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我沒有不行
可她又不知道年輕人喜歡什麼,拉著女兒和外孫女去逛街,想著有她們幫她出謀劃策,她能買到稱心如意的禮物給大外孫媳婦,誰知女兒中途掉鏈子。
外婆和奶媽走進客廳,一見大外孫在家,外婆很是疑惑,問道:「事情辦成了?」
解景琛上前,從奶媽手中接過外婆,扶著她坐到沙發上。
血跡都清理乾淨,血腥味兒也被香熏給掩蓋,外婆鼻子靈敏,還是從濃濃地香熏味裡嗅到微不可聞的血腥味兒。
「發生什麼事了?」外婆鎮靜自若地問。
解景琛言簡意賅將發生的事情述說給外婆聽,聽完後外婆陷入沉思,奶媽站在一邊,雖然震驚,還有抱怨老爺這麼做不地道,卻也沒開口說話。
「沒事,又不是真的。」外婆輕描淡寫的說道。
「老夫人。」奶媽心疼解母。「那可是大小姐的名節。」
「她在乎自己的名節嗎?」外婆一句話將奶媽堵得啞口無言。
良久,奶媽還是忍不住開口。「大小姐不在乎,我們也不在乎,萬一姑爺在乎呢?」
「哼!」外婆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他要是因此嫌棄言秋,正合我們意,離婚,言秋離婚後,回到喬家,隻會過得更好。」
奶媽還想勸,卻被管家扯走,客廳裡隻剩下外婆和解景琛。
外婆拉著解景琛的手,一臉慈祥地看著他,沒繼續剛剛那個話題,問道:「景琛,你媳婦兒喜歡什麼?」
「喜歡我。」解景琛不要臉的說道。
外婆一愣,察覺大外孫在揄揶自己,推搡一下解景琛。「你說的不是廢話,她是你媳婦兒,她不喜歡你,喜歡誰?小花說,你告訴她,你媳婦兒喜歡錢,是不是真的?」
「外婆,你要給她錢嗎?」解景琛明知故問。
「會不會太俗氣?」外婆擔憂的問道。
「我媽和景珊就是直接給她錢。」解景琛說道。
得到滿意的答案,外婆環視一眼四周,沒見到秦浼的身影,問道:「小浼呢?」
「樓上睡午覺。」解景琛指了一下樓上。
「你媳婦兒都上樓睡午覺了,你怎麼不上樓陪她睡午覺?」外婆質問道。
「我現在上去陪她睡午覺。」如果不是外婆恰巧回來,解景琛早就上樓了。
「等一下。」外婆拉住解景琛,欲言又止地看著他。
「外婆,有什麼事您就直說。」解景琛從外婆看自己的眼神裡,隱約猜出外婆想對他說什麼話。
外婆輕咳一聲,聲音古怪的說道:「我聽你媽說,你那方面不行。」
解景琛嘴角抽搐,額頭上出現一條黑線,無奈的叫道:「外婆。」
「真不行?」外婆一臉憂愁。
「我沒有不行。」解景琛擡手,揉搓著眉心,心裡對母親的愧疚之意瞬間煙消雲散,母親不跟外婆亂說,外婆會這麼問他嗎?
「沒有不行,你生不出孩子。」外婆脫口而出,她比解母仁慈,解母說話,從不擔憂傷害解景琛的自尊,外婆卻顧及傷解景琛的自尊。「外婆不是那個意思,外婆的意思是,聽你媽說,你和小浼結婚一年了,小浼的肚子一點消息都沒有。」
「外婆,我們是結婚一年,可我們分開了半年,我們也就在一起半年。」解景琛揉搓著眉心,無奈的說道。
外婆瞪著他。「一年和半年,有區別嗎?」
「沒區別嗎?」解景琛挑眉反問。
外婆暗忖,生不出孩子,一年和半年還真沒區別。
外婆嘆息道:「唉!當初你要回華夏,我就該不同意,你要當兵,我也應該反對,景琛,你如果是留在香江,你外公早就退位讓賢了,以你的能力,喬家在你手中,絕對比在你外公手中更上一層樓,又或許,你退役,你就回香江,去機械廠上什麼破班,能賺幾個錢,現在好啦,去魔都出差傷了腰,留下後遺症了。」
解景琛不語,他不後悔去魔都出差,如果他沒去魔都,沒受傷,秦浼就不會去魔都照顧他,想到在魔都醫院,解景琛又心塞了。
秦浼照顧的人不是他,而是謝井郴。
打住,打住,別想魔都醫院的事了,他會鬱悶死。
總之,如果沒有魔都之行,他在四九城,她在大姐的婆家,他們會成為這世上最陌生的夫妻。
最後的結果,隻能是離婚。
「外婆。」解景琛想解釋,想了想又覺得沒必要,大家誤以為他不能生孩子,就讓大家誤會,省得他們催生。
「景琛,讓你媳婦兒給你治治,我聽你媽說,你媳婦兒的醫術卓絕,你那個堂哥多年的隱疾,在你媳婦兒的治療下,一個月後,你堂嫂就懷孕了。」外婆說道。
解景琛本不想說解安林的事,擔心外婆去煩秦浼,果斷將秦浼跟他說的秘密與外婆分享。
「外婆,浼浼跟我說,她沒治好我堂哥的隱疾。」
「啊?」外婆震驚,隨即疑惑的問:「那他媳婦兒懷孕,孩子是誰的?」
「孩子是誰的,我不清楚,我隻知道,絕對不是他的。」解景琛篤定,秦浼的話,絕對不會假。
外婆沉默了,臉上的表情那叫個精彩,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解景琛起身,上樓陪媳婦兒睡午覺。
解景琛開門,見秦浼睜大眼睛,躺在床上盯著天花闆發獃。
聽到開門聲,秦浼沒搭理,不敲門,敢直接進屋,除了解景琛,不會有別人。
「睡不著?」解景琛來到床邊坐下。
「正想事情。」秦浼回答道。
「想什麼?說出來,我幫你想。」解景琛哄道。
「賺錢。」秦浼偏頭,敷衍的吐出兩個字。
「這個好辦,我告訴外公外婆,你喜歡錢,他們一定會對你投其所好。」解景琛脫床,揭開被褥,在秦浼身邊躺下。
「你外公外婆給我錢,那是贈予,不是我賺的。」秦浼沒好氣的說道,在他外公外婆面前說,她喜歡錢,她不覺得他們會對她投其所好,隻怕會懷疑她嫁給他的動機不純。
原主給解景琛下藥,逼迫解景琛娶她,動機是什麼,秦浼不清楚,反正她的動機很明確,錢是其次,她是沖著解景琛的顏值。
假如,解景琛多金,卻長得歪瓜裂棗,即使他們不離婚,婚姻絕對是有名無實,跟一個長相醜陋的人睡覺,閉上眼睛她也接受不了。
「你想怎麼賺錢?」解景琛問道,目光溫柔地凝視著她。
秦浼沉默了,改革開放政策沒下來,她也隻敢小打小鬧,香江卻不同,沒有足夠的本錢,她也幹不出什麼事兒。
難道要她伸手管解景琛的外公外婆借錢,理由是想創業,估計他們會直接給她安排一個崗位,或是將喬家交給她代理,自己幾斤幾兩自己不清楚嗎?手裡沒有金剛鑽,敢攬瓷器活嗎?
秦浼一個翻身,跪坐在床上,笑靨如花地看著解景琛。
解景琛頭皮發麻,她笑得愈加明媚他就越覺得不懷好意。
「你帶我去……」秦浼俯身,趴在解景琛身上,俯在他耳邊低語。
聽到秦浼說的地方,解景琛臉色都變了,直接拒絕。「不行。」
解景琛拒絕,在她意料之中,秦浼邪魅一笑,纖細的手指在解景琛臉上滑動著,帶著幾分誘惑。「解景四,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不考慮。」解景琛閉眼,不看秦浼誘惑的眼神。
「你確定?」秦浼指腹經過他堅毅的下巴,停留在他性感的喉結上。
秦浼輕撫著他的喉結好一會兒,直到聽到他平穩的呼吸聲,他睡著了,在她的誘惑下,他居然睡著了,笑意凝結在嘴角,秦浼臉上的表情都扭曲了。
他是經不起她誘惑的,明明感覺到他的變化,他卻睡給她看,裝的吧?
但是,她沒有證據。
秦浼想直接給他一巴掌,把他給打醒,想到昨晚兩人折騰了很久,她被餓醒,他卻沒在她身邊,肯定沒睡多久。
秦浼看著他入骨的容顏,眉宇間滿是疲憊,秦浼還是心軟了。
算了,等他睡醒了,她再找他算賬。
秦浼從他身上離開,幫他蓋上被褥,躺在他身邊閉上眼睛,有他陪著,她覺得安心,沒一會兒睡著了。
下午,解母帶著解景珊集會回來,從管家口中得知今天發生的事,包括她被自己的父親給坑了,解母很憤怒,卻不是因父親將她推出去,而是生氣秦浼將自己當成誘餌。
對付一個德商,犧牲她兒媳婦的名節,太不值得了,至於她的名節,正如他們所說,她根本不在乎。
對於經歷過那件事後,名節對她來說就是一個屁。
「大小姐,你也別怪老爺。」管家勸說道。
「喬叔,你還不了解我嗎?名節那玩意兒,我根本不在乎。」解母滿不在乎的說道。
管家還想說什麼,見解母臉上的表情沒有半點敷衍,她是真的不在乎,管家才鬆了口氣,沒打擾解母,出去忙了。
解母坐在客廳裡,陷入沉思。
「言秋。」外婆從樓上下來。
解母斂起思緒,側眸看著朝她走來的母親,神情獃滯一瞬,解母笑著起身上前將外婆扶到沙發上坐好。「媽,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唉!」外婆嘆口氣,慈祥的聲音裡透著無奈。「上年紀了,睡眠質量下降,午覺睡久了,晚上很難入睡。」
看著年邁的母親,解母一陣心酸,頭靠在外婆臂膀上,聲音哽咽。「媽,對不起,是女兒不孝。」
「你是不孝,可你是我們唯一的女兒,你不孝,我們卻不能不愛你。」外婆想到叛逆的女兒,也是一陣心酸。
女兒太有主見,遇事不與他們商量,莽撞行事,讓他們操碎了心。
女兒一身反骨,他們掰都掰不回來。
以前,他們望女成鳳,現在,他們隻盼著女兒活著就好。
嫁給解建國,不是沒有收穫,三個孩子就是最好的收穫。
解母紅著眼。「媽,若有來世,下輩子我還做你們的女兒,保證不會讓你們失望,當個聽話的女兒。」
外婆偏頭,垂眸,遲疑幾秒,沒潑她的冷水,順著她的話點頭。「好。」
這輩子的遺憾,想下輩子彌補,無非是減輕自己心裡的負罪感,這輩子都沒整明白,還寄託下輩子。
「那個德商的事,喬福跟你說了?」外婆問道。
「嗯,說了。」解母擡手,擦掉眼角的淚水。
「你有什麼想法?」外婆又問道。
「敢覬覦我兒媳婦,我弄死他。」解母美眸中浮上一抹陰戾之色,嘴角隱隱間存了幾分嗜血。
外婆無語,目光古怪地盯著她。「你那個兒媳婦厲害得很,紮了人家108刀,還是景琛阻止她,不然,她會將人捅成馬蜂窩。」
「活該。」解母冷嗤了聲。
「你那個兒媳婦女中豪傑,你找誰給景琛介紹的?」外婆好奇的問。
「他們是自由戀愛,景琛在部隊的時候他們就領了結婚證,景琛受傷退役後才告知我們,沒見到人,我們還不信,去魔都出差受傷,小浼去魔都照顧他,他才將人帶回四九城。」解母想起秦浼第一次來家裡,她給景四安排相親,現在想想都覺得尷尬愧疚,幸虧小浼肚量大,沒揪著此事不放,不然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部隊裡給景琛安排的對象?」外婆有些糾結,不說家庭出身,就大外孫的長相,需要淪落到部隊裡給他安排對象的地步嗎?
不過,部隊裡過濾的對象,絕對根正苗紅。
詳情解母也不是很了解,隻跟外婆分享她知道的。「小浼是景琛戰友的妹妹,她去部隊探親,兩人一見如故,相處幾天就情根深種,景琛就打了結婚審請,後來景琛要去執行危險的任務,兩人就領證了,我猜想他們急著結婚,是想要個孩子,可惜,事與願違,小浼懷上,後來景琛又傷了腰……唉……」
「得虧沒懷上,如果小浼懷上了,景琛出任務犧牲了,留下她們孤兒寡母,可怎麼辦?」外婆不是思想迂腐的老人,即使景琛是她的大外孫,在這種事情上,考慮問題她反射性站在秦浼的角度上考慮。
解母眼尾一抽,提醒道:「媽,景琛是您的大外孫。」
「自私自利,不負責任,我的大外孫也不行。」外婆瞪著解母,有些事情,她很護短,有些事情,她就是正義的化身。
「景琛不是沒犧牲,小浼也沒懷孕,現在好啦,想懷都懷不上了。」解母私心的想,景琛出任務前,小浼懷上了,現在兩人的孩子都出生了。
「萬一景琛犧牲了,小浼又懷上了,你讓小浼怎麼辦?」外婆假設道。
「華夏會優待烈士家屬。」解母想了想,又說道:「小浼若是再嫁,她完全可以把孩子交給我養。」
「景琛犧牲了,小浼抱著孩子找上你,告訴你,孩子是她跟景琛的,她要再嫁,不想撫養孩子,讓你來養,你會信她的話嗎?」
「信啊,我為什麼不信?」解母反問道。
兩母女為了這個假設性的話題掰扯了許久,一旁的奶媽聽得一陣無語,她們就不能聊點別的話題嗎?景琛好好的在樓上陪著媳婦兒睡午覺,她們卻假設他犧牲了,為了她們編造出來的孩子爭執不休。
兩母女口乾舌躁,奶媽體貼入微給兩人上茶。
結束假設性的話題,外婆想到什麼,對解母說道:「景琛不能生就不能生,你在他們面前別提生孩子的事,尤其是不能冷嘲熱諷嫌棄景琛不能生孩子。」
解母瞅著外婆。「媽,在您心中,我就那麼不懂事,從骨子裡壞到外表來了嗎?景琛是我生的,我會踐踏他的自尊嗎?生孩子要順其自然,不能催他們,會給他們造成壓力,壓力大了,生孩子就更沒指望了。」
「景琛都不能生了,你還不死心嗎?」外婆氣惱的戳了戳解母的腦袋。
「小浼厲害,給她時間,我相信她一定能將景琛治好。」解母將希望寄托在秦浼身上,又補了一句。「解安林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外婆想到解景琛對她說的話,一言難盡的看著解母,解安林這個活生生的例子,秦浼若是東施效顰,外婆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聽景琛說,小浼沒治好解安林的隱疾。」外婆說道。
「不可能,解安林的媳婦兒都懷孕了。」解母不信,趙紅懷孕就是最好的證明,等等,誰說的?解母臉上的表情扭曲了。「趙紅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
「她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小浼若是東施效顰,你兒子就要戴綠帽子。」外婆幸災樂禍的說道。
解母不淡定了,解安林的隱疾沒治好,趙紅又懷孕了,這可是老解家的醜聞,景四和小浼卻隱瞞她,心裡很不是滋味。
解景琛睡眠淺,聽到管家的聲音,緩緩睜眼,見懷中人兒沒被吵醒,解景琛放開她,悄悄地下床,輕腳輕手朝門口走去。
打開房門,管家欲說話,解景琛對他做了個靜音的手勢,輕輕地關上房門,去了另一間房。
「什麼?」解景琛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