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靜靜地站在一旁、臉色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的墨梓炎,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緩緩地邁開步子,一步步向著前方走去。每一步都顯得那麼沉重而有力,似乎帶著無盡的壓迫感。
走到近前,他那冰冷如霜的目光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墨梓軒,猶如一頭即將撲食獵物的猛獸。隨後,他壓低了聲音,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六弟,你來此究竟所為何事?難不成真像我所想那般,是為了這個不知好歹的女子而來?」說這話時,他一邊伸出右手,用食指毫不客氣地指向不遠處的欣雅,滿臉都是輕蔑與不屑之色。
墨梓軒聽到兄長的質問聲後,猛地轉過頭去,兩道淩厲無比的目光,瞬間射向了墨梓炎。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碰撞出無形的火花。
隻見墨梓軒同樣沉著臉,語氣冰冷地說道。「五哥,你這話說得可就不對了!欣兒乃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也就是你的弟妹。身為兄長,你不僅沒有絲毫愛護之心,反倒肆意污衊和欺淩於她。今日之事,我絕對不可能輕易罷休。還請五哥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就莫怪六弟我不顧及兄弟之間的情分了!」
墨梓炎面色陰沉地冷哼一聲,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不滿。「哼!六弟啊六弟,從小你就跟在我的屁股後面,始終都是五哥帶著你玩。沒想到你為了這個女人,竟然呵斥五哥。虧得你還記得我這個兄長!今日蘇欣雅簡直是膽大包天,竟敢對你五哥的人動手,甚至還妄圖殺害五哥!此等行徑,無疑是目無尊長、毫無教養之輩,才能做得出來這樣的事情!而你呢,六弟,居然這般袒護於她,難道說你已然被這女子迷了心智不成?今日若是六弟你不對她加以懲處,那麼從今往後,咱們之間怕是再無半點兄弟情誼可言!」
墨梓炎的這番話,猶如疾風驟雨般砸向了墨梓軒。
面對他如此咄咄逼人,而且不留情面的質問,墨梓軒絲毫沒有退縮之意。
他挺直了身軀,雙眸如寒星般直直地凝視著對方的眼睛。語氣冰冷地道。「五哥,世間萬事皆需講求一個道理。倘若真的是欣兒有錯在先,小弟自然不會有半分偏袒之心。可若是有人蓄意尋釁滋事,企圖惡意污衊欣兒,小弟無論如何也絕對不會坐視不理。本王必定會替欣兒討要一個公道回來!」言罷,他緩緩地再次將目光轉向一旁的欣雅,眼神之中不經意間流露出一抹深深的疼惜之色。
墨梓炎聞聽此言,頓時氣得渾身發抖,胸膛劇烈起伏,怒不可遏地吼道:「好啊,好你個墨梓軒!你如今竟然膽敢質疑起本王來了!」
欣雅蓮步輕移,向前邁出一小步,嬌軀挺得筆直,美眸直視著眼前的五皇子,毫不畏懼地說道。「五皇子,您一直口口聲聲指責我蠻橫無理,那麼請問您,可有膽量與我一同前往皇宮,面見皇上,請皇上來評斷一下,這件事情到底孰是孰非?」
聽到這話,墨梓炎心中猛地一震,臉色瞬間變得有些蒼白。
他心裡非常清楚,如果真的把這件事鬧到父皇那裡去,以父皇的英明睿智,自己精心策劃的陰謀恐怕就很難成功了。
當著眾人的面,他又不能表現出絲毫的膽怯和退縮,於是他強裝著鎮定,硬著頭皮回應道。「哼!你這小小的女子,難道還妄想父皇會相信你一面之詞嗎?簡直就是癡人說夢!本王不跟你們一般見識。」
「五哥,這句話就不對了!什麼叫不跟我們一般見識?」墨梓軒挺身而出,穩穩地站在了欣雅的身旁。
他神情嚴肅,目光堅定地看著墨梓炎,義正言辭地說道。「五哥,正所謂『清者自清』,是非對錯自有公道。隻要我們能夠得到公正公平的裁決,相信最終一定會真相大白的。六弟看你還是跟我們去皇宮一趟吧!也省的你說我們添油加醋,認為父皇偏袒我們。」
墨梓炎氣得直咬牙,腮幫子鼓鼓的,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花。事已至此,他已經沒有退路可言,隻得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好!我還怕你不成。既然如此,那本王現在就和你一起去面見父皇!」說完,他一揮衣袖,轉身大步朝著馬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