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這簡直比打她一巴掌還要可惡,自尊心受創的南宮芷蘭一口鮮血噴出來,裡面還夾雜著不正常的黑色,看來教主給她的毒可不是簡單的東西啊。
「你!」
「我我我,怎麼了,以後就跟在我身邊做事吧,對了,小奴婢做事就要乖乖的,別偷懶啊,不然後果你比我清楚……哦……」
既然不說,也沒有興趣繼續問,慕容煜隻要腦袋不發抽應該沒什麼問題。
當然,腦袋抽風的慕容煜現在被關在了大牢之中,吃著最粗糙的飯菜,眼淚往肚子裡流,又默默地給南宮芷蘭記了一筆賬,等到回到王城,一定要好好地和南宮家的人念叨念叨。
「做夢!」
她怎麼可能給這個賤民當奴婢!
南宮婉撇撇嘴,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中都是諷刺:「一個人可以驕傲,但是得有驕傲的資本。隻是我好奇的是,在這裡,你有什麼資本可以撐起你那微不足道的自尊心呢?」
「家世,有用嗎,整天掛在嘴邊除了你那些狗腿子們,誰還會在意?」
「相貌,我比你還漂亮呢,看看我當大小姐你當丫鬟就知道了。」
「武功?被封了。」
「還有什麼……」
南宮婉的每一句話都擊打到她的心臟上,將南宮芷蘭的自尊和驕傲擊得粉碎。
「你……」
小姑娘從來沒有被人這麼說過,第一次離家出遠門就處處遇到危險和挫折,現在還被這個女人給嘲諷著,眼淚簌簌的往下流。
這可不是疼出來的。
「呵呵,眼淚有用嗎?」
南宮婉眨眨眼睛:「要不你試試看,看能不能讓我哭的心軟,若是不能就站起來好好地幹活吧。」
說完,毫無同情心的便離開這裡,走到院子裡慢慢的開始挑選自己所要的藥材。
「娘……」
熙兒帶著火鳳從外面玩了一圈回來,從天而降正好落在了南宮芷蘭的面前。
「回來了?」
「嗯。後山好多東西,火鳳帶著我摘了很多呢。看娘,這是千木草,這是相思,還有這個九月火……」小傢夥把自己的戰績拿出來放在桌子上,驕傲的擡起小臉等待著南宮婉的表揚。
「不錯。」
「那是當然啦!」
今天採集的草藥一個都沒有錯,說明他在進步,娘親的讚賞才是最重要的。
「啾——」
火鳳似乎不高興了,在後面高高的叫了一嗓子,南宮婉扭頭看過去伸出手摸摸它光滑燦爛的羽毛笑了笑:「很厲害。」
啾——
又是一聲,看來火鳳也玩的很開心。
當然,載著小崽子和載著老瘋子完全不一樣好嗎,一個軟萌萌可愛的,一個亂糟糟紮眼的,誰都知道怎麼選擇。
看著興奮的熙兒和火鳳,南宮婉把紅寶石和懶寶也拿出來,遞給熙兒:「你們去玩吧,別跑遠了。」
「好!」
熙兒開心的把兩隻蟲子放在肩膀上,然後和火鳳一起驕傲的挺著小胸口往外走。
反正火鳳在,這裡的人還真的不敢把他怎麼樣,再加上教主的態度,小傢夥幾乎可以在這裡橫著走了。相比較前段時間,現在的他簡直幸福的不要不要的。
「娘?」
這裡怎麼趴著一個人?
「沒事,既然站不起來,你也扶不起來的。」
一點點小挫折就這樣哀嚎,像是被打擊的要死不活的似的,有什麼好說的。
「哦。」
雖然覺得這個女人看他的眼神很奇怪,但乖巧的他堅決以娘親的話為聖旨。
所以,他擡腳,小心翼翼的從南宮芷蘭身邊走過去,也沒有管地上的人。火鳳就更拽了,高腳一擡,直接從她的身上跨過去。
獃滯的南宮芷蘭就這麼傻傻的看著火鳳,然後看到了火鳳肚子下面的羽毛,咦,好像還有一撮白毛。伸手碰一下,結果火鳳像是被火燙到了似的,高昂一嗓子,然後利爪直接拍在了南宮的手背上,然後又一翅膀,直接把南宮芷蘭給扇到了一邊,才驕傲的擡著頭哼唧哼唧的離開。
那黑豆似的眼睛還滴溜溜的盯著南宮芷蘭,似乎在威脅,要是再幹伸爪子,一定要你好看。
南宮婉見狀,笑了笑,火鳳的脾氣簡直是不得了。
除了自己看上的人,其他人要是敢摸一摸就是找死。
更何況還是肚子上的,那可以說是火鳳最敏感最脆弱的地方。
「呵……」
「還是起來吧,我渴了。」
南宮芷蘭這才回神,聽到南宮婉的話,頓時臉色氣的通紅。但是想到火鳳,不甘的心思被壓下來,沉默的抿抿唇從地上爬起來,隻是在低頭的瞬間眼中都是怨毒和貪婪。
「這水太燙了,剛倒進去就把茶杯蓋給放上,茶葉都煮熟了,茶香味都變了。重新來一杯,若是不會的話,自己去尋人了解一下。」
「你!」
看著被扔在桌子上的茶,南宮芷蘭瞪著雙眼,氣喘如牛,那起伏不定的胸口完全了一下顯示她的內心是多麼的不平靜。
「怎麼,有意見?」
「沒。」
我忍!
「那好吧,我現在不想喝茶葉了,在藥房裡我曬了些金銀花,你去拿點沖泡一些。」
運氣,好了,氣下去了,我忍。
「是!」
南宮芷蘭將所有的情緒掩飾下去,深深地看了一眼南宮婉,轉身去了藥方。
看著她的背影,南宮婉有些好奇,沒想到這個小姑娘竟然能這麼忍,連續一周都沒有和她反抗,難道真的認識到所處的環境,改了脾氣?
不會,以她的觀察,這個南宮芷蘭絕對不是個好脾氣的人,肯定心裏面在想什麼。
「茶!」
淡淡的花香縈繞在鼻尖,南宮婉愉悅的勾勾唇,金銀花的香氣讓人舒服。眯著眼睛喝了一口,淡淡的甜味在舌尖滾了一圈。
南宮芷蘭看著她喝了這杯茶水,目光變得有些激動。
「茶挺香的,倒是多了些甜味,沒想到這金銀花放在藥房裡竟然可以增加甜味,這倒是挺稀奇的。」
南宮芷蘭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還是恢復了鎮定。
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乖乖的站在一邊當壁花,隻是眼神卻時不時的放在了喝茶的南宮婉身上。
「聽說,你中的毒叫十日紅,每隔十天便會發作?」
南宮婉身上的毒已經解開了,她完全沒有想到這個教主在毒藥的方面竟然有如此高的技藝,若不是她從小嘗遍百草,跟著老瘋子後面四處遊歷,還真的不一定把毒解了。
想來這個南宮芷蘭的十日紅,要是想解的話也要費一番功夫。
並不是她想要幫這個丫頭解毒,而是覺得若是可以研究一下的話也是不錯的。
「知道什麼癥狀嗎?」
不說還好,說了,簡直就是讓她想到恥辱二字。
雖然這些時日身體並沒有什麼異狀,但是想到那個黑衣人說的,若是沒有緩解的解藥,就需要和男人……整個人的汗毛都站起來了,若是慕容煜她自然不介意,可是……那個黑衣人會這麼好心嗎?
想到某種可能,她恨不得回到多日前。
想要那火鳳,直接派人把山給封住,然後派兵圍剿便是。
可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我不知道!」
她梗著脖子回答。
「是嗎?」
南宮婉看著手中的茶水:「金銀花和莫蘭花很像,隻是一種開了像是舌尖,一種像嗩吶。曬乾之後泡成茶水並沒有多大的區別,但莫蘭花卻多了幾分甜味。」
「這兩種花都有自己的藥效,可是偏偏不能放在一起,否則就會產生毒素。」
「這種毒不會緻命,但服用的時間長了,會麻痹人的大腦,產生幻覺……」
南宮芷蘭聽著她的話,臉色越來越白,驚恐地看著她。見對方勾勾唇笑出來,有種被某種東西盯上的錯覺,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