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浼浼,存摺真是我的
解景琛要求不高,他卻妄想取代解景玲在她心中的位置。
秦浼臉上的笑意不減半分。「解景四,跟你大姐在一起的半年,和跟你在一起的半年可不同。」
解景琛沒說話,抱住她,手臂收的很緊,幾乎要把她的纖腰給勒斷。
「別說半年,就是一年,或是十年,都取代不了我跟你大姐在一起的半年。」秦浼明確的告訴他。
她穿越到這個陌生的年代,無助又惶恐,解景玲宛如一道光,將她從黑暗中引導向光明。
解景琛自嘲一笑。「我明白。」
「不,你不明白。」秦浼搖頭,隻有經歷過的人才會明白,解景琛是這個年代的人,豈會明白她的遭遇。
「浼浼,我後悔了。」解景琛將臉埋在她脖頸處,他不該將昏迷的她丟給大姐,做夢都沒想到,她會失憶。
難以想象,失憶的她,在陌生的地方,面對陌生的人,她是多惶恐不安,才會對大姐產生依賴。
「後悔什麼?後悔跟我結婚嗎?」秦浼曲解他的意思。
「後悔把你丟給大姐。」解景琛骨骼分明的手指撫摸著她的臉頰,明知秦浼如毒,他卻甘願飲鴆止渴。
「不丟給你大姐,你把我丟給誰?」秦浼盯著他這張妖冶入骨的臉。
「我媽。」解景琛想,讓她依賴媽,比依賴大姐強,至少他們和媽住在一起,大姐太遠了。
秦浼嘴角一抽,她當時的情況很糟糕,她不以為婆婆會像解景玲那麼有耐心,以婆婆的脾氣,隻怕會誤以為她是神經病,直接把她丟進香江的神經病院。
「不是丟給你大姐,就是丟給你媽,說白了,你就是嫌棄我,不願意親自照顧我。」秦浼指間突然多出一根銀針,紮進他的手背,解景琛吃痛,反射性鬆開,秦浼一個翻身,躺在解景琛旁邊。
解景琛看著手背上紮著的銀針,目光輕閃,偏頭無奈地看著秦浼。「浼浼。」
「哼!」秦浼哼哼著,閉上眼睛。
解景琛見她不搭理自己,隻好自己拔出銀針,沒將銀針還給秦浼,也沒隨手放在床上,而是起身,將銀針放到梳妝台上。
回到床上躺下,用胳膊肘兒抵了一下秦浼的手臂,她沒搭理他。
「浼浼,我沒嫌棄你,我要出任務,不能親自照顧你,隻能向大姐求救。」解景琛解釋道,琥珀色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心虛。
把她丟給大姐,他是有私心的,說白了,她對他下藥,他懷恨在心,跟她結婚是對她負責,至於過日子,他沒想過,不然,他受傷退役後就把她接回四九城了。
「切!」秦浼睜開眼睛,目光犀利無比。「這話你自己信嗎?」
解景琛語塞,他敢承認,他的話半真半假嗎?前面是假,後面是真。
他不敢啊!他要是承認了,秦浼會炸毛。
秦浼沒追根究底,重新閉上眼睛,原主犯的錯,她卻要承擔過錯。
她霸佔了原主的身體,幫原主背黑鍋,也正常,這樣一想,秦浼就心裡平衡了。
秦浼慶幸,原主眼光好,挑中了解景琛,假如原主眼光獨特,找了個歪瓜裂棗,秦浼打了個寒戰,她是顏控,肯定會眼底闆抹油逃之夭夭。
「浼浼,你冷嗎?」耳邊響起解景琛關心的嗓音。
秦浼不理,不理,當豬處理。
「浼浼。」解景琛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秦浼不淡定了,唰的一下睜開眼睛,雙手推拒著。「解景四,這是白天,你可別亂來。」
更重要的是,隔壁住著解景玲,屋子隔音不是很好,萬一她忍不住叫出聲,被姐聽到了,大白天他們就顛鸞倒鳳,想想她都覺得無地自容。
秦浼不擔心景七聽到,床擺放的位置離景七那邊的牆遠,隻要他們不誇張了,驚動不了景七。
「聽你的意思,天黑了我們就可以。」解景琛怕壓壞她,手掌撐著床。
她是這個意思嗎?冤枉啊!她不是那個意思,昨晚他們才瘋狂了,早上她都起不來。
「解景四,縱慾傷身。」秦浼說道。
「不怕,有你在。」解景琛笑著說道。
秦浼很無語。「我的醫術沒涉及到那方面,不過,如果你有需要,我還是可以嘗試一下,沒準還能發現大商機。」
解景琛額頭上出現一條黑線,她真是掉進錢眼裡了,這方面的錢,她都想要賺。
「不許。」解景琛霸道的說道。
「不許什麼?」秦浼故作不懂。
「浼浼,乖,那種不幹凈的錢,咱不賺。」解景琛柔聲哄道。
秦浼不樂意了,鼓著腮幫子。「解景四,你什麼意思?什麼叫那種不幹凈的錢?怎麼不幹凈了?隻要不偷不搶,不賣那個啥,憑本事賺的錢都是乾淨的錢。」
看著咄咄逼人的秦浼,解景琛有些頭痛,低頭,在她嬌艷欲滴的紅唇上啄了一下,他沒敢吻,怕自己欲罷不能。
「浼浼,賺錢太辛苦,我捨不得你辛苦。」解景琛是真心話,他能養活她,不需要她拋頭露面。
可秦浼的志向遠大,他隻能支持尊重。
「沒辦法,你又不給我錢。」秦浼眉梢輕挑,拖著吐槽抱怨的腔調。
解景琛凝眸沉思地打量著她,試探性地問:「你喜歡錢?」
「廢話。」秦浼白了他一眼,戳著他的胸膛。「誰不喜歡錢?」
解景琛糾結了一瞬,從秦浼身上離開,秦浼愣了愣,不解地看著下床的解景琛。
什麼意思?她喜歡錢,覺得她俗氣嗎?
這個年代,喜歡錢可不俗氣,有錢好辦事,可不分年代。
「解景四,你翻我的包包做什麼?」見解景琛在她的斜挎包裡翻找,秦浼不滿的哇哇叫,這傢夥找什麼?
見他找出鑰匙,秦浼眼角一抽,這可是打開櫃子的鑰匙,隻見解景琛打開櫃子,從櫃子裡拿出一個鐵盒,瞳孔一縮,她放存摺的鐵盒。
「解景四,你幹什麼?」秦浼不淡定了,翻身坐起,不悅的瞪著解景琛。
解景琛聽而不聞,從最底下拿出存摺,拿著存摺和鐵盒走向秦浼,將存摺遞給她。「給。」
秦浼瞪他一眼,一把奪走鐵盒和存摺,將存摺胡亂的放進鐵盒裡。「解景四,你就算想要借花獻佛,也不是你這麼借花的。」
「存摺是我的。」解景琛眉宇微擰,語調情緒難辨。
「放屁,分明是……」秦浼也不確定解景琛拿的誰的存摺,除了她的,就是景七和婆婆的。
「浼浼,存摺真是我的,不信你看。」解景琛居高臨下的站在床邊,見秦浼的動作,無奈地搖頭。
「不可能,我就沒見過你的存摺。」秦浼不信,解景琛搶走她手中的鐵盒,秦浼一愣,反應過就要搶回來。「解景四,你太惡劣了,還給我。」
解景琛打開鐵盒,拿存摺,打開給秦浼看。
秦浼傻眼了,上面還真是解景琛的名字,上面的金額,好多零啊!
秦浼在床上跪直了身,伸出手指,指著上面的零數。「個、十、百、千、萬,十萬……」
秦浼捂住嘴,震驚地望著解景琛,難以置信。
「給你。」解景琛含笑,將存摺放進秦浼手中。
「真是你的?」秦浼聲音有些顫抖。
「以前是我的,現在是你的。」解景琛溫柔一笑,如茶香四溢,醉人不已。
這話簡直說到秦浼心坎裡了,揚了揚手中的存摺,提醒道:「解景四,這可是十萬。」
他不是沒錢嗎?治景七腿的錢,他還欠著她。
「嗯,十萬。」解景琛點頭。
「你哪兒來這麼多錢?」秦浼難以置信,轉念一想,又不震驚了,他可是喬家的長外孫,手中有十萬的存款,也就沒那麼驚訝了。
「我賺的。」解景琛言下之意,這筆錢是他賺的,跟喬家沒關係。
「你賺的?怎麼賺的?」秦浼懷疑,當兵能存這麼多錢嗎?不可能,這個年代的工薪是多少,她還是清楚的。
「不偷不搶,不賣那個啥,乾淨的錢。」解景琛學著她的話說道。
秦浼聽得一愣一愣的,凝視著他,心情無法平復,好傢夥,花她的錢,錢存自己的。
「浼浼,你不用那麼辛苦,我能賺錢,能養活你。」解景琛握住她的手腕,眼中滿是寵溺的深情。
秦浼如同受了蠱惑般,迎上解景琛熾熱而深情的雙眸,情不自禁地撲進他懷中。
解景琛臉上的笑意更濃郁,突然體會到,為了博取紅顏一笑,豪擲重金。
他承認自己沉淪了,這輩子認定她了。
解景琛擡手,想要抱她,秦浼卻退出他的懷抱,盤腿坐著,看著存摺上的數字,呵呵樂著。
錢,她喜歡。
有種苦盡甘來的感慨,解景琛總算將家底交到她手中了。
花言巧語的男人,不一定是好男人,願意把家底交給你的男人,絕對是好男人。
解景琛神色鬆弛,臉上溢滿了笑意,坐在床邊,看著樂呵呵的秦浼,錢能讓她這麼高興,他該早點讓她知道。
「浼浼。」
「嗯。」秦浼應聲,目光未從存摺上移開,愛不釋手。
「浼浼,以後我賺的錢都交給你。」解景琛承諾著,她愛錢,卻不貪財。
秦浼定眼睨著他,解景琛臉上的笑容,如冬日陽光般溫暖,他說的是交給她,而非交給她保管,給她和給她保管,意思完全不同。
「就你每個月那點工薪?」秦浼眼神探究地凝著他,機械廠每月的工薪,都不如她催乳按摩一次。
「嫌少?」解景琛撫摸著她柔順的秀髮。
「你覺得多嗎?」秦浼反問,他沒跟她交底,景七都有喬家的分紅,解景琛會沒有嗎?景五肯定也有,隻是景五這人不靠譜,他的分紅沒直接交到他手中。
景五窮,是真的窮。
「我覺得還行。」解景琛回答。
秦浼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說,他高興就好。
他不坦承,她也不生氣,對他,她也沒做到坦承。
「解景四,你是什麼時候把存摺放進我的鐵盒裡的?」秦浼好奇的問,櫃子的鑰匙隻有一把,放在她的斜挎包裡,解景琛沒問她要過鑰匙,顯然是偷偷放進去的。
「你猜。」解景琛神秘一笑。
「昨天。」秦浼隨口一猜。
解景琛眸光微閃,要不要這麼敷衍。「猜錯了。」
「愛說不說,不說拉倒。」秦浼沒興緻,她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猜來猜去,絕對猜不中。
「你第一次存錢的時候。」解景琛揭曉答案。
「這麼早?」秦浼錯愕,第一次存錢,他就把自己的存摺放到她的鐵盒裡了,卻不告訴她,她還硬是粗心的沒發現。「你不是說,沒錢嗎?」
解景琛嗤笑一聲,口吻嘲弄道:「騙你的。」
秦浼不說話了,跟解景琛玩心機,她會一敗塗地。
舉高存摺,彈了幾下,秦浼斜睨著解景琛。「真給我了?」
這是十萬,不是十塊。
「早就給你了。」解景琛笑著說。
秦浼默了,早就給她,卻不告訴她,太沒誠意了,今天她若是不抱怨他不給她錢花,他是不是繼續隱瞞她。
算了,看在這十萬的份上,原諒他了。
在這個年代,萬元戶都很少,更別說是十萬,所以說,投胎是一門技術,投胎到富裕人家,你的起點就是普通人家辛苦奮鬥的目標。
秦浼將存摺收起來,鐵盒放回櫃子裡,鎖上櫃子,鑰匙卻沒放回包裡,而是找了根細繩,本想將鑰匙掛在脖子上,想了想,又覺得沒必要,索性將鑰匙藏了起來。
回到床上躺下,秦浼腦海裡全是錢,十萬兌現,該有多少大團結?
昨晚沒休息好,又起得早,沒一會兒,她就進入夢香。
聽到平穩的呼吸聲,解景琛俯身,在她紅唇上啄了一下,小心翼翼起床,穿上襯衣和長褲走出屋子。
解景琛出門沒多久,李阿秀頂著烈日來解家。「景玲。」
解景玲出屋,見是李阿秀,目光閃了閃,熱情洋溢的迎上去。「李嬸。」
「景玲啊,你可算是回來了。」李阿秀拉著解景玲的手,紅著眼眶,彷彿她們的感情很要好般。
解景玲有些茫然,她跟李阿秀的關係真沒那麼深,隻是見面招呼一聲,如果不是景二娶了林雅茹,這麼多年不見,關係就更生疏了。
「景玲,走,去我們家坐坐。」李阿秀說道。
「李嬸。」解景玲想拒絕。
「雅茹肚子有點不舒服,你是醫生……」
「李嬸,我隻是我們村裡的赤腳醫生,我的醫術不精,雅茹是孕婦,真不舒服得去醫院。」解景玲打斷李阿秀的話。
「雅茹想見你。」李阿秀說道。
「見我?」解景玲懷疑。
「跟我走吧。」李阿秀拉著解景玲朝外面走。
「李嬸。」解景玲有些抗拒,卻還是被李阿秀拽走。
秦浼睡到下午三點,她是被熱醒的,滿頭大汗的她坐起身,看著搖頭的電風扇,又見屋裡沒有解景琛的身影,這傢夥太壞了,每次她睡著了,他就讓電風扇搖頭,對著她吹,她都嫌沒勁。
秦浼去廁所,上完廁所洗了把臉,外面太熱,都在屋裡吹風扇。
秦浼出屋,去找解景玲,卻見解景玲汗流浹背從外面回來,秦浼驚訝地問道:「姐,這麼熱的天,你去哪裡了?」
解景玲斂起複雜的思緒,嘴角浮起笑容,朝秦浼走去。
「去了趟林家。」解景玲沒隱瞞秦浼。
「太陽這麼烈,你去林家做什麼?」秦浼皺眉,林雅茹現在是姐的親弟媳,林雅茹懷孕了,她去林家看林雅茹也無可厚非,隻是這個時候去,秦浼心疼她熱,等太陽下山了去才沒那麼熱。
「李嬸來找我,說雅茹肚子不舒服,我去看看。」解景玲笑著說。
秦浼眉梢微擰,李阿秀懷揣著什麼心思,她心裡清楚,解景瑋和解景玲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弟,秦浼沒多說什麼,拉著解景玲進屋。
「阿浼,你不問我嗎?」解景玲坐在椅子上,看著在衣櫃裡翻找的秦浼。
「我不好奇。」秦浼找出一方手帕,遞給解景玲。「姐,擦擦汗。」
解景玲看著嶄新的手帕,遲遲未接。
秦浼微微一笑,說道:「姐,是新的,我沒用過。」
解景玲笑著搖頭。「阿浼,你誤會了,我不是嫌棄,新手帕給我用,浪費。」
秦浼見解景玲要用衣袖擦汗,一陣心酸,以前的解景玲,活得精緻,很講究衛生,下鄉後,入鄉隨俗了。
「浪費什麼?你是我姐,給你用,無論是什麼都不浪費。」秦浼搶先一步,用手帕幫解景玲擦汗。
「你……哎,我自己來。」解景玲無奈的妥協,從秦浼手中接過手帕,擦著臉上的汗水。
「姐,這個送你。」秦浼將筆記本給解景玲。
「什麼?」解景玲接過,翻開一看,眼前一亮,字跡工整娟秀,治什麼病,用什麼葯,分量都寫得很詳細,解景玲凝望著秦浼。「這……」
一本筆記本寫完,疑難雜症的剋星。
「我寫的,送你了。」秦浼笑著說。
「送我?」解景玲難以置信的盯著她,她笑的很純粹,很自然,沒有一點虛假,乾淨的耀眼。
秦浼在醫術上的造詣,超出她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