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裡的書記官在記著地的畝數,兩位衙役和村長裡正,忙著丈量土地。
「這片地總共是五畝二分地,你家打算買幾畝地。」書記官問道。
劉湖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大人,你問我閨女,我們家是她做主。」
書記官詫異的問道:「你們家這麼大的事情,也是你閨女做主嗎?」
「對對對。」劉湖連忙點頭答應著。
「小姑娘,你打算買幾畝地?」書記官問道。
「大人,這五畝地我都要了。」欣雅回答道。
書記官聽完不由得打量著欣雅說道:「五畝地你都要了,你家蓋房子,也用不了這麼多地呀。」
「大人,我也不瞞你說,我家被分出來時,是凈身出戶的,除了蓋房子,剩下的我打算種點菜,養點雞鴨也算是個營生。」
「這都買下來了,也好經管,也省的和鄰裡鬧一些矛盾。」欣雅一臉笑容的說道。
「好,那就都賣給你了。總共是五畝二分地,算你五畝地。一畝地二兩銀子。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書記官笑著說道,隨即拿起筆墨寫起了地契,「一共是十兩銀子。」
欣雅聽後說道:「我叫劉欣雅。」然後拿出了錢袋,數了十五兩銀子交給了書記官。
「劉欣雅,你給多了。」書記官詫異的說道。
欣雅笑著說道:「這十兩銀子是土地錢,剩下的五兩是辦地契的錢。」
欣雅說完看了書記官一眼,兩人都心照不宣的笑了。
書記官笑道:「劉欣雅你年歲雖小,可辦事周全,想的周到啊!給,這地契寫成你的名字了。」
接過地契後,欣雅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爹爹,我們也有自己的土地了。」欣雅高興地對劉湖說道。
劉湖也激動的點點頭,倆人送走了縣衙裡的人,又感謝村長和裡正的幫忙。
回到家中,欣雅將地契拿給了孫巧芝,孫巧芝看後激動得熱淚盈眶。
欣雅看著在一邊高興的劉宇和劉岩兄弟二人說道:「我把地契寫成我的名字,你們倆就沒有什麼想法嗎?」
劉宇笑著瞥了一眼欣雅說道:「三妹,你不用試探我倆,咱們家要是沒有你,也買不起土地,寫成你的名字是應該的。」
劉岩沉思的說道:「三姐,寫成你的名字,你是怕老宅那邊過來鬧騰吧。」
「雖然是斷親了,可她們還是跟我們有血緣關係,孝大於天,你是怕誤了我倆的前程。」「
「你替我們擋在前面,給我們遮風避雨。不知弟弟說的可對?」說完眼睛泛紅,淚珠在眼圈裡滾動,悄然滴落下來。
欣雅欣慰的看著弟弟說道:「你能明白三姐的心思,姐姐很高興,你們不要有太大的壓力,姐姐為你們鋪好路,剩下來的路就靠你們自己走了。」
劉宇聽完三妹和四弟的對話,眼圈也紅了起來,「唉」他的三妹啊!年紀雖小,可為了這個家,為了他們,付出了多麼大的心血啊!
滿屋沉默下來,都為欣雅的付出感到心疼。
「嗷嗚,主人,老宅的人過來了。」
雪球的一聲叫喚打破了沉默。
欣雅眼神一冷,「他們還敢來?」
劉湖趕緊說道:「雅兒,你帶著你娘和弟弟們先回屋,我去看看。」
孫巧芝拉著欣雅,「雅兒,聽你爹的話。」
欣雅安撫好母親,「沒事的娘,您放心吧。」便讓娘帶著弟弟們回了房間。
劉湖打開門,「你們來幹什麼?」
「喲,這不是劉湖嘛,聽說你家買地了,這麼大的好事怎麼不通知我們一聲呢。」老宅的人陰陽怪氣地說道。
「我們已經斷絕關係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劉湖冷漠地回應。
「嘿,你這話說的,再怎麼說我們也是一家人啊。那斷親也斷不了血緣關係吧。」劉二河無恥的說道。
那你們把從我家搶走的銀子和糧食,還有鐲子還給我們,在賠償我和五丫的醫藥費…欣雅盯著劉二河說道。
「死丫頭片子,怎麼哪哪都有你呢,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郭氏氣憤的說道。
「劉老太太,你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欣雅嘲笑的說道。
「賠錢貨,滾一邊去,我和你爹說話呢,你別插嘴,沒教養的玩意。」郭氏憤恨的說道。
「我有沒有教養用不著你來說!」欣雅毫不示弱,「你們今天來到底想幹什麼?直說吧!」
劉二河清了清嗓子,皮笑肉不笑地說:「你們家買了地,日子好過了,我們是來恭喜的。」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欣雅冷哼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劉二河臉色一變:「你這臭丫頭,怎麼跟長輩說話呢!真是一點規矩都不懂。」
「少在這兒裝模作樣,你們劉家早就跟我們沒有關係了。」劉湖怒聲道。
「嘿嘿,話不能這麼說啊。一筆寫不出兩個劉字,畢竟大家都是親戚,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
劉二河諂媚地笑道,「你們看,你們現在有銀子買地了,我們呢,還缺地種。要不,你們把地讓幾畝給我們唄。」
「你們家是不是還缺銀子啊!」欣雅嘲笑的說道。
劉二河一聽銀子,腦子一熱,不經大腦的答道:「對對對,我們是缺銀子。」
接著搓了搓手又說道:「能給銀子是最好了。」說完諂媚的笑著,兩雙眼睛瞪得溜圓的看著欣雅。
欣雅被氣笑了說道:「你是怎麼把無恥當做理所應當的呢?怎麼把不要臉,發揮的淋漓盡緻的呢?」
這時,劉桃笑著走過來說道:「三丫,大人說話,你小孩子不要插嘴,顯得咱們劉家的孩子多沒教養似的。」
「劉家,好一個劉家,劉家姑娘你還真說對了,你們劉家確實缺乏教養。」
「不過,這和我們劉家有什麼關係呢。此劉家非彼劉家。」
「而且,我們已經斷親了,用我把分家文書,拿出來給你看看嗎?斷親以後,互不來往了,劉家的老姑娘。」欣雅嘲笑著說道。
「好你個賠錢貨,你小姑和你好說好道的,你卻一再的譏諷嘲笑她,真真是缺乏教養的小賤人。」郭氏怒聲說道。
「我是賠錢貨,這位劉家的老姑娘不也是賠錢貨嗎?咋的,你這老賠錢貨生的小賠錢貨還說不得嗎?」欣雅說完咯咯的就笑了起來。
「劉湖,三弟,你就這麼看著三丫欺負辱罵咱娘嗎?你的孝道呢。」劉江沉聲的問道。
劉湖漲紅著臉,剛要開口說話,就被欣雅攔截過來。
「你跟我爹提孝道,你配嗎?」
「我被你家二虎打死的時候,你的良心在哪呢。」
「當分家的時候,我們凈身出戶,無處安身的時候,你做為長兄,你的仁義在哪呢?」
「當我們剛有點生活的希望,你娘帶著你們上我家打砸搶的時候,你的道德在哪呢?」
「當五丫,被你娘踹的昏迷不醒,差點死了的時候,你作為大伯,你的…欣雅越說越生氣,語氣低沉的嗚咽著。
劉湖紅著眼眶說道:「雅兒,不要再說了,他們已經和咱們家沒有關係了。」
劉湖壓抑著傷痛,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道「雅兒,你放心,爹,不會跟他們,」說著用手指著在場的劉家人,「妥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