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7章 該來的總歸要來
手術很成功,本就不是大問題,醫生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後,便將老爺子轉移到了病房。
姜小米進去的時候,發現蔣老爺子還捨不得摘掉面具,忍不住揶揄起來:「您這是鬧哪出啊?」
蔣老爺子氣若遊絲道:「什麼時候出院,我什麼時候摘。」
「您不吃飯了?」姜小米繞到病床邊上,握住了老爺子枯槁的手臂。
蔣老爺子沒聲好氣道:「都怨你。」
「怨我怨我怨我。」
這時,姜小米電話響了,是茶茶打來的。
姜小米也沒有避諱,直接就在病房接了。
「小米,新年好。」
蔣老爺子在做手術的時候,姜小米的心一直都揪著,說話也沒什麼精氣神,這會兒完全放鬆下來,語調倒是變得輕快起來了:「哎呦,真是受寵若驚啊,居然親自給我打電話問好。」
茶茶道:「晚上來吃飯啊?」
姜小米猶豫道:「不行,我老公今天過生日,還有,我家裡也有點事,走不開呢。」
「這樣啊,那算了,你沒有口福了。」
「下次吧!」
掛斷電話後,茶茶滿臉遺憾的對身邊的小屁孩聳了聳肩膀:「人家老公過生日,沒辦法。」
樸雋那雙黑沉沉的眼睛裡閃過去一絲失望:「謝謝你幫我打電話。」
「乖,晚上姐姐親自下廚給你做飯,開不開心?」
樸雋點頭:「開心。」
魏少雍進來的時候,剛好聽見他們兩個的對話,男人在心裡默默地添了一句:你開心的太早了,小子!
樸世勛跟魏老爺子在院子裡閑聊了一陣子,便到了晚飯的時間,茶茶照例是在院子裡完成屬於她的那道菜,也許是覺得自己技術到家了,茶茶竟然擺脫了菜譜的束縛,開始自由發揮了。
入席之後,魏老爺子喜笑顏開的招呼樸雋坐到自己身邊來,他怕樸雋手短,夾不到想吃的菜,頻頻往他的碗裡夾,直到樸雋面前的碗都快堆不下了,魏老爺子才收手。
茶茶跟樸雋挨得近,樸雋小聲的問道:「哪個是你燒的?」
「那個帶蓋子的。現在還不能吃,要等一會兒。」
樸雋哦了一聲。
等待的時間並不久,待茶茶把蓋子揭開的那一刻,樸雋的眼睛都直了,他弱弱的說道:「姐姐,你家的菜好像還能動哎?」
茶茶以為他眼花,胸有成竹道:「怎麼可能,我吃給你看。」
說完,茶茶拿起旁邊乾淨的筷子就往魚身上戳。
原本應該躺在那兒乖乖被吃的紅燒魚,竟真的甩著尾巴蹦起來了。
「哎呀媽呀!」茶茶嚇得往後一跳。
幸好魏少雍反應夠快,一把奪過茶茶手裡的罩子,快速的將魚給扣在了桌面上,罩子裡不斷地發出清脆的拍打聲。
樸雋仰著臉道:「我就說它會動吧!」
軍師管家連忙招呼傭人上來收拾,然後賠笑道:「沒事沒事沒事,我一會兒再讓廚房做幾道菜上來,你們先吃,先吃啊!」
樸世勛握著筷子,滾動了兩下喉結,看來姜小米沒有來,是正確的。
初一的這頓飯沒有持續多久便結束了,送走樸世勛跟樸雋,魏少雍正準備收拾收拾帶茶茶回去,因為初三就有老師上門講課了。
魏老爺子有心想要留茶茶多住兩天,可也架不住未來兒媳婦的前程重要,便叫他們趕緊走。
魏少雍載著茶茶剛走到一半,軍師管家就打電話來了。
起初魏少雍以為是落了什麼東西,哪想到竟然不是。
「少爺,不好了,四位堂主跟七伯家的人來了。」
魏少雍急忙踩住剎車:「什麼?」
軍師管家急急道:「一句兩句說不清楚,您趕緊回來。」
「好!」
魏少雍打了個方向盤,原路返回。
茶茶連忙問道;「怎麼又回去了?」
魏少雍注視著前方,側顏猶如一塊雕刻的黑岩,又沉又冷。
「沒什麼,落了點東西在家裡。你在車上等我。」
魏少雍把車停在門口,臨下車之前,又囑咐了一遍茶茶別亂跑。
……
議事廳裡,除了四大堂主跟茶茶的幾個舅舅之外,以前幫派裡的中流砥柱都來了。
「好端端的,把我們都叫來幹什麼?」老八滿懷怨氣的問道。
魏老爺子高坐在首要位置上,閉目不搭話。
「八叔,一會兒少雍來了,您就知道了。」說話的是茶茶的大舅。
他們之前一直都在國外,因為過年要祭祖不得不回來。
沒想到在祭祖的時候,居然跟四大堂主碰上了,一問之下才曉得這四個人因在魏少雍那邊受了氣,跑到自家父親的墳上倒苦水來了。
年三十的晚上,這些人共聚一堂,互相把各自心中的苦惱說出來。
「七伯真是推了個白眼狼上位,不光把你們逼的無路可走,連我們也未能倖免,照這樣搞下去,豈不是要逼我們重操舊業嗎?」青龍堂堂主發了一通牢騷後,又將魏少雍傳的緋聞拿出來挖苦:「人家現在可風光了,事業愛情雙豐收。」
茶茶的大舅問:「魏少雍有女朋友了?是誰?」
「不清楚,反正雜誌上刊登了。」青龍堂堂主說著,就讓手底下的小弟把雜誌拿出來給他們。
茶茶的幾個舅舅們一瞧,心裡頓時樂開了花。
還當是誰,這不就是茶茶嗎?
雖然拍的不是很清楚,可他們畢竟跟茶茶相處了十幾年,若說認不出來,那絕對不可能。
四大堂主剛開始還不相信,但經過一番辨認發現,那天他們在魏家老宅看見的女孩確實跟照片上的有幾分相像。
「怪不得茶茶十八歲了,還賴在魏家不肯走,原來他們兩個是這種關係。」三舅彷彿已經看到魏少雍自食惡果的畫面了,冷笑道:「大哥,二哥,咱們翻身的日子要來了。」
這時,外面的冷風毫無預兆的灌進來,眾人下意識的往門口看去。
魏少雍身高腿長的立在門檻外,他沒有立刻進來,而是在門口點了一根煙,額前的髮絲隨著他點煙的動作,慢慢的垂落下來,遮住了那殺氣畢露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