我們通話的時候,她來衣生了。」不是疑問句。
簡清伊點頭。
「她帶著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還帶了一個八、九歲的男孩,那小男孩一看就是她親生的,一個投河死了九年半的人,生了一個八、九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