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沐怔在原地,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甘。她明明已經如此接近真相,卻在這一刻被無情地阻斷。她蹲下身,仔細檢查犯人的身體,試圖找到一些線索。
這不可能啊,她有些想不通,普通的鞭刑,怎麼可能緻命?她的手指輕輕按壓犯人的頸動脈,然而已經感受不到任何跳動。
秋沐的腦海中迅速閃過之前的情景,早在之前她明明已經扣出了犯人嘴中的毒囊,確保了他在受刑期間不會因為毒藥而喪命。那麼,究竟是什麼原因導緻了犯人的死亡?
她緊皺著眉頭,對眼前的情況感到難以置信。她伸出手指,輕輕搭在犯人的手腕上,想要探尋他生命的跡象。然而,指尖下隻有冰冷的沉寂,她尋不到任何脈搏的跳動,這讓她心中的疑惑更甚。
她站起身來,目光在牢房內四處掃視,這時,她的目光落在了那桶鹽水上,心中一動。她轉身命令道:「去拿一碗清水來。」
不一會兒,暗衛便端來了一碗清水。秋沐接過碗,又拿起之前逼問時用的匕首,走到犯人身邊。她深吸一口氣,用匕首輕輕劃破了犯人已經毫無生氣的胳膊。血液緩緩流出,她用力擠壓,將幾滴鮮血擠入碗中。
眾人目不轉睛地盯著碗中的血液,隻見原本鮮紅的血液在滴入碗中後,竟然漸漸變黑,散發出一種詭異的氣息。秋沐的眉頭緊鎖,她終於明白了犯人突然死亡的原因。
「是毒,」她沉聲喃喃自語,「犯人的體內早已被下了毒。這種毒平時潛伏在體內,不會立即發作,但一旦受到外界的刺激,如鞭刑等強烈的疼痛,便會加速毒素的發作,導緻死亡。」
沒想到和殷王爺蛇鼠一窩的人真是歹毒心腸。這個犯人隻是幕後黑手的一顆棋子,而真正的幕後之人仍然逍遙法外。
「查!」秋沐的聲音堅定而冰冷,「給我查清楚這種毒的來源,還有,究竟是誰給這個犯人下的毒。另外,加強地牢的看守,給我看管好其餘的人。」
暗衛們齊聲應諾,迅速行動起來。秋沐站在原地,目光冷冽地望著昏暗的地牢。
此時此刻,殷王府偏僻的小院裡,一個身影匆匆而至。那是一個男子,他手中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用黃色布包住的東西,神色肅然地走進了殷王爺的書房。
「王爺,」男子將布包恭敬地遞給了殷王爺,「這是您要的東西。」
殷王爺接過布包,輕輕打開。一抹深邃的光芒從布包中透出,映照在殷王爺的臉上,顯露出他滿意的微笑。他點了點頭,對男子表示讚許:「做得很好,退下吧。」
男子應聲而退,從後門悄然離開。夜色已深,大街上的打更人正提著燈籠,沿著街道緩緩行走,敲打著梆子,報著時辰。
阿弗一直潛伏在暗處,他蒙著面,目光如炬。當男子從後門走出,他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躲過了打更人的視線,阿弗迅速接近了那名男子。
「站住!」阿弗低沉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他身形一閃,已擋在了男子的前方。
男子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他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蒙面人。「你、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阿弗沒有給男子任何反抗的機會,迅速而熟練地將他捆綁起來,然後直接將他帶到了一個廢棄的屋子裡。屋子裡陰暗潮濕,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陳舊和腐朽的氣息。在屋子的角落,南霽風靜靜地坐著,一雙深邃的眼眸在黑暗中閃爍著冷光。
男子被猛地推進屋子,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他驚慌失措地擡起頭,看到南霽風和阿弗兩人,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
男子看清眼前坐著的人,眼裡滿是驚恐之色,「睿王爺,饒命啊!」男子哀求道,聲音顫抖,「我隻是個小人物,什麼都不知道,求王爺放過我吧。」
阿弗冷冷地看著他,咂咂舌,「這還什麼都沒問呢,別這麼著急的否認。」
南霽風微微擡眼,語氣冷淡:「本王隻問一遍,大理寺少卿死時,你為何會出現在現場?」
小吏拚命搖頭,「王爺,小人真的隻是路過,小人什麼壞事都沒幹啊。」
阿弗哼了一聲,上前一腳踢在小吏腿彎處,男子頓時跪地。「再不說實話,就休怪我不客氣了。」阿弗惡狠狠地說道。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小吏跪地一直求饒,「放過我吧,我什麼也不知道。」
阿弗語氣冰冷:「放過你?那要看你的表現了。說,你剛才交給殷王爺的是什麼東西?從哪裡得到的?」
小吏眼神有一些躲閃,顯然在權衡利弊。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回答:「那、那隻是一些普通的珠寶,是我從市場上買來的,打算獻給殷王爺以求賞識……」
阿弗皺了皺眉,顯然不信他的說辭。他蹲下身,緊緊盯著男子的眼睛:「市場上的珠寶?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快說實話,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小吏被阿弗的威嚴所震懾,但他仍然試圖保持鎮定,一口咬定自己的說法:「真的,我沒有騙你,那些珠寶真的是我從市場上買來的……」
南霽風在旁邊冷冷地觀察著這一切微微別過頭不再去看。阿弗收到南霽風的指示,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你以為你能騙得了我?既然能把你帶到這裡來,就說明王爺已經掌握了一些情況。如果你不說實話,後果自負。」
小吏的心理防線在南霽風和阿弗的輪番質問下逐漸崩潰。他終於承受不住壓力,哭喪著臉說:「我說實話,我說實話……那些東西不是我也不知道是什麼。而是有人交給我的,讓我轉交給殷王爺……我隻是一個大理寺的小官吏,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是誰交給你的?」阿弗緊追不捨地問。
「是、是一個黑衣人,」男子顫抖著回答,「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隻是在暗中聯繫我,讓我幫忙傳遞一些東西給殷王爺……」
阿弗眯著眼追問:「那下次什麼時候再見他?」
小吏囁嚅著:「上一次見面已是半月多之前,之後再也沒見過,我也不知何時再見。」阿弗冷哼一聲,小吏趕忙補充:「不過他當時說,如果殷王爺有回應,自會派人來找我。」
南霽風聽到此處開口:「看來背後之人行事極為謹慎。」
半個多月之前的事,恰巧和黃大人墜湖發生的時間一緻,看來在黃大人喝酒之後和墜湖之前這一段時間裡,兩人應當見過面。
阿弗轉頭看向南霽風:「王爺,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南霽風站起身踱步思考:「殷王府那邊也要加緊監視,那黃色包袱裡之物想必大有文章。阿弗,你安排些人手,務必要探出其中秘密。至於這個小吏,先帶回去關著,莫要走漏風聲。」
阿弗領命而去。
秋沐身著一身夜行衣,蒙著面,動作輕盈如貓,夜半時分偷偷溜進了殷王府。她心中早已有了計劃,此次前來,說不定能從這殷王爺套出點有用的線索。
殷王爺此刻正準備回房休息,他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有些孤寂。然而,他並未察覺到,危險的腳步已悄然接近。
就在殷王爺即將踏入房門的那一刻,秋沐突然從暗處閃出,手持一把鋒利的匕首,迅速抵住了他的脖頸。
「別動!」秋沐的聲音低沉而冷酷,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
殷王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他身體僵硬,不敢有絲毫動彈。「你、你是誰?想幹什麼?」他努力保持鎮定,試圖看清眼前這蒙面人的真實身份。
秋沐並未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冷冷地命令道:「帶我去那個偏僻的院子,我有話要問你。」
殷王爺心中一驚,不知道這蒙面人究竟是何來歷,又為何會知道他府中有這樣一個偏僻的院子。然而,此刻他別無選擇,隻能乖乖地聽從對方的命令。
於是,在秋沐的脅迫下,殷王爺帶著她穿過了王府的曲徑迴廊,來到了那個偏僻的院子。這裡幽靜而神秘,正是談話的好地方。
「好了,現在你可以說了,」殷王爺停下腳步,轉身面對秋沐的時候頓時愣住了,隨即苦笑,「原來都是老熟人了,你能不能放過我。」
上一次被秋沐下毒的後遺症還在,這才剛緩了沒多久,又來了。
秋沐緊緊地盯著殷王爺的眼睛,彷彿要看穿他的內心。
秋沐的眼神如寒冰般冷冽,她手中的匕首緊緊抵在殷王爺的脖頸上,聲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絕:「殷王爺,那批私銀,究竟是從何得來的?」
殷王爺的心中猛地一震,他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那批私銀竟是被眼前這位蒙面女子劫走了。他原本還心存僥倖,自己在暗地裡查出是誰劫走了銀子,沒想到這麼快人便來了。
他咽了口唾沫,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你……你在說什麼?我根本聽不懂。」
秋沐冷笑一聲,手中的匕首又緊貼了殷王爺的脖頸幾分,「殷王爺,明人不說暗話,那批私銀的來源,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我既然能站在這裡,就說明我已經掌握了一些情況。如果你不想見血的話,最好老實回答我的問題。」
殷王爺感受到脖頸處傳來的冰冷觸感,心中一緊。他知道,這個女子絕非善類,如果她真的動了殺機,自己恐怕難逃一劫。於是,他隻得硬著頭皮說道:「那批私銀……是有人送給我的。」
「誰送的?」秋沐緊追不捨地問。
殷王爺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出了實情:「是……是太子送來的。」
「太子?」秋沐的眉頭微微一皺,「你真當我傻?」
「真的。」殷王爺點頭,一臉的確定以及肯定的樣子,「是前太子讓人悄悄送到殷王府後門的,還當時還有一封信。」
秋沐頓時鬆了口氣。這殷王話都不說清楚,害得她以為是南記坤。
但她沒想到這件事竟然還牽扯到了南記豪。這背後的水,似乎比她想象中還要深。這南記豪果然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殷王爺見狀,連忙補充道:「是前太子想要拉攏我,所以送來了這批私銀作為見面禮。我本來也不想收,但是……但是朝中支持前太子勢力龐大,我實在是得罪不起啊。」
他現在隻有將這一切的罪名全部都推託到南記豪這個廢太子的頭上,自己所做的一切才不會輕易被察覺。
秋沐聽後,心中暗自思量。她知道這件事已經超出了她的預期範圍,然後深深地看了殷王爺一眼,然後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匕首,「今天的事,我就當沒發生過。但是如果你再敢有任何不軌之舉,我保證你會後悔莫及。」
說完這句話後,秋沐轉身便走,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而殷王爺則是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今天算是逃過一劫了。但是他也明白,這個蒙面女子的出現,恐怕之後還會來找自己。他必須想個辦法制止住這一切。
秋沐找了一處地方換掉了衣服後,才返回王府。
她想偷偷的回自己院子,剛想從睿王府後門翻進去,卻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呼喊:「郡主。」她猛地回頭,隻見南霽風靜靜地站在她身後,神色平靜地望著她。
秋沐被嚇了一跳,心臟猛地跳動了幾下。她沒想到南霽風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更沒想到他會突然喊住自己。一時間,她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秋沐尬笑著打招呼,「王爺,好巧。」
「不巧。」南霽風冷聲駁回。
「那,王爺怎麼會在這裡?」秋沐結結巴巴地問道,試圖掩飾自己的尷尬和緊張。
南霽風神色自若地說道:「本王剛好路過這裡,看到有個人影在翻牆,還以為是進了賊。沒想到是郡主你。」
秋沐聽了這話,臉上不禁泛起一抹紅暈。她知道自己的行為確實有些不妥,但也沒想到會被南霽風撞見。她尷尬地笑了笑,試圖轉移話題:「那個……我隻是想看看後院的花開得怎麼樣了。」
南霽風點了點頭,似乎並沒有深究的意思。他望著秋沐,眼神中閃過一絲深沉的光芒:「郡主這麼晚才回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耽誤了?」
秋沐心中一驚,不知道南霽風是不是已經察覺到了什麼。她點了點頭,直接承認道:「對啊。還不是黃大人墜湖的案子,查了這麼多天一點頭緒也沒有。就連北武帝病重的事情也很讓人頭疼。」說到這,又想到自己白日和師父爭吵的時候。到現在還想不明白師父她老人家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的,偏偏對苗葉族很忌憚。
秋沐想到這兒,心情突然間不好了。她不禁皺起了眉頭,思緒萬千。師父對苗葉族的忌憚,讓她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這個案子本來就已經足夠複雜,如今又牽扯到了苗葉族,更是讓她感到頭疼不已。
她擡頭看了看南霽風,隻見他神色平靜,彷彿並沒有受到自己情緒的影響。她心中不禁有些佩服他的定力,果然「冷麵閻王」這個稱號可不是誰都能擁有的。秋沐心裡很是認同這個稱號很符合南霽風。
南霽風似乎察覺到了秋沐的情緒變化,沒有多問。他輕聲說道:「時間不早了。郡主早些休息。」
翌日,天剛蒙蒙亮,殷王爺便悄然離開了王府,朝著城中的百花樓方向行去。
秋沐昨日回去了睿王府一趟,就又蹲守在殷王府後門。早在殷王爺動身之前就已察覺,心中起疑,於是決定暗中跟蹤,看看殷王爺到底有何秘密。
一路跟蹤到了百花樓。門口的姑娘們熱情地推銷著自己,眼看著殷王進去了,自己也不可能一直在原地等著。
秋沐見殷王爺的身影消失在百花樓的大門內,心中疑惑,這殷王爺竟然背著殷王妃偷偷的在外面養妾室。但此刻的秋沐卻也知道此時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她四下打量了一番,發現不遠處有一家衣鋪,便走了進去。
片刻之後,秋沐換了一身男裝出來,搖身一變,成了一位俊俏的公子哥。她整了整衣衫,確認無誤後,便大步走向了百花樓。
剛到百花樓門口,那些迎客的姑娘們便圍了上來。她們平日裡見慣了各色客人,但像眼前這位如此俊俏的公子哥卻是少見。秋沐一身男裝,不僅未減其英氣,反而更添了幾分瀟灑。
「公子,第一次來咱們百花樓吧?」一位姑娘熱情地迎了上來,眼中閃爍著好奇與欣賞的光芒。
秋沐清了清嗓子,嗓音粗壯了幾分,才點了點頭,開口道:「正是,聽聞百花樓名揚京城,今日特來領略一番。」
「公子真是好眼光!」另一位姑娘也湊了上來,「咱們百花樓的姑娘都是色藝雙絕,保證讓公子您滿意。」
秋沐心中暗笑,面上卻不動聲色,「那便請姑娘們為我引路吧。」
說著,她便在姑娘們的簇擁下走進了百花樓。心中卻暗自盤算著如何暗中觀察殷王爺的行蹤,以及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而此刻的殷王爺,正身處百花樓的某個雅間內,與人密談著什麼。他並未察覺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已被秋沐這個「俊俏公子哥」暗暗盯上了。
秋沐被姑娘們簇擁著進了百花樓,身處花團錦簇之中,她不禁感到有些束手束腳。這些姑娘們個個熱情如火,圍在她身邊嘰嘰喳喳,讓她難以脫身。而且一個個的身上的胭脂水粉味太濃烈了,秋沐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她的心中也暗自著急,她來此的目的可不是為了享樂,而是為了暗中觀察殷王爺。
眼看著自己被姑娘們圍得水洩不通,秋沐靈機一動,從懷中掏出一袋銀子,笑眯眯地對姑娘們說:「各位姑娘,在下今日有些私事要辦,不便久留。這些銀子,就當作是在下的一點心意,請各位姑娘自行分了吧。」
姑娘們見到銀子,眼睛頓時一亮,紛紛道謝後識趣地退了下去。秋沐鬆了一口氣,仰起頭往二樓看,掃視了一圈,欄杆處趴的都是男子對花樓姑娘摟摟抱抱的樣子。
正準備趁機脫身,卻聽見一陣香風撲鼻,一個濃妝艷抹的中年女子走了過來,原來是百花樓的老鴇。
「喲,這位公子,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呀?是不是我們的姑娘們沒招待好您?」老鴇一臉堆笑地問道。
秋沐連忙擺手,「媽媽誤會了,姑娘們都很好。隻是在下今日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
老鴇聞言,臉上的笑容不減,「既然公子有要事,那我就不打擾了。不過,我們百花樓的姑娘可都是個頂個的漂亮,公子若是有空,可一定要再來光顧啊。」
說著,老鴇便轉身抓著一位路過的姑娘向秋沐推薦。秋沐聽得耳朵都起了繭子,心中暗自苦笑。她知道,若是不想辦法打發走這老鴇,恐怕自己今天都難以脫身了。
於是,她一咬牙,從懷中掏出一塊碎金子,遞給了老鴇,「媽媽,這是在下的一點心意,請收下。」
老鴇見到金子,眼睛頓時瞪得老大,拿起來放到嘴邊,牙咬了上去。見是真的,才恭維連忙笑道:「哎呀,真是多謝公子了!您放心,下次您再來,我一定給您安排最好的姑娘!」
說完,老鴇便喜滋滋地離開了。秋沐終於得以脫身,她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殷王爺的身影已經不見了。她心中暗罵一聲「該死」,然後趕快上了二樓去找。
秋沐在二樓的雅間外,小心翼翼地一間一間趴在窗外往裡面窺探。她的心跳隨著每一次的探頭而加速,生怕錯過殷王爺的蹤影。
房裡不是摟摟抱抱的身影,就是一些不堪入目的畫面。秋沐嫌棄的撇過頭,連忙繼續去找。
正當她找到第四間屋子,準備再次探頭時,突然感到肩膀被人輕輕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