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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99章 烈焰燃魂

第一鳳女 十二妖 5085 2025-06-23 14:11

  宛國戰馬後繼無力。

  從一開始用力過猛,到後來跟北翼的極緻拉扯,時而沖刺,時而調頭,時而收蹄,把馬兒折騰得夠嗆。

  草原上的戰馬跑起來應該是風馳電掣,勇往直前。幾時經曆過在這樣狹小草坪上來回打轉?

  這就是岑鸢上半場後期的策略,不讓馬真正跑起來,就折騰它。

  先把馬的精氣神耗沒了,人的精氣神也就快沒了。

  其次,宛國戰馬水土不服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水土不服不是今天才開始的,早在一個月前進入北翼境内就發生了。

  宛國的生活條件對人類雖然不友好,可氣溫低的高寒地帶卻是戰馬的溫床。那裡的糧食種不好,卻有大片肥沃的牧草。

  宛國馬中之王離開了溫床,如同魚兒離開了水。吃不飽,睡不好,還一路長途跋涉,早逞疲态。

  越是馬中之王,對環境越是挑剔。加之與馭馬之人臨時匹配,雖然被強勢控制住了,可本就不适的戰馬更加消極。

  反觀北翼馬兒在場上反而愈戰愈勇,劣勢盡消。不再像剛上場那會害怕得往後躲,而是随着主人的意圖大殺四方。

  北翼頂級好馬不多,品種也不是最優良的,但場上馬兒實力其實并不弱。

  馬兒靈性,幾經試探,确定宛國戰馬不過是紙老虎後,烈性大發,長嘶幾聲挑釁馬中之王。

  北翼馬球隊解決了馬兒劣勢的問題,發揮默契程度的優勢,場上再次呈現出一邊倒的戰況。

  男子勇猛護衛,女子精準傳球。

  男子護衛隊形配合漸成,如龍蜿蜒,如豹敏捷,如銅牆鐵壁,将女子們保護得滴水不漏。

  女子們再無後顧之憂,風一般自由,雲一般輕盈,搶球斷球控球傳球,幾起幾落,直插敵人腹地。

  破門!球進!

  破門!再球進!

  越打,越放松。越打越好看,花樣繁多,木球如同粘在其杆上一般。

  鼓聲幾乎未斷過。

  真正的人馬合一!

  真正的精彩絕倫!

  随着裁判一聲令下,馬球賽結束。

  場内場外,歡呼聲四起。

  大比分優勢,壓倒性勝利!

  不是馬背上的民族,一樣可以在馬背上赢得漂亮。

  燃!涅槃重生,烈焰燃魂。

  卻在此時,宛國人輸急了眼,一柄長杆毫無征兆地向着傅仙仙的腦袋直擊而去。

  說時遲,那時快,離其最近的邢明月縱身從馬背上飛身躍起,擋在傅仙仙身前,同時伸手将其拎起扔向後方。

  後方唐星河下意識将傅仙仙接在懷裡。

  一系列動作如行雲流水。

  可邢明月卻被長杆狠狠打中下颚,鮮血直流。

  紅色的鮮血浸在紅色的戰衣上,瞬間融為一體。

  同一時間,魏趙馬吳齊齊撲向揮杆打人者。

  宛國人輸了球,本就心裡有氣,此時也加入了戰局。

  唐星河見狀,一聲國罵後,将傅仙仙塞進傅思楠懷裡,瞬間撲進戰圈。

  邢明月一抹颚下鮮血,一捏拳頭,也參戰進去。

  馬球賽刹時變成了群毆。

  十二個宛國人,對上六個初出茅廬的北翼少年,雙方大打出手,竟然誰也沒占到上風。

  明德帝微眯着眼,站起身觀望起來。他道,“朕從未有一日,能想象對着宛國人,還能直接用拳頭當場打回去。”

  曾經也不是沒發生過類似場面,北翼與宛國賽馬,宛國勝出,北翼的馬被嘲笑,北翼的人被唾棄。

  在賽場上,宛國人因口舌之争,甚至是看誰不順眼,就直接上前開打。

  可北翼人不敢當場還手打回去,因為在來時就被叮囑要顧全大局,發生任何事,都要講道理。

  道理其實就是看誰的拳頭硬!岑鸢淡淡回應明德帝,“從今日起,宛國至少能在北翼的土地上學會做人。他們祖先不教,咱們親自來教。”

  明德帝忍着心頭的激動和酸楚,繼續看着場上混戰。

  六個小子已經被揍得鼻青臉腫,傅家女子圍着哭成一片。尤其傅仙仙哭得最是撕心裂肺。

  看台上驚呆了,不明白明德帝為何不幹涉。

  坦魯也不喊停,任場上一片混亂。十二人對六人,不虧。

  陡然,岑鸢提氣朗聲道,“忽如一夜春風來!”

  六個小子齊齊一震,下意識踏在了平日訓練時熟悉的位置上。

  刹那間,陣成。這是上一世,岑鸢在邊關閑來無事,由兵法推演而來的陣法。

  以防禦為主,此陣多用于兵力不足。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此陣若用在戰場上,可做到以一抵十。此時隻需以一抵二,便有勝算。

  宛國人的招式大開大合,力大無窮。可對上這個陣後,就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無法收到想象的效果。

  就在其一籌莫展時,岑鸢又道,“千樹萬樹梨花開。”

  六人瞬間齊齊出手,改防守為突襲,身法快如閃電,出手雷霆萬鈞。

  “砰!”一個宛國人如斷線的風筝,被暴擊飛出。

  就在旁的宛國人要聯手出擊時,聽到岑鸢又朗聲道,“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

  話落,在宛國人錯愕的目光中,陣型又變了。

  幾息拳腳之間,又一個宛國人被打飛出圈。

  那個宛國人是個大胖子,身形本就不靈活,全靠一股蠻力,拳頭跟石頭一般硬。

  這人一飛出去,所有宛國人都齊齊一愣。

  就在這愣神中,又飛了一個出去。

  宛國人第一次從心裡升起了懼意。尤其看到在旁邊念了幾句詩文的人,正一步一步走近。

  這人每走近一步,仿佛都帶着狂風肆虐。

  其實岑鸢隻是來講道理,淡淡問,“還打嗎?”

  問一個宛國人還打嗎?他要主動說“不打”,那絕對是一種恥辱。

  場上一度尴尬。

  宛國人在這場馬球賽上,把骨氣都要打沒了。

  宛國人不回話,北翼少年就不撤陣。

  對峙,就是現在宛國和北翼的立場。

  岑鸢彎腰撿起一支掉落在地的長杆,握在手中慢慢走近,“剛才是你先動的手吧?”

  他問的是那個拿長杆直擊傅仙仙的男子。

  其相貌堂堂,在一衆宛國人裡算是十分出衆。

  從站位上來看,似乎他是那一堆猛士圍在中間的人。此人上半場未參賽,下半場才換上場。

  那人仍舊傲慢中帶着挑釁,“是又如何?”

  在這“是又如何”四個字剛落下,岑鸢長杆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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