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我是愛你的。

　　但是涼梔隻是扯唇嘲諷的一笑，沒有再說話。

　　溫時越也失笑一聲，說：「我知道，此時此刻，不管我說什麼，都是沒用的。其實我自己也說爛了，我經常覺得自己像個祥林嫂，祥林嫂哭訴自己的孩子，我則哭訴自己的愛情……我們都是一樣的可憐人。但我除了可憐，還很可惡！」

　　涼梔沒說話。

　　溫時越又說：「悠悠，我之前說，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你信我了麼？」

　　涼梔看他：「那你覺得我現在算不算有事？」

　　溫時越淡然的笑了下，說：「那麼，就請再相信我最後一次……我不會讓你有事，我會救你出去的……我們一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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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少卿接到林墨的電話，整個人更是亂的很。

　　可他知道他不能亂，他必須要保持冷靜，因為涼梔還在等著他去救他。

　　他迅速整理了思緒，看著車窗外被冷風吹亂了的雪花，眼眸顫抖的厲害。

　　他催促前面開車的李察：「李叔，再快點兒。」

　　李察擰著眉，他知道顧少卿現在很著急。

　　他也很著急。

　　但他其實已經將速度開到最快了。

　　下著大雪，路面本就不好走，再加上大雪遮蓋視野……

　　總之，這個情況下再加速是很危險的事情。

　　李察道：「少卿，你放心，我已經囑咐了人先過去，溫時越沒有那麼大能耐，就算他掌管著餘氏，可他並不是餘氏的一把手……尤其今天大雪，還有大風，船舶出海是很危險的事情。」

　　顧少卿「恩」了一聲，卻沒多說，隻是臉色極其難看。

　　李察薄唇動了下，又說：「少卿，其實有個事兒，我之前一直沒跟你說……」

　　顧少卿不知道這個時候李察還能跟自己說什麼，畢竟此時此刻，除了涼梔，他大概也沒心思管任何事。

　　可是李察不是衝動找話的人，他既然說了，說明必然是跟這次相關的事情。

　　顧少卿再次「恩」了一聲：「李叔，您說。」

　　李察頓了下，這才道：「前段時間……我比較忙，不知道你有沒有感覺到……我總被顧老安排出去辦事……」

　　這一點，顧少卿自然是感覺到了，李察尋常一直呆在老爺子身邊，很少外出。

　　顧少卿小時候看著李察，就覺得李察就像爺爺的影子，爺爺去哪兒，李察也在哪兒。

　　當年顧少卿自閉症，老爺子帶著顧少卿去國外資料，隨行的人，隻有一個李察。

　　去了國外之後，許多事情，包括住宿，找保姆照顧兩人飲食起居，都是李察一手安排。

　　其實爺爺說過，李察如果不是跟著他一塊退了，再在部隊磨練個幾年，是可以到更高的位置的。

　　但是李察不願，他隻想跟著老爺子，隻想照顧老爺子。

　　老爺子執拗不過李察，當然，他心裡也是將李察當自己第二個兒子，也就由著他了。

　　那時候老爺子想，未來不管何時，顧家不能負了李察。

　　現如今看來，終究是顧家為李察的少，李察為顧家的多。

　　顧少卿再次點了頭：「是……」

　　李察問：「那你知道顧老是讓我辦什麼事麼？」

　　顧少卿眯眼，這一點，他還真是不知道。

　　「我去查餘家的事情了……」李察說：「尤其是關於少夫人的事情……」

　　顧少卿眉眼一挑：「查……涼梔？」

　　李察一邊繼續開車，一邊道：「是……你應該知道，少夫人的母親盛如雪家境並不怎麼樣，但當初餘老爺子更看重人品，因而還是同意了兩個婚事……後來的事情你大概知道了，盛如雪嫁給了餘方毅，成為人人羨慕的神仙眷侶，可惜後來盛如雪因為生少夫人，難產去世了……」

　　顧少卿眯眼：「怎麼？這件事情還有什麼蹊蹺不成？」

　　李察點點頭：「不說孟嬋娟，北寒淵這些人的參與，隻說盛如雪……盛如雪當初嫁給餘方毅之後，於盛家一家人來說，其實是很好的事情，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盛如雪嫁過來之後，盛家一家人就搬走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甚至盛如雪的葬禮時，都沒有盛家的人來參加。」

　　顧少卿擰了眉。

　　其實這一點，他早就發現了，當年涼梔突然失蹤，他找人查，查餘家，也查涼梔母親的母家。

　　可是居然半點線索都沒有。

　　那時候顧少卿想，哪怕餘家老爺子去世了，溫時越背叛了，如果涼梔母親的母家，比如外公外婆還在，也許涼梔就不會走投無路，被逼的最後遠走他鄉五年之久。

　　就算見到涼梔之後，他也從未從她口中聽到外公外婆之類的字眼，好像那就是不存在的。

　　「所以這是……怎麼回事？」顧少卿問了聲。

　　李察嘆了口氣，說道：「我查到的資料是，盛如雪當初認識餘方毅，甚至嫁給餘方毅，都是帶著預謀的……換言之，她的確一定意義上，也算是搶走了本該屬於孟嬋娟的位置。」

　　顧少卿更加不懂了：「什麼？」

　　李察道：「少卿啊……盛如雪，她本名並不叫盛如雪，如雪如雪，便是白啊，她的本姓，是姓白……記得顧老有一位忘年交，那位姓白的先生麼？我查出來，那位白先生，便是盛如雪的親弟弟……」

　　顧少卿整個的呆住了，簡直不可思議！

　　白南淳？白南淳是盛如雪的親弟弟？

　　這麼說，他豈不是成了涼梔的舅舅？

　　而且好似霍涼川跟白南淳失蹤了好一段時間了，也不知道去幹什麼了。

　　顧少卿的眉頭凝起：「李叔……我……我還是不大明白，盛如雪……我是說我嶽母，她究竟什麼意思？我不懂……真的不懂，她是什麼意思？還有白南淳，他是霍涼川的人，為什麼這件事情又牽扯到他？我不懂……」

　　李察說：「少卿……」

　　——

　　顧少卿的眉頭凝起：「李叔……我……我還是不大明白，盛如雪……我是說我嶽母，她究竟什麼意思？我不懂……真的不懂，她是什麼意思？還有白南淳，他是霍涼川的人，為什麼這件事情又牽扯到他？我不懂……」

　　李察說：「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