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霽風走上前,門口守著的侍衛見到行禮,「見過王爺。」
南霽風徑直走過,踏進綢布莊內,查看著四周,裡面的東西都沒了。他心中疑惑,為何這綢布莊的東西會不翼而飛。
他緩步走向秋沐曾試衣服的房間,推開門,一股淡淡的香氣撲鼻而來,屋子裡並沒有什麼變化。他推開窗戶,向四周望去,不遠處的百花樓倒映在眼眸若隱若現。最終目光落在了百花樓二樓側面的一間屋子。
南霽風心中一動,走出綢布莊,對阿弗說道:「去百花樓。」
阿弗應聲駕車前往百花樓。南霽風坐在馬車上,心中思緒萬千。
不久,馬車停在百花樓前。南霽風下車,擡頭看了看這座繁華的樓閣,心中暗自警惕。
百花樓前幾日雖然被封鎖查辦,到最後也沒有抓到兇手,如此也不好直接閉館。
他走進百花樓,一堆姑娘圍了上來。
南霽風眉頭微蹙,目光如炬,掃過圍上來的鶯鶯燕燕,那股淡淡的脂粉氣讓他不禁皺了皺鼻子。他輕聲一咳,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阿弗。」
阿弗心領神會,立刻上前,以靈巧的動作在人群中穿梭,請那些姑娘讓開一條道路。「都讓開,王爺有要事在身。」很快便為南霽風清理出一片空地。
老鴇眼尖,一見是南霽風,臉上堆滿了笑,踉蹌著小步迎了上來,手中還搖著那把綉金扇,嘴裡不住地恭維:「哎呀,這不是咱們睿王爺嘛!真是稀客稀客。幾日不見,王爺風采更勝往昔啊!這次王爺大駕光臨,可是有何貴幹?」
南霽風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審視:「本王此次前來,是想了解一些近日發生在百花樓的瑣事。本王要見柯郁姑娘。」
老鴇一聽,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復了常態,笑容不減:「哎呀王爺,這事兒已經過去了,咱們百花樓也配合官府查了許久,可就是沒個結果。不過王爺放心,咱們這兒的治安一向是好的,定不會讓王爺您在這裡遇到什麼不快。」
自從上一次搜索過了百花樓後,這柯郁一直也沒有見過人影。直到現在人也沒有回來。
南霽風目光堅定,不容置疑地說道:「本王的耐心有限。既然來了,定要見到柯郁姑娘。你莫要再拿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來搪塞本王。」
老鴇見狀,心知再隱瞞也無濟於事,隻好嘆了口氣,面露難色道:「唉,王爺有所不知,柯郁姑娘自那日後便失蹤了,我們也多方尋找,卻始終沒有她的消息。百花樓雖大,但也總有照顧不到的地方。王爺若真要尋她,恐怕得另想辦法了。」
南霽風聞言,眉頭緊鎖,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沉吟片刻,追問道:「上次檢查後,她沒回來嗎?」
老鴇搖了搖頭。
「報官了嗎?」
老鴇無奈地說道:「報了,官府也派人來查了,但始終沒有頭緒。這世道不太平,一個弱女子失蹤,又能往哪裡找呢?」
南霽風眸光盯著她,看似不像是在說謊。
他輕輕點頭,目光卻再次投向了二樓側面那間屋子,那裡似乎隱藏著什麼秘密。「帶本王上樓,本王要親自看看。」
老鴇不敢怠慢,連忙吩咐手下備好茶水,自己則親自引路,帶著南霽風和阿弗上了二樓。一路上,南霽風沉默不語,但那雙銳利的眼睛卻在四處打量,似乎在尋找著什麼線索。
到了那間屋子前,南霽風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推開門走了進去。屋內布置簡單,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氣氛。南霽風在屋內緩緩踱步,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心中暗自盤算著這場突如其來的調查究竟會引出怎樣的真相。
他再次仔細觀察,走到窗戶前,發現從窗戶看外邊,最左側恰巧可以看見綢布莊內,秋沐先前試衣服的房間。
南霽風在屋子裡呆立了許久,眼神深邃,彷彿在思考著什麼重大的決定,最後心裡有了一點猜測。突然,他眼神一定,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了房間,沒有留下任何言語。
剛邁出房門,老鴇恰好端著一壺熱氣騰騰的茶走了進來,一臉疑惑地望著南霽風匆匆離去的背影,心中嘀咕:「這睿王爺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葯?怎地來了就走,也不喝口茶?」
南霽風一路疾行,回到了王府。他沒有片刻停留,直接穿過走廊前往秋沐所住的箏音閣。
南霽風剛到箏音閣外面,門沒有關,悠揚的琴聲便如泉水般流淌而出,穿透了夜色,也穿透了他的心扉。他靜靜地站在門外,彷彿怕自己的腳步聲會驚擾了這美妙的旋律。許久,琴聲漸漸停歇,餘音繞梁,久久不散。
南霽風伸手鼓起掌來,那掌聲在寂靜的夜晚裡顯得格外響亮。他走了進去,隻見秋沐正坐在窗前,月光灑在她的身上,為她披上了一層銀紗。她的面容溫婉如水,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彷彿能洞察世間的一切。
「本王倒是鮮少聽到郡主撫琴。」南霽風目光深邃的盯著琴上的那雙纖纖細手,看得出神。
秋沐擡頭,看見是南霽風,緩緩起身,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水遞給男子。「王爺怎麼有空來?」
南霽風走到她身邊,坐下,問:「本王有件事情想問你,你被綁架,可還記不記得是何人所為?」
秋沐聞言,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眼中閃過一絲驚恐,聽到南霽風提起這件事,是時候去找殷王算算賬了。
她試著問:「王爺可是找到了兇手?」
南霽風沉默片刻,然後繼續說道:「本王今天去了百花樓,發現從百花樓二樓的一間屋子可以看到你上次試衣服的房間。或許綁架你的事情和百花樓有關。」
「是柯郁。」秋沐眼眸低垂,想來南霽風也發現了。
她把自己的猜想告訴了南霽風,「柯郁和石寧兒兩個人是一夥的。她們兩個人背後的人是殷王。」
南霽風聞言,眉頭微微一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沉聲問道:「你何以如此斷定主謀是殷王?」
秋沐輕輕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她緩緩開口,將之前自己跟蹤殷王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南霽風:「我先前跟蹤過殷王到了百花樓。然後混進去了,然後找人的時候,就隻剩柯郁的房間沒有仔細查找。況且殷王在外面有個妾室,就是綢布莊的石寧兒。先前我還不確定,但有一次偶然看見了殷王腰間繡的香囊,那針線手法用的是雕綉。與石寧兒給我縫製衣服上繡的花是用一樣的綉法。所以我斷定,這背後之人是殷王。」
她說完自己的推測,然後又仔細觀察著南霽風的神情變化。
上一世南記豪謀反篡位後,殷王和南霽風都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威脅,想來南霽風早就和殷王暗地裡聯絡在一起了。
今日將自己的推斷告知南霽風,也不知道南霽風會怎樣處理接下來的事。
南霽風聽完秋沐的敘述,目光變得深邃起來。他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然後,他擡起頭,看著秋沐說道:「此事事關重大,我們必須謹慎行事。你暫且不要聲張,本王會暗中調查此事,此事你先不要插手。」
對於南霽風的話,秋沐隻當是他又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所以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那一切就麻煩王爺了。」
南霽風神色凝重,猶豫了片刻,終是開口道:「郡主,冷宮中出了一樁命案,而南記豪……他可能已經瘋了。」
秋沐聞言,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顫,茶水濺落在桌面上,她難以置信地望向南霽風,眼中滿是震驚與疑惑,但終究沒有多說什麼。
南霽風輕輕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冷宮中的情況錯綜複雜,這樁命案已經查了好幾日,沒有任何頭緒。至於南記豪,他如今的狀態,怕是已經難以恢復正常了。」
秋沐沉默了片刻,心中湧動著複雜的情緒。她曾與南記豪有過交集,兜兜轉轉,也沒想到他會落得如此田地。惡人自有惡報,南記豪瘋癲是他自己造成的。
而冷宮的命案,更是讓她感到一股寒意襲來。誰沒事幹在冷宮裡上演一出殺人案。
南霽風見秋沐沉默不語,繼續說道:「郡主,本王希望你能進宮一趟,查一查這樁命案。以郡主的聰慧與敏銳,或許能發現一些未曾注意到的線索。同時,本王也想請你看看南記豪的情況,或許你的醫術能對他的瘋癲有所幫助。」
秋沐聞言,眉頭微微一皺,心中有些猶豫。這傢夥會有這麼好的態度放低姿態請人辦事?肯定沒安好心。
而進宮查案,無疑會捲入一場複雜的紛爭之中。但想到南霽風此時的請求,以及那樁命案背後的謎團,她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但王爺也要答應我,務必保護好我的安全。」
南霽風見秋沐答應,點了點頭:「郡主放心,本王會安排人手暗中保護你。」
夜色已深,秋沐換上夜行衣,準備蒙上面,觸手便碰到了臉上的傷疤,她嘆了口氣,用黑色面巾蒙住了臉。
然後掀起床被,打開床上的暗格,東西顯而易見的不翼而飛。她眉頭緊鎖,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仔細查看暗格,發現裡面的東西確實不見了。
秋沐頓時慌了神,她立刻叫來蘭茵,「蘭茵,這裡面的東西呢?」
蘭茵努力回憶,突然想起一件事:「郡主,你被綁架的時候,王爺曾來過這裡,還在你的房間裡待過一會兒。」
秋沐聞言,心中一凜。她立刻意識到,這些東西是南霽風拿的。
她換回常服,匆匆趕往南霽風的住處。
「郡主是要去找王爺問清楚嗎?」蘭茵擋住她的去路。
見秋沐沉默不語,便繼續勸說,「郡主此時再去找睿王對峙,那之前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不僅如此,以後想要出去都是困難。」
秋沐示意她放心,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眼中劃過一絲狠厲之色。她輕輕拍了拍蘭茵的手背,低聲道:「放心,蘭茵,我自有分寸。南霽風雖然狡猾,但我手上握有他的把柄,他不敢輕易對我怎麼樣。」
蘭茵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與擔憂交織的神色,她還想再勸,卻見秋沐已經轉身,向南霽風的住處行去。蘭茵無奈地嘆了口氣,隻好默默地跟在秋沐身後,心中暗自祈禱一切能夠平安無事。
她不知道秋沐是怎麼會抓住精明做事算無遺漏的睿王的把柄,隻見面前的郡主從及笄落水後,變得不像以前的郡主了。
秋沐一路疾行,很快便來到了南霽風的逸風院。她站在院子門口,一隻腳剛邁進逸風院的門檻,便被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暗衛攔住了。那暗衛身姿挺拔,面色冷峻,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沉聲道:「逸風院不準外人入內,請回。」
秋沐微微皺眉,卻仍保持著冷靜與高傲:「我是來找王爺的,有要事相商。」
前世今生加起來,加起來在這睿王府都待了九年了,兜兜轉轉,終究是一個外人。
暗衛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似乎並不為所動:「稍等,我去通報。」
說罷,他轉身消失在門後,隻留下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秋沐站在門口,心中暗自盤算著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她知道,南霽風此人深沉狡猾,此次突然拿走她暗格中的東西,必定有所圖謀。
片刻後,暗衛再次現身,神色依舊冷漠:「王爺在書房等郡主,隨屬下來。」
秋沐微微點頭,跟在暗衛身後,穿過曲折的走廊,最終來到了一間古樸典雅的書房前。暗衛輕輕推開門,示意秋沐進去。
書房內,南霽風正坐在書桌後,手中翻閱著一卷古籍。他聽見門聲,擡頭望向秋沐,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郡主深夜來訪,有何要事?」南霽風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戒備。
秋沐徑直走到書桌前,目光銳利地盯了南霽風一眼,開門見山:「王爺拿走了我的東西,如今卻這般悠閑,不覺得應該給我個解釋嗎?」
南霽風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郡主何出此言?本王怎會拿你的東西?怕是郡主記錯了,或是府中有人手腳不幹凈吧。」
秋沐聞言,心中怒火中燒,卻仍保持著冷靜與高傲:「王爺此言差矣,那東西對我至關重要,除了王爺,還有誰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其取走?再者,王爺今日突然提起冷宮命案與南記豪之事,又極力勸說我進宮查案,莫非是想轉移我的注意力,好掩蓋你拿走東西的真相?」
南霽風輕笑一聲,放下手中的古籍,目光深邃地看著秋沐:「郡主真是聰明絕頂,不過,僅憑猜測可不能定罪。本王說沒拿,就是沒拿。」
秋沐見南霽風如此狡辯,心中更加確定東西就是他拿的。她深吸一口氣,決定不再繞彎子:「王爺,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拿走我的東西,必有你的目的。我今日來此,並非要與你爭執誰對誰錯,而是想與你做個交易。」
聽她這樣說,南霽風才開口承認,「郡主說的可是那暗格中的東西?本王確實拿了,但那也是為了郡主的安全著想。」
秋沐睨了他一眼,論誰狡猾,南霽風更勝一籌。
「為了我的安全?」秋沐冷笑一聲,「王爺此言差矣。若真是為了我的安全,又怎會不聲不響地拿走我的東西?還請王爺明言,究竟是何用意。」
南霽風放下手中的古籍,目光變得深邃:「郡主可知,那暗格中的東西若落入他人之手,後果不堪設想。本王也是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煩,才暫且代為保管。」
「暫且代為保管嗎?」秋沐眼神一凜,落在他手裡才是真的不安全,「那王爺打算何時歸還?」
「待本王確認安全之後,自會歸還。郡主放心,本王絕不會貪墨你的東西。」南霽風言語認真。
秋沐不知在沉思著什麼,良久,才緩緩開口,「王爺還是將那東西還回來較好。」
南霽風緩緩站起身,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決。他轉身走向書架,輕車熟路地從暗格中抽出一沓信件和一本厚重的賬本。這些,正是秋沐暗格中失竊的物件。
秋沐見狀,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與疑惑交織的光芒。她快步上前,雙手伸出,準備將這些東西奪回。然而,就在她的指尖即將觸碰到那些信件和賬本時,南霽風卻突然緊緊抓住了另一邊,不願放手。
「王爺,你這是何意?」秋沐眉頭緊鎖,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悅與質問。
南霽風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神深邃如夜空中的星辰:「郡主莫急,這些東西關係重大,本王隻是想與郡主再做一番確認。」
說罷,他猛然用力拉了一下手中的信件和賬本。秋沐猝不及防之下,重心頓時失衡,整個人向前傾斜,幾乎要摔倒在地。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南霽風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拉住,然後順勢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裡。
秋沐的心臟猛地一跳,她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南霽風胸膛的起伏和有力的心跳聲。她的臉上泛起一抹紅暈,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她想要掙脫南霽風的懷抱,但南霽風卻緊緊抱住她,不願鬆開。
「王爺,請你自重。」秋沐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羞澀與怒意。
南霽風卻彷彿沒有聽到一般,他低頭看著秋沐,眼神中充滿了玩味與深情:「郡主,你我之間,何必如此生疏?」
懷裡的女子雙手推開他,擡頭凝視著南霽風,話語裡很是不悅,「王爺究竟想要做什麼?還是說,王爺想從我這得到什麼?」
南霽風微微低頭,凝視著秋沐的眼睛,他的眼神深邃而認真:「郡主,本王就喜歡和聰明人說話。你我之間,不必拐彎抹角。」
秋沐聞言,微微一愣,隨即恢復平靜:「王爺有話直說便是。」
南霽風輕輕一笑,語氣中帶著幾分玩味:「那好,本王就直接問了。郡主,你可曾聽說過軟金鐵?」
秋沐眉頭微皺,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片刻後,她緩緩開口:「軟金鐵?那是一種極為稀有的金屬,據說質地柔軟,卻異常堅韌,是打造兵器的絕佳材料。不過,這種金屬極為罕見,而且本身就有劇毒。」
南霽風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讚許:「郡主果然見多識廣。不錯,本王正是想要尋找這種軟金鐵。不知郡主可有線索?」
秋沐微微搖頭:「這種稀世珍寶,豈是輕易能夠找到的?王爺若想得到軟金鐵,恐怕需要費一番周折。」
「可本王聽說這東西在郡主的手上。」南霽風直言不諱。
他垂眸見秋沐沒有說話,便繼續分析道:「郡主先前從本王的書房借走了一本書,是有關於東燕西燕皇室的史書。加上殷王為何要抓你,怕不需要本王再多說了。」
秋沐的眼神在南霽風深邃的眼眸中閃爍了一瞬,她輕輕一笑,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決絕:「王爺果然消息靈通,不錯,軟金鐵確實在我手中。」
南霽風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但很快又被謹慎所取代:「郡主既然承認了,那本王也就不拐彎抹角了。這軟金鐵對本王來說至關重要,還請郡主割愛。」
秋沐輕輕搖頭,拒絕了南霽風的請求:「王爺,軟金鐵非同小可,我不能輕易交給任何人。」
即便是送人,她也絕對不會送給南霽風。
南霽風眉頭微皺,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解:「郡主,本王隻想知道,你要這軟金鐵究竟有何用?它對你而言,難道比本王的需求還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