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波譎詭異風起雲湧,大事將臨!
女子脆生生喊自己夫君的話音落入耳中的瞬間。
裴無蘅冷峻刀削的謫仙面龐上,那兩瓣微微抿著的薄唇,不自禁地微微上翹起了一個令人難察覺的弧度。
恰時,一雙細膩的手兒,輕輕地握住了他寬大的手掌。
裴無蘅忍著體內蠱蟲反噬的強烈痛苦,深邃的鳳眸中,隱隱透著一抹寵溺。
就這麼任由女子,拉著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大搖大擺地離開驛館。
驛館門口。
慕容芙蕖風韻威嚴的臉龐上,面色沉冷,居高臨下地捂著肚子,蹲在地上的慕容夕瑤。
「母君,你聽兒臣解釋,都是季雲素這個小賤人陷害兒臣……」
「住口。」慕容芙蕖杏眸眯了眯,表情冷漠地低斥出聲。
「母君……」慕容夕瑤剛服下解藥,肚子的疼痛還沒有完全緩解,眼看著母君對她眼神冷漠,不由慌了神,連忙開口嘗試著想要解釋。
但是,慕容芙蕖卻是沒有給她機會,隻冷冷丟下一句「你太讓本君失望了」,便攜著一身肅穆,轉身離開。
見狀,慕容夕瑤不由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正在吩咐侍衛各司其職散去的上官翎,低低地喚了聲。
「上官大人,你是本公主母君身邊的人,你能不能替本公主給母君帶句話……」
「公主,這一次,女君是動了真怒,請恕下官無能為力。」上官翎及時打算了慕容夕瑤的話語。
話罷,上官翎嚴謹的眼眸裡,眸色閃爍了兩下,也是第一時間轉身離開。
慕容夕瑤目光死死地盯著上官翎離開的方向,那原本透著委屈的嬌縱眼眸裡,立刻被一抹狠辣所充斥。
「公主,你現在感覺可好一點了?」
青鳶小心翼翼地詢問了一句。
「本公主現在感覺好得很!」慕容夕瑤面色陰冷地開口。
青鳶不由鬆了一口氣,連忙接話:「公主,留得青山在不愁柴燒,女君隻是一時生公主您的氣,不會氣很久的。」
慕容夕瑤透著不可一世之色的嬌縱眼眸中,光芒閃爍不定。
當下,她冷冷一哼:「這是自然,本公主可是母君唯一的女兒,本公主將來可是要繼承西陵國大統的,母君自然捨不得氣本公主太久。」
青鳶眼見自家公主絲毫沒有受到方才被九王妃喂毒又給解藥戲弄的影響,依舊是一副一切盡在掌控的成竹在胸姿態。
立刻馬屁練練地接過話茬,恭維出聲:「公主所言及是,老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這九王爺如此不識好歹,將公主的心意棄若敝履,等將來公主登基為女帝,有他後悔的時候。」
「至於這九王妃,今日這般羞辱公主,等公主成為西陵之主,收拾九王妃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本公主要弄死季雲素這個賤人,何須等到本公主登基為帝?」
這時,慕容夕瑤面色陰冷地打斷了青鳶的話語。
「公主,你的意思是要在大乾對九王妃動手?」
青鳶眼底透著一抹詫異,試探著問了句。
俗話說,強龍難壓地頭蛇,公主身份雖然尊貴,但到底在別人的地盤上,做事情總是會受到一些掣肘。
「怎麼,你覺得本公主在大乾收拾不了季雲素這個小賤人?」
慕容夕瑤眼底透著一抹陰冷,臉色不善地反問。
青鳶連忙惶恐地低頭:「奴婢不敢。」
「哼,季雲素這個賤人在京城樹敵良多,本公主要弄死她,簡直輕而易舉。」
聽到這話,青鳶不由疑惑地開口:「公主,這九王妃雖然得罪的貴女不少,但是這些貴女的身份背景,基本上都比擬不過九王妃……」
「別忘了,還有一個東宮太子妃季婉清。」慕容夕瑤眼底透著一抹掌控一切的篤定,自信滿滿地揚聲。
青鳶眉頭微皺,記得上一次,公主和東宮太子妃聯手對付九王妃,最後是以失敗告終的。
可是看公主實在不得的樣子,似乎非常有把握。
難道這一次會例外?
心念流轉之際,青鳶壯著膽子,小心翼翼地試探開口:「公主,奴婢聽說,最近這東宮太子妃日子過得很是不舒心。」
「而且,坊間百姓都傳言,太子妃不得太子裴琮的青睞,想來,季婉清這個太子妃也沒什麼實權呢。」
「公主真要跟這樣一個空有虛名的女子再度合作?奴婢擔心這太子妃季婉清會拖公主的後腿……」
「隻要她的男人不拖本公主後腿便可。」慕容夕瑤雙手環抱胸前,下巴高高揚起,不可一世地揚聲。
話音落下,青鳶眼底的疑惑更甚:「公主,奴婢愚鈍,還請公主明示。」
這時,慕容夕瑤目光朝著皇宮所在的方向眺望了過去,眼底算計的光芒愈演愈烈。
逐字逐句地陰惻惻出聲:「你有沒有覺得,大乾的隆慶帝做皇帝,做得太久了?」
聽到這話,青鳶瞳孔驟然縮成了一個黑點子,看著公主似乎早已經有了自己謀劃的自信姿態,心裡隱隱有一個不好的預感升騰而起。
公主這話什麼意思?
難道公主想要攪動大乾的朝堂?
她們西陵一向都是秉持中立的態度,從來不會參與九州任何一國的皇權更疊。
女君的態度,也是非常鮮明,她曾嚴令西陵國臣子貴族,任何人不得介入他國政事,如有違背,輕則罷官削爵,發配充軍;重則滿門連坐,抄斬流放。
想到這裡,青鳶一臉憂心地小聲提醒:「公主,女君最厭惡西陵國朝廷中人暗中插手他國皇權事宜。」
「之前,權傾西陵國朝野的大輔宰就因為涉及參與了東陵國六皇子奪權,被女君發現後,罷官流放三千裡,請公主三思啊!」
慕容夕瑤那不可一世的嬌縱眼眸裡,帶起一抹濃濃的不屑。
她下巴高高一揚,雙手環抱胸前,用一種彷彿一切盡在掌控的高傲姿態,冷冷一哼,嘲諷地篤定揚聲。
「就算他日,本公主協助大乾太子裴琮逼宮篡位的事情被母君知道了,那又如何?」
「本公主可是母君唯一的女兒,將來女帝的唯一繼承人。」
「母君除了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佯裝不知情,還能做什麼?」
聽到這話,青鳶立刻對自家公主豎起了大拇指,馬屁連連地稱讚恭維道。
「公主算無遺策,女君隻有公主一個親骨肉,到時隻怕替公主遮掩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捨得讓公主受到懲罰?」
慕容夕瑤眼梢一挑,冷哼一聲:「母君還能將本公主貶為庶民不成?她若是懲罰了本公主,她就沒有女兒繼承西陵國女帝皇位了……」
後面半句話,慕容夕瑤吐出來的語氣,隱隱透著一抹意味深長。
青鳶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接話問。
「公主,話說回來,女君要一碗清水和匕首,該不會是有誰要滴血驗親吧?」
「可暢吟閣當時就女君和九王妃在裡頭並無旁人……」
說到這裡,青鳶不由捂住了自己的嘴,一臉驚駭地看向沖著自己陰惻惻冷笑的慕容夕瑤:「公……公主……」
「沒錯,就是母君和季雲素那個賤人要滴血驗親。」
聽到這話,青鳶傻眼了!
這、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女君的親生女兒不是公主嗎?
為何女君要跟九王妃滴血驗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