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紅衣至尊身形一晃,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仿若從未在此出現過一樣。
蕭國峰則獃獃地佇立在原地,反覆咀嚼品味著,紅衣至尊剛才所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漸漸地,他的眼神變得越來越堅定,似乎心中已經有了應對之策,和長遠的打算。
蕭國峰緩緩地站起身來,由於長時間跪地,膝蓋早已麻木不堪。
他彎下腰去,輕輕地揉捏著那微微顫抖的雙膝,試圖緩解些許不適。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終於感覺膝蓋處傳來一絲暖意,便慢慢地直起身子,擡起腳,一步一步,沉穩地朝外走去。
他邊走邊在心中暗自思忖,「這神秘的紅衣至尊,他到底是什麼來歷呢?想當年,若不是他出手相救,本王恐怕早已性命不保。那時見他身懷些許神奇法術,本王便誠心誠意地邀請他留在王府之中,並給予他豐厚無比的年供,隻為求得他能全心全意的為本王效命。如今,此人竟如此不知好歹,竟敢騎在本王的頭上作威作福!哼,待到他助本王,成功的奪取墨家江山之後,本王定要將他碎屍萬段、以洩我的心頭之恨!」
想到此處,蕭國峰的雙手,不由自主地緊緊握成了拳頭,關節因為用力過度而泛出蒼白之色。他腳下的步伐,也隨之加快,如疾風般朝著王府正院疾行而去。
蕭國峰剛剛走到書房門口,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呼喊聲。
「王爺,請留步!」他猛地回過頭去,隻見副將單司文,正腳步匆匆地朝這邊趕來。
單司文一路小跑至蕭國峰身前,隨即停下身形,雙手抱拳,恭敬地向蕭國峰躬身行禮。
「啟稟王爺,據探子來報,鎮國公主親率十萬雄兵,已經出了山林,正氣勢洶洶地朝我南境之地殺奔而來。如今大軍已抵達湖城一帶,請王爺定奪下一步該如何應對。不知王爺意下如何,是下令關閉城門,與鎮國公主決一死戰,還是敞開城門迎她而入?還望王爺速速明示!」
蕭國峰聞聽此言,臉色驟然變得如同熟透的蘋果一般通紅。
他雙目圓睜,怒髮衝冠,口中暴喝一聲道。
「蠢材!簡直愚不可及!打開城門豈不是引狼入室、自尋死路嗎?鎮國公主此番親自統率重兵前來征討,必定是朝廷已經洞察到本王的謀反之舉。若此時貿然開啟城門,無異於,將本王的項上人頭拱手相送!」說罷,他氣急敗壞地用力一揮衣袖,彷彿要將心中的怒火全部發洩出來。
副將單司文,被蕭國峰這突如其來的雷霆之怒,嚇得渾身一顫,如篩糠般抖個不停,連忙誠惶誠恐地低頭解釋道。
「王爺息怒啊,小人絕無冒犯之意。小人隻是擔憂,倘若緊閉城門與敵軍對峙抗衡,恐怕會引發城中百姓的極度恐慌。畢竟戰火一旦燃起,無辜百姓必將遭受池魚之殃。再者說來,鎮國公主威名赫赫,戰功卓著,其麾下將士更是個個驍勇善戰。小人著實擔心僅憑我方兵力難以與之正面交鋒,故而才提出如此拙見,萬望王爺恕罪。」
「怕什麼?難道你覺得本王,還會懼怕區區一個黃毛丫頭不成?」
蕭國峰怒不可遏,他那花白的鬍鬚因為憤怒而高高翹起,雙眼之中,彷彿有熊熊的烈火正在燃燒,幾欲噴薄而出。隻見他雙手握拳,關節處由於過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想當年,本王歷經無數次血雨腥風,南征北戰,好不容易才打下了這片江山,苦心經營多年,才有了今日之局面,我又豈會因一個初出茅廬的女娃子,就輕言放棄?簡直是癡人說夢!」蕭國峰的聲音震耳欲聾,回蕩在整個王府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