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五十章 秦晚開大,本來想好好談
虛空大師的名頭在那,不是什麼不入流的人物。
相反,他是正統學派出來的。
就以他剛才看相來看,這位秦家七小姐眉心中都帶著戾氣。
雖說有秦家給的功德壓身,但那業障糾纏不散,實在是不適合來掌管南方商會。
而且他觀察過,這商會的遺址,怨氣太重,想必罪孽也不淺,很容易就形成地縛陣,不早點給其更改地址,隻怕會生出什麼禍端。
「為己為他,這商會遺址都要挪一挪。」
虛空大師說的肯定。
他都開口了,那性質就變了。
雖然我們並不信奉封建迷信,但自古以來都有風水相剋一說。
「否則,遲則生變。」虛空大師手指微動:「這麼多年,積累的東西太多,必須清一清,不然恐怕會影響到一個城市的氣運。」
這句話一出口,連上面領導的神色都有些微動。
因為朱偉東的事,剛才秦晚己經佔了上風。
可此時卻有了變故。
來到宴會的人,都相互對看了一眼。
連媒體都不敢亂報道什麼,畢竟這說話的可是大師。
他們做這一行這麼多年,風水先生可不敢惹。
唯獨秦晚偏眸笑了一下,眼底黑霧繚繞:「這位老先生,你很喜歡插手別人的家事?」
虛空大師不喜這孩子身上帶來的血腥,他不用看,也知道她命格過硬,這放在以前就是傳說中的惡鬼法相。
對這類孩子,他是有自己的判斷,但也不會一棍子將人打死,隻會開解:「女娃娃,這並非隻有家事這麼簡單。」
盧浮塵見縫插針:「虛空大師說的對,秦丫頭,你爺爺可能沒教過你,畢竟你爺爺向來不喜歡這些,你性子急躁,也要分人,這位是虛空大師,一些大工程拿不準的,都要他看一眼,你要講禮。」
秦晚挑眉,朝著上方掃了一眼:「地方性封建迷信這麼強,不查?」
領導旁邊的秘書大怒,想要說些什麼。
虛空大師卻笑著開口了:「你還小,不服管教,也不懂風水之術,確實會有誤……」
「任何事都講究自然科學。」秦晚打斷了他的話,接著單手一攤:「易經八卦我也讀過,老先生如果不想和我講科學,我也可以和你討論兩句道術,包括你剛才說的話。」
虛空大師在看到她掌心的東西時,眉心一凝:「女娃娃,這東西你哪來的?」
不是他。
秦晚做的簡單測試,眉頭微挑間,將掌心一合:「老先生是說這個銅錢鬼繩?我在我車裡撿的,正要還給朱家。」
虛空大師聞言,猛地朝著朱偉東看了過去。
那個人現在的臉色非常不好看,他的臉都在抖,他那意思是想走。
秦晚卻側身一擋,語氣淡淡:「老先生,剛聽盧老的意思,你應該道行不淺,要不你也對著媒體們說說,朱家為什麼要僱人,往我車裡放銅錢鬼繩?」
虛空大師對這類邪術之物向來不喜,冷聲道:「朱總,這是誰給你的?這種東西放人車裡,你是要奪人的命嗎!」
虛空大師問這話的時候,並不知道跟在他身後的一人,眼神都有些心虛。
朱偉東沒說話,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朱家要完。
秦晚卻開口了,畢竟她來就是找人的:「老先生,你這個問題,與其問朱總,不如問問你身後的這位小道友。」
歸心聞言,心頭猛地一跳。
虛空大師回過頭去,凝目:「歸心,什麼情況!」
歸心慌了,他怎麼可能會承認那銅錢鬼繩出自他手,那肯定會被逐出師門的!
於是他想也沒想,就對著秦晚怒吼道:「你敢誣陷我青城派,你一個外修搞個銅錢鬼繩來,在這污衊我!你以為有秦家保你,就能為所欲為!」
「師祖,以我的道行做不出這東西的,她就是在污衊我。」
歸心急中生智:「而且假如真是有人要用銅錢鬼繩來對付她,她怎麼可能躲的掉,您也知道,除了您和各派的師祖們,沒人能解的了銅錢鬼繩的影響。」
這一點確實沒錯。
虛空大師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才沒有立刻發怒,因為他也覺得是這個女娃娃在生事端。
畢竟是惡鬼之相,虛空大師凝眉:「我青城派數十年來,在道術使用上極為嚴苛,不會縱容人用這些手段,這樣的邪門歪道,女娃娃莫要栽到我青城派頭上。」
他說這話己然是動了怒。
世人都知道青城派是出過紫袍大師的,那是有過大功德的,確實不會做這些事。
一時之間,人們看向秦晚的眼神都有些複雜。
秦晚卻隻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嘴角都勾著,和此時的場合格格不入的厲害。
g市的一些上了年紀的商人們,有些還是留外的,可能不知道秦晚的性格,但媒體們卻知道。
這位秦小姐要麼不做事,一做事就能霸榜三天熱搜。
無論是送英魂回家,還是以一人之力拉活了一個記憶中兒時的品牌。
在他們看來,這才是真正做事的企業。
更何況今天的熱搜,他們也都在聊,朱家肯定是問題,並且有大問題。
秦家人也不像是會栽贓陷害別人的人,隻是這種場合,他們也沒有話語權。
畢竟站在這裡的是各方資本,並且領導還在現場,又有一個虛空大師。
這位秦家七小姐,今天恐怕是要吃虧了。
秦晚卻沒有一絲退讓的意思,反而那絕美的臉上,還帶出了一絲輕嘲,突的她說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怪不得外面的人都說,虛空大師和重陽大師雖然都是師祖,但比起重陽大師來,還是差了點道行,我之前不懂差在哪,現在看明白了。」
「你!」虛空大師沒惱,在場青城派的人卻怒了!
「你一個小丫頭,有什麼資格評判我們!」
歸心更是擡頭看向領導:「我青城派是好說話,不和外人計較,我師祖也是,但今天這件事,我青城派不幹,就算是秦家老爺子來了一樣!」
盧浮塵這時候也站了出來:「秦晚,你太不懂規矩了!」
領導也冷了臉,和秘書低語了幾句,那意思肯定是要降低對大師的不尊重。
秦晚不緊不慢:「我說你們也不是原始人,大家都通了網,怎麼?是虛空大師還不會用智能手機,沒刷到過?」
虛空大師這時也冷了眸:「女娃娃,你三番西次口出逆言,就不怕自食惡果嗎!」
眾所周知,一些大師張口就是因果。
虛空之前不願拿出道行來對付這麼個小丫頭。
但她實在是太過囂張跋扈!
秦晚笑了:「我還真不怕,既然都是師祖了,那肯定能看到我的法相和滿身的業障,這麼多惡果壓身,多你們青城派這一個,無關緊要。」
虛空大師一愣,他確實能看到這小丫頭的惡鬼法相,但他沒想到對方居然知道。
一般人不可能會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麼業障。
這小丫頭到底……
秦晚沒給他多想的時間,語氣還是淡的:「說到法相,虛空大師能看到我的,怎麼就看不到朱偉東的,哦,也對,有你的徒子徒孫幫忙,他做的那些孽事,沒人知道。」
「不過今天不一樣了。」
「我來了。」
秦晚把玩了一下紫玉,擡眸:「我這個人就喜歡大家都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虛空大師不上網,不知道你們青城派這位小道友都做了什麼好事,那我就幫他回憶一下。」
在場的人還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那邊媒體們的攝像機己經失靈了,好似被什麼東西影響了一般。
就連頭頂上的燈都滅了幾下,彷彿有些電壓不穩。
秦晚本來就是來試探人的,不想怎麼招搖。
但怎麼說呢,狗脾氣上來的確實快,擋都擋不住。
但她多了個心眼,並沒有用她的招魂令,隻用了怨嬰身上的怨氣。
「剛才大師說,這麼多年積了太多東西,是時候該清清了,我也同意大師的話。」
秦晚將那銅錢鬼繩往歸心腳下一扔:「我今天就替我太爺爺建立的南方商會,清理門戶!」
按照道理來說,領導都在,誰都不成想場面會是這樣。
而且這風吹的也太不正常了!
普通人是看不出什麼來的。
但一些道行深的道術師們,卻都變了臉色。
尤其是青城派那邊:「師祖,這是……」
「招魂。」
這兩字一出來,氛圍都不一樣了。
虛空大師都有些後悔了,他剛才就應該不和這個惡鬼法相的女娃娃說這麼多,早就應該拿出法器來,讓她知難而退。
現在招出魂來,他得顧計在場人的安危,尤其是領導還在。
「師祖,我去對付!」
歸心現在殺了秦晚的心都有,這個秦家七小姐真是個會破壞事的人,他不會讓任何人知道,他做過什麼!
然而就在他這句話剛落時。
現場的燈,突然之間穩定了。
最讓人毛孔悚然的是,眼前的魂不止一個!更不是兩個,而是一群!
平時普通人是看不到這些的,但由於雙胞胎用了力,就連那些媒體們都僵在了原地。
這哪裡是現實世界,這分明是百鬼夜行,假如不是在宴會上,他們都懷疑自己是在做什麼噩夢!
「萬聖節了嗎?這麼多cos。」
服務生都傻了,臉色刷白。
說出來的話,倒是很有代入感。
但誰家妝造這麼牛逼,還整個沒有頭的!
砰!
砰!
嚇暈了的不止一個。
剛說要上的歸心,己經僵住了。
另外師祖級別的大師擰眉:「虛空,這不對勁兒。」
確實不對勁兒,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的怨魂?
有些像是剛從井裡出來,臉上還帶著血,正在刷頭髮,隻是五官沒有。
有些倒是有五官,在地上扭曲著,眼看向一側。
而站在那中間不動神色的,就是秦晚,她好似沒看到這幕一樣,指尖還轉著紫玉:「惡鬼法相就是好,你說對嗎,虛空大師?」
「你想做什麼!」虛空大師擋在了眾人前面:「無論你做什麼,想一想,你是秦家出來的,別給秦家丟臉!」
秦晚拿了餐桌上的一塊糕點,遞給一側的小蘿蔔頭:「不是說了,來報仇的。」
小蘿蔔頭本來張開嘴,是要吃人的,被這麼一喂,很乖的樣子,貼在秦晚的身後,對著要偷襲她的歸心呲了呲牙!
秦晚倒是不怎麼在意這廢物的舉動,但她喜歡看這些正派角色們變臉,忍不住笑了一下:「吆,空虛大師,原來這就是你們青城派的作風,還沒打呢,就來背後偷襲?」
得,不叫虛空了,改叫空虛,嘲諷意味拉滿。
虛空大師臉上也不光彩,看著歸心:「你在做什麼!丟不丟人!」
「師祖,這哪裡是普通人,她就是個禍害,肯定是被什麼妖魔奪了舍!我們得除了她!」
有時候一些道術一出手,就會把人搞成傻子,畢竟能影響到神經。
真當秦晚什麼都不懂,她擡了下手:「去吧,你前面朱家人,我後面,是害你不能投胎的道士。」
秦晚這句話一出,一道女影在她身側若隱若現,看的出來她的死狀極慘,大腿根處還在流血,臉上沒有一處是好的。
但這些傷慢慢在痊癒,等她真的擡起頭來之後,在場的媒體人們全都倒抽了一口冷氣!
「是她!」
「怎,怎麼會是她!她,她不是死了嗎?」
在小的明星都有粉絲,更何況是心地好,一心想要把戲演好的明星。
而且再小的明星都有家人,秦晚清楚的知道,此刻她的家人就在這,不然她也招不出她的魂來,這些都是秦晚安排的。
畢竟她說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陳昭,你妹妹出來了,你也出來吧,混進這個宴會,想對朱偉東下手,不值得。」
秦晚側眸,朝著那個扛著攝像機,一首沒說話的攝影師看了過去:「畢竟是去過部隊的,不要背上什麼不好的名聲。」
「陳昭,陳曦,真,真的是兄妹!我記得她這個哥哥,當時穿著一身軍裝,就要去上訪對不對!」
同行己經都愣了,朱偉東己經嚇的跌在了地上,此時的他,和剛進門的他,截然相反,嚇得己經口吃了:「你,你們不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