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武帝見朝堂上眾臣已無異議,便命人取來筆墨紙硯,親自書寫封太子的聖旨。他的字跡蒼勁有力,透露出一股威嚴之氣。
寫罷,北武帝將聖旨交給一位信得過的內侍,吩咐道:「速將此聖旨送往六皇子府,不得有誤。」
內侍接過聖旨,小心翼翼地收入懷中,躬身應道:「遵旨。」隨即退出朝堂,直奔六皇子府而去。
六皇子府中,南記坤正在書房中靜心研讀兵書。
在華城瘟疫結束後,北武帝特許了他多休息。
忽聞府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便是內侍的通報聲:「六皇子接旨!」
南記坤聞言,心中一凜,連忙整衣出迎。他來到府門口,隻見元至公公手捧聖旨,神色莊嚴地站在那裡。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六皇子南記坤,德才兼備,勇擔重任,深得朕心。今特封為太子,以承大統。望其勤勉政事,造福百姓,不負朕望。欽此。」
「臣南記坤接旨。」南記坤躬身行禮,雙手接過聖旨。
元至公公點了點頭,道:「恭喜六皇子,皇上已封您為太子,望您不負聖望,勤勉政事。」
南記坤聞言,他深知這是父皇對自己的信任和器重,也是自己肩負的一份重任。他緊緊握住聖旨,堅定地說道:「臣定當竭盡全力,不負父皇厚望。」
元至公公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南記坤被封皇太子,自然與劉子惜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
北武帝對這門婚事頗為看重,特意下旨命禮部精心籌備,務必使這場婚禮盛大而隆重。朝堂上的大臣們也紛紛開始忙碌起來,為太子的大婚做著各種準備。
隨著婚期的臨近,整個京城都沉浸在喜慶的氛圍中。良辰吉日被定在一個月之後。
秋沐看著躺在床上面色憔悴的華夫人,這蠱蟲真是折磨人。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秋沐整日泡在書房中,翻閱著各種古籍,尋找關於噬神蠱的線索。她不斷地試驗、推敲,時常忘記時間,甚至廢寢忘食。
蘭茵和華樾看著她如此投入,也隻能默默地盡量不去打擾她。
「蘭茵,幫我準備好這些藥材。」秋沐遞過一張寫滿藥材的紙條,「還有,準備好熱水和乾淨的布巾。」
蘭茵接過紙條,看了一眼,立刻跑去準備。秋沐則坐在華夫人的床邊,輕輕地為她把脈,確認她的身體狀況。
藥材很快準備齊全,秋沐開始按照古籍中的方法,一一將藥材放入熱水中煮沸。隨後,她小心翼翼地將煮好的藥水倒入一個瓷碗中,端到華夫人的床邊。
「華夫人,您現在要喝下這碗藥水,可能會有些難受。」秋沐輕聲說道。
華夫人微微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秋沐,不得不說,自從這個女子來為自己醫治,病症的確減緩了。
比以往來的那些庸醫好多了。
秋沐輕輕扶起華夫人,將藥水喂她喝下。藥水入喉,華夫人的臉色微微一變,顯然是有些痛苦。
喝完藥水後,她又用小刀在華夫人的手指處劃破一道小口子,將碧海玄參切了一片放在傷口處。
華夫人瞬間感覺到身體裡有上千隻蟲子在啃食自己。她忍耐著疼痛。
一隻蟲子已經爬了出來,通體泛紅的,隻有手指的一根關節長。
秋沐仔細觀察著噬神蠱,原來就長這樣,還以為有多可怕。
她拿出一個小瓷瓶裡面放了一片碧海玄參,不一會第二隻,第三隻都出來了。
蘭茵在一旁看的心驚膽戰,忍不住出聲:「這人也太喪心病狂了。」
秋沐點頭認可,的確喪心病狂,這是要把人往死裡折磨的程度啊。
她讓華夫人躺下休息。她則坐在床邊,密切觀察著華夫人的反應。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秋沐的心情也越來越緊張。
她繼續觀察了一段時間,確認華夫人的病情已經穩定下來後,才鬆了一口氣。
「郡主,你真是太厲害了!」蘭茵激動地說道,「竟然真的治好了。」
洛神醫要是知道了,肯定高興。
婢女傳消息給姬風,沒想到第一個先到的是華樾,看他風塵僕僕的樣子。
姬風隨後,道謝:「這幾日多虧郡主了。郡主想要什麼,在下一定都給你找來。」
秋沐被他的樣子逗笑了,她拒絕了他的好意,「不用了,姬公子之前給我的金烏丸配方就當做酬勞了。不過」,她話鋒一轉,提醒道:「華夫人體內的蠱蟲雖然已經出來了,但事在人為你還是小心點為好。有空從源頭查查。」
姬風派人將秋沐送回北辰,臨近北辰才發現,秘閣是屬於在三國之間,偏北辰的位置。而影樓隻是夾雜在北辰和嵐月之間,距離南靈是要多遠有多遠。
秋沐回來的太早了,正門還沒有開,隻能從後門走。
阿弗見到秋沐回來很是詫異的問道:「郡主,你怎麼回來了?」
「不能嗎?」秋沐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反問他。
這三更半夜的回來,好像真是不能。
關鍵現在有夜禁,這被宮裡的巡邏侍衛見了,肯定就要完了。
逸風院內南寒風的寢室燈火通明,看來還沒有歇息。
秋沐路過他的院子門口時看都沒看就往過走。
「主子,你回來不給王爺打聲招呼,這樣妥嗎?」蘭茵問道。
秋沐沒好氣的說道:「這一路奔波,我都快累的不行了,還讓我去給他打聲招呼,想得美。」
況且,南霽風的逸風院從來不讓人進,就連他的心上人也不行。
自己也隻是在大婚之夜進去過一次。當時沒有被扔出去,還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很顯然兩人的對話被南霽風聽見了。
「回來了怎不提前打招呼?」南霽風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秋沐笑著反問道:「本郡主告訴你,你會來接嗎?」對於秋沐的回答,南霽風也沒料想到。
這個女人說得對,即便告訴他,他也不會派人去接她的。
見他沒回答,便又繼續說道:「王爺既然不想和離,那我在王府住上五天後就走。我回來的消息不希望別人知道,同時這五天你管好自己的女人,別讓她打擾我,否則……你明白的。」
這傢夥,一個多月前還照顧過自己,怎麼才一個多月沒見就變樣了?
果然,男人都是善變的。
秋沐的手段他是見過的,簡直還比審犯人的手段更殘忍。惹怒了這個女人,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而沈依依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招惹她了。隻不過秋沐一直忍著,若是不想忍了,她遲早要叫沈依依付出代價。
秋沐這一夜沒有休息,紅衣找回來了還沒有打開過,還有一封信。
秋沐回到房間,關上門後迫不及待地打開紅衣。她坐到桌案前,打開紅衣,放在鼻尖嗅了嗅,沒有味道。
按理說,毒藥都應該是有味道的,秋沐疑惑,拿出皿,將紅衣滴了一滴,很快皿中央便被腐蝕出一個小洞。
「沒想到是腐蝕性毒藥。」秋沐喃喃自語。
既然是腐食性毒藥,為何又說是解五毒的解藥。她想,將紅衣滴到軟金鐵上,軟金鐵會不會也被腐蝕完?
秋沐取出一小塊軟金鐵,小心翼翼地將一滴紅衣滴在上面。她緊張地觀察著,隻見軟金鐵在接觸到紅衣的瞬間,表面開始泛起泡沫,並慢慢被腐蝕。但是,腐蝕的速度明顯比剛才的皿要慢得多。
秋沐心中一動,這似乎說明紅衣對軟金鐵的腐蝕作用並不像對其他物質那麼強烈。
她回來的時候剛剛好,趕上了劉子惜的大婚,就在五日後。
天微微泛起魚肚白,早上的風還有些滲人
「郡主,古小姐來了。」
秋沐一時間還沒聽清,待反應過來,怎麼也沒想到她會追到這兒來。
她還在床上躺著,這古靈夕也太不乖了,不是傳信說好了,一個月後再去找她,怎麼反倒是她先來找自己了,難道又出什麼事了?
「走,去大廳看看。」睿王府的接客廳內不僅有古靈夕一人,同樣還有三個熟人。
「太子哥哥,你怎麼來了?」秋沐跑到劉珩的身邊笑嘻嘻的。
怎麼說呢?秋沐真的很喜歡她這位哥哥,但不是出於情人之間的喜歡,而是妹妹對於哥哥間的喜歡。
可劉珩似乎不這樣想,他從小便喜歡自己的這位妹妹,為了等阿沐長大,到現在他也一直從未立太子妃。
沈茹茹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從剛進睿王府的大門看見這位男子,自己便一直盯著看,眼睛一直移不開。
「阿沐,皇姐還在這兒,你就捨不得跟皇姐打聲招呼?」一旁的四公主劉子瑩開口說道。
南靈太子尚未娶太子妃,可這位四公主卻早早地有了駙馬,這位駙馬可是三年前新科探花郎。
古靈夕現在才應過來。這個男子是沐姐姐的太子哥哥,這個女子是南靈四公主。
除夕夜的時候,當時人家皇家過除夕,自己也不好去跟著沐姐,所以一直在宮裡西廂房睡覺。
秋沐淡淡的說道:「除夕夜才見過。」劉子瑩聽了牙癢癢,這小妮子對皇兄和自己完全是兩個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