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對峙!你當真要殺孤?
「大膽,未經國主召見,呂大將軍就攜帶兵刃進殿,大將軍是想造反嗎!?」
小路子先於石頭衝出了大殿,站在平台之上。
他居高臨下地沖著拾級而上的呂舜,捏著公鴨嗓,怒斥了一聲。
雖然是太監,但小路子是個有理想的太監。
在他看來,自己已經站隊,沒有後退之路。
這場仗,若國主敗了,他就豁出去一條賤命,僅此而已。
若國主勝了,他便能雞犬升天,平步青雲。
說不定,就連大內總管的位置,都可以銷想一下。
運氣好,還真能落他頭上。
但前提是,他現在必須拿出勇氣,跟手握重兵的呂大將軍對抗,也好讓國主看到他的忠心!
「你一個閹人,敢跟大將軍這麼說話,找死!」
這時,跟在呂舜身邊十餘年的副將常炳,率先從隊伍裡站了出來。
當下,常炳就將自己手中的長槍,高高地舉至半空中,然後用力向前一擲。
「嗖」的一下,這長槍就劃過半空中,朝著站在大殿門口的小路子,直直地戳了過去。
見狀,小路子眼睛裡的瞳孔,不由顫抖了一下。
隨著長槍距離他越來越近,小路子的瞳孔,不由緊縮成了一個黑點。
其實,小鹿子現在是非常害怕的,但他卻是硬生生地撐著兩條止不住發抖的腿,愣是沒有後退半步。
因為,他知道,自己現在的一舉一動,代表的不是自己,而是國主的臉面。
他絕對不能有半分退縮,哪怕是死!
千鈞一髮之際,石頭迅速飛身而出,直接來到了小路子的身邊。
「鐺」的一聲,隻見石頭抽出腰間長劍,在長槍要刺中小路子的時候,石頭手中的長劍,直接就將這柄飛速而來的長槍,給打了下來!
長劍劍刃跟長槍槍柄摩擦而過時,會產生火星子。
伴隨著「咣當」一聲,長槍重重地摔在了石闆上。
此時,長槍的槍頭,跟小路子所在的位置,僅僅隻有一個巴掌的距離。
小路子低頭一看,看著距離他腳尖隻有一個巴掌的泛著寒光的槍頭,心肝不由猛地顫了顫!
剛才要不是石侍衛及時出手相幫,這槍頭就要從他的胸膛貫穿過去了!
一想到這裡,小鹿在不由渾身一顫,後背發涼,直冒冷汗。
「石侍衛,你總算出來了,國主人呢?」叫國主出來見我們大將軍!」
副將常炳這時候扯著自己的大嗓門,臉上沒有絲毫對皇權的敬畏之色,不客氣地揚聲。
聽到這話,石頭木訥的國字臉上,臉色難看極了。
他皺著眉頭,對著常炳不客氣地揚聲:「常將軍,這裡是皇宮,你們持械進宮,聚集在勤政殿大門口,這是造反!」
「你們有沒有想過,一旦失敗,你們的家人都會被禍及,滿門抄斬!」
石頭在說出「造反」兩個字的時候,聚集在空曠廣場上的五千精兵將領們,他們的臉上出現了不同程度的不屑一顧和嘲諷。
同時,隊伍當中,就有人耐不住地高聲諷刺道:「自古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我們呂大將軍戰功赫赫,哪怕是這南召國的國主,那也是當得的!」
「反倒是國主,若沒有當年呂大將軍聯合朝臣裡應外合,將國主從一個流亡在外的無用落魄太子,推上南召國君的位置。」
「恐怕國主早就已經死在外面了……」
「放肆!國主乃一國之君,豈容你們隨意編排?」
小路子扯著尖銳的公鴨嗓,氣憤地喝斥出聲。
這時候,石頭也是頗為憤慨地怒斥:「你們這幫亂臣賊子,造反你們還有理了!」
「我告訴你們,國主仁慈,他已經說了,今日參與逼宮的將領,隻要現在肯放下手中武器,立刻束手就擒,便可以網開一面,不禍及你們的家人,否則……」
「石侍衛,國主是不是還沒弄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如今,乃是我們大將軍手握重兵,隻要大將軍一句話,勤政殿就會在頃刻間被踏平,你還在這裡傳達國主的旨意,誰聽啊,哈哈哈……」
不等石頭把話說完,常炳就狂妄地打斷石頭的話語。
話說到後面,常斌臉上的嘲諷之色越發濃烈,整個廣場上空,都響徹著他肆無忌憚藐視皇權的狂笑聲。
「常副將,休得放肆。」
呂舜裝模作樣地喝斥了自己的手下一聲。
話音落下的時候,呂舜已經拾級而上,人已經來到了正殿門口。
石頭見狀,一個箭步上前,用自己的身體和呂大將軍高壯的身體,對上了。
「呂大將軍,國主沒有召見你,你不能進去。」石頭挺直脊梁骨,木訥國字臉上儼然一副視死如歸的姿態,肅聲開口。
呂舜粗狂的濃眉不由一挑,眼底的煞氣越發濃烈。
他將自己那張滿是橫肉的老臉,壓迫性地懟到了石頭面前,張開滿嘴的黃牙,威脅般地逐字逐句道。
「石侍衛,你覺得以本大將軍現在手中握有的實力,還需要在意國主有沒有召見嗎?」
「你……」石頭不由氣結地開口。
「要不是看在本大將軍女兒的面子上,如今你的國主,早已經成了本大將軍的刀下亡魂。」
這時,呂舜及時補了一句。
說完,呂舜就在石頭的耳邊,不客氣地揚聲:「給你一個救你家國主的機會。」
「你進去告訴你家國主,隻要他現在下旨廢掉季雲素這個皇後,改立本大將軍的女兒呂漱為皇後。」
「本大將軍馬上就撤兵,他沈陌白還是南召國尊貴的國主。」
「而本大將軍依舊是守衛南召疆山、無人能夠撼動的柱國大將軍,否則……」
「否則呂大將軍準備對孤如何?」
在呂舜威脅的話語說到一半的時候,大殿內,冷不丁傳出一道溫和不失力量的反問聲。
話音落下,沈陌白雙手負背,踩著堅定的步伐,出現在了大殿門口。
見狀,呂舜滿是橫肉的老臉上,帶起一抹不屑,看到沈陌白出現,他直接不客氣地回道。
「國主,你來得正好,這話本來老臣是讓石侍衛帶給你的。」
「既然你自己親自來迎接老臣,那老臣今天就把話撂在這裡。」
「老臣就一個女兒,她一直對國主情有獨鍾。」
「老臣這輩子做任何事情,哪怕是今天造反逼宮,也都隻是為了給女兒謀一個錦繡前程……」
「呂大將軍,孤的皇後,隻有孤自己選,任何人不能替孤做決定,包括你。」
沈陌白常年沒什麼情緒波瀾的溫潤眼眸裡,有一抹令人難以察覺的冷冽之色,一閃而逝。
這時,他冷著聲,不容置喙地打斷呂舜的話語。
聽到這話,呂舜臉色陰沉了下來,他將手中的劍柄握緊了一些,對著沈陌白陰惻惻地威脅道。
「國主,你這是要吃罰酒?」
「呂大將軍,你可想清楚了,你當真要殺孤?」
沈陌白面色沉靜,彷彿眼前這個欲要朝自己揮劍的亂臣賊子,沒有任何威脅一般,隻淡淡地發問。
話音落下,君臣二人四目相對,周遭空氣瞬間凝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