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淞自從被抓起來之後,慕容狄就沒有時間去管他,他的奏摺已經送上去了,隻怕過兩天就會到皇上的手中。再加上證據確鑿,就算沒有搜到那些貪污的銀兩,他的命也要結束了。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裴淞竟然會這麼安靜,原以為這個傢夥是認命了,不過看這個樣子……
南宮婉來到被看守十分嚴密的房間,打開便看見裴淞面色發白,嘴唇發烏,連呼吸都沒有了。
「婉姑娘,他這是……」
「死了。」
南宮婉淡然的說道,看著裴淞的模樣嘴角勾起冷笑:「扔到亂葬崗吧,這一輩子禍害了這麼多人,扔出去也算是贖罪了。」
旁邊人看了看,便乾脆的執行了南宮婉的說法。
而其他幾個官員看著南宮婉如此的態度,嚇得瑟瑟發抖。她也不在意,站起來漫不經心的說道:「如今汜水城遭難,隻怕山上的那些野獸也是餓的發狂了,這屍體扔到亂葬崗,隻怕會被啃食吧,哎這算不算死無葬身之地?」
此言一出,那幾個人嚇得更是面色蒼白。
「看好他們,能不能活下來看天意吧,最近疫症爆發,哎……」
說著又悲憫的看了一眼之後轉身就離開了。
「不不不,我們什麼都說,願意說,這些都不是我們想要的,我們也是受害者啊……」
幾個人恨不得現在撲倒南宮婉的腳邊表達衷心,可惜了對方依然不為之所動,淡漠的看著他們:「你們說的,以為王爺查不到嗎?」
說完也不管這麼這些人怎麼叫囂,便出了門。
「你說裴淞假死?」
南宮婉點點頭:「的確是假死葯,這種葯我以前也見過,隻是沒想到裴淞一個大楚官員竟然能有如此的本事弄到這樣稀奇的葯來。」
「的確讓人匪夷所思。」慕容狄有些疲憊的捏了你太陽穴,剛要說話就聽到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
「二哥!」
兩個人扭頭看過去,就見到慕容清囂張的從外面出來,身後跟著兩個人大搖大擺的。
「走走走,本王要進府攔著幹什麼,本王這張臉就是通行證知道嗎!」說著不高興的揮了揮手中的馬鞭,瀟灑的就往裡面走來。
慕容狄頭疼,看著南宮婉:「他也跟著來了。」
「是啊,難道你沒想到?」
慕容狄苦笑,忘記這位弟弟就喜歡湊熱鬧,但人已經來了,趕緊站起來:「清弟,怎麼來了?」
「哼,本王這可是看在美人的面子上才決定親自來的,行了你也不要感激本王,沒必要。」慕容清大大方方的坐下來,斜著眼睛把玩著馬鞭,「我說,這汜水城的麻煩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怎麼選擇這個地方?」
說著他挑剔的看了看周圍,這宅子實在是太破了。
「本王還以為隻有本王不受待見呢,結果你這個太子也不過如此,想來那位真的夠薄涼的啊……」
「清弟,話不可亂說。」
慕容狄覺得原本就有些頭疼的腦袋更疼了,這弟弟總是口無遮攔。
「行了,在這裡都不能暢所欲言,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說著他又毫無形象的歪在椅子上:「說吧,除了糧食你還差什麼?」
「暫時沒有了,隻是這疫病很麻煩。」
慕容狄有些煩躁,要不是婉婉之前做了預防,隻怕這病會更加的嚴重。
「哦,那就是缺大夫了,沒關係本王這次來還帶了好幾個大夫,這汜水城有什麼好大夫啊,難怪弄成這樣……」
慕容狄和南宮婉就聽著他一個人在這裡說,挑剔帶著不屑,真是無語至極。
「這不需要了,婉婉可以幫忙。」
「婉婉?」
「就是這位南宮婉姑娘。」
「哼!」
慕容清看了一眼南宮婉,斜著眼睛的模樣特別的囂張,一臉都是鄙夷:「一個女人而已,還這麼年輕,有什麼本事,皇兄別說本王沒有提醒你,別因為長得好看就什麼都信。」
「王爺,我現在出去一趟,等事情解決了再回來稟告。」
南宮婉覺得自己坐在這裡聽著這位安王爺廢話就是浪費時間,還不如去盯著那個裴淞,看看他究竟想要幹什麼。
「哎,哎,你什麼意思啊,說幾句就走,你這是蔑視本王!」
慕容清見南宮婉直接要離開,不高興了,脾氣也上來了,就想攔住她。結果被慕容狄給抓住了。
「幹嘛啊皇兄。」
「你要幹什麼,嫌皇兄這裡不夠亂嗎?」
「怎麼這麼說,那個女人實在是……」
「好了,清弟,這位姑娘的事情咱們以後再說,現在皇兄這裡真的很忙,別添亂好嗎?你這脾氣得好好收一收了,告訴你吧,若是她不高興絕對能讓你閉嘴三天。」
「哼,她敢!」
「她還真的敢,你六哥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裡,你若是得罪了,皇兄也幫不了你。」
「哼!」
雖然心裏面還不高興,慕容清倒也沒有繼續說了,而是轉移了話題:「我說,你就這樣被人害成這樣,心甘情願的在汜水城窩著,不覺得生氣?」
慕容狄笑了笑,目光有些悠遠:「這件事,本王心裏面自然是有數的。」
他怎麼可能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人陷害而不反擊,等到這次水患過去了……他笑了笑,眼神冰冷的幾乎沒有溫度,看的慕容清詫異的瞪圓了眼睛。
這位皇兄以前都是兢兢業業,希望能夠做出點什麼建樹來替父皇分憂,而且為了父皇不願意展示自己的鋒芒,平日裡看上去特別的溫和謙遜,卻不想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來。
隻怕也是被逼狠了。
「我早就說過了,不是你想讓就能讓掉的,那些人野心大著呢。」
「是啊。」
慕容狄緩緩地笑了起來:「好了,跟著皇兄去看看吧,如今汜水城還是殘垣斷壁,但本王相信要不了多久,這裡便會成為繁華的城市。」
以前的汜水城雖然不算好,但是也不至於這樣貧窮,因為裴淞的原因,導緻成這樣。
「皇兄到是有信心。」
「自然。」
要不然他也不會選擇這裡,這點信心都沒有的話,他這個王爺也不需要繼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