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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843章 我死她活

第一鳳女 十二妖 4717 2025-06-23 14:11

  梁雁冰到太醫院的時候,申思遠和卓祺然都在。

  兩人臉色都不太好。

  申思遠見梁雁冰進來,立刻起身問,“可探到公主的喜脈了?”

  梁雁冰遲疑片刻,仍是謹慎,“我其實不如孟娘子擅婦症。她說有喜脈,那必然是有喜脈了。”

  這!說了等于沒說。

  申思遠聞言,臉色更加陰沉,頹喪地坐回椅子上,“若不是呢?若不是喜脈,而是……逆命子母蠱呢?”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投向了卓祺然。

  卓祺然沉默。

  半晌後,才道,“莫要瞧我,當日是驸馬自己找上我的。”

  原來,那年公主昏迷數日,一直不醒。

  衆人用盡所有辦法,都沒能喚醒公主。最後驸馬親自來問他,可有法子?

  卓祺然開始說沒有,後來在驸馬的逼視下才改口說有。

  有是有,但他一生中,隻用過一次。那次也是因為一方昏迷數年不醒,後來另一方以母蠱喚醒子蠱的方式将人喚醒。

  他向驸馬詳述了原理。母蠱和子蠱是通過特殊蠱術煉制而成,兩者之間存在着一種靈性上的共鳴,類似于心靈感應。

  母蠱可通過子蠱感受載體的些許變化,包括喜怒情緒以及身體狀況。

  驸馬聽完後隻說了一句,“用過就好,至少說明能成功。”

  卓祺然又說,那東西很貴,不是仨瓜倆棗能打發的。

  煉制一對蠱蟲,不止數萬金。卓家祖上也是富得流油,誰知到了卓祺然手裡,就被他敗窮了。

  卓家無人不怨他。

  他早年被家人罵瘋了,逼不得已才出手了一對子母蠱,換了不少銀兩回來,這才平息了卓家人的怨氣。

  後來他沒忍住,手癢,又煉了一對,舍不得出。

  僅此一對。他發過誓再也不煉了。

  驸馬答他,銀子不是問題。

  卓祺然再問,“母蠱載體用誰?”

  驸馬沒猶豫,“我。”

  卓祺然繼續問,“你是想用生死子母蠱呢,還是逆命子母蠱?”

  所謂生死,即母蠱載體死,子蠱載體亦死;反之,一樣。

  而逆命子母蠱不同。子蠱載體若死,母蠱載體必死。但母蠱載體死,子蠱載體卻不受影響。

  當時卓祺然怕驸馬聽不懂這彎彎繞,特意解釋了好幾遍。

  驸馬說,“我聽得懂。就是我死,公主不會死。但公主死,我必死。是這意思吧?”

  卓祺然從這話中便知,“驸馬要選逆命蠱?”

  驸馬颔首,還開了句玩笑,“合着這還能随便選?”

  卓祺然在這方面一向驕傲,“别人做不到,但我做得到。”

  可這個世上,誰會去選逆命蠱呢?

  隻利人,不利己。

  越是愛,越希望對方隻屬于自己一個人。

  卓祺然是這個時候才真正對驸馬刮目相看。

  曾經就算驸馬在馬球場上揮竿向宛國人複仇,又或是在箭賽上赢了箭神,都不如這一刻震撼。

  是怎樣感人至深的神仙情誼才能讓人選擇“我死,她活”?

  且,大多數情誼都會随着時光流逝而變得淡薄,不複最初面目。

  正如他早年賣的那對子母蠱就成了人家夫妻同歸于盡的手段。這讓卓祺然憤怒,又無奈。

  他曾發誓,再也不給人煉子母蠱了。

  可驸馬令他無法拒絕。是驸馬如王者般的威嚴氣場,也是驸馬愛妻情深的人品,令他答應下來。

  爾後逆命母蠱入了驸馬體内,子蠱入了公主體内。

  然後公主被成功喚醒。

  這件事,知情人一共五人:驸馬,卓祺然,梁雁冰,申思遠,還有明德帝。

  當初明德帝是反對的,因為子母蠱實在太危險。

  一個人的生死系在另一人身上,這個秘密一旦傳出去,簡直不堪設想。

  甚至明德帝還擔心卓祺然會不會在蠱上做别的手腳,直言要求卓祺然以身作保。

  卓祺然盡管很傷心明德帝不信任自己,但也接受了申思遠給自己下毒。

  那毒平日無甚影響,可一旦公主驸馬被卓祺然用蠱控制,申思遠就會用毒控制他。

  卓祺然不明白明德帝為何那麼在意驸馬和公主,又那麼信任申思遠,更不明白為什麼就不能信任一下自己?

  他永遠記得明德帝看他的眼神,分明一言難盡。就好似他曾做過多大的惡事一般。

  梁雁冰此時沉沉道,“就算中蠱者脈象與懷孕無異,那又如何呢?現在孟娘子一口咬定公主有孕,至少公主是高興的。”

  “遲早會露餡。”申思遠撫額,心力交瘁,“以公主的敏銳,她定會猜疑。”

  “既會猜疑,那就幹脆把實情跟她說了吧。”梁雁冰并不認為這是大事。

  “不可。”申思遠無法解釋公主未中絕情蠱,但可能受絕情蠱影響的狀況,“總之公主現在情緒看似穩定,那都是她靠着自身意志強大才勉強度日……”

  一旦知道自己的每個舉動,都有可能決定驸馬的生死,那她每日得多小心翼翼?

  她已經很累了,再加一條會不會壓垮她的意志,申思遠不敢賭。

  卓祺然捕捉到了一絲異樣,冷不丁問,“為什麼?她還中過别的蠱?”

  “沒。”申思遠額上冒汗了。

  明德帝跟他講的話本子,他必須爛在肚子裡,一個字都不許漏出去。

  卓祺然意興闌珊,起身,目露冷色,“既不信我,又要找我。往後大可不必!”

  他離去時,又駐足交代,“中蠱者脈象與女子懷孕相似,又怎麼了?我不知道你們在慌什麼,大不了就跟公主說,是孟娘子誤斷了。無非是沒有孩子呗,急什麼?我那蠱,不會因為女子懷孕而吞噬女子和胎兒的精血。不止如此,它還會護着他們度過危險。”

  申思遠聞言,終放下心來。

  沒錯,他一是擔心子蠱吞噬胎兒精血,豢養自己。

  二是擔心萬一根本沒有胎兒,公主得多失望。

  公主本就如一條斷掉的弦,如今靠着胎兒好容易恢複一點精氣神。

  到時告訴她,誤斷了。這不得讓公主直接倒下?

  公主要一口氣沒上來,驸馬不就得……這是一連串反應,申思遠作為知情者,能不緊張嗎?

  反正有沒有喜脈,他都憂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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