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審席上，姜小米好整以暇的坐在那兒，周圍全是路人甲乙丙丁，一個都不認識。

　　「……被告人衛連城，對於原告的控訴，你有什麼話要說？」

　　被告坐席上，阿城雙手帶著手銬，垂頭喪氣的搖頭：「沒有！」

　　姜小米忍不住在心裡默念，衛連城，衛連城，原來阿城叫衛連城啊，名字還蠻好聽的嘛。

　　「……依照《刑法》第二百四十條，拐賣婦女，兒童罪，當處以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衛連城，你有沒有異議？」

　　阿城繼續搖頭：「沒有！」

　　法官捏著小木槌，啪嗒敲了一下：「本庭宣布，被告人衛連城拐賣婦女罪名成立，本庭判處六年有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兩年，退庭！」

　　嘩啦，陪審以及律師齊刷刷的站起來，其中也包括了姜小米。

　　因衛連城的配合，整個過程半個小時都不到，退庭之後，姜小米被一名身穿制服的人攔住了。

　　「幹嘛？」

　　「請問是姜小姐嗎？」

　　姜小米點頭：「是啊，你是……」

　　「犯人想見您一面。」

　　類似於審訊室的地方，阿城被獄警帶進來，姜小米看見他帶著手銬腳鐐，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阿城坐下，獄警擡起手腕：「你們隻有十分鐘。」

　　說完，獄警轉身走出去，哐當，帶上了大鐵門。

　　「我說阿城啊，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我今天才知道你全名叫什麼。」姜小米為了緩和氣氛，跟他開了一句玩笑。

　　阿城精神狀態還行，並沒有姜小米想象的那麼糟糕，他撲哧笑了一聲：「少奶奶，你也沒問過我呀。對了，你……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我好的很，好的不得了。」

　　「少奶奶，您別為我擔心，我剛才問過律師了，隻要我在獄中表現好，兩三年就能出來了。」阿城安慰道。

　　小說裡頭，兩三年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但擱在現實生活中，這些時間得一分一秒的熬著，阿城那麼年輕，讓他在監獄裡耗費光陰，姜小米打心裡感到不公平。

　　「阿城，你什麼都別管，好好的改造，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儘快弄出來。」

　　阿城臉都嚇綠了：「別別別，少奶奶，您千萬不要為了這事兒跟少爺鬧，我真的沒事兒。」

　　「你那麼害怕幹嘛？」

　　「我……我沒害怕啊。」阿城頓了頓，連忙問道：「對了少奶奶，我有個事兒要問你，剛剛你把律師的名片都拿走了，什麼意思？」

　　姜小米從口袋裡掏出那五張名片：「你說這個。」

　　阿城默了片刻，小聲問道：「你該不會是想事後打擊報復吧？」

　　姜小米表情立刻變得狡猾起來：「我吃飽了撐的啊，我是怕他們在法庭上添油加醋，再給你添些其他罪名。所以拿這個嚇唬嚇唬他們。」

　　阿城膛目結舌：「啊？」

　　「不然呢？」姜小米掏手機看時間，發現是關機狀態，她當著阿城的面開機：「阿城，你被關在哪家醫院……哦不，是哪家監獄啊？」

　　衛連城道：「長江監獄。」

　　姜小米在導航裡頭輸入監獄地址，婁天欽看樣子是要鐵了心的治一治阿城，也順帶把她也治了，所以，姜小米猜測，阿城短時間裡肯定是出不來的。

　　「你在裡頭要是缺什麼，你跟我講，我給你送。」

　　她說著話，手機卻叮叮噹噹的響個不停。

　　獄警這時推開門：「時間到了。」

　　姜小米趕緊把手機塞進口袋裡，跟著一起站起來：「阿城，我的話你記住沒有啊？缺什麼跟我說。」

　　阿城被獄警攙著往外走，他一步三回頭道：「知道了，你快回去吧，記住，回頭別跟少爺吵架。」

　　從法院出來，灰濛濛的天居然放晴了，樹上的蟬鳴一陣高過一陣兒。

　　坐上車的姜小米掏出手機看信息。

　　全都是未接來電提醒。

　　姜小米同學感到很費解，還不光一個老師，三個孩子的老師都給她打電話了。

　　「喂？我是婁世丞的媽媽，請問我兒子在學校出了什麼事嗎？」

　　老師在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婁媽媽，你家的大兒子今天沒有來上課。」

　　姜小米頭皮一麻，差點沒直接站起來：「沒搞錯吧？我一大早就把他送到學校了，他是不是……是不是曠課了？」

　　「婁媽媽，你冷靜點聽我說完可以嗎？」

　　「你說！」

　　「婁世丞沒來上學，但是你另外兩個孩子來了，如果沒猜錯的話，你好像把你的孩子送錯學校了。」

　　姜小米：「……」

　　……

　　田家炳小學

　　姜小米惴惴不安的敲了敲辦公室的門。聽見裡頭喊『進來』，姜小米才敢推門。

　　「老師，對不起，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她進門先是對著在座的各位老師一個勁的道歉。

　　把孩子送錯學校，除了姜小米，換做任何人都幹不出來這種事。

　　「好了，你們媽媽來了。」班主任招呼著兩個小的過來。

　　姜小米連連鞠躬：「對不起，對不起……」

　　「辛虧我們學校保安發現的及時，婁媽媽，以後你可要……」班主任本想說『你可長點心』之類的話，但是考慮到對方的身份，班主任硬是把話給咽了回去：「以後可要記住了，上小學的是世丞。」

　　姜小米忙不疊的點著頭：「是是是。我馬上把世丞接過來。」

　　「對了，這個給您。」老師從桌上拿了一張語文試卷遞給姜小米，忍俊不禁道：「你小兒子做的。」

　　姜小米捏著試卷，驚喜萬分的望著婁世霆：「兒子可以啊，小學生的試卷你也能做！」

　　姜小米沒有來之前，婁世霆在辦公室裡呱燥的要死，班主任實在沒轍，便拿了一張試卷給他。至於蔣星河嘛，一本畫畫本以及一堆蠟筆就夠了。

　　班主任的本意是想讓婁世霆轉移一下視線，別影響其他老師，沒想到小傢夥竟然真的開始做了，起初老師的反應跟姜小米一樣，覺得婁世霆太了不起，可看完他的答案之後，整個辦公室的老師都被婁世霆精彩絕倫的回答弄得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