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你相信輪迴嗎?
「在神王最衰弱的時候,趁機出手,這就是你神族的作風嗎?」
「你枉為火神,卻連和神王公平決戰的勇氣都沒有,你神族不是以正面擊敗對手為尊嗎?」
「怎麼?現在不敢了?」
六界眾生憤怒的罵道。
但火神卻無動於衷,而是凝聚一道烈焰,準備了結葉凡。
雖然此刻自己已經處於連起身都困難的狀態,但葉凡並未懼怕,而是直視火神。
縱然他的情況再差,也能一對一換掉火神。
這就是葉凡的自信之處。
「慢著!」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前來,擋在了葉凡的面前,她正是火神和人族女人生下的女兒,淳于昱。
算下來,淳于昱也是一個可憐人。
一輩子不是被拋棄就是被算計,直到遇到葉凡之後,她的人生才有了光芒。
此刻,她對火神說道:「你要殺他,先殺了我!」
「你連父親都懶得叫了嗎?」
火神很失望,因為他從淳于昱的眼神之中看出了淡漠,和無情。
「你的女兒已經死了!」
淳于昱直截了當的說道:「從你沒有把她當成女兒看待,從你任由別人打她,辱罵她那一刻起,她的心已經徹底的死了!」
「從你把她逐出家門那一刻起,她已經不再是你的女兒!」
此刻,火神彷彿回到了兩萬年前的那個記憶。
沒錯,他這一生,也算得上四大巨頭之下,有名的強者了。
一輩子意氣風發,是世人恐懼的強者。
但他卻真正在意過這個女兒。
從他和人族女子一夜風流,生下這個女兒之後,他就不曾真正管過她。
就算是族人辱罵,毆打淳于昱身懷一半低賤人族血脈,他也坐視不管。
都不知道年少時,淳于昱經歷過多少沉痛的歲月。
就算在神族撤離六界之前,他都不曾通知這個在外流浪的女兒。
因為他一直覺得,這個女兒帶有一半人族血脈,是半人半神的存在,隻會丟了他純血神族的臉面。
直到兩萬年之後,他才幡然醒悟,自己這一生關,最愧疚的便是她們母女倆。
本來等殺了葉凡之後,他會用餘生彌補這個虧欠了兩萬年的女兒。
卻沒想到,女兒的話,卻讓他的內心更加愧疚了。
這時,他對淳于昱說道:「你是我的女兒,從此之後,我不會在乎外人的眼光,好好教導你,讓你繼承我的衣缽!」
「你不要再意氣用事了!」
火神說道:「他必須死,我早就警告過他,離開六界,但他卻冥頑不靈,真以為靠著自己一身蠻力,就能對抗神族!」
「無知!」
淳于昱聽後,冷聲說道:「就算他不能對抗神族,那也隻是暫時的,從他能擊殺水神那一刻起,就足以證明,他有這個潛力!」
「就算今天我不能阻止你殺了他,也希望你能和他公平一戰,這是強者的對決!」
「還有,從我離開神族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神族,我是人族!」
淳于昱一臉堅定的說道。
「你當真要與這些卑微的人族為伍嗎?」
火神憤怒的喝斥道。
他沒想到,自己女兒竟然放著好好的神族不當,卻偏要當低賤的人族。
太讓他寒心了。
「哼!」
淳于昱冷哼一聲,「人族卑微,不過是你們口中的卑微,至少人族曾經擊敗過你神族!」
「我在神族過的生活,除了絕望便是生不如死,但我在人族,卻能感受到溫暖,感受到關心!」
「我母親是人族,你既然看不起人族,為什麼還要糾纏她,與她生下了我?」
此話一出,真的刺痛了火神的內心。
沒錯,在那遙遠的時代,有一次他與真武戰神麾下第一悍將釋尊發生矛盾,兩人便大戰了一場。
最終因為釋尊有手段加持,成功偷襲了他,導緻他跌落人間,差點身死道消。
在那最痛苦和崩潰的時刻,那個純潔,善良的人族女子救了他。
正是因為有那個善良的女子救治,他才能重新恢復巔峰。
也在那段時光裡,兩人生情,最終結合,生下了淳于昱。
但在他恢復巔峰的時候,因為族中前輩的威壓,所以,他隻是把女兒帶了回去。
那個善良,美麗的女子,一直在人間等著他,可能她到老死都沒有等到自己回去。
若不是還有淳于昱在,可能他都已經忘了她。
現在回想起來,火神的心疼得更加厲害了。
原來,他為了權力和變強,竟然虛度了這本該溫暖,幸福的一生。
就連火神都無法原諒自己。
淳于昱說道:「怎麼?你不敢反駁了嗎?」
「你心裡在慌什麼?」
許久之後,火神嘆了一口氣,一臉沉痛的說道:
「終究是我錯了!」
「你沒錯!」
淳于昱言辭犀利的說道:「錯的是我母親,就不該救你,更不該和你在一起!」
「然後生下了我,從小活在暗無天日的生活之中,都不知道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若不是遇到葉凡,可能我這輩子都活在痛苦之中!」
「你配當我父親嗎?」
這句話,再次戳中了火神的心窩子。
他配嗎?不配!
這時,火神整個人都情緒崩潰了,一時間,竟忘記了殺葉凡。
葉凡本想勸說一下這父女倆,但從現在來看,他似乎沒有勸的必要。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葉凡可不是聖母。
這時,火神說道:「對不起!」
「現在說對不起,已經晚了!」
淳于昱說道:「我也不用你抱歉,因為從此以後,我們形同陌路,誰也不認識誰!」
「淳兒,能否再給我一次機會?」
火神愧疚的說道,他本以為自己能彌補,現在看來,他欠下的,恐怕這輩子都無法彌補。
「我不會給你機會,你也不需要機會!」
淳于昱當場劃清界限,「你是神,我是人,我們之間,不會再有任何關係,我會當我的父親已經死了!」
「當然,你也當你沒有我這個女兒吧!」
火神聽後,整個人都麻木了,隻可惜,之所以造成現在的局面,也是他自己做的孽。
他隻覺得,自己的罪孽太深了。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喝斥傳來。
「祝融,這個小子就在你眼前,且已經隻剩下了半條命,你還不殺了他?」
話音剛落,便有一道強大的人影現身,他不是別人,正是和火神有私人恩怨的釋尊。
兩個人不屬於同一個陣營。
火神是九天玄女麾下的強者,因為九天玄女失蹤,現在掌控權力的是九天玄女的弟弟。
這一次,他也是被派來除掉葉凡的。
而釋尊則是真武戰神的頭號屬下,雖然陣營不同,但大家都是神族。
神族歷來講究的便是團結。
所以,就算兩人私人恩怨很重,但平時也不會表現出來。
隻見火神說道:「給他恢復的機會,本神要正面擊殺他!」
「是嗎?」
釋尊玩味一笑,「正面一戰,那是針對強者,就區區人族螻蟻而已,還不配與我神族正面一戰!」
「就算正面一戰,也是對我神族的褻瀆!」
「哼!」
葉凡冷哼一聲,「若正面一戰,我能殺水神,也能殺你!」
「隻可惜,你沒有機會了!」
就在這時,釋尊想要殺了葉凡。
對於葉凡,對於六界眾生來說,現在是最驚險的時刻。
所以,葉凡已經準備好一換一的打算了。
想要欺負他最衰弱的時刻,那麼就要做好被他一換一的代價。
然而,就在這時,火神卻出其不意的站了出來。
「釋尊,我說過正面一戰就正面一戰,他是我的獵物,你敢出手,便是與我為敵!」
說罷,為了表現出自己的堅定,他還刻意擋在了葉凡的面前,隨時都準備出手。
釋尊見狀暴怒不已,特別兩人還有仇的情況下。
「火神,你竟然為了一個卑微的螻蟻,站在我的對立面,你難道要守護這卑微的人族不成?」
隻見火神說道:「你不用給我潑髒水,你若敢出手,便來試試!」
見火神沒有讓步的打算,著實把釋尊給氣得不輕。
「你果然背叛了神族!」
「當年你與人族女子私通,已經成為了神族的醜聞,現在你更是站在了人族那邊!」
釋尊喝斥道:「你就不怕幾位上神懲治你嗎?」
火神聽後,冷聲說道:「我隻不過是給他一個公平一戰的機會而已,你還想給我扣罪名,釋尊,你還是和當年一樣無恥!」
「哈哈哈哈!」
釋尊怒極反笑,「火神,既然你堅持要與我作對,那可就別怪我爆出當年的秘密了!」
「什麼秘密?」
火神一臉疑惑的問道。
隻見釋尊戲謔道:「你知道和你有染的那個人族女人是怎麼死的嗎?」
「沒錯,就是我殺的!」
什麼?
此刻,火神三人神色一變,他們也沒想到,在無意之中,竟然挖掘了這樣的驚天真相。
「你說什麼?」
火神憤怒的看向釋尊,淳于昱也同樣如此,她還以為數十年的雲煙,她的母親是自然老死的。
沒想到,竟然是被釋尊殺的。
特別是葉凡,同為人族,沒有誰比他更為憤怒了。
堂堂聖皇巔峰的強者,竟然殺一個凡人女子。
先不說有什麼深仇大恨,就單憑他這樣做,就已經拉低了聖皇強者的底線。
另外,聖皇強者和凡人女子,根本不是一個維度的存在,能有什麼深仇大恨?
隻見釋尊玩味的說道:「當初你我的對決中,本來你該死的,沒想到卻被一個礙事的螻蟻救了!」
「所以,我一定要那個螻蟻死,最終我暗中出手一掌斃了她,她死得老慘了,連屍骨都沒留下!」
此話一出,淳于昱悲痛的哭了,她沒想到,自己的母親竟然是被釋尊打死的。
一想到母親的凄慘,她就再也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噗!」
至於火神,在聽到這個絕望的真相之後,當即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氣息萎靡不振。
「今天老子就算拼掉這條命,也要殺了你這個狗東西!」
葉凡怒喝一聲,準備燃燒純陽之血,發動本源之力,和釋尊拚命。
雖然以他現在的狀態,打不過釋尊,但換命還是沒有問題的。
不僅是為了幫淳于昱報仇,還要幫他人族討個公道。
卻不料就在這時,火神從悲痛之中恢復過來,直截了當的說道:
「這是我和他的仇恨,任何人不得插手!」
葉凡聽後,便熄火了,純陽烈焰也隨之消散,既然這是火神的決定,他無話可說。
「怎麼?難道你真要和我拼殺不成?」
釋尊冷笑道:「神族內亂,率先出手者必將遭受懲罰,你真的要為了一個卑微的人族女子,和我一戰不成?」
「不是和你一戰!」
火神怒喝道:「而是殺了你!」
「殺我?你還不夠格!」
釋尊不屑一笑,「當年我能擊敗你,現在你同樣不是我的對手!」
「那就看看,誰能站到最後!」
在這一刻火神出手了,因為他鐵了心要為他心愛的女人報仇,哪怕是觸怒了神族的規則,他也不會有任何的顧慮。
「你找死!」
就在這時,兩道人影各自出手,在虛空之中展開了驚天一戰,各自施展幻境,將對方拖入了幻境之中。
兩人在幻境之中對戰了數十招,直到將他們的幻境都打崩了,才短暫停手。
「可惡!」
此刻,釋尊大口喘氣,臉上露出怒不可遏之色。
因為他被火神連續重創了好幾招,身體重傷。
火神也同樣不例外,所受到的傷勢,一點也不比他少。
但火神卻沒有打住的意思,而是準備再次出手,看得出來,他這是不要命的打法。
「火神,你當真要與我拚命不成?」
這一刻,釋尊露出了恐懼之色,他本是為了刺激火神,讓火神崩潰。
但卻並未想過要和火神拚命啊!
因為火神完全能拼掉他的命。
隻見火神冷聲道:「你猜對了!」
下一刻,火神身上迸發出強烈的火焰,直奔釋尊轟殺過去,隻要能殺了對方,哪怕是付出生命又何妨?
「瘋了,你真是瘋了!」
釋尊在顫抖之下,見火神已經殺到近前,他便展開自己的神血,身上冒出一道綠光,和火神打響拚命之戰。
兩大巔峰聖皇的對決,所造成的破壞力太大了。
隨隨便便就能毀掉一界。
所以,葉凡在這個時候,不敢有絲毫的大意,連忙支撐重傷的身軀,構建一道防線。
「破!」
數百招後,雙方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就在這關鍵時刻,火神一拳轟擊在了釋尊的眉心之上。
瞬間,釋尊的眉心當即炸裂開來。
釋尊也一掌轟擊在了火神的本源之上,火神的本源也碎裂了。
目睹這一戰的葉凡知道,現在無論結果如何,兩人都活不下來了。
如果釋尊還能僥倖活命,他也絕對會補刀,不給對方任何活命的機會。
「你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的瘋子?」
釋尊整個人都崩潰了,沒想到自己的一番惱怒之言,竟會帶來殺身之禍。
他不崩潰都是不可能的。
主要是火神以前那麼冷靜的人,這一次,他三言兩語的刺激之後,就直接瘋狂到和他拚命。
早知如此,哪怕是他退一步,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現在他連眉心之中的靈台都碎裂了,也就意味著,他的生命逐漸走向終點。
隻見火神冷聲說道:「因為你觸碰到了我的逆鱗!」
「所以,你必死!」
隨著火神的一聲大喝,調動最後的力量,一擊擊碎了釋尊。
雖然他也無法避免必死的下場,但至少釋尊走在了他的前面。
「瑤兒,我終於為你報仇了!」
火神沉痛的說道:「你活著的時候,我對不起你,你死了之後,我不後悔付出生命為你報仇!」
「你等我,很快我就能與你團聚了!」
在這一刻,火神幡然醒悟,坦然面對生死,隻不過在臨死之前,他還有一件事放心不下。
「女兒,別哭了,過去那麼黑暗的日子,你都堅強活下來了,現在也同樣如此!」
火神對淳于昱安慰道。
此刻的淳于昱內心崩潰到了極緻,她沒有說的是,少時之所以能堅持活下去,是因為她希望有朝一日能見到她的母親。
現在崩潰還有活下去的勇氣,是因為葉凡陪伴,就算所有人都拋棄她,葉凡也不會。
否則,她早就不想活得那麼痛苦了。
「你總算為我母親做了一件有意義的事!」
淳于昱擦乾眼淚,雖然她曾經發誓不會為這個負心,絕情的男人流一滴眼淚。
但當看到火神即將身死道消之際,她還是忍不住沉痛。
隻見火神嘆息道:「欠你們的,我隻能用生命去彌補,就算彌補不了,也是我所能做的極限了!」
「不要為我難過,我死之後,你的人生隻有光明,忘記過去,未來他才是你的歸宿!」
在這一刻,火神算是徹底的認可了葉凡。
淳于昱不知道該說什麼,或許,在這個時候,默默送別,就是最好的答案。
當然,崩潰之下,她也說不出任何話。
這時,火神將目光轉移到葉凡身上。
「純陽戰體,臨死之前,我把我所知道的一個秘密告訴你,這個秘密或許能成為你扭轉戰局的關鍵!」
「什麼秘密?」
葉凡疑惑的問道。
隻見火神說道:「想必你應該知道了,六界不過是一個牢籠而已!」
「知道!」
葉凡點頭,這對於他來說,已經不再是秘密了。
「但你不知道的是,牢籠裡關押的囚犯是誰?」
「不是六界眾生嗎?」
葉凡疑惑的問道,因為這已經觸及到了他的知識盲區了。
然而,火神卻搖頭道:「你太看得起六界眾生了,所謂的六界眾生,哪怕是包括過去你最強的人族,在神族眼裡,隻是隨意宰殺和踐踏的獵物而已!」
「那關押的囚犯是誰?」
葉凡不由得震驚的問道。
「我不知道是誰,我隻知道,那是一位連神族在其面前,都不值一提的蓋世強者!」
「那位強者的實力,已經是大千世界的巔峰了,就連強大如我神族,在那位面前,也不過是彈指一揮間就能滅得連痕迹都不剩下!」
「什麼?」
葉凡震驚到了極緻,那樣的強者到底有多強。
「既然連你神族在其面前,都隻是螻蟻,那你神族為什麼會成為鎮守牢籠的強族?」
在他看來,如果對方真有火神形容得那麼強大,那神族還真不配鎮守牢籠。
當然,這隻是葉凡用神族來對標那位強者而已。
至於他,在神族面前都還隻是弟中弟,在那位面前,恐怕連腳趾甲都夠不上。
隻見火神說道:「我看過關於那位強者的記載,傳聞他的身體被人分解成八塊,鎮壓在大千世界的八個地方!」
「我湊,都殺了有必要鎮壓嗎?」
葉凡瞬間頭皮發麻,這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
「當然!」
火神說道:「他的強大毋庸置疑,連屍體都要拆解成八塊,分開鎮壓!」
「所以,六界鎮壓的就是那位強者的屍體之一嗎?」
葉凡好奇的問道。
「不是!」
火神說道:「從記載來看,六界鎮壓的不過是那位強者的殘魂而已!」
「據傳那位強者在臨死之前,數位頂尖修真大能煉了萬年,都沒有將他的殘魂徹底煉化!」
「所以,便將他的殘魂鎮壓到六界,而我神族便是看守牢籠的人!」
此話一出,葉凡猛然色變,他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竟有如此猛人。
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從他去過六界之外後,看到那個浩瀚的大世界,他就茫然了。
修鍊一道,到底什麼時候才是盡頭啊!
「所以,你若能找到那位的殘魂,或許能幫你翻盤!」
這是火神給他透露出來的重要信息,對此,葉凡覺得,這一切太虛無縹緲了,是那麼的不真實。
不過他還是將這件事記在心中,說不定哪天就找到了呢!
「當然,數萬年來,不曾見到那位的殘魂!」
火神意味深長的看向葉凡,「或許他的殘魂已然消散,亦或者重生了!」
「你相信這個世間有輪迴重生之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