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雲清月小貓似的叫了一聲，眼眶裡是真的含了眼淚。

　　她甚至不想要再看見雲歸月那冰冷的臉，於是直接一起身，八爪魚一樣的掛在了雲歸月身上，腦袋埋在了雲歸月的脖子裡。

　　雲清月的聲音悶悶的，「姐姐，我真的知道錯了，這麼長的時間，我是真的想要到外面來看看，而且我有分寸的，不會給你惹什麼麻煩。」

　　她說著，眼淚是真的落了下來。

　　「這幾百年的時間，我隻知道外面有各式各樣的人，有各種各樣的生活，但是我都不曾見過不曾體驗過，姐姐，難道你從來不覺得，這對我而言是一種殘忍麻？」

　　雲歸月終究緩緩嘆一口氣，她閉上雙眸的瞬間，兩行清淚落了下來。

　　雲清月感受到，疑惑的退出了雲歸月的懷抱，看見她流淚，一瞬間就慌了。

　　「姐姐你別哭啊，我……」

　　她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姐姐這是傷心的落淚還是無奈的落淚呢？

　　可不管是哪一種，都是她不好，不應該讓姐姐哭的。

　　雲清月連忙道，「姐姐我真的，真的知道錯了，我現在就回去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會想著要出來的事情了，你不要再難過了好嗎？」

　　她手忙腳亂的給雲歸月擦著眼淚，後者卻握住了她的手腕，擡眸的一瞬間，琥珀色的眼睛被眼淚酸澀得泛紅，看的雲清月的心都揪起來了。

　　雲歸月卻道，「算了。」

　　「算……算了？什麼算了？」

　　兩個字引起了雲清月心中無數種想法。

　　是姐姐再也不要管她了嗎？

　　還是姐姐不要她這個妹妹了？

　　正在她不知道應該做什麼反應的時候，雲歸月的聲音再一次響起，「算了，以後我不會再約束你了，如果你喜歡的話，就在外面，和我一起生活吧。」

　　聽到這話的雲清月甚至一時間以為自己在做夢，她迷惑又不理解，「姐姐你……你說的是真的嗎？我真的可以在外面生活嗎？以你妹妹的身份，而不是扮演你？」

　　「對。」

　　「那……我再也不用被關在那四面圍牆的塔裡了？也不會隻能看著假的太陽和月亮，而周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對。」

　　不管她問多少問題，雲歸月給出的都是無比肯定的答案，哪怕她一遍又一遍的去確認。

　　雲清月不敢相信的笑起來，即便是得到這樣的回答，她仍然以為自己在做夢。

　　這……這竟然是真實的，她得到姐姐的認可了嗎？

　　「那姐姐不再害怕我的力量會給自己，給別人造成什麼危險了嗎？」

　　這一次，雲清月沒有再聽到肯定的回答，雲歸月微微垂頭，心中仍然擔憂。

　　「害怕。」

　　雲清月的小臉瞬間垮了下來。

　　雲歸月卻繼續道，「但是我會一直看著你，保護你，也保護別人。」

　　她會負起該負的責任，而不是一味的關著雲清月，這對於她來說，的確是不公平的。

　　而且繼續那樣下去，如果哪一天清月控制不住力量想要逃脫，那麼她爆發的力量，即便是那座塔，也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