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遙夏和夜慕白一起朝著狂刀走過去。
這邊剩下銀狐一個。
他看了看牆壁上的畫像,被雪遙夏戳了兩個窟窿後,並沒有再重新長回去。
驀地,銀狐慢慢勾起了唇角。
這傢夥……還挺有趣的。
好像,名字叫夏司仁?
的確是嚇死人不償命。
正常人若是看到畫中人在瞪著自己,隻怕沒嚇個半死,也會嚇得落荒而逃。
雪遙夏卻跟別人不一樣。
她似是覺得自己受到了挑釁,並且,不管前來挑釁的是什麼人,哪怕是不明正體的怪物,她也要給它一點顏色看看,讓對方知道,她不是好惹的。
銀狐想到了帶刺的薔薇,想到了炸毛的小山貓,但他覺得都不足以形容雪遙夏的性格特徵。
小惡魔……嗎。
她身上的邪氣,不會比夜影邪君弱。
難怪夜慕白如此重視她,時時刻刻帶在身邊。
銀狐不知不覺間對雪遙夏產生了興趣——這恐怕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把目光專註的放在除任務目標以外的人身上。
銀狐跟著走到了狂刀旁邊,聽他們的對話。
雪遙夏問:「狂刀老師,你從這幅畫看出點什麼來了嗎?」
她下意識就覺得,狂刀跟剛才那個禿頭男一樣,大概隻會關注畫裡的鴿子肥不肥。
豈料,狂刀卻指著畫像說:「你剛才不是講過,這裡的畫大多透出一股眷戀之情嗎?這一幅似乎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了。」
雪遙夏沒想到狂刀居然也能看出畫像中的感情來。
刮目相看了。
狂刀神秘的笑笑:「若是他仍眷戀著畫中女子,定會每一筆都畫得認真細緻,但這幅卻是畫得有點隨便了。」
「是嗎?」
雪遙夏仔細去看。
這幅畫中,是那貴族小姐倚窗而坐的大頭像,幾縷長發淩亂散落,覆在她的側臉上,平白添了許多陰影,使得整體看起來氣質變陰鬱了。
但筆觸依然是精美細緻的,興許他畫的就是人家心情不好時候的樣子呢。
雪遙夏回過頭來說道:「哪兒畫的隨便了啊,我怎麼沒看出來。」
「嘖,小屁孩就是小屁孩,夜慕白,你來看看。」
狂刀一揮手,稀奇的喊了夜慕白過來。
夜慕白的手指節抵著下顎,沉默著端詳了半晌,星眸中透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確實有所不同了。」
「啊?哪裡有不同了。」
雪遙夏給他們鬧得更糊塗了。
不對啊,憑什麼他們能看出來,她卻看不出來。
要說夜慕白能看出來也就算了,狂刀這個大喇喇的老酒鬼,她的眼力怎會比不上?
狂刀得意洋洋,一臉「你看,老子說的沒錯吧」的神情,又招了招手,讓莫離也來看看:「怎麼樣,看出門道來了沒?」
莫離也端詳了許久,卻是搖了搖頭:「沒有。」
雪遙夏總算感到欣慰,她不是一個人,至少還有莫離師兄是跟她一邊的。
狂刀白了莫離一眼:「你也是個不開竅的獃子!」
這時,葉無涯認真看了看,叫出聲來:「我知道哪裡畫得隨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