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日後,秋沐一行終於抵達了嵐月國的邊境。剛一踏入這片土地,秋沐便敏銳地察覺到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緊緊盯著他們。她不動聲色,沒有將這份異樣告知同行的林安初、林安易、古靈夕、秋芊芸和蘭茵,依舊神色如常地安排著行程,該紮營休息就休息,彷彿全然不知背後的窺視。
這一夜,他們在邊境的一處客棧落腳。秋沐表面上平靜地洗漱後躺在床上,可她的感官卻如同一張細密的網,捕捉著周圍的每一絲動靜。其他人也都各自安歇,絲毫未察覺到危險的逼近。
夜半時分,客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唯有窗外偶爾傳來的風聲和遠處傳來的犬吠聲打破這靜謐。秋沐輕閉雙眼,佯裝熟睡,實則精神高度集中。突然,她感覺到一陣輕微的氣流波動,有人正小心翼翼地推開她的房門,躡手躡腳地朝著她的床邊走來。
秋沐的心跳依舊平穩,呼吸均勻,彷彿真的在沉睡。那人靠近床邊,停了片刻,似乎在確認秋沐是否真的熟睡。秋沐能感覺到對方熾熱的呼吸就在自己的頭頂上方,一股寒意從心底升騰而起,但她強忍著內心的緊張,紋絲不動。
就在那人緩緩伸出手,秋沐猛地睜開了眼睛,同時出手如電,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腕。那人顯然沒想到秋沐會突然醒來,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秋沐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弱月光,看清了眼前這人的模樣——是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竟然是他。
秋沐沒想到會是蕭白昱這個陰魂不散的傢夥,她怒目圓睜,質問道:「蕭白昱,你究竟想要做什麼?為何一直像個鬼魅一樣跟著我。」
蕭白昱嘴角勾起一抹不羈的笑,輕描淡寫地說:「小狐狸,你去哪我就去哪。這還用問嗎?」
秋沐氣得胸口起伏,強忍著怒火又聽蕭白昱接著發問:「你作為北辰的德馨郡主,不在北辰好好待著,為何會來嵐月國?」
秋沐冷冷地瞪著他,直接回應道:「無可奉告。蕭白昱,你最好離我遠點,別以為你這樣糾纏就能讓我對你有絲毫好感。」
蕭白昱卻不以為意,雙手抱胸,戲謔道:「喲,郡主這脾氣還是這麼大。我就是好奇,你巴巴跑到這嵐月國來,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說不定和這即將到來的祭祀典禮有關呢。」
秋沐心中一驚,但面上還是強裝鎮定:「你少在這胡亂猜測。我來嵐月國做什麼與你無關,你再跟著我,休怪我不客氣。」
秋沐心中惱怒,正欲再次驅趕蕭白昱,卻在這時,窗外一道身影輕盈地翻窗而入,竟是裴小硯。裴小硯的出現讓秋沐微微一愣,她沒想到裴小硯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
裴小硯一身夜行衣,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他看向蕭白昱,語氣中帶著一絲催促:「主子,該走了,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蕭白昱聞言,微微皺起眉頭,顯然對裴小硯的突然出現有些不悅。但他很快便調整了情緒,對秋沐說道:「小狐狸,我先走了,十日後再來找你。」
秋沐看著裴小硯的出現,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念頭。想了想,她直接說道:「好啊。」
蕭白昱愣住了,他萬萬沒想到秋沐看見裴小硯後,態度會有這麼大的轉變。他原本以為秋沐會繼續怒目相向,甚至會出手趕他走,可這一句「好啊」,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小狐狸,你這是何意?」蕭白昱眉頭緊皺,目光緊緊鎖住秋沐,試圖從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秋沐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這笑意卻帶著幾分疏離與決絕。「蕭白昱,你不是說十日後再來找我嗎?我答應你。不過,這十日內你最好別再跟著我,否則之前的約定可就不作數了。十日之後來的時候記得帶上你的這個小侍從。」
裴小硯眼神晦暗不明,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就在一旁默默的看著。蕭白昱總感覺秋沐對自己的這個小侍從有些不一樣。雖然裴小硯是個女孩子,但她行事作風利落,常以男裝示人,這樣不男不女的樣子,竟然會引起一位郡主的注意。
蕭白昱挑了挑眉,心中湧起一絲好奇與醋意。他看著秋沐,故意說道:「小狐狸,你這是看上我這小侍從了?」
秋沐輕哼一聲,「我不過是覺得她跟著你這樣的人怪可惜的。你看看你,整天像個無賴一樣糾纏不休。」
裴小硯依舊沉默,隻是低垂著眼簾,讓人看不清她的神情。蕭白昱哈哈一笑,「可惜什麼?跟著我有吃有喝,有我護著她,多少人羨慕不來呢。」
秋沐白了他一眼,「誰知道你能護她多久。說不定哪天就把她給賣了。」
蕭白昱正要反駁,裴小硯突然上前一步,對蕭白昱說道:「主子,時間不早了,我們確實該走了。」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帶著一絲不容置疑。
蕭白昱看著裴小硯,又看了看秋沐,心中有些糾結。他實在搞不懂秋沐突然轉變態度的原因,也不明白她對裴小硯到底有什麼企圖。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處理。
「行吧,小狐狸,十日後我帶著小硯再來找你。這十日內我便不跟著你了。」蕭白昱說完,便帶著裴小硯準備離開。
就在他們走到窗邊時,秋沐突然開口道:「裴小硯,我勸你離他遠點,他可不是什麼好人。」
裴小硯身形一頓,緩緩轉過身,看向秋沐,目光平靜,「郡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我既然跟了主子,便會一直跟著他。」
秋沐皺了皺眉頭,想要再說些什麼,卻又忍住了。她看著裴小硯,心中隱隱有些擔憂。
蕭白昱和裴小硯翻窗離去後,秋沐坐在床邊,陷入了沉思。她知道蕭白昱是個難纏的傢夥,但更讓她在意的是裴小硯。她回憶起裴小硯剛才的眼神,那裡面似乎藏著很多故事。
「姐姐,剛才是怎麼回事?」這時,秋芊芸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秋沐回過神來,將剛才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跟秋芊芸說了一遍。後者聽完後,眉頭緊鎖,「姐姐,這個裴小硯確實有些神秘。你要小心,別中了他們的圈套。」
秋沐點了點頭,「我知道。」
與此同時,蕭白昱和裴小硯在夜色中快速穿梭。蕭白昱看著身旁的裴小硯,忍不住問道:「小硯,你覺得秋沐那丫頭在打什麼主意?」
裴小硯沉默了片刻,說道:「主子,德馨郡主行事謹慎,她既然答應十日後見面,想必是有自己的打算。我們隻需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蕭白昱摸了摸下巴,「哼,我倒要看看她能玩出什麼花樣。小硯,你可一定要跟緊我,別被她給拐跑了。」
裴小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主子放心,小硯不會離開你的。」
嵐月王城的城門原野外,一片繁忙的景象。沈依依身著一襲華麗的宮裝,親自監督著祭祀典禮的布置現場。她一絲不苟地檢查著每一個細節,確保一切都按照既定的計劃進行。
「師兄,你看這祭壇的擺放位置,是否過於靠近城門了些?」沈依依皺著眉頭,轉頭看向身旁的南霽風問道。
南霽風微微搖頭,一臉淡然地說:「地域不同,風俗亦有差異,本王對嵐月國的祭祀典禮布置實在不太懂,不敢妄加評論。」
沈依依輕哼一聲,心中雖有些無奈,但也知道南霽風所言不虛。她再次將視線投向忙碌的人群,隻見下人們正小心翼翼地將各種祭祀用品擺放在指定位置。
這時,一名下人抱著一個巨大的銅鼎,腳步略顯踉蹌。沈依依見狀,臉色一變,急忙快步上前,呵斥道:「小心點,若是損壞了這鼎,你們擔待得起嗎?」
那下人嚇得臉色蒼白,連忙道歉:「公主恕罪,小的一時失手,定會小心。」
沈依依看著工人將銅鼎放好,這才鬆了口氣。她轉身又對負責布置場地的管事說道:「務必確保每一件物品都擺放整齊穩固,不可有絲毫差錯。」
管事恭敬地應道:「郡主放心,小的們定當竭盡全力。」
沈依依繼續在場地中巡視,她發現用來裝飾祭壇的鮮花數量似乎不夠,便叫來負責花藝的丫鬟,問道:「這鮮花怎麼如此之少?祭祀典禮乃是莊重之事,需繁花似錦才好。」
丫鬟戰戰兢兢地回答:「郡主,今日城中的花農送來的鮮花數量有限,說是近日天氣不佳,影響了花卉的生長。」
沈依依眉頭緊皺,思索片刻後說道:「派人去其他地方找找,務必湊齊足夠的鮮花,不可因這等小事壞了大局。」
丫鬟領命而去,沈依依則繼續在現場指揮調度。她深知此次祭祀典禮對於嵐月國的重要性,不容有任何閃失。
南霽風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沈依依忙碌的身影,忍不住開口:「依兒,你這般操勞,休息一下。」南霽風忍不住關心地說道。
沈依依眼中滿是固執:「這是關乎嵐月國國運的大事,我怎能不全力以赴?」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聲。沈依依臉色一變,急忙朝著聲音的方向走去,南霽風也緊跟其後。
隻見一群人圍在一起,爭論不休。沈依依走上前去,大聲問道:「發生了何事?為何在此喧嘩?」
眾人見郡主來了,紛紛讓開一條路。其中一人上前說道:「公主,是關於祭祀用的牲畜,這數量與清單上不符,少了幾隻羊。」
沈依依一聽,心中大怒:「這等重要之事,怎會出現如此差錯?負責此事的人何在?」
負責管理牲畜的官員趕忙上前,跪地求饒:「公主饒命,小的也不知為何會少了幾隻羊,小的這就去查。」
沈依依冷冷地看著他,說道:「限你一個時辰內查清此事,否則嚴懲不貸。」
官員連滾帶爬地去了,沈依依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南霽風在一旁輕聲安慰道:「依兒莫急,總會有辦法解決的。」
沈依依點點頭,她知道此刻不能慌亂,必須要儘快處理好這些問題,確保祭祀典禮能夠順利舉行。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沈依依更加忙碌了,她不斷地協調各方,解決一個又一個突發問題。而南霽風也始終在她身邊,默默地給予支持和陪伴。
終於,在日落之前,祭祀典禮的布置現場基本完成。沈依依站在祭壇前,望著煥然一新的布置,心中湧起一股成就感。
「師兄,你看這一切,雖歷經波折,但總算有了個滿意的結果。」沈依依微笑著對南霽風說道。
南霽風點頭稱讚:「依兒,你做得很好。」
天還未亮,秋沐便獨自一人騎馬離開了客棧,隻留下一封信告知古靈夕等人在嵐月王城相聚。馬蹄聲在寂靜的清晨中迴響,秋沐的身影漸行漸遠,很快便消失在了黎明前的黑暗之中。
一路疾馳,秋沐終於抵達了嵐月王城。城門口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各種小商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秋沐牽著馬,緩緩走進城門,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新奇,如同一個初入世間的孩童,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她先是被街邊一個賣小飾品的攤位吸引住了,攤位上擺滿了各種精美的手鏈、耳環和發簪。秋沐停下腳步,俯身仔細端詳著這些飾品,眼中閃爍著光芒。
攤主是一個熱情的中年婦女,見秋沐對飾品感興趣,便熱情地介紹起來:「姑娘,這些飾品都是我親手製作的,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呀?」秋沐微笑著點頭,拿起一條手鏈,手鏈上的珠子在陽光下閃爍著五彩的光芒,煞是好看。
接著,秋沐又看到了一個賣糖人的小販,小販手中的糖人栩栩如生,有可愛的小動物,也有神話中的人物。秋沐忍不住走上前去,看著那些糖人,心中湧起一股久違的喜悅。她買了一個糖人,拿在手中,像個孩子般開心地笑了起來。
然而,秋沐並沒有忘記自己此次來嵐月王城的目的。她一邊欣賞著周圍的景象,一邊留意著城中的動靜。作為秘閣閣主,她深知自己肩負的責任重大,此次嵐月王城之行,必定不會平靜。
在城中逛了一圈後,秋沐來到了一家茶館前。她將馬拴在門口,走進茶館,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茶館裡人很多,十分嘈雜,秋沐卻毫不在意,她靜靜地坐在那裡,聽著周圍人的談話,試圖從中獲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這時,茶館的角落裡傳來一陣爭吵聲。秋沐轉頭望去,隻見一個身著華麗服飾的公子哥正對著一個店小二大聲呵斥著,原因似乎是店小二不小心將茶水灑在了他的衣服上。
那公子哥滿臉怒容,不依不饒,店小二則嚇得臉色蒼白,不停地道歉。秋沐微微皺眉,心中對這公子哥的行為感到不滿。
就在秋沐準備起身去看看情況時,茶館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秋沐定睛一看,竟是蕭白昱。
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此刻的心情了。這傢夥比姬風那傢夥還要陰魂不散。
說到姬風,又想到自從自己把真實身份告知姬風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姬風了。秋沐心裡無奈嘆息,也不知道姬風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想法。
蕭白昱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邊的秋沐,他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朝著秋沐走了過來。
「小狐狸,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見面了。」蕭白昱走到秋沐面前,調侃道。
秋沐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怎麼也在這兒?不是說好了十日後再見面嗎?」
蕭白昱哈哈一笑,在秋沐對面坐下,說道:「我可等不及十日之後了,再說了,這嵐月王城這麼熱鬧,我怎麼能錯過呢?」
秋沐無奈地嘆了口氣,心中暗自思忖著蕭白昱的來意。她知道,這個傢夥向來不按常理出牌,他的出現,必定會給自己帶來一些麻煩。
秋沐的眼神瞬間變得複雜起來,蕭白昱察覺到了她的異樣,順著她的目光看向窗外,也看到了華林和那位姑娘。
「喲,那不是南霽風身邊的小弟華林嘛,旁邊的姑娘是誰啊?」蕭白昱饒有興趣地問道。
秋沐沒有回答,隻是靜靜地看著窗外,心中五味雜陳。她沒想到會在這兒看到華林,而且他身邊還有個姑娘,看起來兩人關係頗為親密。
蕭白昱見秋沐不說話,便繼續說道:「怎麼,小狐狸,你認識那傢夥?看你這表情,難不成是你的老相好?」
秋沐瞪了他一眼,「廢話,本郡主作為有名無實的睿王妃,肯定認識,但也隻是認識而已。」
要是華林不出現,這麼久都快忘了南霽風也陪沈依依回嵐月國了。說不定還會碰見,但在秋沐的心裡,還是最好不要遇見。
「哦?隻是認識?那你幹嘛一直盯著人家看,眼睛都快黏在他身上了。」蕭白昱調侃道。
秋沐收回目光,有些煩躁地說:「要你管,你還是管好你自己。」
蕭白昱嘿嘿一笑,「我這不是關心你嘛,你要是對那傢夥有意思,我可以幫你去打聽打聽啊。」
「不用你管,我沒什麼意思。」秋沐說完,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然而,她的目光還是忍不住又飄向了窗外。華林和那位姑娘正有說有笑地走著,姑娘時不時地看向華林,眼神中滿是愛慕之情。
男人果然是最不可相信的群體,剛認識的時候對芊芸糾纏不止,如今又換了一個紅顏知己。秋沐冷哼,收回目光不再去看。
蕭白昱看著秋沐的樣子,心中暗自偷笑,他知道秋沐肯定對這個華林不一般,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小狐狸,你就別嘴硬了,你要是真對他沒感覺,幹嘛這麼在意他身邊的姑娘啊?」蕭白昱繼續說道。
秋沐放下茶杯,深吸一口氣,說道:「我隻是覺得有些意外而已,沒想到會在這兒看到他。」
「是嗎?我看可不止是意外這麼簡單吧。」蕭白昱笑著說。
秋沐白了他一眼,「你再胡說,我可就走了。」
蕭白昱見秋沐有些生氣了,便連忙說道:「好好好,我不說了,你別生氣嘛。」
華林正陪著妹妹在街道上閑逛,身邊少女的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時不時地拉著華林去看街邊的小玩意兒。華林則一臉寵溺地跟在妹妹身後,耐心地陪著她。
「哥哥,你看那個泥人,好可愛呀。」妹妹興奮地指著一個攤位上的泥人說道。
華林順著華知君指的方向看去,點頭,「確實很可愛,妹妹喜歡的話,我給你買。」說著,便走向攤位,買下了那個泥人遞給華知君。
華知君小心翼翼地接過泥人,愛不釋手。兩人繼續在街上走著,享受著這難得的悠閑時光。
逛了一會兒後,華林看了看天色,對華知君說道:「知君,時間也不早了,我們該去酒樓了,王爺和沈依依還在等著我們。」華知君乖巧地點點頭,跟著華林朝著過兩條街的酒樓走去。
華林帶著華知君走進酒樓的包間,包間內布置得典雅精緻,桌上已擺滿了珍饈佳肴。南霽風和沈依依正坐在桌旁交談,聽到腳步聲,兩人齊齊轉過頭來。
華知君一看到南霽風,臉頰瞬間染上一抹紅暈,眼神也變得躲閃起來。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捏著衣角,呼吸都變得急促了些。華林見妹妹這般模樣,心中暗自好笑,但也沒有聲張。
華知君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緩緩走上前,以一種有些怪怪的姿勢向南霽風行了一禮。她的動作略顯生硬,幅度也不太標準,腦袋低得很低,似乎不敢與南霽風對視。
「見過……見過王爺。」華知君的聲音細若蚊蠅,帶著一絲緊張和羞澀。南霽風微微一怔,隨即溫和地笑了笑,說道:「起來,不必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