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雪遙夏壓根就不想被他救。
想到這裡,平日裡猖狂慣了的夜影帝尊,竟又開始心灰意冷起來。
墨清言瞧著他的模樣,輕嘆道:「那位沐小姐說得沒錯,你果然是個深情之人。以前本座認為你是魔修,把你歸類為旁門邪道,倒是錯看你了。」
夜慕白神色一凜:「沐小姐?是陽嶠宮那個麼?」
「不錯,早在數日前,本座就跟她和她夫君見過了一面。」
「他們現在去往何處了?!」
夜慕白踏步上前,厲聲質問。
沈夜和沐靈紗掌握著夜慕白的最後一塊靈魂碎片,然而這兩人神出鬼沒,他們的行蹤,竟是完全沒有人能打探得到。
墨清言面對著夜慕白的殺意威脅亦是全然不懼,平靜道:「本座跟那二人並不相熟,怎會知道他們如今去了哪裡。」
夜慕白稍稍冷靜下來,便知道墨清言沒有說謊。他是一個從不說謊的男人。
「他們跟你說了什麼。」
這時候,隻能盡量從墨清言身上多問出點線索來。
墨清言沉吟道:「他們跟你一樣,是專門來未央宮詢問夏兒情況的。或者說,是那位沐小姐比較關心夏兒,另一位……沈公子,他似是對什麼事情都漫不經心,隻是按自己夫人的心意行事罷了。」
夜慕白冷笑幾聲,本來想嘲諷一下沈夜,但轉念又想起,自己對雪遙夏似乎也是很順從……
「本座對他們如實相告,沐小姐的看法亦與本座一樣,認為神族應當不會為難夏兒,再閑聊得幾句後,他們便離去了。」
墨清言回想起沈夜的身影,心底驀地湧現出微妙感覺。
陽嶠宮尊上身份神秘,從不露面,所以眾仙君都不清楚他真正的修為如何。
前幾日相見,墨清言卻是能清楚的感覺到,對方功力著實已遠遠超過仙尊應有的程度。
甚至比當年他的師父——前代仙帝還要深不可測。
這樣的男人,縱使在九重天都找不出幾個來。
他為什麼會屈居於仙域一座小小的陽嶠宮,做個沒人認識的仙尊?
這其中必定大有原因。
隻是墨清言不方便問得太深入,唯有把自己的疑問藏在心裡。
夜慕白輕哼:「他們跟你閑聊了什麼。」
「無非是那天在碧焱花海發生的仙魔大戰。」
「哦?」
「沐小姐說你表面不顯,其實對夏兒情深得很,那一劍不小心刺了下去,肯定懊悔死了。」
墨清言說著,像是想起了好笑的事情,不禁勾起唇角莞爾輕笑。
夜慕白寒聲道:「你笑什麼。」
墨清言微笑:「本座若是說出來,你肯定要生氣。」
「說罷。」
「沐小姐說完那句話以後,沈公子又冷笑著說:那小子做了點錯事就頹廢不起,隻懂得整天借酒澆愁,連豬都比他有用。」
「……」
「對了,沐小姐還說應該用靈石把你醉酒的模樣記錄下來,送給夏兒看,叫她知道夜慕白是這樣的一隻豬,為他傷心難過根本不值得。」
墨清言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強忍笑意說完這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