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

　　夜慕白輕笑著回過頭，看向雪遙夏。

　　雪遙夏的淚珠兒本來已經接連不斷滾落，差點就要哭成小花貓了，可當她見到夜慕白俊美如初的臉龐，又忍不住展顏一笑。

　　「哭著還要笑，看起來更傻了。」夜慕白寒眸中浮現一絲溫柔。

　　「我才不傻，先前我可是把你的靈魂碎片從帝九塵手裡奪回來了！」雪遙夏昂起小臉，像是在等著夜慕白表揚她。

　　夜慕白勾唇淺笑，俊臉上寫滿了寵溺：「小仙女果真是最厲害的。」

　　「那當然了！」

　　有了夜慕白的誇獎，雪遙夏立馬小尾巴翹上天。

　　她嘗試著靠近夜慕白，把臉蛋貼在他肩膀上，心裡頓時湧起滿滿的安全感。

　　雖然觸碰不到他，亦感覺不到他的體溫，可她卻像是能呼吸到他身上的氣息。

　　分別了太久，現在，這樣就足夠了。

　　她很滿足。

　　夜慕白低頭凝視著雪遙夏，眸底不禁泛起苦澀。

　　按理來說……他這個人格，應該就像當初帝九塵，也就是風清絕所說的那樣，徹底消失了才對。

　　可是，對雪遙夏過於深刻的眷戀，竟讓他的思緒再度凝聚成靈體，重新現世。

　　這固然是一次奇迹，但，它是時間有限的奇迹。

　　夜慕白不知道自己這種形態還能維持多久。

　　或許在下一刻，他就會消失，又留下雪遙夏孤零零一個人。

　　給了她希望再撲滅，這無疑是更殘忍的。

　　「你們好像當我不存在似的。」

　　驀地，帶著戲謔笑意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雪遙夏猛然一驚，從重逢的甜蜜中清醒過來，急切道：「夜慕白，這個男人想帶走你的靈魂碎片！」

　　「我知道。」

　　夜慕白冷冷看著對面。

　　「看來，你跟這小丫頭感情很好。」男人依然手握長劍，直指夜慕白，「原本不可能再化為人形的你，竟然為了保護她而發揮出了最大的潛力。」

　　方才那一擊，是夜慕白為雪遙夏擋下了。

　　此時，他依然站在她身前，把雪遙夏牢牢護在後面。

　　夜慕白神情冰冷：「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想要傷害她的人。」

　　「就憑現在的你？還是說，你想化為惡鬼，在地上畫圈圈詛咒我？」

　　男人似乎是一個挺愛開玩笑的性子。

　　雪遙夏心裡隱隱感到一種違和感，但是，她又說不出來什麼地方不對。

　　隻覺得，這不明身份的陌生男人，可能跟夜慕白有著某種聯繫……

　　「夜慕白，我們打不過他，還是先想辦法離開這裡比較好。」雪遙夏踮起腳，在夜慕白耳邊悄聲道：「以後再報仇也不晚。」

　　夜慕白微微一笑，對著雪遙夏，他的語氣就變得溫柔輕緩：「沒關係，你先走罷，這個男人和靈海之心都交給我。」

　　「不行，要走要留，我都要跟你一起！」雪遙夏很堅決。

　　「小傻瓜。」

　　夜慕白輕嘆，他無法對雪遙夏說出自己隨時可能消失的事實。

　　男人注視著夜慕白和雪遙夏之間的互動。

　　他暫時沒有再出手，似是在沉思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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