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秋沐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南霽風才緩緩坐下,繼續翻閱手中的書籍。然而,他的心思卻早已飄向了遠方。
就在這時,書房的一面牆緩緩轉動開來,一個身影從中走出,正是華林。他走到南霽風身邊,沉聲說道:「哥,其實我感覺秋沐這個德馨郡主比沈依依好多了,要不你休了沈依依,和秋沐好好過日子?」
相比較沈依依這個騙子,還是秋沐看起來更順眼,華林想著,沈依依這個騙子急用別人的救命之恩騙了南霽風多少年了。
南霽風聞言,眉頭微皺,沉聲說道:「華林,這是本王的事,你無需多管。做好你自己的事,別整天瞎操心。」
華林撇了撇嘴,說道:「好吧,我知道你是怕我多管閑事。不過,說真的,我覺得秋沐更適合你。」
南霽風沒有再回應,隻是靜靜地坐著,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他知道,有些事情,並非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夜漸深,書房內恢復了寧靜。南霽風的心思,卻如同這夜色一般,深沉而難以捉摸。
五月望日,立夏時分,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睿王府門口,南霽風的馬車靜靜地停在那裡,車身雕刻著精美的花紋,四匹毛色油亮的駿馬昂首挺立,馬車上的旗幟在微風中輕輕飄動,顯得氣派非凡。
而此刻的秋沐還正在箏音閣被蘭茵梳洗打扮。蘭茵動作輕柔地為秋沐梳理著烏黑亮麗的長發,一邊梳一邊說道:「郡主,今日打扮得這般精緻,肯定會讓那些公子小姐眼前一亮的。」
秋沐臉頰微紅,輕嗔道:「好了,就你會貧嘴。休要打趣我了,今日參加東宮宴席,還要小心再小心。」
蘭茵抿嘴一笑,手上的動作卻不停,很快便為秋沐挽了一個精緻的髮髻,插上了一支白玉簪,又在髮髻上點綴了幾朵粉色的小花,更添幾分柔美。
隨後,她又為秋沐挑選了一件淡藍色的長裙,裙擺隨風飄動,宛如一朵盛開的花朵。
秋沐對著銅鏡看了看自己的模樣,心中竟有一絲緊張。她深吸一口氣,起身走出了箏音閣。
王府門口,南霽風早已在馬車旁等候。他身著一襲黑色長袍,腰間束著一條白色絲帶,顯得英姿颯爽。看到秋沐出來,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驚艷,但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郡主,上車吧。」南霽風輕聲說道。
秋沐微微點頭,在蘭茵的攙扶下上了馬車。南霽風隨後也上了馬車,坐在了秋沐的對面。
沈依依見秋沐,眼裡劃過一絲驚艷,隨即打招呼:「德馨郡主今日打扮的不錯。」
「嗯,」秋沐微微點頭,「沈王妃這妝容還是差一些,下次再精進一下。」
沈依依沒想到自己誇了秋沐一下,秋沐竟然還要對自己的妝容落井下石,有些氣不過,委屈的低下了頭。
馬車緩緩前行,車廂內的氣氛有些安靜。秋沐偷偷地看了南霽風一眼,卻發現他正靜靜地看著窗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一路上的馬車裡很是安靜。南霽風和秋沐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誰也沒有開口打破這份寧靜。直到馬車緩緩停在了東宮的門口,他們的目光才重新交匯。
東宮的門口熱鬧非凡,賓客絡繹不絕。劉子惜站在門口,微笑著迎接每一位來賓。
秋沐第一個從馬車上跳下來,蘭茵在一旁囑咐她:「郡主,你慢一些。」
秋沐見到劉子惜,趕忙跑到她跟前打招呼:「表姐,我來了!」
劉子惜笑著迎上去,輕輕擁抱了秋沐一下:「你這個小丫頭,終於來了。跟我進來。」
秋沐笑著點點頭,轉身對蘭茵說:「蘭茵,我們進去吧。」
「見過太子妃。」蘭茵急忙行禮,然後跟上秋沐。
劉子惜帶著秋沐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向一個幽靜的花園。秋沐心中滿是疑惑,不知道表姐為何帶她來這裡。
「表姐,我們這是要去哪裡?」秋沐忍不住問道。
劉子惜微笑著轉過頭來,溫柔地看著她:「阿沐,我帶你來這裡,是因為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秋沐更加疑惑了,但她知道表姐不會無緣無故帶她來這裡,於是點了點頭,跟著劉子惜繼續往前走。
花園裡的景色十分優美,各種花卉競相開放,香氣撲鼻。劉子惜帶著秋沐來到一個涼亭裡,兩人相對而坐。
「阿沐,你知道今天這個宴會的真正目的嗎?」劉子惜開門見山地問。
秋沐搖了搖頭,她確實不知道這個宴會除了慶祝東宮的喜事之外,還有什麼其他的目的。
劉子惜看著秋沐滿臉的疑惑,微笑著說:「阿沐,一會兒你就知曉了。今日這宴會看似平常,實則另有隱情。」
秋沐剛要開口詢問,劉子惜卻站起身來,「我突然想起還有些事要去處理,你先在這花園裡稍作等候,千萬不要亂跑。」
秋沐雖滿心狐疑,但還是乖巧地點點頭:「表姐放心,我不會亂跑的。」劉子惜拍了拍秋沐的手,轉身匆匆離去。
秋沐獨自坐在涼亭裡,周圍靜謐無聲,隻有微風輕輕拂過花叢,發出沙沙的聲響。
她望著花園裡五彩斑斕的花朵,心中的疑惑卻愈發濃重。她開始猜測這宴會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麼,是和自己有關,還是和東宮的某些秘密相關。
秋沐坐不住了,在涼亭裡來回踱步了幾圈後,終於決定沿著湖岸邊慢慢散步,試圖以此驅散心中的疑惑與不安。
奇怪的是,這一路上都沒有人,連個下人也沒有,平日裡熱鬧的東宮此刻彷彿被一層神秘的面紗所籠罩,安靜得有些詭異。
秋沐走著走著,心中的警惕性也逐漸提高,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裙擺。就在這時,她遠遠地看見湖岸邊的涼亭裡站著一個人。
她的腳步下意識地停住,心跳也陡然加快。待走近一些,沒想到竟是南記坤。
秋沐心中一驚,臉上卻很快恢復了鎮定。她走上前去,微微福身行禮,說道:「見過太子殿下。沒想到在此處能遇見殿下。」
南記坤轉過身來,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目光在秋沐身上打量了一番,說道:「郡主,真是巧啊。怎麼,一個人在這湖邊散步?」
秋沐淺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反問道:「今日應該是太子殿下迎娶陳家小姐的婚宴,殿下不去前廳應酬,怎麼會在這後花園呢?」
南記坤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輕嘆一聲,說道:「郡主,你明知故問。今日之事,並非孤所願。」
秋沐微微挑眉,好奇地問道:「哦?太子殿下此話何意?」
南記坤沉默片刻,似乎在組織語言,然後緩緩開口道:「孤與陳家的婚事,不過是政治聯姻,並非孤所願。孤心中所愛之人,並非陳家小姐。」
秋沐心中一緊,她自然知道南記坤口中所說的「心中所愛之人」是誰,但她卻不敢表露出來,隻是淡淡地說道:「太子殿下,有些事情,並非如你所願。身在皇家,有些事情,身不由己。」
南記坤苦笑一聲,說道:「你說的沒錯,身在皇家,有些事情,確實身不由己。但是,有些事情,孤還是想要爭取一下。」
秋沐微微垂眸,思索著如何回應南記坤這番話語,片刻後,她擡起頭,目光平和地說道:「殿下,人生在世,總有諸多無奈。既然這婚事是政治所需,殿下不如試著去接納陳家小姐,說不定日後能相敬如賓。」
南記坤卻輕輕搖了搖頭,目光堅定地看著秋沐,「郡主,旁人如何能與你相比。從孤第一眼見到你,就已情根深種。今日這宴會,孤多盼著你能來。」
即便如此,對於秋沐的救命之恩更加無以為報。
秋沐心中一慌,面上卻依舊保持著端莊,「殿下,莫要再這般言語。這宮廷之中,言行皆有規矩,若被旁人聽見,於殿下名聲有損。」
南記坤向前一步,離秋沐更近了些,「孤不管什麼規矩名聲,隻知自己對你的心意。郡主,你就從未對孤有過一絲情意麼?」
秋沐急忙後退一步,與南記坤拉開距離,正色道:「太子殿下請自重,我已嫁與睿王,如今是睿王妃。論輩分,我還是你的皇嬸,這身份和禮法容不得我們有半點逾矩。」
南記坤眼神中滿是痛苦,「孤不在乎什麼輩分,也不在乎什麼禮法。孤隻知道自己愛你,這愛不會因這些而改變。」
秋沐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殿下,你我之間,本就不可能。你貴為太子,日後要承擔起治理國家的重任,不能因兒女情長而亂了分寸。而我,已為人婦,自當恪守婦道。殿下還是儘早放下這份心思,莫要再做這無用的糾纏。」
南記坤看著秋沐決絕的模樣,心中一陣刺痛,卻依舊不肯放棄,「郡主,孤知道你心中或許也有我,隻是礙於身份和禮法。但這又如何,孤可以為了你去打破這些。隻要你願意,孤定能給你一個名分。」
秋沐皺起眉頭,眼中滿是嚴肅,「殿下,你莫要再胡言亂語。我既然已成為睿王妃,就會一心一意輔佐睿王。殿下今日之言,我隻當未曾聽見。還望殿下日後莫要再提,否則,不僅會壞了我的名聲,也會讓殿下陷入兩難之境。我身為你的皇嬸,自當以長輩身份勸誡你,莫要做出這等罔顧禮法之事。」
南霽風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郡主這是在做什麼?」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慍怒。
秋沐身子一僵,心中暗叫不妙。南記坤也沒想到南霽風會突然出現,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
秋沐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緩緩轉過頭,隻見南霽風正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來,他的臉色陰沉,眼神冰冷,彷彿籠罩著一層寒霜。
直到南霽風走近,秋沐才搖頭,說:「沒什麼,隻是和太子殿下敘敘話。」
南霽風的目光在秋沐和南記坤身上來回掃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審視和不滿。他冷冷地說道:「太子殿下,今日是你的婚宴,不在前廳招待賓客,卻在此處與本王的王妃敘話,這傳出去恐怕不太好聽。」
南記坤被南霽風的話噎了一下,心中雖然不悅,但還是強忍著說道:「王叔,孤與郡主不過是偶然相遇,聊了幾句而已,並無他意。」
秋沐趕緊打圓場道:「是啊,太子殿下與我隻是碰巧遇上,隨便說了幾句話。」
南霽風冷哼一聲,說道:「郡主,這宮廷之中規矩眾多,你身為本王的王妃,更應該謹言慎行,莫要做出讓人說三道四的事情。」
秋沐低著頭,不敢直視南霽風的眼睛,輕聲說道:「哦,你是睿王你說了算。」
現在秋沐隻想把南霽風這尊瘟神打發走。
南記坤見南霽風到來,心知不宜再糾纏,便找了個借口告辭,前往前廳。秋沐看著南記坤離去的背影,心中暗鬆了一口氣,但同時也感到一絲失落。她明白,她與南記坤之間,註定不會有結果。
南霽風看著秋沐,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但最終沒有說什麼,隻是淡淡地說道:「走吧,我們也該去前廳了。」
秋沐微微點頭,跟著南霽風一起前往前廳。此時,前廳已經布置得喜氣洋洋,賓客們紛紛落座,等待著吉時的到來。
劉子惜見到秋沐,笑著問道:「阿沐,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太子殿下沒為難你吧?」
秋沐微微搖頭,說道:「沒事,隻是隨便聊了幾句而已。還有,表姐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了。」
劉子惜心生愧疚,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她知道,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太過追問的好。
就在這時,吉時已到,陳家小姐陳雅萱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走進前廳。她身穿大紅嫁衣,頭上蓋著紅蓋頭,在喜娘的攙扶下,向劉子惜敬茶。
劉子惜接過茶,微笑著說道:「從今天起,你就是太子良媛了,要好好侍奉太子,知道嗎?」
陳雅萱微微點頭,輕聲說道:「是,太子妃。」
劉子惜滿意地點點頭,將茶放下,說道:「好了,儀式結束,大家繼續宴席吧。」
秋沐坐在宴席的一個角落,獨自品著酒。她的目光遊離在熱鬧的人群中,卻彷彿與這一切隔絕。她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心中卻是一片孤寂。
她的目光在熱鬧的廳堂中遊離,掃視著每一個人。南霽風身邊坐著的沈依依,那副嬌柔做作的模樣,在秋沐眼中格外刺眼,彷彿一根尖銳的針,直直地紮進她的心裡,讓她心裡湧起一股莫名的不爽。
她的視線緊緊鎖住南霽風,彷彿要把他看穿。他那挺拔的身姿,冷峻的面容,此刻都讓秋沐的情緒變得複雜起來。她也說不清楚自己心中這股複雜的情感究竟是什麼,是憤怒,是不甘,還是別的什麼。
南記坤在前廳應付了一會兒賓客,目光卻一直在尋找著秋沐的身影。終於,他在角落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他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毫不猶豫地穿過人群,朝著秋沐走去。
秋沐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完全沒有注意到南記坤的靠近。直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郡主,一個人在此獨酌,是有心事麼?」
秋沐身子一震,猛地回過神來,轉頭便看到了站在身旁的南記坤。她心中一驚,慌亂地站起身來,微微福身行禮:「見過太子殿下。」
南記坤看著秋沐慌亂的模樣,心中一陣心疼,柔聲說道:「郡主莫要多禮,此處並無旁人,你我不必如此生分。」
秋沐尷尬地笑了笑,不敢直視南記坤的眼睛,目光又不自覺地瞥向南霽風的方向。南記坤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了南霽風和沈依依坐在一起,心中湧起一股醋意。
他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郡主,何必如此在意他。在孤眼中,這世間再無人能及得上你。」
秋沐心中一緊,急忙說道:「殿下,還請莫要再這般言語。」
南記坤並未因秋沐的勸阻而停下,他眼中滿是深情,執著地說道:「郡主,孤……」
秋沐看著眼前執著的南記坤,心中焦急萬分,她深吸一口氣,語氣嚴肅且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然,開口道:「太子殿下,表姐已經有了一個月多的身孕了。你身為太子,理應對錶姐多加挂念、悉心照顧,這是你身為丈夫的責任。而不是在此與我糾纏,說這些兒女情長之事。」
南記坤聽到這番話,如同遭受了一記重擊,眼神瞬間獃滯,臉上的深情與執著瞬間被驚愕所取代。
他張了張嘴,卻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應。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喃喃說道:「子惜……有身孕了?」
秋沐看著南記坤的模樣,繼續說道:「殿下,表姐如今身懷有孕,身心皆需人關懷。你作為她的夫君,本就該在這重要時刻陪伴在她身邊,給她依靠。而不是在這對我表達這些不合時宜的心意。還望殿下能以表姐和腹中的孩子為重,盡到你作為丈夫和父親的責任。」
南記坤的眼神逐漸恢復清明,一絲愧疚浮上臉龐。
他看了看秋沐,又看向前廳中坐在主位上的劉子惜,她雖面帶微笑招呼賓客,但懷孕的月份尚淺,不太能看得出來。
南記坤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疑惑與擔憂,他看著秋沐,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郡主,你方才說子惜有孕,為何她卻未曾告知孤?她為何要將此事隱瞞?」
秋沐輕輕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與同情,她看著南記坤,緩緩說道:「太子殿下,表姐之所以隱瞞此事,並非出於惡意。殿下可知,在這深宮之中,人心難測,尤其是後宮之中,為了爭奪寵愛與地位,手段無所不用其極。表姐懷有身孕,若是被其他妃子知曉,恐怕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南記坤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憤怒與擔憂,他沉聲問道:「難道在這宮中,連一個孩子都不能安然降生嗎?」
秋沐輕輕點頭,繼續說道:「太子殿下,你可知,在這後宮之中,每一位妃子都渴望能夠誕下皇子,以此鞏固自己的地位。若是表姐懷孕的消息傳出去,必然會引來其他妃子的嫉妒與陷害。她們可能會用盡手段,甚至不惜傷害表姐腹中的孩子,隻為了爭奪太子妃之位。」
南記坤聽到這裡,眼中閃過一絲憤怒與擔憂,他緊緊握住拳頭,沉聲說道:「孤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孤會保護子惜和孩子,絕不讓任何人傷害他們!」
秋沐輕輕拍了拍南記坤的肩膀,安慰道:「太子殿下,你的心意我們都明白。但是在這深宮之中,防不勝防。表姐選擇隱瞞此事,也是為了保護孩子和自己。你身為太子,更應該多加關心表姐,保護好她們母子。」
南記坤神情凝重,緊緊盯著秋沐,急切地問道:「郡主,那你說孤究竟該怎麼做,才能保護好子惜和腹中的孩子?」
秋沐微微思索,目光在熱鬧的前廳掃過,壓低聲音說道:「殿下一會你在表姐身上找一個小錯誤,就說這場宴會沒有辦好。然後藉此機會將她禁足,對外宣稱無令不得出。」
南記坤面露疑惑,皺著眉頭問道:「郡主,這是為何?將子惜禁足,她豈不是更會覺得委屈?」
秋沐耐心解釋道:「殿下有所不知,如今這後宮猶如龍潭虎穴,諸多雙眼睛都盯著表姐。若讓她繼續自由活動,難免會被人抓住把柄或者遭到陷害。將她禁足,表面上是懲罰,實則是把她保護在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其他人見她被禁足,以為她失了寵,便不會輕易對她下手,孩子也就安全了。」
南記坤仔細琢磨秋沐的話,漸漸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是孤思慮不周了。隻是這錯誤……該從何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