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劍柄抵在心口處，而雲歸月也被他拉到了眼前。

　　望著這近在咫尺的臉，沈從緩緩勾唇，眼前逐漸浮上一片漆黑，直到再也支撐不住身體，徹底倒在雲歸月的懷中。

　　沒了氣息。

　　雲歸月指尖顫抖著，眸光閃動。

　　直到感受到懷中人的身體徹底沒了支撐，她的身子一瞬間僵硬下來。

　　腦海中霎時間畫面交錯。

　　「主子小心些，那麼高的地方要是摔下來可是要命的。」

　　「主子今日，當真是美極了，這世上大概再也不會出現比主子還要漂亮的新娘了。」

　　「屬下願意對主子獻上我所有的忠誠，永不背叛，否則永遠不入六道輪迴。」

　　雲歸月呼吸急促。

　　這是怎麼回事？

　　這些畫面怎麼會忽然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有一部分是她曾經經歷過的事情，她可以理解，但是為什麼還有她記憶中從來沒有過的畫面。

　　甚至還包括她在姬冬陵的精神力世界看到的畫面！

　　一個屬於幻境，一個屬於現實，還有一些根本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出現過的場景，在這個時候竟然會融合在一起，彷彿這樣才組成完整的她。

　　這些……到底都是什麼？

　　「主子……」

　　莫靈蹙眉，擔憂的看著雲歸月，輕輕叫了一聲，卻發現主子沒有任何反應。

　　「主子……」

　　她的手輕輕放在雲歸月的肩膀上，後者才終於緩過神來。

　　隻是睫毛微顫的瞬間，兩行熱淚順著眼眶落下。

　　雲歸月詫異的伸出手撫上臉頰，摸到的竟然是她的淚水。

　　她哭了，她竟然會為了一個背叛她的人哭出來嗎？

　　為什麼她會覺得這淚水根本不受她的控制呢。

　　她擡頭，朦朧的視線之中，看到了莫靈擔憂的臉。

　　「我無事。」

　　一張口，聲音竟然有些許的嘶啞，她指尖火焰一燃，沈從的屍體眨眼間被神火燃燒成灰燼。

　　而那灰燼最終彙集在一處，落在了罈子中。

　　莫靈也輕嘆一口氣，和沈從一起侍候主子這麼多年，曾經也算是感情深厚，但是誰都沒有想到，彼此最後會是這樣的下場。

　　雲歸月掌心縈繞著剛才沈從遞過來的金色光團，眸光些許疑惑，「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莫名的，她能從這東西上感受到一種親切感。

　　莫靈亦搖頭，「屬下也沒有見過這東西，感覺像是一種特別的力量，但是現在看著，好像一沒有攻擊性二沒有防禦性，有些奇怪。」

　　雲歸月將那光團收了起來。

　　沈從瀕死之際也要將這個東西拿出來交給她，一定會有特別的意義。

　　縱使他之前背叛了她，但是關於這一點，她願意相信沈從。

　　這也算是主僕之間一種莫名的默契。

　　罷了，現在搞不明白那就之後再研究，反正雲憐兒從頭到腳，從皮骨到丹田，她都會一一折磨，到那個時候，這個光團到底有什麼意義，想必會更加清楚明了。

　　「這裡是哪裡？」

　　莫靈搖頭，「事發突然，我沒有設定地方，隻是記得主子之前說要朝著永州城走，所以穿空陣也是往永州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