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我這就來了
張成玉默默的給皇上磨墨,皇上自顧自的說著「你瞧瞧這麼些年,朕與你也是同歲,可是朕看起來就比你年紀大些。」
張成玉嚇得立刻扔下手中的東西「皇上,奴才怎可與您相比?」
「咱們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有什麼話直說就是,不要動不動就跪。」
「朕也沒有說錯,你瞧瞧你身體各方面看起來都比朕硬朗許多,就連白髮也比朕的少了些。」
「皇上心繫天下,又要保佑萬民,奴才怎麼能跟您比?」
張春玉將自己的髮辮甩到後面,不想讓皇上看到「更何況奴才這頭髮,也是因為常年不見,太陽才白的慢一些。」
其實這都是他胡謅出來的話,哪裡有這樣的說法?
皇上自從先皇後病逝之後,日思夜想,怎能不生出白髮?
皇上顯然也是這樣想的「或許是朕太過貪婪了,又想要這江山,又想要陪著孩子們,還想要柔兒,所以身處白髮來也是朕活該。」
張成玉根本不敢接皇上的這些話,他知道皇上這時候一定又是想起了先皇後,心裡難受。
「皇上先喝點參湯吧,六王爺送來的,這些年來,六王爺每次來都給您帶些東西,聽說這參湯還是他親手熬的呢。」
皇上端起碗攪了攪,將那參湯一口氣喝了下去「從前柔兒就總是愛給朕熬些參湯,朕那時候總是覺得參湯不好喝。」
「可是誰又能知道這些年,即使是想喝也喝不到了。」皇上說到這裡,聲音裡已摻雜了些哽咽。
張成玉嘆了一口氣「皇上,先皇後已去了多年,您也少些哀思吧。」
「現在二皇子殿下一切都好了,又戍守邊疆,想必先皇後也是高興的。」
「是朕對不住他們母子,怎麼會認為現在的皇後能夠如同柔兒一般呢?是朕的錯。」
張成玉這會兒也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皇上了。
其實從前先皇後在的時候,兩人之間的明爭暗鬥,旁人也是能夠看得出的,隻不過先皇後大度,一直都在隱忍。
那時候皇上十分放心將後宮交給先皇後,所以甚少過問,根本就不知道那些事情。
現在的這位皇後,與先皇後可是不能比的。
當年,正是這位皇後在後宮之中興風作浪,讓人絲毫不得安寧。
一切都是因為先皇後善良大度,但是卻又懂得如何去牽制他們,這才一直惹不出事端。
現在讓那位做了皇後,這後宮又如何能安寧?
自從那位皇後坐上寶座之後,後宮的皇子公主們有多少都遭受了毒手。
可是她心狠手辣,做任何事情都留不下痕迹,即使留下痕迹也查不到她身上去,再加上皇上許久不進後宮,所以皇上這些年根本不知道。
其實後宮裡的很多嬪妃皇上都已經將他們放出宮去了,娶她們進來是因為大臣們的不斷參奏,可是皇上心繫先皇後,根本不會寵幸她們。
說一個皇上每一年都會用各種理由將她們放出宮去,有的不想歸家的便讓她們假死離開,給她們足夠的銀子出宮生活。
所以後宮妃子們,即使是從未得到過寵幸,也無一不對皇上敬佩感激的。
自從先皇後去後,皇上就再也未納過妃子入宮了,每次有大臣啟奏,皇上總是說自己年歲已長,不適合在納妙齡女子入宮,拒絕所有人。
其實張成玉也是不明白皇上的如此行為的。
因為身為皇帝,即使是60歲去娶妙齡女子,也不會有人說什麼,甚至有很多人願意將女兒拱手奉上。
這一切都歸咎於他們的皇上,是一個正直的人。
「張成玉,或許這一切塵埃落定之後,也是朕該離開的時候了。」
張成玉正在研墨的手一抖,墨條直接掉在了地上。
「皇上,您可莫要說這樣的話了。」
皇上笑了笑,將參湯的碗放在一旁,拿起摺子繼續批閱。
身為皇上,也是有很多身不由己,可是他到底該如何做呢?
墨承彬回到王府之後,立刻收拾起了東西,他將能在北漠用到的東西全部都裝了起來。
當然了,裝的最多的就是吃食,可是當所有的東西裝完之後,他才發現自己拿著那些東西根本沒有辦法出發。
實在是太重了。
於是他隻好將那些東西又拿出來一件一件的挑選,最後還是將他最喜歡的吃食全部都放下了。
原本是想著二哥二嫂在那邊吃不好,所以帶一些東西過去,現在看來還是有更重要的東西要拿。
原本他是想今天連夜就走的,可是想到二嫂的鋪子,他明天還是要去交代一下,而且今天晚上養精蓄銳之後的幾天,他怕是要日夜兼程了。
決定好之後,他立刻將收拾好的東西放下,養精蓄銳。
第二天一早,墨承彬難得的沒有賴在床上。
到達店鋪時,連第一批客人都沒有上門,他再三叮囑了幾個管事,還有葉初黎留下的幾個丫鬟,確認一切都無誤之後,直接騎上馬就離開了。
馬兒是一匹汗血寶馬,還是他十二歲生辰那年,二哥送他的。
馬兒的速度跑的極快,墨承彬的臉被風吹的很冷,可是他的心卻是熱的。
二哥,二嫂,你們一定要堅持住,我這就來了。
這一路上因為是冬天,墨承彬確實被冷的不輕,可是他並沒有停下。
這是一個作為弟弟的決心。
而在京城之中,他剛剛離開不過半天的時間,就有不速之客上門了。
原本從不登門的人,如今竟然這麼快就二次登門了。
好在墨承彬在離開的時候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管家直接告訴墨承彭,說他們王爺去南方遊歷了,所以不在王府。
甚至都沒有給墨承彭多問一句話的時間,就將大門關上了。
雖說管家這樣是不禮貌的,但是他們家主子不在,不放外人進來,就算是墨承彭到處去說,管家也是占理的。
墨承彭很奇怪,明明之前墨承彬還每天在京城中的幾家鋪子之間忙碌,為何現在說走就走了?而且如此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