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雲歸月冷哼一聲，「你最好是解釋清楚，不然的話我會讓你和她全都泡在醋缸裡。」

　　青衣跪在地上，眼前因為劇烈的疼痛和失血已經變得微微模糊。

　　尤其是雲歸月給她餵了丹藥，控制著她身上的力量，此時她甚至想要給自己修復傷口都做不到。

　　聽到玄澈神君來此，她當然是興奮的。

　　她先前並沒有撒謊，玄澈神君是真的在乎她的，是真的不允許任何人對她動手，傷害她的。

　　可是……

　　可是當看到玄澈神君對待雲歸月的樣子的時候，她突然開始懷疑自己了。

　　玄澈神君真的是把這個雲歸月當做替身的嗎？

　　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從他的臉上看到過如此明顯的情緒起伏了。

　　他的開心、他的擔憂、他的愛惜全都是寫在臉上的。

　　那雙她根本看不透的眼睛中，此時卻是如此的簡單明了，因為全都是對眼前人的愛意。

　　那一刻，萬年來的等待彷彿都變成了一個笑話，她顫著雙眸看著眼前的人，乞求能夠引得眼前人的一點憐憫。

　　於是她道：

　　「玄澈神君，她……她傷了我的心臟，我……」

　　「轟——」

　　君玄澈一擊打出，正中青衣的胸膛，正好是雲歸月剛才落下的傷口。

　　他的眸光彷彿踏入北境之原的那一瞬間。

　　就隻是一瞬間，眼神變冷。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時候，又變成了從前那副看不出情緒的樣子，對她出手也是絲毫都不猶豫，就像是他們從來都是陌生人。

　　不對，可以說比陌生人還不如。

　　這一擊甚至比雲歸月的匕首還要更痛，她狠狠撞在身後的牆上，喉嚨中湧出來一大口的鮮血。

　　他開口，聲音如墜冰窟，「青衣，本尊似乎警告過你，不許靠近她。」

　　青衣跪地，臉上的表情痛苦掙紮，「神君，我……屬下隻是……隻是害怕你被人誆騙。」

　　君玄澈蹙眉。

　　青衣留了這麼多年，原本是想著她回來之後，再看她如何處置，但是現在她傷害了阿月，那就是他不能容忍的事情。

　　他擡手，殺意無需醞釀，就要襲向青衣，一隻手卻忽然拉住了他的衣袖。

　　烈火一瞬間熄滅。

　　君玄澈低頭輕聲問道，「怎麼了？」

　　雲歸月道，「阿澈，我想要知道你這麼多年都沒有對她動手的原因。」

　　他肯定是不喜歡青衣的，而這樣的人按照阿澈的性格來說，應該也不會一直留在身邊用著。

　　所以她能在阿澈身邊這麼長時間，大概是有自己的原因的。

　　君玄澈眸光微動。

　　阿月心思敏銳，能察覺到這些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他該如何解釋呢？

　　他半晌未開口。

　　雲歸月察覺到，便問道，「你有不得已的原因是嗎？」

　　「是。」

　　「這個原因，暫時還沒有辦法告訴我是嗎？」

　　「是。」

　　「這個原因，和我有關是嗎？」

　　雲歸月問完這個問題，空氣一瞬間陷入沉默，就連青衣都看向君玄澈，眸光狠狠顫動，想要聽到一個答案。

　　因為這個答案，昭然了雲歸月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