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沐收起笑容,認真地說道:「古先生,您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知道讀書的好處,但,」秋沐神情變得犀利,言語之間皆是冷淡,「本郡主不需要。」
姬風站在一旁,眼睛一轉,突然笑著對秋沐說道:「郡主,這古先生可是學識淵博、德高望重之人,郡主若能拜他為師,那日後的學問見識必定更上一層樓。你看古先生這處理事情的沉穩與睿智,還有剛剛那一番話,條理清晰、道理透徹,若能跟著他學習,對你肯定益處多多。」
古明義也在一旁笑著,微微點頭,期待地看著秋沐。
秋沐眉頭微皺,眼神堅定,直接說道:「姬公子,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可我剛剛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本郡主不需要。我有自己的行事風格和學習之道,並不需要拜什麼人為師。而且如今我更在意的是古靈夕被污衊一事,當務之急是去南靈郯城調查真相,沒時間考慮這些。」
姬風碰了個軟釘子,撓了撓頭,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郡主說得也是,那等這件事了結之後,你再好好考慮考慮。」
古明義聽了秋沐的話,臉上依舊帶著溫和的笑意,他微微湊近,輕聲說道:「郡主,難道你看不出來姬公子喜歡你嗎?他對你的心意,明眼人一看便知。」
秋沐微微一怔,隨即眼神恢復了平靜,她嘴角輕撇,語氣冷淡道:「本郡主不需要他的喜歡。這般情意於我而言,著實無趣。」
姬風站在一旁,原本還帶著些許期待的神情瞬間有些僵硬,但很快他又恢復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笑著打趣道:「郡主,你這般決絕,可真是傷了我這顆赤誠之心吶。不過我倒也不著急,感情的事,慢慢來便是。」
秋沐白了他一眼,「你若真有這閑心,不如多想想如何幫我查清楚此事。若能早日揪出背後指使之人,還靈夕一個清白,比說這些無用的話來得實在。」
古明義在一旁笑著搖頭,「你們年輕人啊,總是這般有活力。郡主,姬風這孩子雖平日裡有些直言,但對你可是真心的。所以,郡主當真不在考慮一下嗎?」
古明義笑著繼續勸說道:「郡主,你若實在不想接受這份心意,那不妨先和姬公子試著多了解一下。就算最後成不了伴侶,多一份親情也是好的。人生在世,多些親近之人相伴,路也能走得更順些。」
秋沐冷冷地看了古明義一眼,眼神中透著疏離與倔強,冷言說道:「親情這種東西,我從來都不需要。我在這世間,靠的向來是自己。與其把心思花在這些虛無縹緲的情感上,不如多花些精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姬風聽了秋沐的話,心裡一陣失落,但還是強裝笑顏,說道:「郡主,你別這麼決絕嘛。說不定等您多了解我一些,就會改變想法了。現在咱們還是先抓緊時間去南靈郯城,把古靈夕被污衊的事情查清楚。」
秋沐哼了一聲,沒有再回應姬風的話,而是轉身看向迎親隊伍離去的方向,自己先走了。
走了幾步,腳步頓住,又添了一句:「親情,本郡主沒有;伴侶,本郡主更是不需要。」
姬風聽到秋沐的話,心中一陣失落。他看著秋沐轉身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秋沐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不會輕易被別人的情感所左右。
同樣,自從認識秋沐以後,這個女子從來都是堅強的樣子。姬風嘆了口氣,默默地跟了上去。他知道,無論秋沐如何拒絕,他都不會放棄。姬風相信,隻要他堅持下去,總有一天能夠打動秋沐的心。
他倒是想看看,一個人的心能有多硬。
古明義看著姬風失落的模樣,心中也有些感慨。他知道姬風是一個真心喜歡秋沐的人,但感情的事情,不是強求就能得到的。古明義拍了拍姬風的肩膀,說道:「姬公子,別灰心,感情的事情需要時間,慢慢來。」
姬風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他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幫助秋沐解決古靈夕被污衊的事情。
古明義看著姬風重新振作起來,心中也感到欣慰。他知道姬風是一個有擔當的人,那位女子能嫁給他,便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另外一邊,在去嵐月國的路上,南霽風的貼身侍衛阿弗親自駕車。馬車外邊,華林騎著馬緊緊相隨,而馬車上的沈依依一臉擔憂。
她眉頭緊鎖,輕輕咬著嘴唇,掀開車窗簾開口詢問:「師兄都已經走了好幾日去前面探路了,怎麼還沒有回來,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阿弗手握韁繩,沉穩地說道:「王妃娘娘不必太過擔心,王爺武藝高強,定不會有事。他許是前面遇到了些狀況,所以耽擱了些時間。」
華林不屑地瞥了沈依依一眼,滿不在乎地回懟道:「你管的事可真多,我哥自有安排,你在這瞎操心什麼,別在這杞人憂天。」
沈依依被華林的態度氣得臉色漲紅,她挺直脊背,怒目而視,尖聲說道:「華林,你莫要這般無禮。我可是師兄明媒正娶的王妃,你作為王爺的表弟,見了我理應尊稱一聲嫂嫂,豈容你如此放肆!」
華林彷彿沒聽見沈依依的話,依舊滿臉不屑,繼續說道:「嫂嫂?本少爺看你是閑得沒事幹了。我哥武藝高強,還用得著你在這瞎擔心?別一天到晚凈整些沒用的,若是真關心我哥,不如好好待在王府相夫教子,別跟著出來添亂。」
在王府待的好好的,耍什麼小性子,還要大老遠的回一趟嵐月國。華林忍不住出聲吐槽,「還不如秋沐這個做嫂子的好。」
沈依依聽到華林的小聲嘟嚷,原本就因華林無禮而憤怒的情緒瞬間達到了頂點,她氣得渾身發抖,怒目圓睜地瞪著華林,尖聲質問道:「你說什麼?竟敢拿本妃和那個秋沐相提並論。秋沐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頭罷了。她有什麼資格跟本妃比。」
華林見沈依依如此憤怒,不僅沒有絲毫懼意,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不屑地說道:「喲,惱羞成怒了?德馨郡主行事磊落,有勇有謀,哪像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無理取鬧、瞎操心。」
沈依依被華林的話徹底激怒,她不顧形象地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衝到華林面前,手指著他的鼻子,惡狠狠地說道:「你懂什麼。秋沐就是個目中無人的傢夥,仗著自己是郡主,處處與本妃作對,還動不動向本妃下毒。本妃哪點比不上她了?我知書達理,溫柔賢淑,這才是做王妃該有的樣子。」
華林冷笑一聲,翻身下馬,站在沈依依面前,毫不畏懼地說道:「知書達理?溫柔賢淑?我看你就是心胸狹隘、小肚雞腸。德馨郡主光明磊落,哪像你,隻知道在這爭風吃醋,耍些小性子。」
沈依依氣得臉色煞白,她雙手叉腰,大聲吼道:「你隻是師兄的一個表弟罷了,竟敢如此羞辱本妃。我可是王爺明媒正娶的王妃,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說三道四。我和秋沐的事輪不到你管。」
華林雙手抱胸,輕蔑地看著沈依依,說道:「我就是看不慣你這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德馨郡主是本小爺敬重之人,你這般詆毀她,我自然要替她說話。你若是真有本事,就別在這和我吵,去做點實事。」
沈依依被華林噎得說不出話來,她氣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手指顫抖地指著華林,卻半天說不出一個字。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過神來,咬牙切齒地說道:「好,好得很。你今日這般羞辱我,我定要向師兄告狀,讓他好好管教管教你這個不懂規矩的表弟。」
華林不屑地撇了撇嘴,說道:「你儘管去告,我倒要看看我哥會站在誰那邊。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和我吵架,你不如多想想怎麼提升提升自己,別一天到晚隻知道爭風吃醋,讓我哥也跟著操心。」
一旁的阿弗怎麼也沒想到兩位祖宗鬧了起來,也不知道該不該勸架。畢竟自己隻是一個小小的侍衛。他手緊緊握著韁繩,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眼神在沈依依和華林之間來回遊移,內心十分糾結。
勸吧,他深知這兩人正在氣頭上,自己一介侍衛的話,說不定不僅勸不住,還會引火燒身,惹得兩人連自己也一起責罵;不勸吧,這吵下去,動靜越來越大,萬一真的鬧出個好歹,自己也脫不了幹係。
阿弗猶豫再三,還是硬著頭皮上前,微微彎腰,拱手說道:「二位息怒,如今咱們還在前往嵐月國的路上,前方情況不明,王爺又不在,若是咱們自己先起了內訌,萬一遭遇危險,可就麻煩了。」
沈依依正氣得滿臉通紅,見阿弗上前說話,怒氣沖沖地瞪了他一眼,「阿弗,你也是幫著華林這小子來羞辱本妃的是不是?連你也敢來指責本妃了?」
阿弗嚇得趕緊低下頭,額頭上的汗水大顆大顆地滾落,「王妃娘娘息怒,屬下的絕無此意,隻是擔心咱們這般吵鬧,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華林雙手抱胸,冷笑一聲,「喲,阿弗,你這是怕了?她愛吵就讓她吵,本小爺還怕她不成?」
沈依依聽了華林的話,更是氣得跺腳,「好,好啊,你們竟然這般聯合起來欺負本妃。本妃今日就不與你們計較,等見到了師兄,我定要讓他為我主持公道。」說罷,她轉身氣呼呼地就要往馬車上爬。
阿弗見狀,急忙上前想要扶她一把,卻被沈依依一把甩開,「別碰本妃!」阿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尷尬地站在原地,手足無措。
秋沐剛回到客棧,匆匆收拾好行囊,便騎上馬準備追趕迎親隊伍。正當她準備離開時,姬風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將她拉到一條隱蔽的小巷口。
姬風眼神複雜地看著秋沐,輕聲問道:「郡主真的不考慮一下在下的提議嗎?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但有時候,接受別人的幫助並不是軟弱,而是智慧。」
秋沐看著姬風,微微皺起眉頭,語氣冷淡:「姬公子,我之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不需要你的喜歡,也不需要你的糾纏。我現在的重點是去南靈郯城,沒有時間考慮這些。」
姬風聽了秋沐的話,心中一陣失落,然後輕聲說道:「郡主,我希望你能再考慮一下。我對你的心意是真誠的,我不求你立刻接受我,但至少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們多了解一下彼此。也許你會發現,我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
秋沐冷冷地看了姬風一眼,眼神中透著疏離與倔強,她冷言:「姬公子,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且不說現下如何,單憑我已經嫁了人這件事,就沒有再次嫁人的可能。」何況,嫁的還是北辰的睿王。
姬風碰了個軟釘子,撓了撓頭,也不好多說什麼。「郡主說得也是,那等這件事了結之後,你再好好考慮考慮。」
秋沐白了他一眼,「你若真有這閑心,不如最好互不幹擾。」
「啪——」一聲震飛了林中的鳥群。
裴小硯在一旁安撫道:「主子別生氣了,與其在這兒生悶氣,還不如想辦法去將二公子找回來你再處罰。」
三公子蕭忌是蕭白昱的同父異母親弟弟,自蕭擎天將宮主之位傳與蕭白昱後,這位三公子便一心想要奪位。
蕭忌和蕭白昱兩人從小便對付不來,明爭暗鬥,誰都不服誰。
蕭白昱正準備去找自己的父親蕭擎天質問他為何又要派殺手。還沒走兩步,自己的妹妹蕭綺羅端著一盤親手做的點心迎了上去。
「二哥,先消消氣,吃塊點心吧。」蕭綺羅眉眼含笑,聲音輕柔得如同春日裡的微風,小心翼翼地將盤子遞到蕭白昱面前。
蕭白昱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憤怒與不解,瞥了一眼點心,並未伸手去接,冷冷說道:「我沒心情吃這個,父親他到底為何如此,我必須去問個清楚!」說罷,他便要擡腳繼續往前走。
蕭綺羅見狀,急忙上前一步,擋在蕭白昱身前,眼中滿是擔憂,「二哥,你先冷靜冷靜。父親他這麼做,或許有他自己的考量。你現在這般衝動地去找他質問,萬一言語上起了衝突,事情隻會變得更糟。」
蕭白昱停下腳步,怒目圓睜,大聲道:「他能有什麼考量。一次次派殺手來對付一個女子,就為了一件毫無作用的身外之物。」他氣得雙手握拳,身體微微顫抖。不僅僅是如此自己的父親,蕭擎天也派過殺手要過自己的命,蕭白昱眼神晦暗不明,眼底下的怒氣怎麼也掩蓋不了。
蕭綺羅趕忙拉住蕭白昱的胳膊,輕輕晃了晃,帶著幾分撒嬌的語氣說道:「二哥,你先別這麼大火氣。說不定這其中有什麼誤會呢。你看,我特意親手做了點心給你,就是希望你能消消氣。咱們先坐下來好好想想,再從長計議,好不好?」
蕭白昱看著眼前這個從小就乖巧懂事的妹妹,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但眼神依舊堅定,「綺羅,清醒一點。你要是一天天沒事做,就去學學繡花。」
蕭綺羅聽到這話就不幹了,不悅道:「本來還想告訴二哥蕭忌那蠢貨躲在哪裡,現在看來不用了。」然後作勢就要離開。
蕭白昱趕忙攔住蕭綺羅,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神色焦急,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綺羅,剛剛是二哥語氣重了,你快告訴二哥,蕭忌那傢夥躲在哪裡?」
蕭綺羅雙手抱胸,撇了撇嘴,佯裝生氣道:「二哥,你剛剛還兇我,讓我去學繡花,現在又來求我,哪有這麼容易的事兒。」
蕭白昱無奈地嘆了口氣,放軟了語氣:「好妹妹,是二哥不對。你大人有大量,就別跟二哥計較了。你也知道蕭忌那傢夥一心想要奪位,還聯合外人對付我,他要是繼續這樣下去,指不定還會做出什麼壞事來。你就看在咱們一家人的份上,把他的藏身之處告訴我吧。」
蕭綺羅看著蕭白昱著急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她拍開蕭白昱的手,說道:「二哥,瞧你這著急的樣子。我也沒說不告訴你呀,隻是逗逗你罷了。」
蕭白昱看出來自己妹妹的意思,然後端起那一盤點心,還不忘評價:「綺羅,你的手藝有進步。越來越好吃了,下次多做一些,我留著吃。」
他是真心評價,自己的妹妹在廚藝上還是有些天賦的。
蕭綺羅嘴角上揚,露出得意的笑容,「那是自然,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呢。二哥,你嘗嘗,多吃幾塊消消氣。」
蕭白昱心情已經緩和了許多,便拿起一塊點心放入口中,細細咀嚼,臉上浮現出一絲滿足,「嗯,確實好吃。綺羅,你越來越能幹了。」
蕭綺羅開心地笑著,眼神靈動,「二哥喜歡就好。那現在你能冷靜下來了吧,別再急著去找父親理論啦。」
蕭白昱放下點心,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你是為我好,綺羅。但父親這件事,我實在難以釋懷。他怎麼能一次次派人去傷害無辜之人。」
蕭綺羅拉著蕭白昱的手,輕聲說道:「二哥,我也覺得父親此舉不妥。但咱們現在硬碰硬肯定不是辦法。要不咱們先把蕭忌的事情解決了,他可是一直在背後搞小動作,說不定父親的這些行為也有他從中作祟呢。」
蕭白昱點了點頭,「你說得有道理。綺羅,你快說說,蕭忌那傢夥躲在哪裡?」
蕭綺羅眨了眨眼睛,故作神秘地說:「二哥,你先別急。我告訴你之前,你得答應我,到時候別衝動,要從長計議。」
蕭白昱拍了拍蕭綺羅的肩膀,「放心,我不會再像剛才那麼衝動了。你快說。」
蕭綺羅這才說道:「我聽下人說,蕭忌很可能躲在了禁地。」
蕭白昱眉頭緊皺,眼神中閃過一絲寒意,「他果然不安分。禁地那種地方也是他可以隨便亂闖的?」
蕭綺羅擔憂地看著蕭白昱,「二哥,你還是要小心些。」
蕭白昱堅定地說:「我會小心的。你留在家裡,別亂跑,我去處理好這件事。」
說罷,蕭白昱放下點心盤,轉身準備離開。
當迎親隊伍離開北辰國,踏入南靈邊境時,四周原本靜謐的山林突然響起一陣尖銳的哨聲。緊接著,一群身著黑衣、蒙著面的殺手從樹林中如鬼魅般竄出,手中的利刃在昏黃的日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目標直逼花轎。
迎親隊伍瞬間炸開了鍋,新郎官反應迅速,立刻抽出腰間的佩劍,站在花轎一側,大聲吼道:「保護花轎!」迎親的護衛們也紛紛拔出武器,將花轎緊緊圍在中間,如同一堵堅實的壁壘。
一名殺手身形敏捷,像一隻黑豹般沖向花轎,手中長刀直直刺向轎簾。迎親隊伍裡的一名年輕護衛眼疾手快,猛地橫過手中長槍,擋住了這緻命的一擊。「當」的一聲巨響,金屬碰撞的火花四濺。殺手惱羞成怒,刀風一轉,朝著護衛的脖頸橫掃過來。護衛靈活地一側身,同時長槍一挑,刺向殺手的腹部。殺手急忙向後一躍,躲開了這一擊。
與此同時,另一名殺手從花轎後方突襲而來,揮動著雙刀,砍向擡花轎的轎夫。轎夫們雖然驚恐,但沒有一個人退縮,他們放下花轎,抄起身邊能當作武器的木棍,與殺手展開了殊死搏鬥。一名轎夫被殺手的刀劃傷了手臂,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袖,但他咬著牙,忍著劇痛,用木棍狠狠地砸向殺手的腦袋。殺手偏頭躲過,反手一刀砍在轎夫的肩膀上,轎夫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但還是死死地抱住殺手的手臂,為其他同伴爭取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