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研究
簡璃聞言低低笑了一聲,「那我還是我麼?」
陳霖庭聽到這話,心中嘆息道,是啊,要是她是那麼老老實實的木訥聽話的,那她還是簡璃麼?
這事兒算是說完了,陳霖庭最後就提了句,「還有……A國特殊部那邊有些圓不過去了,你打算什麼時候把薇拉給放了?」
簡璃聽到這話,撇了撇唇,「那得看她什麼時候願意接受我的條件了,不得不說,她還挺能扛的。」
簡璃的條件很簡單,要薇拉釋放尼克。
但薇拉也不知道是因為真的就把尼克看得這麼重要,還是因為被簡璃欺負得狠了,以至於就死咬著這一頭不鬆口了。
總之,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她暗無天日的被簡璃控制在公館的地下保險庫裡,竟也一直都未曾鬆口。
簡璃倒是不急,而且她忙著呢,也沒工夫一直盯著薇拉這邊,現在陳部提到這事兒了,簡璃也覺得是時候去和薇拉談一談了。
「也別拖得太久了,沒什麼事兒的就把她給放了吧。」陳霖庭說道。
事實上A國特殊部那邊,其實或多或少知道薇拉在這邊可不是做客,畢竟他們對血族的定位都是有著監控的。
薇拉的定位很顯然就一直停留在公館一動不動,這擺明著,是被困在這裡了。
但因為在特訓時候的事兒理虧的緣故,他們也不好在這事兒上太激進,總之知道薇拉不會被這邊弄死。
他們那邊也就隻能睜隻眼閉隻眼,偶爾詢問一番算是變相施壓,看什麼時候這邊能把薇拉給放了。其實就算簡璃這邊不出手,薇拉回去之後,也是要受到A國特殊部的懲罰的。
但眼下簡璃這邊動手了,他們那邊倒是省事兒,薇拉要是被簡璃放了,回去之後,也不至於再受到什麼懲罰了。
簡璃很顯然也算準了這個,所以根本就沒有對薇拉客氣的打算,明著說就是我知道你的上頭不至於在這件事情上給你出頭討要什麼公道。
我也就不介意多陪你玩兒一會兒。橫豎也不會有因此找到我頭上來的麻煩。
「再說吧,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的,我聽你這態度,那邊也還沒給你施壓得多重,所以再等等吧。」簡璃淡聲道。
要是A國那邊給陳霖庭施壓得狠了,陳霖庭就絕對不是這麼個好商好量的態度了,陳部這性格,簡璃還是摸得很準的。
陳霖庭嘆了口氣,「行吧,你自己有分寸就行。」
陳部倒也沒再繼續多說什麼,就結束了通話。
電話結束後,簡璃一轉眼就看到歐律一瞬不瞬盯著她,簡璃不由得輕嘆了一口。
歐律倒是沒追問,隻伸手輕輕摸了摸簡璃的頭髮。
簡璃沉默了片刻,才開了話頭,「科研部……」
她說出這三個字,她很清楚歐律想知道的也是這個。畢竟這於歐律而言還算是個新詞。
歐律輕輕啟唇,低聲問了句,「研究異能者的地方麼?」
簡璃倏然看向他,很顯然,不用她多解釋什麼,歐律也能猜到科研部的工作內容。
「說起來是算在特殊部管轄範圍之內的,但其實是個獨立的部門,是不聽特殊部指揮的,某種程度上說起來,特殊部在一些時候,還要聽他們的差遣。」簡璃聲音淡淡的,異常的平靜,透著一種看破了的覺悟似的。
「我們畢竟太特殊了,為什麼是我們?為什麼隻有我們?為什麼不是人人都是這樣?這是人類進化的一種表現還是變異的表現?」簡璃一連說出好幾個問題來。
歐律知道,這些應該就是科研部的研究重點。
「為什麼普通人沒有這樣的能力?普通人要怎樣才有可能擁有這些能力?如果可以,是不是代表著人類的進步?甚至進化?」簡璃依舊在說著,然後就是一聲嘆息。
「想要弄清楚我們,就得研究,但是,這樣的研究,是沒有小白鼠可以用的,隻有異能者。」簡璃輕輕抿了抿唇,「而且這是正規的研究,不止咱們有科研部這樣的機構,其他國的特殊部也有。正因為是正規的,所以有時候就沒什麼選擇權,隻能遵命。」
「……」歐律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沉默半晌也隻問出來了一句,「你……經常這樣,被研究?」
說出這句的時候心都開始抽痛了起來。要說簡璃先前沒說到這麼直接的話,歐律可能還沒這麼難受,她說到,是沒有小白鼠可以用的,隻有異能者。
而她是異能者中的佼佼者。
簡璃聞言無奈笑了笑,「其實也還好啦,我都習慣了。」
簡璃其實不太想說細節,但歐律問她,「疼嗎?這些研究。」
簡璃遲疑了片刻,還是大概說了說,「一般就是些常規項目,不會特別痛苦的,抽血啊,監測腦電波什麼的。偶爾也會有些稀奇古怪的檢查,比常規項目痛苦些,但都不會有生命危險,真要說起來,風險恐怕還比不上你在獵鷹的訓練來得大。」
歐律沒說話,眉頭皺著,一語不發的看著她。
「主要是那個感覺。」簡璃無奈的嘆了口氣,「我覺得人處在那個位置的時候,會覺得,自己不像個人了,或者應該說,好像沒人把你當個人了,就是個被研究的對象,有時候隻會被叫代號,好像連名字都不配有了似的,就很緻郁。」
但歐律能明白那種感覺,他曾經有過這樣的感覺,就是做感覺剝離訓練和藥物訓練的時候,感覺自己不像個人了,感覺好像也沒人把自己當個人了似的。
很緻郁,覺得世界都黑暗了似的,甚至很多熬過了前期艱苦的各種生存訓練和體能訓練的人,在這個環節上根本堅持不住,主動棄權了。明明都已經熬過了那麼辛苦艱難得快要吐血的訓練,卻折在了這裡。
而且之後甚至需要經過一段時間的心理疏導才能從那樣的狀態中脫離出來。
歐律眉頭擰了擰,似是想到了那段黑暗得近乎窒息的記憶。
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你這次又要去做這個研究?」
歐律明顯,有些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