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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647章 夏兒嫁了個好夫婿

第一鳳女 十二妖 4312 2025-06-23 14:11

  時成逸在家休養幾月,倒是養好了。白了,胖了,面上紅潤有光澤。

  隻是眼神不如早前明亮睿智,也少了些去玉城時的意氣風發。

  想必在家雖溫存小意,心也偶有失落。

  外頭風起雲湧,經曆着本朝最大的變革。如同一場洗禮,許多人,許多位置,都在改頭換面。

  周圍早前認識的人,都調換到最适合自己的官位上為朝廷發光發熱。唯他還在丁憂期間,隻能一杯茶,一張《翼京周報》打發清晨和黃昏。

  三年的丁憂期,也不知到那時候,他還能不能追上朝廷瞬息萬變的步伐。

  時成逸看着眼前長得高大英挺的侄女婿,便是有些唏噓。

  北宣部尚書!

  何等的年輕,何等的朝氣勃勃!

  這才是人生最好的年紀!而他……竟有一種到了暮年的沉重之感。

  他伸手親熱地拍了一下岑鸢,“好,夏兒嫁了個好夫婿!年輕有為啊!”

  岑鸢被拍得全身一僵,那種無可控制的疼痛又襲上心頭,使他面色一白。

  也不知是用了多大力氣才堪堪穩住身形,拳頭裡捏着的全是汗水。

  于素君看出了異常,不由得眼睛一紅,“鸢兒,夏兒今日還沒醒嗎?她吉人天相,你也别太着急。”

  她以為岑鸢是因着時安夏昏迷的原因才面色不好,便出言安慰。

  岑鸢将那密密麻麻的疼痛感壓了下去,努力揚了一抹笑在臉上,“想必快醒了,謝大伯母關心。”

  于素君又道,“今兒方便讓我們進屋瞧瞧夏兒嗎?”

  岑鸢點點頭,“請進。”

  幾人走進西廂房去看時安夏,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唐星河隔着絲制屏風在高聲說話,“表妹,你趕緊醒啊。你再不醒,表妹夫都要瘋了。今天他竟然朝我們笑了一下,怪滲人的。”

  馬楚陽用手肘捅了一下唐星河,“别說了,表妹夫來了。”

  一時屋裡湧進來許多人。

  因着大家都想來瞧瞧時安夏,岑鸢也不好拂了他們的好意,便擺了塊水墨畫的絲制屏風在床前,隐約可見床帏。

  衆人皆懂禮,止步于屏風外。

  唯時安雪年齡小,悄悄繞過去,用小臉挨了挨時安夏的臉,“姐姐,快醒來啊。我早就想過來看看你的,可父親母親不讓,說怕打擾姐姐休息。其實你是很想我們來看看你是不是?”

  她想起什麼,扭頭出屏風找于素君,伸手道,“母親,咱們昨兒不是給夏兒姐姐求了平安符麼,快拿來放在姐姐枕邊。佛祖會保佑姐姐早日醒來。”

  于素君忙點頭,珍而重之從袖子裡拿出個荷包,荷包裡裝着她們專門去找宏達大師求的平安符。

  時安雪認真把平安符放在時安夏枕頭邊,又隔着屏風問時雲舟,“哥哥,你有沒有什麼要跟夏兒姐姐說的?”

  “啊?”時雲舟望着悄然退出房間的堂姐夫岑鸢的背影,不知為什麼,竟生出一種自家不受歡迎的錯覺。

  岑鸢退出了屋子,長長呼出一口氣。對時成逸全家的到來,他是真的沒法做到克制和平靜。

  其實不是對時成逸全家,而是單純對時成逸。于素君可不是今天才來,這幾天幾乎都在少主府裡,穿梭于餘生閣和聽藍院。

  如今阿娘和時安夏這一大一小都生着病,府裡忙得很。幫忙主事的就是于素君和魏采菱。

  有她們兩人在,府裡井然有序。當然,沒她們在,這裡也亂不到哪裡去。隻是大小事有個拿主意的,下人們做起事來就會穩妥得多。

  身後人聲漸遠,他的疼痛感也漸消。岑鸢想了想,幹脆躲去了申思遠的院子。

  黎錦繡親自給他們泡了茶,落落大方,“你們聊,我去餘生閣裡瞧瞧有什麼要幫忙的。”

  說完,她叮囑了幾句院裡侍候的丫頭,便走了。

  申思遠覺得這家搬得很值,“我家繡繡跟你們家兩位老夫人很親近,這才幾日,就混熟了。對,聽說跟你們家大伯母和嫂子也熟了。我這下不擔心她不适應京城的生活了。”

  岑鸢心事重重,沒搭他的話。

  申思遠一個人在那吧啦吧啦半天,得不到回應,便也閉了嘴。

  他喝着茶,翻着發黃的典籍書卷。

  不知過了多久,他把書合上,想起件事來,問,“驸馬,您看過皇上說的那個話本子嗎?”

  岑鸢掀眸,“你想問什麼?”

  “我想問,呵,我想問話本子裡那個太醫,為何無兒無女?”

  岑鸢執起茶杯喝了一口,喝出點悶酒的味道,懶懶回他,“你看哪個話本子,會對一個配角着筆墨去寫他為何無兒無女?”

  申思遠氣結,“配角?”

  配角!

  他猛地靈光一閃,如果時安夏是話本子裡的太後,那眼前的驸馬……

  天爺啊!這震耳欲聾,晴天霹靂,令人喜極而泣的話本子啊!

  那驸馬不就該是哪國幼帝嗎?哪國呢?到底可以是哪國?

  哈哈,不會是宛國幼帝吧?好像不是那國該有的長相,他一會兒得去查查列國史志,看看哪國有幼帝被逼宮了。

  不不不,不對,重點不該是這個,重點是驸馬本是他們北翼的大功臣,卻被幾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給害了。

  他隻知道那幾個人裡,有一個是卓祺然,但别的就不知……天哪,王大人他們幾個不是毫無征兆被外派出京了嗎?

  申思遠霍然起立,盯着岑鸢,“‘百氣裂骨散’!”

  驸馬爺是中了“百氣裂骨散”,所以才會痛成那樣然後暈倒。

  岑鸢伸手拿起提梁壺給自己倒了茶,又給申思遠倒了茶,慢條斯理,“話本子就是話本子,不必當真。皇上隻是覺得那話本子所說的祝由術,恐怕對你研究此法有益才跟你說。勿要對号入座。”

  申思遠重重坐了回去,“公主曾經畫過繡繡老年的模樣,這怎麼解釋?”

  “她調皮,逗你玩呢。”岑鸢淡淡擡眸,“有些事尋根究底,沒有好處。”

  申思遠委屈的,“我隻是想知道太醫為什麼沒有孩子嘛。”

  岑鸢默了默,“話本子上的太醫沒有孩子,但你可以有。媳婦都給你找回來了,你還問話本子?整日有空想那些有的沒的,不如把心思放在治病上。”

  有這功夫問,孩子都生出來了!這個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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