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看林許兩家的好戲
「爸,媽。」林雅茹沒有往日的自信和美艷,頭不梳,臉不洗,衣裳也不換,整個人憔悴又頹喪。
「雅茹,別怕,天塌下來,有我和你爸頂著。」李阿秀抱著女兒,拍著她的後背安撫。
林父在屋裡抽著旱煙,陰沉的臉色裡透著擔憂。「劉桂花在我們這個衚衕裡可是出了名的胡攪蠻纏,自從景二娶了許春艷,劉桂花沒少去解家鬧騰,我們看了不少好戲,這下好了,她上我們家鬧騰了,讓街坊鄰居們看我們林家的好戲了。」
「都這個時候,你就別說風涼話了,快想想辦法,這事要怎麼解決。」李阿秀瞪著林父,見識過劉桂花的勢力,她招架不住。
劉桂花在院子裡罵了這麼久,什麼髒話,什麼惡毒的話,都不知道罵了幾遍了,他們林家的臉,算是徹底丟盡了。
「唉!」林父唉聲嘆氣。
「別抽了,你快出去阻止,別讓她罵了,再罵下去,我們的閨女怎麼見人?」李阿秀不擔心自己的臉面,擔心閨女的臉面。
林父看向躲在李阿秀懷中的林雅茹,悔得腸子都青了。「我跟你媽就不該同意讓你跟許春艷狼狽為奸。」
「姓林的,說什麼呢?狼狽為奸?有你這麼說自己閨女嗎?」李阿秀斥喝一聲。
「閨女變成這樣,你敢說自己沒有責任嗎?」林父也來氣了。「景四都娶媳婦了,你還支持閨女瞎胡鬧,閨女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
「這是我的錯嗎?雅茹跟景四本就是一對,他當兵這些年,雅茹是怎麼做的,在家裡等他,還時不時照顧殘廢的景七,雅茹將景七當成小姑子一樣照顧,有什麼好東西都想著景七,結果呢?景四是負心漢,景七就是白眼狼,還有喬言秋和解建國,他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明知景四跟我們雅茹是一對,還默許景四拋棄我們雅茹另娶其他女人。」李阿秀越想越氣。
所有的源頭就是解景琛娶了別人,在他們眼中,解景琛就是辜負他們女兒的負心漢,另娶了別人,還不給他們家一個說法,簡直是欺人太甚。
而雅茹也是深情,即使解景琛娶了妻,對他的愛也不減半分。
「現在抱怨這些已經沒有意義,閨女已經跟景二有夫妻之實了,這輩子都不可能嫁給景四了。」林父用旱煙桿敲著桌面。
聽到父親的話,林雅茹哭得愈加傷心欲絕,她不甘心,她也不願意嫁給景二,可她的身子被景二玷污了,清白之身景四都不娶她,更何況她現在不清白了。
「雅茹,別傷心了,嫁不成景四,嫁給景二也挺好,解家有錢,至少日子富裕。」李阿秀安撫道。
「媽,我不愛他,我愛的人是景四。」林雅茹哭不成聲。
父親除了唉聲嘆氣,還是唉聲嘆氣,事已至此,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林雅茹,你個……」劉桂花又是一連串不堪入耳的髒話罵出口。
院外偷聽的鄰居們,臉色複雜多變,這麼難聽的話,別說罵了,他們聽著都覺得臊得悶
「這個劉桂花。」二大媽無奈的搖頭。
看不見院子裡的情況,隻能聽聲音,秦浼隻聽到劉桂花污言穢語的叫罵聲,卻沒聽到許春艷的聲音。
「許春艷呢?」秦浼在二大媽耳邊低聲問。
二大媽也隻是聽說,許春艷帶著劉桂花去林家鬧了,她就急不可待叫上秦浼一起來看熱鬧,許春艷到底有沒有來,她也不敢肯定。
二大媽問向一旁的鄰居。「景二媳……許春艷呢?」
「在裡面。」鄰居回答,看一眼秦浼,卻問向二大媽。「二大姐,你跟解家走得近,聽說景二跟許春艷離婚了,這是真的嗎?」
二大媽沒急著回答,而是看向秦浼。
秦浼杏眸微凝,暗忖,您看我做什麼,人家問的是您。
「離了,真離了,昨天就離了。」另一個鄰居搶答道。
旁邊的大嬸目光古怪的看秦浼一眼,猶豫幾秒,還是忍不住分享。「我聽說,林老師幫許春艷在解家照顧解憂,不知怎麼的,把景二當成了景四,景二也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媳婦,所以,他們就乾柴烈火了。」
此話一出,沒一人驚訝,顯然大家都知曉,隻是,這話是誰傳出來的?傳得也太含蓄了。
二大媽跟秦浼面面相覷,二大媽輕咳一聲,試探性的問:「這也太荒唐了,解家人呢?」
「喬醫生在國營飯店給她兒媳婦的哥哥接風洗塵,除了景二,大家都去國營飯店了,解憂也去了,景二沒去,估計是不知道景二出差回來了,所以沒叫他,林老師也是,她是幫忙照顧解憂的,解憂都走了,她還留在解家幹什麼?」郭大媽開口說道。
「解憂走了,不是景二在家嗎?」大嬸曖昧的笑了笑,意在言外。
「胡說什麼呢?人家林老師喜歡的人是景四,又不是景二。」郭大媽看著秦浼,這話多少有些挑撥離間。
「郭妹子,你才是胡說。」馬母瞪郭大媽一眼,這些話會影響人家小兩口的感情,即使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實,馬母見秦浼沒什麼情緒,想了想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那個,景四媳婦,林老師和景四的事都是以前的事兒,你郭大媽就是嘴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別搭理她。」
郭大媽冷哼一聲。「是,我嘴欠,我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景四媳婦,你別介意。」
秦浼笑了笑。「我不介意。」
馬母也尷尬的笑了笑。「不介意就好。」
秦浼人緣不好,給錢才看病,鄰居們對她沒好印象,也不怕得罪她,喬醫生看病免費,鄰居們不敢得罪喬醫生。
「盡胡說,景四跟林老師的事,都是我們街坊鄰居把他們撮成一對的,人家景四對林老師沒那個意思,我們都是看著景四長大的,景四的為人,我們會不清楚,他若是承諾了林老師,絕對會履行諾言,他娶了秦浼,這說明什麼?說明他沒給予承諾,至於林老師,她愛慕景四是她的事,景四又不喜歡她。」二大媽說道。
「對對對,二大媽說得對。」有人附和,隨即,附和聲接踵而來。
秦浼默了,很想提醒他們,真的沒必要這樣。
解景琛跟她說過,她相信解景琛的話,秦浼看向緊閉的院門,聽著劉桂花不堪入耳的罵聲,林家人也不出來阻止,任由她罵個不停。
林雅茹對解景琛求而不得,卻又不肯放棄,聽信了許春艷的話,才落到如此的下場,可悲啊!
有些鄰居聽不下去了,紛紛離開。
「景四媳婦,我們要離開嗎?」二大媽問向秦浼,她帶秦浼來看好戲,不是來污耳朵的。
「來都來了,我們就要看到最後。」秦浼才不會離開,二大媽帶著她,這裡擠擠,那裡鑽鑽,好不容易來到這裡,無功而返,豈不是對不起她鞋底下踩到的狗屎。
「看到最後就看到最後。」二大媽奉陪到底,活到她這個歲數,什麼髒話沒聽過,她想打退堂鼓,是擔心秦浼聽不下去。
沒幾個鄰居了,二大媽拉著秦浼在台階上坐下。
「別嫌臟,站著累人。」二大媽說道。
秦浼笑而不語,她不是嫌臟,坐在地上冰屁股。
「鞋脫給我。」二大媽說道。
「做什麼?」秦浼不解,還是聽話脫鞋。
「不是左腳,右腳。」二大媽說道。
「二大媽。」秦浼不脫,右腳鞋底踩到了狗屎,她都聞到了屎臭。
「啰嗦。」二大媽拽過秦浼的右腿,動作利落的把她右腳上的鞋脫掉。
「二大媽。」秦浼想阻止,卻沒成功,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鞋落到二大媽手中。
二大媽拿著一根棍子,清理著鞋底的屎,秦浼看在眼裡,心裡很感動,噁心也是真的噁心。「嘔。」
秦浼受不了了,起身跑到一邊乾嘔。
二大媽見狀,無奈的搖頭,後悔帶秦浼走捷徑,秦浼踩到屎,哇哇大叫,她騙秦浼說是狗屎,其實是人屎,人都吃不飽,哪兒還有給狗吃的。
「矯情。」郭大媽諷刺道,更不恥二大媽的行為,用得著這般討好她嗎?
二大媽懶得搭理郭大媽,秦浼能帶著她賺錢,郭大媽能嗎?隻會給她添麻煩。
若是可以,她都不想和郭大媽住一個院子。
旁邊有掃帚,二大媽拿起掃帚,把地掃乾淨,朝秦浼走去,蹲下身,幫她把鞋穿上。「我給你弄乾凈了,別嫌棄了,快穿上,你的醫術這麼高,比我更懂寒從腳底起。」
「二大媽,別……」秦浼嚇得不輕,她可不敢讓二大媽幫她穿鞋,忍著噁心,蹲下身體,自己將鞋穿上。
屎臭味兒在她鼻翼間縈繞,秦浼微微皺眉,李阿秀的聲音從院子裡傳出來。
「劉桂花,你再罵我閨女一句,你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李阿秀忍無可忍,從屋子裡衝出來。
「李阿秀,我有罵錯一句嗎?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家春艷跟你家女兒深交,掏心掏肺的待她,她是怎麼對待我家春艷的?你李阿秀養出來的女兒就是厲害啊!口口聲聲非景四不嫁,見景四娶了別人,你女兒就不要臉的爬上我女婿的床,有她這麼做人嗎?」劉桂花吼道。
李阿秀深吸一口氣,雙手叉腰,火力全開。「是我閨女爬上你女婿的床嗎?分明是我閨女好心幫你女兒照顧解憂……」
「幫忙照顧解憂就照顧到我女婿床上去嗎?她是好心嗎?她是其心可誅。」劉桂花打斷李阿秀的話。
「是你女婿對我閨女見色起心,是你女婿強了我閨女。」李阿秀怒吼道。
「放屁,是你閨女不要臉勾引我女婿,你閨女見我女婿和春艷感情如膠似漆,卑鄙無恥的對我女婿下藥,我女婿跟她在一起,是受藥物的控制,你女兒……」
「劉桂花,我警告你,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再敢誣衊我閨女,我就對你不客氣。」李阿秀惡狠狠打斷劉桂花的話。
兩人激烈爭吵,都沒將實情說出來,劉桂花咬定,是林雅茹勾引解景瑋,而李阿秀咬定,是解景瑋強了林雅茹,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可開交。
吵著吵著,還不過癮,兩人扭打起來。
站在一邊默不作聲的許春艷,見兩人打起來,沒上前阻止,也沒上前幫忙,劉桂花瘦了許多,她的體魄也強過李阿秀,許春艷一點也不擔心母親吃虧,冷眼旁觀著。
「這怎麼還打起來了?」馬母有些擔心。
「劉桂花這麼罵林老師,若是換成是我,有人這麼罵我女兒,我早就跟她拚命了。」郭大媽哼哼著。
眾人默了,郭大媽重男輕女,很懷疑她會為了護自己的女兒跟人拚命嗎?
「不會鬧出人命吧?」二大媽也害怕起來。
「許春艷都不擔心,二大媽,您擔心什麼?」秦浼杏眼裡呈現一絲狡黠,嘴角肆意上揚。
「說的也是。」二大媽笑了笑。
林父在屋子裡坐不住了,衝出來見自己媳婦被劉桂花按倒在地上,左一巴掌,右一巴掌,朝她臉上揮,嚇肝膽俱裂。「阿秀。」
林父衝上前,拉扯著劉桂花,有林父幫忙,李阿秀來勁兒了,兩人打一個,眼見要反敗為勝,許春艷加入進來。
於是乎,許春艷和李阿秀扭打,林父和劉桂花撕扯。
鄰居的桶還在院子裡放著,擔心他們混戰之下,她的桶遭殃。
砰砰砰!鄰居拍打著門。「開門。」
眾人不解的看向鄰居,這是要進去幫忙,好鄰居啊!
「老林,阿秀,你們打歸打,小心別弄壞了我的桶。」鄰居急切的說道。
「……」眾人。
好吧,他們想多了,人家是擔心自己的桶。
劉桂花仗著體重,一邊撓著林父的臉,一邊用身體逼近,林父顧不上反擊,隻知道護住臉,逼得他節節敗退,直到後背抵著圍牆,退無可退。
林父被逼急了,後背借著圍牆的力,護著臉的雙手,卯足全力推劉桂花。
嘶,布料撕破聲響起,接踵而來是砰的一聲。
劉桂花被林父推倒,摔了個四腳朝天。
這段時間許家變故,劉桂花受到打擊,整日以淚洗面,瘦了許多,若是兩個月之前的體重,誰也推倒不了她。
劉桂花摔得不輕,欲破口大罵,胸口傳來一陣涼意,劉桂花一愣,低眸一看,臉色頓時難堪,老臉都紅了。
「啊!」劉桂花尖叫一聲,雙手護胸,惡狠狠瞪著呆若木雞的林父,他手中還拎著一塊布料。「老流氓,卑鄙無恥下流,你居然對我耍流氓。」
「我……」林父百口莫辯。
許春艷和李阿秀也停止扭打,紛紛看向兩人,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林叔,你居然對我媽……」許春艷沒說下去,脫下外套,跑向劉桂花,將外套蓋在她身上,遮擋住胸前的春光。
許春艷那聲林叔,叫得林父心生羞慚。
「老林。」李阿秀臉色難看,打人就打人,撕破人家的衣裳做什麼?
「阿秀。」林父想解釋,可又不知該怎麼解釋。
「丟掉。」李阿秀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林父愣了愣,顯然沒反應過來,李阿秀指著他的手,林父才反應過來,立刻丟掉手中的布料。
劉桂花的胸,他看了個真切,以前劉桂花很胖,短時間內爆瘦,原本豐腴的胸,失去肉肉的支撐,垂得厲害,林父感覺晚上他都要做惡夢。
「嗚嗚嗚,春艷,我沒臉活了。」劉桂花趴在許春艷肩上痛哭。「老許啊!你在哪兒啊?你快回來,我被人欺負了,嗚嗚嗚,老許,我對不起你,我不活了。」
「媽,您別這樣。」許春艷抱住劉桂花,兩母女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院外的眾人,一臉懵逼,你看我,我看你,滿腦門問號,什麼情況啊?
林父和李阿秀也傻眼了。
「老許啊!你怎麼狠心丟下我們孤兒寡母,你在家的時候,沒人敢欺負我們,你走了以後,誰都敢欺負我們,姓林的還對我耍流氓,老許,我不幹凈了,我對不起你,我不活了。」劉桂花哭天抹淚。
許春艷不勸了,順著劉桂花的話哭喊道:「爸,您快回來,回來給我們作主,林家人欺負我和媽,林家人逼著景二跟我離婚,娶他們的女兒,林家那個老東西,還對媽耍流氓。」
「不是打架嗎?怎麼還耍流氓了?」馬母不解的問。
「男的和女的打架,能沒肢體接觸嗎?」郭大媽不屑的哼了一聲。
馬母不說話了,二大媽忍不住接話。「唉!阿秀也是,怎麼能讓老林跟劉桂花打,誰不知道劉桂花撒潑打滾最難纏,一旦被她纏上,不死也得掉一層皮。」
鄰居沉默,她和林家住一個院子,擡頭不見低頭見,不好說什麼。
幾人又不約而同看向秦浼,看得秦浼腦袋瓜子嗡嗡作響,看她做什麼?
「你婆婆喬醫生,這些年沒少被劉桂花纏。」二大媽有些義憤填膺的抱怨道。
「以後不會了。」秦浼嘴角浮上一抹戲謔的冷笑。
「是不會了,景二都跟許春艷離婚了,她已經沒有資格上解家鬧騰了。」二大媽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