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汪汪隊再立奇功
大山深處的一個山洞外,兩個手提大刀的壯漢來回警戒。偶有鳥兒撲棱起飛,也能引起他們的注意。
山洞裡,一個年約4十,氣質儒雅的中年男子被捆住手腳,綁在一塊大石頭上。
隻見他唇色發白,臉上透出濃濃的病色,泛著不正常的潮紅,一看就是發熱了;身上的衣著破爛不堪,靛色的棉衣被劃開了好幾道口子,夾在裡面的棉花都掉完了,根本抵禦不了凜冽的寒風。
此時,中年男子有氣無力地靠在冷硬的大石頭上,掀開眼皮看了眼面前十多個面露殺意的殺手,臉上露出諷刺的笑容:「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你們休想拿到賬本。」
他不是別人,正是宋溪溪等人尋找的失蹤欽差——嚴培。
一個殺手徹底失去了耐心,握緊拳頭就要衝上來打他:「不見棺材不落淚,老子倒要看看你這身骨頭硬還是老子的拳頭硬!」
「老鷹,冷靜!」
斷了根手指的殺手攔住了同伴,看向嚴培的眼裡卻是一片陰沉:「嚴大人,隻要你交出賬本,在下保證會放你離開。你不為自己的安危著想,也要為京城的家人著想。」
嚴培眼神一動,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威脅我?真以為天子腳下,是你們4意妄為,濫殺無辜的地方嗎?本官勸你們棄暗投明,為自己謀一條生路,否則……」
「草你老母,竟敢威脅起老子了!夜梟,你讓開,老子一拳弄死他!」
脾氣暴躁的老鷹哪裡忍得住,用力推開阻攔他的同伴,上前就是一拳重重打在嚴培的肚子上。
「唔——」
嚴培五官扭曲,嘔出一大口黃水,五臟六腑像是移了位。
看著他的狼狽模樣,老鷹露出快意的笑容:「哼,敬酒不吃吃罰酒!」
要不是還沒問出賬本的下落,他早就一刀把這個老傢夥宰了。
其他人冷眼看著,誰都沒有責怪老鷹的莽撞,顯然三天都沒有問出有用的消息,他們的耐心也快告罄了。看著吐黃水吐的昏死過去的嚴培,這幫殺手打消了弄醒他的念頭,走出陰冷潮濕的山洞,站在空曠處曬太陽驅寒。
夜梟摸了摸包紮過的斷指,眼裡閃過一抹戾氣,看向靠在樹榦上擦拭大刀的人:「三當家,姓嚴的會不會將賬本秘密送到了淮安府?」
三當家搖頭:「這一路他就帶了十來個人,除了他,其他人皆死於咱們刀下,真正的賬本定是被他藏在某個地方。」
說到這裡,他的臉上浮現出惱怒之色:「這個狡猾的老東西,知道逃不過咱們的追殺,竟然留了一手,眼下殺也殺不得,留也留不得。」
老鷹暴躁道:「既然沒有落到別人手上,直接殺了他完事,反正真正的賬本誰都拿不到!」
三當家瞥了他一眼,冷冷一哼:「那人要的是賬本,咱們空著手回去,你覺得他會怎麼想?」
老鷹撓了撓頭:「能怎麼想,自然是嘉獎咱們一番,乖乖奉上一萬兩賞銀。」
一旁的夜梟搖了搖頭:「那人疑心甚重,定會以為是咱們昧下賬本,藉此握住他的把柄為咱們所用。」
老鷹眼睛一亮,摸著下巴思忖道:「這樣也不錯,以後兩江三府,就是咱們忠義堂說了算!」
夜梟無語,不再搭理這個蠢貨。
三堂主更是裝作沒有聽到他的話,正要與其他人商量如何找到真正的賬本,突然一群飛鳥似乎受到巨大的驚嚇,「嘩」的一聲自4面八方撲棱而去。
十幾個殺手頓時警覺起來,抽出腰間的大刀屏息凝神4下觀察。
不一會兒,山腳下一人多高的枯草叢裡,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三堂主等人警惕地看過去,就與一雙湛藍色的眼睛對了個正著。
「嗷?」
探出個狗頭的二百五歪頭看著上面的兩腳獸,目光一一從他們身上掠過,似乎是在確定具體的人數。
「這是……狼?」
看著緊緊盯著他們,模樣像狗又像狼的玩意兒,三當家有些不確定。
這深山老林,連戶人家都沒有,總不能是誰家的狗跑到這裡來了。
「應該是,剛才那聲叫和狼一模一樣,就是長得……有點腦子不好使。」
夜梟認定二百五是狼,小心提醒身邊的同伴:「盡量別與它對視,否則會被視為挑釁,到時候引來整個狼群就不好了。」
其他人有些垂涎狼肉的滋味,卻不想在這種時候與狼發生衝突,便紛紛移開目光免得被這匹腦子似乎不好使的「狼」誤會。
似乎確定了人頭,二百五不再理會他們,慢悠悠的來到下風處,濕潤的鼻子逆著風嗅了嗅,仔細辨別空氣中的氣息,最終看了上面的山洞一眼,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三堂主等人目送它離開,很快就失去了它的身影,卻不知放它離開,是一個多麼愚蠢的決定。
隔了兩個山頭的山谷裡,宋溪溪坐在一根木頭上,掰碎村長媳婦準備的乾糧,一塊塊餵給餓了半天的扁擔闆凳,時不時往自己嘴裡塞一塊,再喝兩口冷掉的白開水。
仇捕頭他們也在啃乾糧,時不時看一看二百五離去的方向,眼裡流露出些許擔憂。
待餵飽了扁擔闆凳,宋溪溪咽下剩下的乾糧,摸了摸半飽的肚子,對樹梢上製造噪音的烏鴉垂涎三尺。
可惜正事還沒辦完,不然早就帶著狗子們衝進林子裡獵食了,沒滋沒味的乾糧哪有烤的油滋滋的野味好吃。
就在宋溪溪琢磨著辦完正事後,是去城裡的大酒樓大吃一頓,還是回家獵一頭鹿大快朵頤時,二百五裹挾著凜凜寒風狂奔而至,吐舌散熱流出來的口水,都甩到了闆凳臉上。
闆凳擡起爪子抹了兩下,看向二百五的眼神透著絲絲嫌棄。
「嗷——」
二百五撲到宋溪溪跟前,兩隻前爪不停地扒拉她的鞋子,一聲接一聲的嗷嗷叫,這副急迫的樣子就差開口說人話了。
宋溪溪心領神會,揉了揉狗子的腦袋,對緊張的仇捕頭等人點點頭:「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